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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伏魔录-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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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颐冷笑一声,拱手为礼道:“下官乃是皇上钦定的礼官,请苏公等返回,明日斋戒来祭。”

苏轼睁开眼睛,目光森然,微微摇头愤而嘲讽道:“古人但云哭而不歌,并没有说歌而不哭!程正叔你熟记古人之言,只可惜闹颠倒了。先古礼而后吊唁,于礼何害?”

说完不再理他,答着陈师道的手进往政事堂内走。

程颐一时语塞,见他们要近来,忙张臂拦阻,怒吼道:“苏子瞻你强词狡辩,我一定要奏明圣上,告你猥亵古礼!”

苏轼怒吼一声道:“鄙俗无聊之辈,你那是枉死于市的叔孙通所制之礼,尽敢蒙蔽圣心,用以糟践君实之心志、辱没君实之人品,我若是君实,必将食汝肉而后快!”说罢,一把推开程颐的手臂,登阶跨入厅堂,在旁的朱光庭、贾易等礼仪大臣连忙援程颐出,陈师道则援苏轼而上,两边顿时展开口舌相讥,争吵声起。

杜小心和偷香找好角度,悄悄靠近,正欲暗中送出一股气探察程颐的底细。

此时,司马康正好率领家人披麻带孝而出迎,程颐见状,把满腔愤怒撒向司马康:

“孤哀之子若真孝顺,就应该依照古礼悲恸哀绝,居室不出思父母劬劳之恩,怎么可以因为受吊而废哀痛之情!”

司马康一时被骂的满面通红,进退不得。

杜小心气他不过,将功力提升到及至,又暗借偷香之力,一股脑儿冲着他的左侧腰背送过去。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大内宦侍尖利的唱引喝道传来:“皇帝陛下驾临祭吊!”

苏轼、程颐和大群臣们抬头望去,皇帝的雕龙轿辇,在一队禁卫士卒的蜂拥下向前涌来。

群臣急忙跪倒迎驾。

程颐因为分神,一时不察,被杜小心送出的暗流击中,朝着雕龙轿辇的方向平地飞起来,扑倒在地。那模样倒像极了一只谄媚的狗。

雕龙轿辇已到跟前,这样一来程颐爬也不是,不爬也不是了,爬起来必然失礼数,不爬起来则失去了仪态。

他愤而转身,却没看出是谁暗算他,但却认定必然与苏轼有关,所以更是对苏轼怒目相向。

杜小心在一旁暗自偷笑,不过从刚才的试探情况来看,程颐的确身怀诡异的内功,否则以杜小心和偷香两个人的联手之力不可能只是让他翻了个跟头,却一点伤也没有。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要在人前假装不懂武功呢?

小皇帝赵煦在内侍的搀扶下走下龙辇,让众大臣平身。

“太皇太后因为身体不适,无法来祭悼。”

众大臣道:“太皇太后洪福齐天。”

赵煦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司马康身上道:“朕刚才在门外似乎听见有人在争吵,究竟是为何事呀?”

苏轼上前道:“回禀圣上,方才是微臣与崇政殿说书程大人在为古礼的细节在争论。”

小皇帝疑惑地看了程颐一眼道:“程师傅,如苏学士所言么?” 程颐身为崇政殿说书,也算是半个帝师。

程颐忿忿地看了苏轼一眼道:“回禀皇上,苏学士所言不虚,我们确是在为古礼的细节而争吵。”

赵煦点点头,经过众位大臣身边。

众大臣纷纷跟在小皇帝身后,尊卑有序地向政事堂走去。

赵煦走到司马光的灵柩前,行了志哀礼。

一直不吭声的司马康沉痛地抽泣起来,泪水在他消瘦的面颊上缓缓流淌下来。

接下来是内侍诵读皇室的恩旨。

杜小心和偷香在最外围,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

就在内侍太监读完恩旨后,尚书右仆射吕公著忽然当众向赵煦下跪道:“君实虽已逝,革故鼎新之举却不可停,否则势必引起朝廷混乱,为章惇等支持王安石之辈的反扑制造机缘,自毁其所图啊!”

众臣一阵混乱,没想到吕公著竟会在这个场合去碰小皇帝的钉子,谁都知道年轻的小皇帝对王安石的新法颇具好感,吕公著这样做简直是让小皇帝下不来台。

果然小皇帝脸色微变道:“介甫生平,见识高远,志在富国强兵,锐取之气,朝廷无二,一生清白,毫无苟且糜费之风,人所共知。但不知吕卿所言反扑二字从何说起呀?”

吕公著立即意识道自己有陷入党争的嫌疑,惊恐道:“老臣绝非为了个人私利,乃是为国家社稷的长治久安着想。”

赵煦冷哼一声道:“权力之于人,枷锁耳!若执权者良知混绝,只知朋党相争,随心所欲而毫无疚歉之心,那便是万恶不赦的酷吏。摆驾,回宫。”

吕公著冷汗直冒,没料到小皇帝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下这样的考语。

众臣也是一阵哗然,杜小心和偷香乘机向程颐靠近。

程颐似有感应,锐眼一扫,立即悄然向后飘退。

杜小心和偷香紧随其后,一直追到厢房又往后院。

到后院空旷无人处,程颐低吼一声,往后腾空转身,与偷香和杜小心面对面道:“你们两个人昨天追了老夫一晚上,今日又死缠着老夫不放,真是阴魂不散。”。

偷香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派人暗算我?只要你能说出理由,我们保证绝对不缠着你。”

程颐不耐烦地道:“我没时间和你们胡缠。”

杜小心贼笑道:“你不和我们胡缠,我们却要和你胡缠。”

程颐猛一咬牙,一拳向两人捣来,脚下速度之快,简直肉眼难辩。拳未到,拳风先到。

偷香飞起一脚,靴尖点在对方小腹。

杜小心哈哈一笑,把前方封个滴水难进,然后腾出双手,向偷香道:“小鸟,你左我右!”

偷香微一点头,箭般贴地窜过去,竟迎上程颐的拳头,打算硬碰硬。

杜小心也跃起到空中,以手为刀向下劈砍。

“砰”的一声,三股强劲的气流冲击到一快,将地上的碎石块和尘土刮的遍地飞扬。

此时的程颐突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他已近天命之年的皮肤像婴儿一般闪现光泽,一对眼睛充满狠邪无情的味道。

竟与他原来的形象截然不同,似是一种邪异阴森的易容功夫。

杜小心讶然道:“我说呢,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敢露出功夫底子呢,原来是魔道高手。”其实杜小心压根就不知道魔道的功夫是什么样子,只是见他总是遮遮掩掩的,且一旦施展出来,浑身上下又透露出诡异邪恶的感觉,才大胆地蒙一下的。

谁曾想居然真的被他蒙对了,程颐眼中露出浓烈的杀机。

杜小心和偷香直觉上感到周边的气场发生巨大的变化,像是有一只魔手在不断向他们靠近,但他们却完全感知不到程颐的真气,因为他的真气完全不依常理,顺逆变化,让人琢磨不透。

两人的反应已是一等一的快捷,知道不能在等待下去,否则必然要陷入被动的局面,双双迎势攻去,希望可凭联手之力,把程颐拒於真气圈外,再部署攻势。他们在动手之前可没想到这家伙会这样棘手。 这老家伙的功力并不比他们两人高,但真气却异常的怪异,令他们颇为难受。

程颐的背脊却似是长了眼睛般,仅以毫之差前晃一下,避过二人的联手攻击,发出一股螺旋劲沿,震得杜小心闷哼一声,横跌两步。

还好杜小心的南极长生诀真气玄妙无比才没有受内伤,若是换了其他高手必定要吃他的暗亏。

偷香将飓风身法提升到及至,嵌到程颐右侧的死角位置,一指带着闪电的火花点向他的颈椎。

杜小心知道这样打下去,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脑中灵光一闪,边打边讥讽道:“看不出你这老头道貌岸然的样子,居然是魔道中的高手,天下人被你欺骗了这么多年,从今天开始你的真面目可以被揭穿了。”

程颐虽然恼怒,手下却丝毫不含糊,腰只是轻轻一转,小腹向后缩,头向前倾,虽然看起来有些好笑,像一只乌龟,但这看似简单轻易的一个动作,其中实包含极高明的战略、智计和玄妙的绝艺。不但瞬间破解了偷香的攻击,还使的偷香的招式用老,一时冲到他的右前方位,将整个身体暴露在他面前。

形势十分危急。

北羌无敌 第九十二章 开赴边疆
(更新时间:2007…1…27 20:53:00  本章字数:3513)

偷香却突然像游鱼地朝程颐撞过去。

扭身起脚,在程颐失去平衡之时,左脚撑在他的小腹处。

这完全得益于偷香作为窃脂鸟的优良平衡性,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的话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迅速改变方向。

程颐猛一旋身,衣袂飘飞下生出一股强大的气漩,迫得杜小心踉跄跌退,这才从容不迫的一指点出,正中偷香左脚。

杜小心和偷香却暗暗叫苦,这老家伙的身体好似面团捏成的一般如此柔软,另他们全力出击每次都像打在空处,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所以经管他们能觉察出程颐的功力其实和他们相差无几,但真真动起手来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程颐突然朝他们两个人直冲过来,跃至空中。临空出拳分袭他们二人胸口。

杜小心和偷香不及多想,全力抵挡。

拳劲一触之下,他们就知道事情要糟了。

果然,程颐借着他们的拳势翩然飞远,一直落到院墙之外。“老夫没空陪你们玩游戏。”

等他们两个人再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程颐的踪影。

两人面面相觑,露出无奈的神色。

☆ ☆ ☆

天师府内。

杜小心和偷香将与程颐交手的情况详细的讲给张天师听。

张天师神色凝重道:“魔道很少直接以武力攻伐来展示他们的实力,但一旦他们认为时机已到,将会不择手段来谋取天下。单以程颐此人而言,他隐迹潜伏这么多年,深入研究理学,在士大夫中拥有崇高的地位,何况他身为崇政殿说书,算得半个帝师的身份,可想而知此人所谋绝不小,不出老道我所料的话,今后数百年的时间内,程颐的魔道阴魂都将不会消散。”

杜小心点头道:“我所知的只是魔门共有三大宗门,七个流派,此事一般只有魔门中人才知道,当年我们家老头曾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三大宗也只知道有一个天灭宗而已,其他的都还是迷。”

张天师道:“三大宗门是天灭宗、天欲宗和天魔宗,这三宗之人从不涉足武林纷争,只是因为执着于对自然之中某种神秘力量的崇拜与攫取,所以其实这三宗不能真正以魔道来命名。他们只是因为举止有些失常,行踪诡秘不为世俗之人所理解之故。而真正属于邪恶的魔道力量的主要是另外七大流派的人——圣行门、幽冥殿、鬼王谷、玄元派、阴风崖、魔隐、无名。”

偷香奇怪道:“好象也只有鬼王谷比较熟悉,其他六派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呀?”

张天师道:“其实还有很多魔门中人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不知道他出身魔门罢了,比如杨姑娘的父亲很可能就是魔隐这一代的主人。不过杨凌波因为伤心妻子之死而性情大变,近十几年来不论行事作风都不像当年那么狠毒了。”

杜小心和偷香对望一眼,心中大惑不解。

张天师也看出来了,淡淡微笑道:“其实魔门只是一个统称,七大流派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们唯一共同的地方或许就是愤世嫉俗,他们觉得这世界有太多令他们难以忍受的事情而已。所以总是会有人对现存的社会秩序不满,妄图通过一己之力,颠覆所有的秩序。”

偷香道:“那依天师之言,程颐应该属于七派中哪一派?”

张天师皱眉道:“这很难说,如果他不说出来的,就只有与他同属于魔门中的人才能感觉出来。毕竟魔门七派历来就是一神秘诡异著称,否则也不会被称为魔门了。”

杜小心觉得头都大了,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点头绪都有,反而越想越复杂了,猛然惊觉还有关于太皇太后中毒的事,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张天师说,门口卫月已经冲进来。

只见她一脸仓促道:“外面传言太皇太后殡天了!”

张天师猛地一站起来,失声道:“什么!”

杜小心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一时呆住。

权力这两个字真的会有那么大的魔力,能让人不顾祖孙亲情,致自己的亲人于死地吗?

为何人为了能走上权力的高位,会不惜如此出卖良知。

难怪鹏鹕连神仙都不想做了。

杜小心忽然不想把事情说出来,只是将偷香拖到一边,商议什么时候离开汴梁去边疆。

张天师却像苍老了许多,叹了口气,对杜小心说道:“原本贫道请你们来京师是为了放心不下小儿继先,希望你们能助他重振天师派的门楣,现在经历这一连串的事情以后,我的心也淡了,天师派能不能重振其实轮不到我老操心,我张景端这一生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其实说到底都不过是私心作祟,指望自己能完成天师派二十代人的梦想,所以当年即便是鬼王谷和铁柱行宫惹上门,我也一直隐忍不发,眼见着飞升日期渐近,却因为摩那栖无故打伤继先而动了真怒,不惜自毁道基以虚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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