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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月停下手中针线,哼道:“谁去绣那个东西,我绣的总之你猜不到。”
墨锦御好笑的放下书册,缓身从软榻上站起,走近她仔细的看着,发现她一针一线穿引十分讲究,针脚细密,绣出来定是个精致的饰品,不过还真是猜不到。
当容卿月绣好后,还放在烛光下晃了晃,显示着自己的成果,啧啧的点着头,“神似形不似。”
墨锦御无奈的扶着额,怪不得他看不出这个是什么东西,形不似的东西,谁能猜的出来?
“我给你佩在哪里好呢?”容卿月长指轻点着下巴,眸光扫着墨锦御全身,有了!容卿月灵光一闪,一把扯下墨锦御的腰带。
墨锦御看着瞬间散落开来的外衫,不由得失笑,“容卿月,你便如此等不急么?”
容卿月嘴角一抽,瞥了他一眼,哼着:“绣你腰带上,在好不过了。”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墨锦御唇角轻勾,还未经他允许便往腰带上绣,果然是他女人!不过到底是谁等不急了
“木槿啊,你没看出来吗?”容卿月洁白的皓齿咬着线头,又拍了拍那条腰带,给他系上,颇有些得意的样子。
木槿?墨锦御脸色一黑,果然神似
“你就如此放心的将碧雪交给他?”容卿月终于找到机会,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若是弦玥不满足现状,想开拓疆土,岂非又是一场浩劫?
墨锦御拉着她的手坐下,清淡道:“你说我为何要留着幽羽,又为何始终不将华商并与碧雪?”
容卿月看了看他,突然一拍额头,她怎么没想到这妖孽向来黑心,“你是用幽羽与华商一同牵制着他?让他不得有所动作?”
“那你说我又为何留下弑星宫?”墨锦御点了点头,若她不这么聪明便好了
“监视且控制他的举动?这个帝皇当着可真不舒心!”容卿月仰视着这个男人,若非为了她隐退,他定是当世最为出色的男子!高山仰止,景行景止,墨锦御,你当真受得起天下人的仰望!
“不谋长远者,不足与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与谋一域,何况凡是谋定而后动。容卿月,你可愿意与我此生住在彧山,再不复出?”墨锦御眸光仍如以往般澄澈,却多了抹柔情,萦绕眼底。
“一与之定,我怎会不愿,你在哪,我便在哪。”容卿月握住他的手,浅笑着开口。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可你非圣人,只因,于我生情。
“慕岩成亲后我们便成亲可好?永世不移。”墨锦御手捧着她的脸颊,低下头轻轻出声。知足知不足,有为有不为。容卿月,有你,足矣,为矣。
“会不会太晚?”容卿月侧头笑问着,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不似从前一味的躲闪,现如今,她也怕晚。
他等大婚一日岂不是也等了许久,可是,墨锦御淡笑摇头,“不晚。”
“好。”容卿月点了点头,既然他都说不晚,那便不晚罢
第二日,刚过拂晓,明月楼内外便一片喜气洋洋,张扬的红色与内敛的白色映衬,是一种说不出的的滢美。
容卿月刚起身便发现四周已铺满红绸,门口挂了红色雕花笼,锦红袭地,一卷铺就,不免震撼,原来,这便是成亲。
“郡主,您醒了?”菡沁见她转醒,低头走了进来。
“菡沁,何时是及时?”容卿月下了床,梳洗穿戴着,她定要去看看小小此时的样貌。
“还有三个时辰呢。”菡沁偷笑,“郡主,您不知,小小天未亮便醒了,紧张的不行呢。”
容卿月赞同道:“出嫁都会紧张呢,他呢?”
菡沁愣了愣,旋即想起郡主问的是锦世子,连忙道:“一大早的世子就被慕岩请走了。”
容卿月点着头,见桌上摆着几盘样式精致的点心,随便拿着便走了出去,路上咬了一口,惊讶的看着露出的陷,“怎么是生的?”
“生的吗?”菡沁状似不解的接过,拿在手中看了看,好像还真是生的
“是生的啊,糕点师傅是如何做的?”容卿月将吃到嘴里的生食吐了出来,皱了皱眉,她可是还饿着呢。
菡沁将糕点偷偷包了起来,放在袖子里,“可能是下人们拿错了吧,这应该送去苏府给小小的。”
“什么?”容卿月脚步一顿,她把给新娘做的糕点吃了?
菡沁劝道:“苏府的师傅应该会在做一盘的,郡主吃了还能讨个好彩头呢。”
容卿月咳了一声,“走吧。”说着,快步走向离得并不远的苏府。
菡沁在她身后偷笑,余光偷偷瞥了角落的夙洛一眼,轻微点了点头,又跟在她身后。
不多时,容卿月便走进小小的房间,见一身披大红嫁衣的女子面容精致,焦急的探头看着门口,见容卿月来了,小跑了上去,“卿月,你可见到慕岩了?”
容卿月笑了笑,“傻丫头,哪能那么快!”
小小吐了吐舌头,握着容卿月的手,道:“怎么办,我真的很紧张。”
容卿月无奈的摇头,她又未曾出嫁过,她怎么知道办。
“卿月,你看我这头饰歪了吗?在看看这妆,我就说不让他们画的这么浓!”小小有些埋怨着,言语中无不突显她的紧张与焦急。
容卿月拍了拍她的手,道:“进去等吧,一时也急不来,你迟早都是他的人,还怕什么?”
小小一听,害羞的将头低下,点着头,道:“也是。”
容卿月与小小刚落座,便听下人来报,尹家主来了,小小迅速站起,迎向来人,“灵烟姐姐。”
尹灵烟笑着走进,拉过她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小小今日不同往日,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气,要出嫁的人,也是极美的。”
小小开心的笑着,“多谢灵烟姐姐夸赞,你身体如何了?”
尹灵烟眸光一暗,笑意犹在,“还好。”只是还好,究竟能不能恢复,她不知
“大喜的日子,我们讨论些开心的。”尹灵烟和小小走进,见容卿月还坐在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轻呷,茶的芳香四溢,使得两人也端起茶抿着。
容卿月放下茶盏,看向尹灵烟,淡淡一笑,便见一侍女手捧着两件红衣走了进来,面上有些急乱,“四小姐。”
小小看了眼那侍女,“何事?”
“这两件衣裳是大少爷派人送来的,说今天喜庆日子,要两位小姐换下白衣,也沾一沾喜气,更何况,大喜的日子不宜穿白衣。”侍女偷看着一旁的容卿月与尹灵烟,又迅速低下头。
容卿月看了看自己的绣着金线的白衣,撇了撇嘴角,今日的衣柜中只有这件衣裳,不过她倒是也忘了大喜日子不宜太素。
小小看着两人,“你们若是实在不喜便不换了吧。”
“拿过来吧。”容卿月与尹灵烟一同出声,并相视一眼,这日子素淡总归不好,红衣便红衣吧,总不能扰了小小的喜宴。
“是。”侍女低着头端了过去,甚是恭谨。
容卿月与尹灵烟接过,便各自拿着换去了,直到两人一同出来,小小惊叹一声,大哥还真是有品位,两人衣裳款式不同,卿月的更显繁复一些,并镶嵌了数颗宝石,看起来比她这件还要华丽,灵烟的更添芙蓉色,犹如一朵娇花待人采摘。
三个时辰就在小小着急的等待中过去了,两人见她落了大红锦盖,也跟着走了出去。
苏沐辰牵领着小小走出苏府,不断看着容卿月,即便不点绛唇,不扫蛾眉,可卿卿看起来却是美得惊心,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直到容卿月走出苏府,依旧未见墨锦御,心下不由得疑惑,这妖孽人呢,还在明月楼?
“月姐姐,你看大家都看你呢。”尹灵烟笑着掩唇,从苏府到明月楼的路程不长,可就是有许多凑热闹的人正往这看呢。
容卿月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还是没有墨锦御,眸中渐渐凝出疑色,此时一声马鸣,慕岩却是骑着马到了苏府门口,身后跟着一众迎亲的人。
“郡主,世子刚回了明月楼。”菡沁看着容卿月一身大红锦衣,只感到眼前一颤,凑近她道。
容卿月侧头看着这个丫头,发现并无异样,这才点着头,“走吧,我们也跟着走回去。”
“是。”菡沁偷着给墨梅使了个眼色,墨梅悄悄的从容卿月身后退了下去,隐没人群之中。
当送亲与迎亲的队伍回了明月楼,容卿月跟在小小身后踏进了门槛,只是前脚刚进,眼前虚晃一下,一条红绸落下,准确的盖在了她的头上。
容卿月感觉视线受阻,刚想伸手去拽下,却听一道温润如暖阳的声线蓦然响起,一手牵着她,“别动。”
容卿月被遮住的神情错愕,身子陡然一僵,别动?锦绸?盖头?饶是在疑惑此时她亦是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成亲?成亲吗?和
“乖,前面有个火盆,跨过去。”独属于墨锦御的声音又响彻在容卿月耳畔,声音蛊惑,溢出丝丝温柔。
容卿月听话的跨过面前的火盆,顿时四周响起一片欢喜声,恩?容卿月趁他不注意,一把扯下红绸,循声准确的看到萧寒夜,只是他身边还多了一名艳媚入骨的女子。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新娘子没上妆!”虽是绝美,可这有些悖然常理啊
墨锦御浅笑着重新将红绸覆在她头上,似是毫不在意,清声道:“我的女人,无需。”
随后,牵着容卿月的手走上厅堂,这时萧寒烬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这就要拜堂了?容卿月愕然,没有前缀么?她自是不知某人已经等不急了。
只是这声落下,两人均没有动,看的宾客们瞪大了眼睛,他们要不要拜堂?
萧寒烬摸着鼻子,捏了捏爱妻楚涵洢的手心,朝着苏沐辰挤眉弄眼,又道:“二拜高堂。”
等了片刻,这二人更是未动,众人诧异,为何今日容王妃与容王爷都没来?殊不知此时他们依旧在幽羽,虽是得到了这个消息,却被君翊尘请进宫了。
萧寒烬嘴角狠狠的一抽,这两人,太不给他面子了,气愤的喊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可就在众人以为即将开席时这两人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跪下了,身子微弯,各自行礼对拜。
萧寒烬张大了嘴巴,想着这两人果然是不给他面子,哼唧着:“洞房洞房洞房。”
容卿月被红绸遮挡的容颜上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这便是她的婚礼,没有华丽铺张,没有昭告天下,只有平淡与祝福,如此,极好。因为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墨锦御,你我这便成亲了吗?
墨锦御今日一袭红衣,不同于弦玥红衣的绝美,那雅人深致的气质中多了几分魅惑,凤眉墨染,光华绝色,嘴角轻轻勾起。
两人在众人的掌声中起身,心中却是同时在想着这样一句话:
墨锦御,容卿月,我此生不跪天地,不跪朝堂,只跪你,只跪我。
容卿月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与墨锦御走进明月楼,只是那几个想看好戏想要闹洞房的,却被夙洛带着一帮杀气腾腾的隐卫隔绝在院外,凭着架势,谁也不敢去闯。
墨锦御抬手示意菡沁墨梅可以退下了,却是问了句,“世子妃今日说了几个生?”
想到这,菡沁不由掩嘴偷笑,“回世子,世子妃今日说了两个呢。”
“恩,下去领赏。”墨锦御淡笑点头,将容卿月领到桌前坐下。
“多谢世子。”菡沁欠身行礼后匆匆跑了出去,临走时将门带上,与墨梅一同跑的远远的,生怕听见那羞人的声音。
容卿月拽下红绸,拎在手里,瞥了他一眼,“墨锦御,这你可是瞒的够久!”
墨锦御轻笑笑,将合卺酒轻抬起,并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容卿月,容卿月被这含情的眸光看的脸庞微微发烫,也举起了酒杯,和他的手腕交错。
“最好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墨锦御突然悠悠的说了句话,让容卿月想起生不生的问题,原来这就是让她往里跳,可她却是气不起来,许是这日,她等了许久,即便今日的婚礼如此简单,她依然觉得人生之最,不过如此。
“手有些酸呢。”容卿月顾左右而言他,惹得墨锦御轻笑,随后便见两人齐仰头,一杯象征着美满幸福的合卺酒入喉,相视一笑。
美满幸福,这并不止是象征
“墨锦御,你筹备了多久?”容卿月酒杯还未放下,便被心急的某人抱起,手中酒杯滑落,却是稳稳的被一股内力送回桌面。
“你指什么?”墨锦御将她放在梨花木的大床上,俊颜流动丝丝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