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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依剑冷冷一笑:“如此甚好。”
他长身而起走到子樱身侧,低下头像个天神一般盯着地上的蝼蚁苍生:“夫人姿色无双,像夫人这般身材,滋味想必妙不可言。”
19。爱恨成一线(下)
水床一当放下,冷双成利索地一跃而起,扑向了石壁,手在其上细细摸索。
南景麒提出童土后,就看到冷双成有些恍惚地站在门户大开的墙壁前。她听到脚步声后飞快地说:“现在室外已无人看守,我方才潜出去探察了下,发觉街道上有赵应承带队列阵守候,他这次带了众多高手,有喻雪公子,苍山三隐……有点奇怪的是,水饮刺客都站在红袖楼四周,成一个‘回’字行排列,两方对峙的阵容都不小……”
“子樱他们人呢?”
“唐五唐七据闻是去了密室,子樱秋叶还在楼上。”
“双成怎么知道他们的动静?”
“因为这两间密室和大厅里声音相通。”
南景麒微微一笑,盯着冷双成不再言语。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奇妙,像黄莺出谷娇啼,丝丝颤抖间带着回旋往复的呻吟。
冷双成脸庞上波澜不惊,她只是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初一熟知公子宽厚侠义,但我希望公子不要再去趟这些浑水了……公子身份特殊,落在秋叶和赵应承任何一人手里,我都胆战心惊承受不起……”
“双成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要我先行离开,而你想留在这里……”南景麒微笑着,将后面几字咬断在唇间。
冷双成还以温和笑容,平静说道:“赵应承他方联手可以抵挡唐五水饮,但是楼内局势风云变幻不可估测,据说还有一名博采百家之长的高手藏在这里。姑且不论秋叶是我主人,我必须遵循承诺守护他,单是柔弱的软软,我就无法洒脱离开。”
“双成既然想留在这里,我也不勉强你,但我要弄清我心中的疑惑才行。”
南景麒询问了几个问题,关于冷双成是否有把握掌控外间局势、他自身的中毒情况以及今后的打算,冷双成展颜一笑,一一为他作答。
这两人一来一往侃侃而谈,仿似不曾听到越来越响的呻吟声,面对面镇定地微笑不语。
南景麒看了冷双成片刻,缓缓低首在她面目上落下一吻:“叫我怎么不喜欢你这性子……你不说我也明白,我可以先离开免去你后顾之忧……我这一走不是违背对你不离不弃的誓言,而是遵循你的意思不能不为小童考虑……记住,如果想好了怎么回答我,就去找‘一间客栈’的宇文公子……”
他看了下冷双成略略凌乱的黑发,顺手替她抚了抚,又将身上黑袍脱下来,默默替她穿上。
冷双成心中着实感慨嗟叹,她紧抿着唇不敢过多动作,一时之间心潮澎湃不能出声:“南景麒……不要再如此温柔待我……”
正在九曲回肠辗转反侧间,冷双成的耳朵里除了楼上渗出的娇吟,又传来南景麒朗然的声音:“双成不必为我多虑,只要我放出讯号,我的卫士就会来接应我……”顿了顿,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微笑道:“我会一直等你。”
“我送公子一程。”
南景麒点点头,弯身将放置床上的小童抱起,当前大步凛凛朝门外走去,冷双成尾随其后。
子樱闺房里寂静无声,透着主人常驻的袅袅清香。冷双成经过床帏时,想了想靠近了过去,果真发现了清光粼粼的龙纹剑。
她持剑在手紧紧握了握,想起以前天啸沉着的样子,顿时深受鼓舞。定了定心神后,她跟着南景麒顺着阶梯悄悄爬到了顶端。
一轮圆月静静映照在紫黑天幕上,此时此刻,月光已划破长空,银辉四射间,抖落了漫天星霜。正月十六夜的开封举城辉煌,星星点点的光芒下想必就是万家灯火,深深掩映之处,不知道是灯火点缀了苍穹,还是清辉一泄千里照亮了大地的眼睛。
冷双成喟叹无言,若不是今日围捕险恶,她是一定要好好回味老天对她的馈赠。正在踌躇间,转眼就看到南景麒对她微笑。
南景麒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召唤来一只乌压压的纸鸢,最后对她朗然一笑,带着小童和龙纹剑离开了她。
冷双成旋转身躯背对着他,喃喃说道:“公子保重,初一一定会去找你……”
冷双成低头看着前方,远远的开阔之处,密密麻麻的几重人影仍是笔直地伫立着,她心下一惊暗骂自已一声“糊涂”,准备跳下底层寻找机关,这个时候,对面回廊角转过一个人,枯瘦的脸庞上带着一层恼怒,冷双成微微沉吟,权衡了阮软和秋叶依剑目前的安危,当机立断跃下高楼。
秋叶依剑矜持地盘踞在主座中,瞳仁里的冷漠似针,一点一滴地落在身前雪白的胴体上。脸庞上神色淡薄,修长晶凉的手指缓缓拂过子樱的脖颈、腰间、长腿,无丝毫挑逗她的敏感之处,偏偏伏身膝上的女人娇喘呻吟,吟哦声响彻花厅。
他的手仿佛带了魔力,所经之地,让指腹下的人浑身火热,焦躁难抑。
秋叶依剑冷冷地看着子樱,嘴角仍是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可惜膝上之人正闭着眼睑享受,无法看到他俊美如雪的神情。
花厅的大门突然轰然作响,还伴着一道急促阴森的嗓音:“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秋叶依剑嘴角的讥诮转入眸中,他抬起手却冷淡地说了一句:“大伤风景。”
子樱听到这句形似惋惜的语声后,春心大漾,她娇喘连连地起身,满面春风地说了一句:“等我。”而后披上宫装,用袖子擦拭着唇角,香风袅袅地走上前去。
厅门在子樱拨弄之下盛开,唐五正值暴怒,看也不看劈掌就朝来人切去,子樱早已提防他此招,身子一拧不仅避开了掌风,还好巧不巧,身上披着的衣衫刚好在风中如花委地。
雪白的双峰,晶莹的胸膛,似鸽子一般柔软,在夜风中微微颤抖,唐五看到眼前一幕,惊呆着收了掌势。
子樱媚笑一下,伸出莲藕般的玉臂挽住唐五脖颈,送上一吻。“回来了?七妹妹呢?”
“被我制住了,点了穴位乖乖躺着……”唐五含糊不清地回答,身子越来越僵直。在子樱辗转反侧的吮吸下,他渐渐地迷失了心智,舔舔嘴察觉口中晶亮的味道,嘶吼一声“贱人,你……”,然后居然慢慢地倒了下去。
子樱旋转身躯娇笑说道:“如何?”
秋叶依剑一直静坐冷眼看着厅内发生的一切,冷漠说道:“好手段……在唇上抹上迷药,让使毒行家也昏迷不醒。”
子樱双手轻拍,将大门阖上,又轻摆腰肢款款走向主台。“现在已经无人能打扰到我们了……”
“夫人高兴得太早了,唐五如果突然醒来,又作何别论?”
子樱嘴角含风一阵娇笑:“唐五所中的药物来自东瀛,有个雅名叫做‘花枝春眠’,据说只要一滴就能放倒三十匹骆驼,我看唐五至少要花个三天三夜才能醒来……”
转了转眼,看了下秋叶俊美冷漠的脸,又悠悠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舍不得迷倒你。”
秋叶依剑冷漠地盯着子樱:“夫人连迷药都准备好了,看来是蓄谋已久了。”
子樱无限风情地掠着散发,抿着嘴唇娇笑不已。
“你的目的怕是没这么简单吧?”秋叶依剑凤目一抬,紧盯在子樱面目上冷冷说道,“过河拆桥素来是你玩弄的手段,现在唐五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夫人迟早会一脚把他踢开,如果我没说错,你下一个宿主就是萧乔。”
“我就说公子是个厉害的人……”子樱眼波淡淡流转,她似乎对今晚秋叶依剑落在她手上笃定在胸,也不着急拆吃入腹,只管慢悠悠打量着他周身,这种眼光看人简直就好像自己是个端庄的淑女,而秋叶依剑才是全身赤裸的人。
“不错,唐五器量狭小,如果不是为了计划,我早就容他不得。至于你,只要过了今晚,一将你交到萧先生手中,我就万事大吉。”
子樱话音刚落,双手轻轻自鬓发上掠过,抽出一条晶凉的软索,继续朝台上走去:“春宵苦短,为避免夜长梦多,对不住公子了……”
秋叶依剑冷冷坐于台案前,盯着前方一直不言不语,当子樱走到跟前时,突然冷淡说了一个名字:“冷琦。”
子樱愕然顿步,有些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秋叶依剑转过目光,落在她脸庞上:“夫人纵使姿色无双,但我怎么可能和冷琦的亲娘上床。”
子樱美丽的面目扭曲起来,泛着一层诡异青色的光彩:“你怎么知道……你……”
秋叶依剑也不回答,仍然盯住她,冷漠说道:“想想夫人刚才那副陶醉的样子,如果传出去,怕是没人敢信六部王怀锦小妾不仅是个妓女,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娘。”
秋叶依剑的语声不紧不慢,却字字冰冷,像把鞭子一道一道抽在子樱裸露的身躯上。子樱兀自在台前轻颤,忍耐许久,狰狞着嘶喊一声:“生了儿子又怎样,只是挡我回东瀛的累赘……”
秋叶依剑冷漠盯着她,又冰冷说道:“真是差不多……都没脑子……不过你更可怜,见了男人就发昏,还妄图装娇嫩,也不想想你老得都可以当我娘了。”
秋叶依剑讥讽的语声刚过,子樱再也按捺不住,伸出十指尖叫一声,就要朝秋叶依剑面容扑去。
“娘……”空旷的大厅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幽幽的嗓音,低沉缓慢,飘忽不定。
秋叶依剑目视前方,嘴角掠了点淡淡的凉笑,衬着突起的嗓音,不让子樱毛骨悚然还真是极为不易。
子樱慢慢地回过头,不知何时,刚才紧闭的大门掩开了一条缝隙,模糊的月光渗进来,拉长了一条瘦瘦高高的人影,子樱定睛一看,赫然正是冷琦。
冷琦仍是一身黑袍,手脚四肢被风拂过,空空荡荡地打着卷。他的黑发凌乱,全身上下冒着飕飕的白雾,极像从黄泉飘来的幽魂。
冷琦一边簇簇地笔直朝前走动,一边伸出右掌,那手掌里也是苍白如雪,隐隐带着一团冷雾:“娘,你要对公子做什么……娘,你跟孩儿回去吧……”
子樱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早已花容遽变,尖叫不已:“你是谁……冷琦早就死了……你别过来……”想是子樱先对冷琦的事心存芥蒂,秋叶一说完他又马上出现,此时即使她负有绝世武功,但终究是个女人,更何况任何人在这种气氛下都会吓得不轻。
冷琦一直盯着子樱,幽幽说道:“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你摸摸我的脸看看,我是你孩儿啊……”
冷琦走上前,拉起了子樱的手掌,子樱再也忍受不住,还未来得及挣脱冷琦冰凉的手指,咕咚一声就软了下去。
冷琦低头看了子樱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秋叶依剑一眼,平静说道:“公子能起身么?要快点离开这里。”
秋叶依剑自冷琦进门起,就一直盯着他瞧,此刻听了他说了这句话,开口说道:“你终于来了,冷双成。”
来人正是冷双成。
厅内发生的一切让她十分吃惊,当她看到子樱越来越出离控制,秋叶依剑语声越来越冷毒时,由于担忧离子樱手掌极近的秋叶被杀,急中生智,猛然想起了贴身还藏有冷琦的面具,掏出来蒙在脸上拉散了头发就大胆走了进去。
冷双成听闻后心下有些惊疑,脱口问道:“公子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不仅知道你要来,我还一直在等你。”秋叶依剑盯住她的双眼,瞬间不眨地说道。
20。问罪
花厅里香雾缭绕,清淡悠远的香味弥漫每处角落缝隙,丝丝渗入纱帐垂幔、烛光花影,除了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人,高台方案后还泠泠坐着一个纹丝不动的人。
四周繁复盛开的海棠,袅袅崇光下高烛照红妆,无限的雍容华贵。满室除了花海透着的尊贵典雅外,还有一道俊美如刻的身影,那就是一袭绛紫礼服的秋叶依剑。
紫色是皇室御用的衣饰采色,代表了无与伦比的地位。秋叶依剑即使坐着不动,即使身受折磨苦痛,他的面目与全身冷漠的气息,找不出丝毫的缺陷狼狈。冷双成不用去想,也知道现在自身模样与身前之人如何大相径庭:头发凌乱,衣衫松软,夜风偶然拂过,一片孤零零地散发衣袂飞扬,宛如地底冒出的孤魂野鬼。
冷双成自受父亲教导以来,对他人外在容貌衣饰一向不甚看重,因此在落雁塔满身血污从草丛中钻出,一身风尘雨雪赶往古井台之时,都觉得极为平常,今夜的她也是如此,只是随着秋叶依剑那句“我还一直在等你”,她渐渐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比往常:秋叶依剑盯着她的双眼、头发、身子上上下下地扫视,目光炽烈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