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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疲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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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哈哈一笑:〃 彼此彼此……〃 老马和黄蕾分手,已快中午12点了。这次谈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世上没有不透
风的墙,与时成短暂的相识和相交,尽管隐敝,还是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而且发现蛛丝马迹的是他作协的同事。
    他对黄蕾的印象本来就差,为〃 黄段子〃 的事还发生几次不愉快。他与时成的小插曲真的让她知道了,她势必要做
文章,将此事加油添醋地传播开来,闹得满城风雨,日后岂能抬头见人?他想到胡大江,他是黄蕾传播这个绯闻的第一
对象。真的那样,在胡大江面前怎么解释?能说我与你老婆认识纯属偶然,她发了心脏病,我出于〃 救死扶伤〃 的人道
主义,将她送进了医院。那你马文儒怎么进的她的门?在病房里守护了几夜、倒茶端水、端屎端尿又怎么解释?你马文
儒这几夜是怎么睡的?能说你没有邪念、将自己的脑袋只是搁在我老婆的肚皮上,循规蹈矩地睡了一夜?最严重的是时
成〃 离家出走,寻找自我〃。什么寻找自我?分明是你马文儒图谋不轨,幕后策划,知情不报,勾引有夫之妇!你算什么
作家?算什么朋友?狗屁!用什么证明你是清白的?性功能衰退?我操,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再说。
    马文儒明白,没遇上时成,还能挺直腰杆,与胡大江同去医院,检查他的那个功能。可现在不行了,在医院病房里,
时成的抚摸,将他瘫痪的那个功能激活了。该死,为什么激活了呢?
    马文儒啊马文儒,这下子你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阳渐渐西斜,火烧似的,映红了天边的云彩,城市的高楼、车辆、人群,沐浴着秋天金色的阳光。马路两旁的法
国梧桐,枝叶茂盛,绿叶中,点缀着几片黄叶,仿佛是成熟了的果子,挂在枝头。阵秋风送爽,好不惬意!
    秋天是美好的,可老马的心情是极其沉重的。沉重得让他抬不起头,抬不起脚,让他夹着尾巴做人。前面来到中华
门,古老的城墙,庄严肃穆。他停下脚步,买了一张门票,迈着沉重的脚步,登上了城楼。城楼上有露天茶社,他找了
个座,要了一杯〃 雨花茶〃 ,自斟自饮起来。
    老马坐在城头向下眺望,看到了一条老街,摆满了地摊。他想到了算命先生孙妙斋,他摇头晃脑,信誓旦旦,身边
还有一台破电脑。他说他今年三月之内,躲不过〃 桃花运〃 ,可刚过了一个多月,〃 桃花运〃 就从天而降,让他措手不
及。这个孙妙斋,还真他妈的有两下子!他还在摆地摊吗?找他去,问问下一步该怎么走?
    孙妙斋果然还在那条老街上。不过,算命的地摊改成了卖青菜。见了老马,他还记得,几声寒喧,便发起了牢骚。
    孙妙斋说:〃 算命的摊子,几次遭到了‘城管队’的沉重打击,破电脑也给没收了,不给一分钱补偿。为了生计,
他只好改邪归正,贩卖南京大萝卜,江宁小白菜。〃 老马问:〃 还过得下去吗?〃 孙妙斋说:〃 凑合着过吧。〃 老马掏
出二百元大钞,往地摊上一扔说:〃 给。〃 孙妙斋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说道:〃 我赢了是不是?〃 老马说:〃 是
的,你算得真准。我还想算一算。〃 孙妙斋连连摆手说,不可,不可。我己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岂能重操旧业?老马
劝说道,就算最后一次吧。孙妙斋还是摆摆手说,不可不可。那架势,毫无商量的余地。老马无奈,说声告辞,悻悻地
走了。没走多远,一个男孩追上来,将一个折叠的小纸条塞到老马的手中,说是孙爷爷让我给的。老马打开纸条一看,
上面画着两只手,一只纤细,那是女人的;另一只手粗大,那是男人的。在两只手的下方还写了两个字〃 把握。〃 老马
看了几眼,不解其意,转身往回走,想问个究竟,可孙妙斋不见了人影。
    老马将纸条叠好,揣在口袋里,打了一辆出租往回走。一路上,他揣摩的是纸条上的那两手和两个字。孙妙斋,你
到底要告诉我什么?那两只手,一只是我的,另一只是时成的吗?如果是,让我去握住她的手,不要错过人生机遇?再
一想,不对呀,〃 把握〃 既是动词,又是名词。它的另一层意思,问我对时成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有,只能好好把握住
自己,不要乱来,更不能胡来,免得身败名裂,晚节不保。
    老马接下来想的是时成,这确实是个正派的女人,让人心动的女人。我老马没有和她做那事,对胡大江对她没有什
么歉意,更没有什么对不住他们夫妇的地方。如果胡大江揪住这事不放,我就搬出那公寓楼,大不了不做朋友。想好了
应急预案,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决定主动出击,找胡大江好好谈谈,相信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说干就干,他掏出手
机,拨通了胡大江的电话。老马问:〃 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出来坐坐。〃 胡大江说:〃 客气什么?你不是很忙吗?
〃 老马说:〃 肚里有话,想跟你聊聊。〃 胡大江为难地说:〃 不行啊,今晚我约了人。〃 老马说:〃 你就不怕有话憋在
肚子里,将我憋死啊?〃 胡大江说:〃 明天吧,行不行?〃 老马说:〃 行啊行啊。〃 胡大江接电话时,刚刚与时成走进
别墅大门。
    时成问:〃 谁的电话,这么亲热?〃 胡大江说:〃 马文儒。你认识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特别注意时成的面部表
情。
    时成回答干脆:〃 认识,《梦断扬子江》就是他写的。〃 胡大江问:〃 你们见过?〃 时成反问:〃 见过又怎么样?
〃 胡大江说:〃 没有别的意思,我是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时成神秘一笑:〃 保密。〃 胡大江说:〃 你气我?〃 时成说
:〃 放心,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还要看你的表现。〃 胡大江说:〃 我今天的表现还不好吗?〃 时成说:〃 才一
天嘛。来,帮我收拾房间。你看,我离家才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跟国民党逃跑似的,到处乱七八糟。〃 时成穿上工
作服,又是拖地板又是抹桌子。擦擦洗洗,忙乎了二个多钟头,使别墅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面貌焕然一新。胡大江感慨
万分地说:〃 没有女人不成家,家里哪能缺女人?〃 时成说:〃 你才明白呀。〃 胡大江说:〃 过去是半明半白,现在算
是明明白白。〃 时成说:〃 要巩固这个理念,防止反弹。〃 胡大江做了个鬼脸,行了个清宫礼:〃 喳——〃 家庭和夫妻
的气氛急剧升温,当时成收拾好卧室、铺好被子、拉上窗帘、调好柔和的灯光时,和谐的气氛升温到了极点。
    卧室里,时成疲惫地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报纸。柔和、温馨的灯光,勾勒出她全身优美的曲线。乌亮的短
发,白里泛红的面颊。两只眼窝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似长在水边的小草,跳跃着青春的活力。胡大江伫立在门口,
凝视着时成。那神情,仿佛在观赏一幅水彩画和一件工艺品。
    时成问:〃 为什么这样看我?〃 胡大江问:〃 知道我在想什么?〃 时成说:〃 不知道。〃 胡大江感慨地说:〃 新婚
的那天晚上,我也是这样站着,久久地看着你。你也像今天这样在床边坐着问我。可是昨天和今天,跨越了整整五年哪。
〃 时成问:〃 昨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胡大江说:〃 这室内的光,还是那么柔和、温馨,你还是那么年轻,脸上没
有皱纹,连眼角的鱼尾纹也看不见。〃 时成说:〃 可是我的心憔悴了,衰老了,还有创伤。〃 胡大江说:〃 我要医治你
的创伤,让它尽快地愈合。〃 时成问:〃 可能吗?〃 胡大江说:〃 完全可能,如果你给我机会的话。〃 时成慢慢站起,
向胡大江投来深情的目光:〃 你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胡大江猛地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地将时成抱在怀里说:〃 亲爱
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时成仰面,陶醉地闭上双目,翘起红红薄薄的双唇,等待胡大江的亲吻。
    胡大江十分内疚地:〃 我早想告诉你,那个女人叫黄蕾,是……〃 时成伸出手,挡住胡大江的嘴巴,说:〃 不要提
她!〃 胡大江轻轻地说了声〃 对不起〃 ,在时成的额头、面颊、嘴唇上一阵狂吻。
    夫妇离别相逢,冰释前嫌,犹如久旱的大地,突然间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过,几声炸雷隆隆,暴风雨的前奏,惊
天动地,令人心悸而颠狂。俩人相拥着,喝醉了似地倒在床上,时成在胡大江的怀里成了一个布娃娃,轻飘飘的、软绵
绵的。她平躺着,四肢舒展,发出轻微的呻吟,半睁半闭的目光,蕴含着渴望,等待着暴雨泼洒她的全身。
    胡大江脱掉她的鞋袜,解开她的上衣。她配合默契地抬起双臂,好让胡大江将羊绒内衣从她的身上剥离。裸露的上
身呈现在胡大江的眼前,白晰的皮肤,看不到一个色斑。胸前的两座小山峰,骄傲地矗立着。身段的每根线条,清晰可
见,犹如一尊睡美人雕像。
    胡大江抚摸着这尊〃 雕像〃 ,两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来回滑动,仿佛在抚平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上的皱折,似乎
任何一个粗鲁的动作,都会使这尊〃 雕像〃 碰破。随着胡大江的抚摸,时成纤细的腰枝,在微微的扭动,她的呼吸越来
越粗,越来越急促,胸部的起伏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拉过胡大江的手,放在胸部的山峰上来回揉着,胡大江如同搓着
雪白的面团。顿时,一股暖流在周身流淌,他惬意得直哼哼。不知不觉之中,他的另一只手解开了时成的裤扣,拉开拉
链,富有弹性的牛仔裤,慢慢地往下移动,露出了她丰腴的臀部,雪白的小腹。一片黑黝黝的绒毛似茂盛的草丛,就像
白色海洋中的三角形小岛,诱惑大海中的畅游者去登陆,去攀登。
    终于,胡大江开始了〃 登陆〃。他关掉了床头调光灯,两只手指在黑色的草丛中梳理着,反复耕耘着早己湿漉漉的土
地。忽然,时成撑起两条修长的分开的腿,敞开了进入小岛的大门。胡大江鱼跃而上,身子从时成撑起分开的两腿中间
穿越,在小岛上匍匐前进。暴风雨终于来了。当胡大江的身躯强劲有力地压向小岛时,时成大叫一声,猛地推开胡大江,
跃身坐起。登陆失败了,飘飘欲仙的胡大江,有突然坠入悬崖之感,惊愕不已。他问:〃 你怎么啦?〃 时成说:〃 不行,
疼。〃 胡大江急切地说:〃 你好长时间不经暴风雨洗礼了,可能是不适应。再来一次吧,我保证慢慢的,轻轻的。〃 时
成无法拒绝点点头,重新躺下。胡大江让她侧过身去,在她丰腴的两臀之间,开辟了一个新的通道。两个侧着紧贴着的
身躯,张驰有序地运动起来。阵阵疼痛,从时成的下部传遍了全身,她咬着牙坚持着,直到胡大江全身畅快地抽搐,精
疲力竭,慢慢地松开了她,进入了梦乡,发出了阵阵鼾声。
    时成的疼痛在继续,那感觉就像阵阵针刺,像在流血。室内黑呼呼的,她强忍着疼痛,穿衣下床,摸着黑,来到洗
手间,打开灯一看,下身没流一滴血。她奇怪了,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病,比如可怕的子宫癌。听人说子宫癌初期只是疼,
不流血。想到这,不由紧张起来,一阵绝望涌上了心头。
    床上,胡大江睡得很沉,很香。男人就是这样,在女人身上心满意足后,刚才的温存和爱抚就无影无踪。只顾自己
的沉睡,将意犹未尽的女人冷落在一旁。为此她很反感,曾多次向胡大江提出批评。胡大江虚心接受,就是不改。时间
长了,她原谅了他,可是心里却添了几分冷漠。世上万物,从量变到质变,这种冷漠日积月累,变成了麻木,再后来就
是老马所说的〃 审着疲劳〃。时成披着睡衣,无力地坐在床头,仔细打量着打着呼噜的胡大江。他的〃 呼噜〃 按照节奏在
周而复始,伴有高中低音,带有韵味;他肥嘟嘟的身子弯曲着,像只大虾米,盖着被子,仿佛在床上堆着一座小土丘;
他的头发掉了不少,也花白了不少,可能好几天没染发了,发梢和发根黑白分明。他头的前面有一缕长发,本来是用来
覆盖后顶的,现在挂在前额,像女人们凌乱的留海,给人披头散发的感觉。这就是和她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是白天
一身名牌、在豪华的办公大楼里激扬业务、指点市场、拥有数亿资产的胡大江?不可思议!
    时成轻轻地撩起胡大江散落在额头的一缕长发,他翻了个身,掀开了被子,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时成刚想给他盖
好被子,他却哼哼唧唧地说起了梦话,隐隐约约地发出〃 蕾——蕾——〃 的语音。顿时,时成的脑袋〃 嗡〃 地一声炸开
了,浑身颤抖起来。刚才,她忍着疼痛让他满足,想不到他心里想着的竟是黄蕾。可以证明,他做爱时,将她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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