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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直到达18楼。时成拉着老马的手,依着老马的臂膀,走出电梯,走进了老马的房间。
关好门,老马说:〃 你今天的表现很反常,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必须如实地告诉我。〃 〃 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 时成精疲力竭,往沙发上一瘫。
老马问:〃 那你为何这么伤心?〃 〃 女人总是与泪水相伴。〃 时成说,〃 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她拍拍沙发,〃 来,
陪我坐一会儿好吗?〃 老马问:〃 我给你泡茶,或者削只苹果?〃 时成说:〃 你别忙乎,这会儿我什么不想喝,什么也
不想吃。〃 老马顺从地坐在沙发上,时成伏在他的怀里。老马的手抚摸着她短短的乌亮的秀发。他的鼻尖离她的头很近,
一股高级洗发液的香味沁人心肺。
时成问:〃 你喜欢女人留短发还长发?〃 老马说:〃 短发庄重,长发萧洒。〃 时成说:〃 那我就改变一下发型,为
你留个长发好吗?〃 〃 不不,〃 老马说,〃 我受之不起。〃 〃 这是我的事,〃 时成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就别管了。
〃 不一会儿,时成在老马的怀里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马也靠在沙发上发出了轻轻的鼾声。他们就这样抱着睡着,
直到夜幕降临才醒来……
晚上六点,胡大江开着〃 别客君威〃 回到了家中,出来迎接的是保姆,不见时成的人影,有点意外。
胡大江问:〃 小时呢?〃 保姆回答:〃 下午二点,太太开车去美容店,还没回来。〃 〃 都四个小时了。〃 胡大江有
点奇怪,〃 她没打电话告诉你美容后干什么去了?〃 〃 没有。〃 保姆摇摇头问,〃 她没给您打电话吗?〃 〃 没有啊。〃
胡大江拿出手机一看,根本没开机,他想起来了,下午和黄蕾约会,强行让手机断电,手机一直处于〃 无法接通〃 的状
态。这期间,时成肯定和他打过电话,一直〃 无法接通〃 ,必然引起时成的焦急和怀疑,她知道他的手机一直是〃 全天
候〃 的,突然几个小时〃 无法接通〃 ,他实在无法解释。他拨打时成的手机,结果也是〃 无法接通〃 ,这不是和他较劲,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对,一定是她生气了,必须去找她,接她回来。
于是,胡大江又开着车出去了,他先到〃 金夫人〃 美容店去看看。美容店的老板说他太太下午三点钟就走了,去哪
里不清楚。胡大江讷闷了,时成真的生他的气了,又〃 离家出走〃 了?想想不可能。是不是逛超市了?有可能。他再次
拨打时成的手机,这会儿又变成了关机。无奈,他挨个去几家时成喜欢光顾的〃 超市〃 碰碰运气。走了一几处,没见着
时成,却来到了老马居住的公寓楼附近。他想顺便去看看老马,陪他吃顿饭。
胡大江停好车,乘电梯上了18楼,敲门,没有回答,再敲,还是没有回答,刚想离开,隔壁的住户门开了,一个小
男孩探出头来说:〃 不要再敲了,马伯伯刚才和一个阿姨下楼了。〃 〃 阿姨?!〃 胡大江心里一颤,〃 什么样的阿姨?
长什么样?个子有多高?〃 小男孩摇摇头:〃 我说不出来。〃 胡大江亲切地摸摸小男的头问:〃 告诉叔叔,那个阿姨漂
亮吗?〃 小男孩看了看胡大江说:〃 你不是叔叔,也是伯伯。〃 胡大江心里一阵苍凉,在孩子的眼里,他确实老了,谢
天谢地,这孩子还没有喊他老爷爷。
胡大江说:〃 对,我是伯伯,回伯伯的话。〃 小男孩说:〃 伯伯,那位阿姨长得漂亮。〃 胡大江又问:〃 那阿姨的
头发是长的还是短的?〃 小男孩说:〃 不长。〃
胡大江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很不是个滋味。小孩说的那个阿姨肯定是时成。她从美容店里出来后,一直和老
马在一起。几个钟头了,他们在房间里干了些什么?能有好事吗……胡大江不敢往深处想了。结交老马这么一个朋友,
简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不是引火烧身、引狼入室吗?
在公寓楼前的停车场,胡大江找到了时成的那辆车,他的判断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这些年来,胡大江深爱着时成,
他没有欺骗自己,更没有欺骗感情,就是与黄蕾的关系,那也是失去理智的一种冲动。不错,时成暴露出来的一些缺点,
曾经影响了对她原来的审美观。半年多来,她对他的性冷淡和性拒绝,使他陷入了焦燥和惶恐之中。可这一切,并未动
摇他对她爱的根基。甚至连她离家出走,将夫妻关系推向危险的边缘,他仍然高举着熊熊燃烧的爱情的火把。时成回家
后,他们的关系如一泓雨过天晴的湖水,平静如镜。每次的性生活,时成一改往日的被动和冷漠,变得配合默契,风情
万种,使胡大江总有〃 小别胜新婚〃 般的新鲜和冲动。白天,她总是那么挂念他,电话和信息成了他们心心相印的纽带
和桥梁。
然而,时成与老马今天下午行为的暴露,将夫妻间刚刚恢复的美好的一切,刹那间被击得粉碎,这是不可原谅的!
这表明时成对胡大江与黄蕾的事仍然揪住不放,她用和老马的关系,在以牙还牙,在实施报复,如果这样,这种女人就
太可怕了。
此刻,胡大江爱的根基开始动摇了。
胡大江一边想着,一边走着。这时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他决定到楼下那家小饭店去吃点东西。小饭店像往常一样,
生意红火。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店堂里座无虚席。突然,胡大江在就餐的人群中看到了时成和老马,他们面带微笑,
相对而坐,正举杯碰杯。胡大江还看到,酒杯里的酒是红的,像殷红的血!
胡大江停住了脚步,思考着是进还是退。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他选择了退。他不是那种在大庭广众下让别人
尴尬的人,他是一个大集团大公司的总裁,他要保持绅士的风度。于是他离开了小饭店,来到了车上,镇定、梳理了一
下纷乱如麻的心绪,才发动了车子,驶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时,保姆首先问:〃 找到太太了吗?〃 胡大江说:〃 找到了,朋友请她吃饭呢。〃 保姆问:〃 您吃了吗?〃
胡大江说:〃 我不饿。〃 〃 不吃晚饭怎么行?〃 保姆说,〃 吃点吧,饭菜凉了,我热一热。〃 〃 不用,不用,〃 胡大江
说,〃 我真的不饿。〃 他上了楼,进了卧室,关上门,叼了一枝香烟,点火时才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本来他在卧室里
是很少抽烟的,因为时成的心脏不太好,怕〃 二手烟〃 损害她的健康,今晚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谁也不能准确的理解胡大江的心情,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愤怒、后悔、愧疚、无奈交织在一起,使他无法找到哪
一种是他现在的主流意识。当年和前妻分手时,前妻曾说过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你是一个追求完整和完美的男人,这
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记住我的话,世界上没有完整和完美的东西。如果再找女人,不要太年轻,也不要
太漂亮。女人不是当花瓶看的,是要过日子的。再美好的爱情,也要面对吃、喝、撤、尿,面对柴、米、油、盐、酱、
醋、茶,面对各种矛盾和诱惑,这些都是最直接最现实的问题。〃 对前妻的话,他一直不以为然,对看中的女人,他总
是抱着理想和浪漫,保持着绅士风度。同样,他也希望女人对他保持着足够的热情、温柔和体贴,他最怕看的是老婆的
脸色,因为他很少让老婆看自己的脸色。时成就是很少让男人看自己脸色的女人,即使不高兴,脸上也不缺少笑容,她
会和风细雨地慢慢地向他诉说心中的不快,让他心悦诚服,很快对她理解和同情,一些矛盾和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胡大江一直认为,时成〃 大家闰秀〃 的风范,来自于良好的家教和传统思想的熏陶,现在看来,良好的家教和传统
思想的熏陶,也是靠不住的,同样抵挡不住别的男人的诱惑。否则,她先前的一切都是伪装的。真是这样,她不累吗?
胡大江清楚地知道,他的二次婚姻,正面临着三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务实,对时成和老马的关系,对他和黄蕾的
关系,俩人都装聋作哑,睁一眼闭一眼,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这样名存实亡的夫妻还有什么意思?第二种选
择是分手,俩人好聚好散,各奔东西。但胡大江不愿走到这一步,他对时成爱的火焰还没有熄灭,他不愿让远在国外的
前妻看他的笑话。第三种选择是回归,双方深刻反省,多做自我批评,回顾五年来恩爱的岁月,捐弃前嫌,与各自的情
人决裂,寻找可持续发展的共同点。
对,第三种选择是上策。主意己定,胡大江从纷乱的思绪中我出了主流意识,心里也平静了许多。只等时成回来,
心平气和地谈谈,一次不行就二次、三次、四次……水滴石穿,总有谈成的时候。
胡大江看看表,快晚上九点了,时成还没回来。是不是吃过晚饭又去了老马的房间?他们一个下午没亲热够,还要
继续加晚班?有可能,老马离婚有些日子了,是个〃 饿汉子〃 ,他积蓄己久的力量,不充分地释放出来能行吗?……他
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突然想起和老马共同商定的〃 情感重组〃 的创作选题,想到了老马大谈性对人类何等重要的理
念。老马的〃 男人们没有性,霜打的叶子似地,耷拉着脑袋,打不起精神,何谈生活质量?女人们离开性,不是冷漠,
就是爆燥,何谈繁衍人类,优生优育?〃 话语,想起了老马〃 世上多少男女事,不尽长江东逝水。君不见,生生、息息,
性爱永恒。到头来,作茧自缚,道貌岸然。天下华章赞君子,唯独冷落野鸳鸯〃 的那首即兴诗。这个马文儒,难道性功
能障碍有假?否则,他能缠住时成不放?也许他们是〃 帕拉图〃 式的爱恋?呸,〃 帕拉图〃 早己死亡,在这个物欲横流
的世界里,他再也不会投胎人间了。
胡大江一声叹息:唉,世界上什么东西人类都能看得见,大到宇宙,小到原子、中子、质子,最难看清楚的恰恰就
是人类自身!
〃 女士们,先生们,性生活是你们神圣的权利。〃 胡大江又想起那天下午对老马说过的那段慷慨激昴的话,〃 当这
种权力在你的伴侣中得不到的时候,你千万别放弃,你可以在你的情人和好友中索取。当然,这种索取是互相信任的、
爱慕的和自愿的。〃 回想这些话,多么荒唐可笑!中国人有句老话,刀没有砍在自己的身上,不觉得疼痛。真的让自己
心爱的人上别人的床,心里好受的人绝不是娘养的。
胡大江的自我否定,来之于切肤之痛。
时成和老马在公寓楼下的小饭店吃完晚饭,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酒不醉人自醉,两瓶酒精浓度很低的红葡萄酒,
照样使两个人的脸,喝得红红的,头也喝得昏昏的,俩人相视而笑,他说你脸红了,她说你脸上带彩了,从而进入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 的、似醉非醉的浪漫境界。
老马说:〃 你不能开车了。〃 时成问:〃 不开车怎么回去?〃 老马说:〃 打的吧。〃 时成说:〃 我不。〃 老马说:
〃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 你还能开车?〃 时成说,〃 走几步让我瞧瞧。〃 老马走了几步,身子直晃荡。
时成笑了,笑得很开心。俩人都没开车,又回到了老马的房间。时成倒在沙发上,一会儿就睡着了。老马也想睡,
但是他不敢睡,尽管有点头重脚轻,但意识还较清楚,时间不早了,时成不能在这里过夜,他必须送她回去。否则,一
旦胡大江知道了,这事就闹大了。
老马泡了杯浓茶,叫醒了时成,说:〃 醒醒,坐起来喝杯茶,醒醒酒,我送你回家。〃 〃 我不,我不。〃 时成撤起
娇来,〃 我困极了,想睡。你抱我,我要到你床上去睡……〃 〃 这……〃 老马难住了,连连劝说,〃 别这样,这不好。
听话,我送你回去。〃 〃 你要赶我走?〃 时成突然流泪了,坐起来,又踉踉跄跄站起来,〃 我走,我自己走,我再也不
给你添麻烦了……〃 时成向门口走去,打了个踉跄,老马立即扶住她,她一下倒了在老马的怀抱里,抽泣起来。
老马说:〃 你醉了。〃 时成说:〃 我没醉。〃 老马说:〃 你出来这么长时间,又没打电话,胡大江一定在到处找你。
〃 时成松开了老马,从包里取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胡大江。
时成说:〃 大江,下午我在一个朋友家,晚上一起吃的饭,我喝了酒,有点不舒服,今晚不想回去了。〃 胡大江平
静地问:〃 喝了多少酒?不要紧吧?〃 时成说:〃 不要紧,就是又困又累,全身乏力,想睡觉。〃 胡大江说:〃 那你就
别回来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时成说:〃 不用了,明天早上我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