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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我和熊副主席一直把看成不可多得的人材,我们三人完全可以联起手来干一番大事嘛。告诉你,‘一把手’是兔
子尾巴长不了啦。〃 老马心里明白了,大老王是借机拉帮结派,逼迫为人老实的作协主席早点退休回家抱孙子,好让他
和熊副主席一统省作协的天下,其用心让人作呕。他说:〃 你和熊副主席,我不敢高攀……〃 〃 现在你不要急于表态。
〃 大老王站起来,〃 我该走了,熊副主席等我去汇报情况呢。〃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丢下一句话,〃 你权衡利弊吧。〃
大老王走了好一会,老马还在咖啡馆里呆呆地坐着。他想得最多的是〃 晚节如何保〃 的问题,最担心的是自已的〃 小辫
子〃 的问题。他还想到算命先生孙妙斋给他写的〃 把握〃 两个字,以前他理解为对时成要〃 把握机遇,抓往青春的尾巴
〃 ,现在看来他的理解大错特错了,正确的理解应该是〃 把握自己,确保晚节〃。中国的文字奥妙无穷,马文儒,这个与
文字打了几十年交道的文人,也被搞得一头雾水,简直是个极大的讽刺。他责备自己在处理和时成的关系时,头脑太简
单,考虑问题不成熟,现在是他头脑清醒、悬崖勒马的时候了。无论如何不能和她〃 那个〃 ,这是个底线。
老马回到房间时,时成还没睡,披着睡衣半躺在床上,在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报纸。老马发现,她的身上披着一件睡
衣,其他什么衣服也没穿,她一直在等着他。
时成问:〃 事情谈完了?〃 老马说:〃 谈完了。〃 时成又问:〃 什么重要的事?要深更半夜的找你?〃 老马随便说
了个谎:〃 一部作品的写作提纲,急着征求意见。〃 时成的眼里顿时放射着钦佩的目光:〃 他们很看重你。〃 老马谦虚
地:〃 也不全是。〃 〃 站着干嘛,脱衣服睡吧,时间不早了。〃 〃 我还是睡沙发吧。〃 〃 不行,〃 时成下床,抱住老马,
也解他的上衣边说,〃 我要你……〃 〃 不。〃 老马触电似地推开时成,〃 我知道你的病,不要命啦?〃 你以为我是个贱
女人是不是?时成动情地,〃 我知道我的病,进了医院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开上一刀,保住性命就谢天谢地了。可是我
爱你,我连一次都不能给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一个爱字?来吧,就算我求你了……〃
〃 不行!〃 老马态度坚决地,〃 我这成了什么人啦?变相的杀人犯!〃 时成紧紧地抱住老马,哭着说着:〃 也许我
进了医院,这辈子再也不能给你了,你还爱我吗?〃 老马也紧紧搂着时成,斩钉截铁地:〃 爱,爱你到永远!〃 时成问
:〃 真话?〃 老马说:〃 我与假冒伪劣不共戴天……〃 半夜,大雨停歇的时候,胡大江和黄蕾的谈话还没有完。
胡大江的倾诉,像庐山的瀑布、决了堤的洪水,飞流直下,一泻千里,淘淘不绝。从前妻的绝情离去,到与时成的
相识,还有九十九束玟瑰、婚后对时成的百般呵护等等,等等,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他时而情绪激动地站起来,慷慨
陈词;时而神色沮丧,两眼湿润,平时那种威严、一言九鼎、指挥若定的胡大江不见了踪影。黄蕾在听一个传奇而另类
的爱情故事,出神入化,全神贯注。现在,她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胡大江。再坚强再成功的男人,面对情感的重创,也会
情不自禁,暴露一个真实的自我。
〃 凭心而论,我胡大江身边不缺女人。〃 胡大江说,〃 我选择了时成,是因为我真的爱她,全心全意的,毫无保留
的。可是她为什么这样待我?难道就因我比她年长二十岁吗?别看我年过半百,可我的体质很棒,身体的各个部位的功
能运转正常,毫不夸张地说,我虽有五十多岁的年龄,却有一颗三十多岁的心脏。〃 〃 这我相信,你的雄风,我已经领
略过一次了。〃 黄蕾觉得胡大江有点失态,已不能自己,再说下去,什么豪言壮语也会出现,便劝道,〃 胡总,天不早
了,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 不,你不能走,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胡大江说,〃 时成在我的心目中,简直就
是天使,我奋斗的,孜孜不倦地追求的,有她的一半,我为她安排了一切,她在我手里捧着,她无忧无虑,还有什么不
满足的?想不到我所钟爱的人,却离我而去!〃 黄蕾说:〃 也许你还不真正了解她,她有难言之隐。〃 〃 什么难言之隐?
〃 胡大江说,〃 她连一个妻子基本的责任都难以尽到。她不拒绝我半年之久,我们能有一夜情吗?〃 胡大江沮丧地,〃
我知道,我的长相有点对不起观众,但是当初恋爱时我没蒙住脸,没戴头套,这么多年我是真实地生活在她的身边。结
婚几年她能一直亢奋,怎么忽然就疲劳了?这疲劳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变成这样,我真难以理解。〃 〃 你说得有一定
的道理。〃 黄蕾从包里取出时成的手稿,〃 也许它能解释一切。〃 胡大江奇怪地:〃 这是什么?〃 黄蕾说:〃 时成看了
你书稿写的读后感。〃 〃 什么?〃 胡大江不高兴地,〃 你将我的书稿给她看了?〃 〃 是的。〃 〃 为什么?〃 〃 她有权利
了解你的内心世界,因为她是你的妻子。〃 〃 那是我的隐私。〃 〃 为什么给我看?就因为我是你的情人,才给了我特殊
的待遇?对她来说这不公平。〃 〃 你……〃 胡大江怔怔地看着黄蕾,〃 你知道的,她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看了我的
书稿,会发疯的。〃 〃 她没发疯,恰恰相反,变得很理智。〃 黄蕾站起来,〃 你还是好好看看她的读后感吧,写得很精
彩。好了,我该走了。〃 〃 不——〃 胡大江猛地抱住黄蕾,〃 你不能走,我需要你。〃 他的力气很大,两只手臂钳子般
地紧紧地夹住黄蕾。
黄蕾没有拒绝,也没有想挣脱,在沮丧和有点失去理智的胡大江面前,那是毫无意义的,她不想给他带来新的伤害,
更不能落井下石,何况眼前的局面与他们有过的〃 一夜情〃 ,有着直接的关系。不管怎么说,她总有一种欠了别人的感
觉。她问胡大江:〃 你需要我什么?〃 〃 要,什么都要。〃 胡大江吻了一下黄蕾的额头,〃 你的一切,我照单全收。〃
〃 你很贪婪嘛。〃 黄蕾灿烂地一笑,〃 你要想好了,我可不是一个传统的女人。〃 〃 让传统的女人见鬼去吧。〃 〃 你呀,
倒洗澡水不要倒掉了孩子。〃 〃 只要不倒掉你就行……〃 胡大江狂吻着黄蕾,使她喘不过气来。黄蕾感觉到他的周身在
发热,心脏强劲的跳动声清晰可闻。胡大江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向客厅的长沙发上拽过去。他的力气很大,黄蕾仿佛
卷进了洪流之中的一叶小舟,顺流直下,无法改变航向。
俩人躺倒在宽大而松软的澳大利亚羊皮沙发上,胡大江解开了黄蕾的上衣衣扣。他知道黄蕾平时有不常戴文胸的习
惯,所以胡大江就轻车熟路,直奔主题。掀开她紧身T 恤,两只丰硕的乳房,犹如刚刚出笼的白馒头,热气腾腾地展现
在胡大江的面前。两只乳头仿佛是两颗〃 红樱挑〃 ,散发着甜蜜诱人的光泽。胡大江的嘴唇在两颗〃 红樱挑〃 之间来回
忙碌着,吮吸着,刺激得黄蕾的身子一阵又一阵地抽搐。
当胡大江的手伸向黄蕾的腰带时,黄蕾按住他的手说:〃 不,我不喜欢在沙发上……〃 〃 好,我们上搂,去床上。
〃 〃 你抱我……〃 胡大江双手托起身子酥软得棉花似的黄蕾,登上楼梯,走进卧室,他将黄蕾抱到床上,迅速地将自己
〃 剥〃 得一丝不挂。黄蕾也很配合,两脚一蹬,甩掉了鞋子,脱掉了紧身T 恤,退下了牛仔裤和三角内裤,平躺在床上。
柔软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又换了一个睡美人。胡大江慢慢向床边走去。突然,他神情恍惚起来,床上躺着的黄蕾,
转眼之间变成了时成,继而又化作了毛毛、〃 小皮球〃 、〃 百灵鸟〃 、〃 小画眉〃 ……顿时,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
有几架轰炸机在头顶上盘旋、腑冲。接着他头晕目眩,两眼直冒金星,浑身散了架似的两腿打晃。
〃 怎么啦?〃 黄蕾吃惊地下了床,扶住胡大江,〃 你的身子在颤抖。〃 胡大江无力地坐在床上说:〃 我……我有点
不舒服……〃 〃 快躺下。〃 黄蕾将胡大江躺下来,盖上被子,焦急地问,〃 快告诉我,哪儿不舒服?〃 胡大江嗫嚅着:
〃 我胸口闷得慌……〃 〃 你太激动了,冷静点。〃 黄蕾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显得束手无策,手忙脚乱,她不断地抚摸
着胡大江的胸口,〃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 不,不用。〃 胡大江一只胳膊无力地摇了摇,〃 请给我倒杯水,再加点糖。
〃 黄蕾知道,只有在橱房里才能找到糖。她急忙披上一件睡衣,下楼跑进橱房,打开煤气炉,烧了杯开水,加了糖,又
急急忙忙地上了楼。她用胳膊托起胡大江的上半身,将糖水一勺一勺地吹着,喂进胡大江的嘴里。
黄蕾问:〃 烫吗?〃 胡大江微微地摇摇头:〃 不烫。〃 〃 胸口还闷得慌吗?〃 〃 好一点了。〃 〃 以前有过种症状吗?
〃 〃 没有。〃 〃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黄蕾边说边将最后一小勺糖水送进胡大江的口里,〃 你毕竟年过半百了,
生理的机能随时都会发生变化。身体是自己的,千万不能粗心大意。〃 她放好杯子,扯了一块餐巾纸,轻轻地擦拭着残
留在胡大江嘴边的糖水,〃 你呀,太要强,永远没有满足感。钱挣得再多,自己用不上,还是为别人挣的。有一个健康
的身体,才是实实在在的。〃 黄蕾的一席话,使胡大江心潮起伏,鼻孔阵阵发酸。终于,他控制不住情感的闸门,泪水
从眼窝里溢出来,顺着眼角流淌在枕头上。他没有看错黄蕾,这位看似生活随意、不拘小节、思想另类前卫的姑娘,其
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有着以柔克刚的魅力。她不仅善解人意,重要的是她的胸怀有着很大的包容性。为了他胡大江,她
受到的牵连和委屈是一般女人所不能承受的,可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一丝埋怨的情绪。她图的是什么?联想到他曾怀疑
过她设下圈套,放长线钓大鱼,现在想想多荒唐多内疚。所以胡大江此刻的泪水是对时成的爱恨交加、对黄蕾的爱慕感
激和愧疚的混合体。
〃 别伤心了,啊?〃 黄蕾哄孩子似的,〃 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的。天快亮了,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做点吃的。早饭
后去找时成,你们一定要好好谈一谈。记住,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得争取。〃 胡大江说:〃 你呢?〃 〃 我的事你不要去
想。〃 〃 不,我不能这样。〃 〃 听我的,行吗?〃 胡大江深情地看了黄蕾一眼,点了点头。
〃 真乖。睡吧,什么也别想。〃 黄蕾吻了一下胡大江,〃 我冲个澡,再给你做早饭。〃 他掖掖被子,关了灯,轻轻
地走进洗手间。
胡大江怎么也睡不着,洗手间隐隐传来哗哗的水声,在撩拨着他的心。往日里,时成进洗手间冲澡,那水声,是她
做爱前后必定发出的,水声成了他们夫妻间性爱的畅想曲。如今这水声又响起了,而且是来之于另一个女人,他岂能不
心旌摇荡。以前,他会激动地站在洗手间门口,等待门开了,紧紧抱住浑身湿漉漉的一丝不挂的时成。现在他也想这么
做,可是身体的那个部位,霜打的叶子似的没有那种激情,他惊恐地坐起来问自己:天哪,胡大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什么时候,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消失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胡大江昏昏糊糊地睡着了。
早晨六点半钟,老马醒了。他的生物钟很准,因为每天早上他有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节目的习惯。时成卷曲
着身子和衣躺在他的身边,依旧沉浸在梦乡里。老马记得她昨晚脱光了自己,什么时候穿上衣服的,他一点也没察觉。
老马轻轻地坐起来,久久地看着身边熟睡的时成,回忆着昨晚她的每个表情和话语。她要给她一次,为了她的身体,
他婉言谢绝了,这要多么大的毅力和决心啊!他对自己身体的状况很满意,当听到时成在洗手间发出哗哗的水声时,他
全身的每个细胞和每根神经,都处于亢奋的状态,有着一泻千里的强大动力,有着驰骋疆场、纵横千里的强烈欲望。但
是理智战胜了欲望,他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老马关心的是他的拒绝,有没有伤了时成的自尊?如果伤了她,他必须想方设法抚平她的伤口。他知道,女人的情
感有时很脆弱,特别是在两性关系上,非常敏感,女方主动而遭遇的冷漠和拒绝,产的后遗症难以消除。
忽然,老马看到床边的纸篓里有一只医院装药用的小纸袋,他捡起来一看,上面标明的是止痛片。他明白了,时成
那个敏感的难以启齿的部位在疼痛,她在背着他服用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