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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第46节:肥皂泡里的幻觉
周六日的全国机器人比赛上,参赛的学校很多,而且在赛前的介绍中把自己队伍的机器人说得特神。大概觉得比赛之后可能就没有这样可以眩的机会了。学校组织了很多志愿者过去比赛现场,欧阳没去。名洋知道欧阳是周日考试,抽出些时间过去看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名洋觉得自己为了这事都准备了近一个学期。欧阳说我得看书,不然我会挂的。名洋听她坚决的语气从心底里失望。可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勉强她又有什么意义。名洋说好,那你就好好看书吧。说完就挂了电话。欧阳听着电话盲音愣了半天,突然就难受起来,她何尝又不想过去替名洋加油呢,可周围伸手可及的一切都很混乱。她以为它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的,可事实上是她在处理每一件事情而每一件事都处理不好。 在这次全国机器人大赛上,名洋所在的那支队伍从周六开始的第一场比赛到周日晚和某高校的最后一场激战,一直都有所向披靡的意思。而学校组织的一大批志愿者在现场所营造的声势,让人感觉那绝对有主场优势的因素在里面。当大家得知本校的机器人队伍在决赛中胜出的时候,整个校园都洋溢着一种兴奋的气息,好象每个人的心里,即便是那些平时最愤世嫉俗的人,都膨胀起满满的集体荣誉感来。 名洋从一开始就是机器人小组中的主力,这次在比赛中的沉着的操作和适时的应变,大家都看在眼里。况且和队伍里的其他成员相比他才大二而且资历尚浅,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让很多人刮目相看。 而欧阳在下午考完数据库之后就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彻底地黯淡了。 这几天欧阳一直在自习教室昏天暗地得看书,根本就没时间理会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近两天灌的十几包咖啡和考前的通宵,让欧阳都觉得自己快活不过来了。 韩晔说:“琪琪你太辛苦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不要这样了。” “晔,不行的,我不把这些看完我一定会挂的,我发觉我一直以来都没好好学过。”欧阳心里特别不好受,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谁希望如此了呢? “现在都没考,你怎么就那么确信了?即便挂科也不值得你这样消耗自己,你明白吗?” 欧阳一个劲地摇头:“晔,不是这样的,即便再累再辛苦我都不能挂科,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可至少现在我还有时间,我还有可能让结果有改变的可能性,我还是要努力一下的对不对。” “这样想是没有错,可不是什么事都要那么较真的,琪。你不能苛求自己把每件事都做好,只要把可以做好的做得最好,这样就足够了。” “晔,你不会明白。我们在乎的东西不一样。从小到大我们的处境都太不一样了。” 后来韩晔一句话也没有说。 每个人都好比活在属于自己的肥皂泡里,每个人都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看到对方的行为和表情。可谁都没办法得知对方的泡泡湿度的大小和快乐的稀薄。 林砂说,说和不说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筱晓说:“你们家名洋真是太强了,看来这么久的辛苦真的没有白费。这下你可以和名洋团聚了。看你这些天一个人那么郁闷。” 欧阳觉得自己这两天简直与世隔绝,筱晓说名洋所在的机器人小组拿了第一,名洋一条短信都没发给她,她也连这个结果都不知道。筱晓说名洋在颁奖时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感谢所有曾经为机器人小组作出过努力,并且一直支持着小组工作的同学,欧阳压根连现场直播都没有看。 欧阳在歌手大赛时的光鲜,名洋在机器人比赛时的出色。为什么一个是流言的缺口,一个荣誉的纷至沓来。欧阳一直都没办法明白两个同样出于自己的兴趣,凭自己的努力,经受一样的压力尽力去做的事情,为什么结果会如此不一样。 欧阳觉得很多东西都渐渐不受控制,难道他们两个就真的这样渐行渐远了吗?
第五部分第47节:有种光鲜叫脆弱(1)
韩晔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太在乎的事情只要差不多能做好就行。她真的不想欧阳那么辛苦。做某些事情,太较真,以及用一颗平常心去做结果真的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很多人活得辛苦,有些束缚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在临近考试的一段时间,韩晔也还是好好看书,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应付的。 那天上完自习回宿舍的路上,韩晔就收到阿宝的短信说要约她和GILL一起去喝酒。韩晔有些奇怪,怎么说也是临近考试的日子了,以阿宝的脾气,现在一定悬梁刺股,然后抱怨连连。阿宝那孩子别看她有时打扮成一副花里胡哨的轻浮模样,但象GILL和韩晔这样和她一起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她骨子里有她坚持的东西,就象STANLY,那个痛不欲生的影子。 这一次,韩晔去酒吧的时候,GILL和阿宝已经在了。 “你们在了啊。”韩晔在阿宝的边上坐下来,阿宝看起来一副委靡的样子,要在平时,阿宝每次见到韩晔,无论是在那里,都会给她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或者在她的脸颊上夸张地亲亲,搞得韩晔一点都酷不起来,被她带得疯癫又八卦。 “晔,你来了。” “阿宝,你好萎啊,是不是最近学得太辛苦了。” “是啊,最近我把咖啡当水喝,每天看书看得想吐。” “你看你脸上起那么多东西,还每天一掷千金地去买那堆狗皮膏药,至于吗你。” “我乐意,我就想把自己搞成这鬼样。” “为三斗米折腰都折成这样了,你也太让我鄙视了。”阿宝咕咚咕咚地喝了半杯啤酒,不说话。韩晔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拍拍阿宝的蓬蓬头发,“阿宝,乖拉,我们不喝那么多酒。” 阿宝看了一眼韩晔,一脸哀怨的样子,然后又把剩下的半杯喝光了,“GILL,今天你替我买单吧。” GILL看着她叹了口气,“丫头,你也不能一狠心把我喝穷了,知道吗。”他拿出包七星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夹在十指和中指之间,可怎么都找不到火机。
第五部分第48节:有种光鲜叫脆弱(2)
韩晔觉得阿宝看起来真是太委屈了,好歹一身打扮也象个香艳的女子,想喝酒就来瓶干红,高脚杯什么的,一仰优雅的颈项,喝完然后轻嗑一阵。可阿宝就是要大马克杯的扎啤,低着头咕咚咕咚地就把一杯酒干掉了,感觉象偷着喝糖水一样。阿宝这是怎么了?要在以前阿宝一定扯着STANLY的袖子,头也不抬地哭个一塌糊涂。STANLY说小姐拜托不要哭了,你能保证只流眼泪不留鼻涕吗,好歹也是件正宗的NICKY你就放过它吧。阿宝一定立马就换一个肩膀。 “阿宝,怎么了啊。你倒是给我说话啊,你别急我。” 阿宝没理韩晔,一直低着头。好一会儿才说,“GILL,你说,我说不出来。”说完就哽咽了。 “STANLY说他有女朋友了,他们一家都移民去英国了,以后没机会回来。他要阿宝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 “STANLY?他就这么说?不会吧。”这下韩晔也不想说话了。 想起在高中的那段日子,STANLY和阿宝象一双小鞋似的,一个去哪里,一个就跟到那哪里。一个嫌他罗嗦,一个嫌她麻烦,可说到底他们两个,除了一个是穿左脚的,一个是穿右脚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区别。可这样的一双鞋终因相隔太远而失散。 “什么没机会回来,要真想过来有什么不可能?什么废话!当初两个人黏兮兮的一个走哪一个跟哪。后来呢,拍拍屁股就飞去那么远,好了现在都不回来了。”韩晔沉默了很久,突然就倒豆子似的吐了好多话出来,“STANLY也真是,都不想回来了,就不要再拿有女朋友这件事炫了,和阿宝说他有女朋友了,他也太伤人了!” 韩晔想到这两年来阿宝的处境就觉得辛酸。自从STANLY离开后,阿宝就没有真正开心过。两个鞋子原本就应该是一对的,可突然有一天那一只就不见了。另一只总试图在找记忆里的那一只鞋,坚决地一如宿命。高中那个和她一起在运动馆调衣服的阿宝,看起少女漫画来哀怨地不行的她,在大学里打扮地象个时尚的小花瓶一样。阿宝和韩晔说:“晔,你知道吗,那个小男生真的太可爱,他说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说你能做些什么呢?他想了半天说我想我能帮你些入党申请书吧,这个估计你不会。我说呵呵,你太厉害了,象我男朋友就不会写。”韩晔常常要阿宝走起路来不要摆腰支,笑的时候不要太放肆,说话的时候不要眼神飘飘。别整天打扮得象个花蝴蝶一样,让她和她在一起就觉得丢脸。阿宝还是呵呵呵呵地笑个不停,说她就这德行,别想她能改了。你就让我烂到底得了。韩晔有时和阿宝说找个可以照顾自己的男朋友吧,你一直都需要人照顾,看你这样就让人心疼。阿宝总是一脸茫然地问韩晔是不是指STANLY。 韩晔一想到这些就静不下来,真的。 GILL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到韩晔心虚。 “你不要这么说STANLY。”这是阿宝说的关于STANLY的第一句话。韩晔一听这话当时就想找个阳台跳下去得了。 “我......天,原来是我说错了!”韩晔习惯性地把额前长长的刘海理到脑后,一副无奈的样子。 韩晔看了眼GILL。GILL还是一言不发。韩晔觉得上大学以来,GILL是沉淀下来了,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和他的长途旅行有关。每次见到GILL,GILL总是不太说话,只是在一边安静地听,安静地喝水以及抽烟。有时他会说上几句,适宜地调节气氛,无论是太兴奋或者太冷场,他都有条理地把它安排在一个恰恰好的光景。韩晔觉得当初那个可以给你意见,帮你作决定的GILL突然之间也面目全非了,他说“你看着办。”“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 这些改变,一切的一切都让韩晔措手不及。 “韩晔,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很多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我们也没办法去了解。”GILL看阿宝。阿宝低着头看着杯子发愣,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漫漫地溢出来掉到杯子里面。 生活里总有裸露的无奈,朋友爱人以及亲人,无论是谁承受痛苦或者经历分开,我们只能安慰和陪伴,却永远都无法承担和替代。感同身受但袖手旁观。 韩晔摸摸阿宝干燥的蓬蓬的黄色头发。一个镶了珠片的发箍随意的扎在脑后,冰而柔软的耳垂上挂了一条长而细的耳坠,韩晔看到一种光鲜叫做脆弱。想到阿宝,想到自己,STANLY以及在记忆里才鲜活的林砂,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象她和阿宝那么傻,连一条后悔的退路都找不到。
第五部分第49节:一如从前(1)
欧阳的数据库没有过,韩晔考得还不错。欧阳不知道是不是正如韩晔所说过于较真地去做真是不会带来多大的补益。付出总有回报,书上从来都是这么说的,而事实总是有所偏差。成绩在网上公布的那天大家大概都查了分数了,欧阳回宿舍之后一直都没有人和她提起这个事。欧阳觉得大家或许早得知她挂了科了,只是谁都瞒着她,谁都不想看她难过。直到筱晓哭哭啼啼地进宿舍,说她男朋友帮他查了分,数据库挂了。欧阳说筱晓你别哭了,如果事情真是这样而且没有改变的余地了,就还是冷静地接受它,哭成这个样子是一点用都没有的。然后欧阳问大家知不知道自己的分。大家说她们查了也就这样了,只是幸运地及格了。 欧阳突然有种极坏的预感,她一句话没说,查了分数,然后出奇地安静。一点没错正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她的数据库挂了。她什么都不想说,说点什么呢?须不须要哭泣?要不要大家过来安慰她一下?可大家为什么都要瞒着?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就她一个人象傻子一样还什么事都蒙在鼓里,怕她寻死觅活吗?欧阳突然觉得有一种了如指掌的故意让她有无处遁逃的羞耻。 第二天考外语四级,欧阳也没有多少心思。上次模考的结果一直象一个淡淡的迹子,虽然容易洗去,但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痕迹在那里,有轻描淡写的刻意。是的,要挂科是件太简单的事情了,欧阳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总是意外的牺牲者,那她能如何呢?欧阳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考完四级之后到下一科的考试还是有一段可以自己好好安排的时间的,欧阳突然不太确定自己的去向了,和名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疏离。在机器人比赛夺冠的时候,他都没有和名洋联系过,哪怕只是祝贺他一声,她知道自己做得很没道理,于是她觉得自己和名洋之间总在为一些不可言说的猜度僵持着谁都不原先走一步。 考完四级之后,名洋还是和欧阳联系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