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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寓所,她推却了一下也不再作声。电梯里非常的安静,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之前我们俩一起喝掉了一瓶红酒。电梯缓缓上升,我不时看她几眼:作为一个荷尔蒙分泌正常的大男人,我老是盯着女人看,不看她胸部还能看什么?她也注意到了我老是盯着她的胸口看,不知是尴尬还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耳根和脸颊浮动着的微微红晕徐徐扩散开来,将颈部处白皙的肌肤涂上了几点胭脂色。
“到了,十五楼到了,”她的语气如同释放了刚才所有的紧张与不安。
我唔了一声,随她出了电梯。
她说不用送了,意思是说我可以回去了。
我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我走不动了,”我摸着脖子嚷道,脖子一阵阵的微热。
我的意思是她至少应该请我进去坐会儿,等有了力气再回去。
她知道我在耍赖皮。
“嗯,那好啊!你坐在地上歇会儿再回去吧,可没人会同情你,”她面对着我,双手交叠放在胸口上,一脸认真的样子。
“有这样对待朋友的吗?天这么黑,像是要下雨了。如果不下雨,也会遇到坏人。即使没遇到坏人,走了这么远的路,总会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我决定把赖皮进行到底。
乔雨“切”了一声,转身打开门,然后偏头看着我,目光狰狞,好像想把我吓跑似的。可是偏偏这种目光我见的多了,反而觉得她眼睛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
“进来吧!”那声音听如桑蚕沙沙,柔如小桥流水,又更或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
这种声音于我来说,我喜欢把它理解为女人的诱惑。
黑夜,给了女人黑色的眼睛,但她却用它来勾引男人!
她让我进去。
我一下浑身来了劲儿,腰不酸背不痛腿也不抽筋了。
在沙发上坐下后,她递给我一杯冷饮,又孤自取一杯,在我对面坐下,双手握着玻璃杯,举杯小口啜吮,不时腾出一只手来摸一下根儿后的发丝,然后又跟我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她的一些小发现:比如发现人民百货商场的哪个牌子的香水又打折啦,又比如每天早晨跑步可以减肥啦……
我听着,不停的喝水。
水喝完了,我说还要。
她看了看我,我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她一副想哭的样子,说没了,天已晚,我应该早点回家才是。
说着她起身要送我。
我站起来看着她,她也一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似乎很遥远,中间如隔了一条广而不可到达彼岸的河流。
认不得路了,我说。
她没理会,转身去开门。
我走到门边贴近她的时候,她机械的偏着头看着我的眼睛。片刻沉默后,她伸手为我打开了门,但我却伸手关上了门,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我哪来的勇气,这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当时不会明白,现在不会明白,将来也将永久会是个谜,记得当时我只是特别的想得到她那身子的柔软和女人身体特有的味道。
她呆若木偶,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方资君,你做啥子?你不能够这样,”她挣扎道。
我怔了一下,放开了她,说了声对不起。
她动了一下嘴角,呼了口长气,柔声说算了。
但是就在她转身时,我的情欲又膨胀了,是如此的渴望她柔软的身体,渴望她身体将我紧紧包裹的感觉,随之是一种强烈的想强奸她的欲望。
我迟疑片刻,又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把她臀部搂的紧紧的,并用力吻她的脖子,双手在她的腿根挤压。她却如同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了似的,用力挣扎,这只会让我更加疯狂。我开始撕她微薄的裙子,后来不顾她弱小的挣扎,抱起她将她压在沙发上,她雪白的乳房一下顶在了我的胸口。
“方资君,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她力气没有我的大,推不开我,便突然小声啜泣了起来,“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对吗?”
我并没理会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片刻后,她突然一下变得安静了,任凭我的每一个挤压动作。良久,剥净她下身最后一块衣布我准备进入时,她平静而冷漠地说:“方资君……就这样好吗?我不希望继续下去了……”
我愣了一下,停住了动作,心痛地看着她无助的眼睛,她眼睛湿了一大片,我喘息道:“你爱我好吗?求你,求你爱我一次!乔雨……”
她叹了口气,无助的叹息,“你叫我怎么去爱你?和你睡觉,就叫爱你吗?”
她的语气平淡,吐字的力度却带有一种绵绵的劲儿。
我不想放弃,压着她的身体想挤进她的身子,但是她突然用力将我推开,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 这一记耳光一下唤回了我刚才当荡然无存的羞耻心,让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强奸犯一样。
她的身子星星点点沾了些我流泻出的脏物,但是我终究是没进入她的身子。离开她的身体时,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穿好了衣服。她伏在沙发上,流了许多眼泪。
我坐在沙发边,一直静静地呆着,等她发落。
“你走吧,”她哭着说,然后就起来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她一定觉得我很脏。
我也觉得自己脏到了极点,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没有耐心。
感情如此,生活亦是如此。
……
第三卷 狗不叫,想睡觉 第十四章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想待乔雨出来后我向她道完歉再走,但是乔雨一直没有出来,这让我有点担心。
我起身走到浴室门边,隔门听见里面依稀是她的哭声。
“乔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这样的,只是有点冲动,”我敲了敲门说。
乔雨在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方资君,你走吧!”
我沉默了许久,不知所措,最后转身离开了。
那次事件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躲着不敢见乔雨,苏苏每次想约她的乔雨阿姨,都被我找借口推脱掉了,说乔雨阿姨忙着呢。
和乔雨再次见面,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和她见面时就像一个强奸犯面对受害者一样,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罪。但乔雨却是那么的坦然,似乎早已忘了那晚的事。
“好好的睡一觉,一切不开心的事儿都忘掉了呢,”她似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这次是她主动约的我,之前我一直躲着不敢见她。
“你出来,”当时电话里,她的语气就像是姐姐在教训弟弟一样。
楼顶上,看见下面的人影车辆交织,周围薄雾围绕,你一直以为看到了街另一边楼顶上的孤零零的人影,但什么也没看清。
乔雨依着护栏,双目盯着我,好像在审视深藏严实了的个体。
我一直缄口不言,在并不太安静的处境中保持着某种安静。
安静一直蔓延着,头顶上一只飞鸟展翅飘过,由近而远去,化成了一点黑色淡然在雾色中,消失了轮廓,点缀了成都夜临时阴郁的图画。
乔雨移开了视线,看着远处,阴色愈是浓,灯光愈是浓,转而身边四周慢慢出现的夜色愈是淡,一切与黑色相关的景象愈是淡,糟糕的四维体中唯独她身体所占据的空间如是一片冰凉清洁。
“看见那只飞鸟了吗?”乔雨突然问,声音如同树果跌落宁谧之湖激起了一漾水波。
良久,我张合了一下嘴唇,“嗯”了一声。
“它远远的飞走了呢,”乔雨仰头看着天空道,嘴角依稀浮动着一丝微笑,但是又停止了,“飞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或许就不会回来了。”
说完她偏头看着我,一眸坚定的眼神。
“是的,飞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说。
“有人欺负它了,它一定是逃走的,”乔雨补充道,“飞过上空的时候,我看见它的眼泪了。”
她转过了身望着我,样子甚是认真,似乎在等待着我的肯定。
我有点惊讶,看着她不容否认的眼睛,半天才点头默许,表示没有异议。
或许真的是这样:拒人脚步于外的草坪已不能再称之为草坪,都市中人造的绿色已经不能再挽留最后一只有着漂亮羽毛而渴望广袤的飞鸟。
后来我和乔雨并肩前行,下楼穿过几条大街,找了一家气氛比较安静的酒吧。当时,酒吧狭小的空间里低吟着Gregorian缥缈而虚无的旋律,似乎你就坐在天堂的隔壁,透过清亮的玻璃墙,看着天堂中的灯光闪闪,天堂也有着夜色,有着行人往来。
低头呷着酒,那天晚上我撕碎乔雨的衣服的画面一张张的浮现脑中,乔雨那眼睛湿了的图画总带来一些悸动。我一直不敢抬头看她,心情在音乐的纯净清澈和现实的疲倦狼狈中浮动。
“你害怕了?”乔雨的声音微颤,牵动人心弦,似乎有人在为你擦拭伤口。
我以前一直没害怕过,现在却害怕了?我在害怕什么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抬头看我,”她一副醉酒了似的口吻。
我抬起头时,乔雨的脸已经一片醉红。
“你不是说想让我爱你吗?如果你知道我只是一个被人玩了没人要的女人,你还会爱我吗?”说着,乔雨笑了,笑得很凄然,或者说是在哭更为恰当一些。
我开口安慰她了,不过我说了些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越劝她,她越是喝酒喝的厉害,酒水滑进了她的脖子,胸襟弄湿了一大片,像是刚淋过雨。
时常想起《麦田里的守望者》,不知道自己到底把自己丢失在了哪里。时间遗忘了,空间也遗忘了,而自己却一直在守望着些什么呢?逃来逃去,总是逃脱不了那片欲望的田地。
我和乔雨睡觉了。
她醉的很厉害,我送她回了家。这次我并没想过要和她睡觉,上次我已经伤害她了,也伤害了自己。但她却一直在低声啜泣,我安慰了她几句,本想起身离开,而她却突然一下伸出双臂抱住了我。之后,我抱她上了床,帮她解了衣,吻遍了她被酒精润的微红而发烫的身子。当我进入她时,她用力的想推开我,而后又突然把我楼的紧紧的。我触及到了她微颤的深处,吸吮着她淡淡的唇香,而整个过程她却始终未停止过呻吟泣沥。
离开她的身子时,她突然安静了下来,抓住了我的左臂,不让我离开。我用右手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头发,看到她湿润的眼睛里微泛着红色,忍不住俯身吻了她的左眼额眉处。后来,我侧身在她身边躺下,她紧紧的抓着我的左臂,一直没松懈过,安静中入睡了。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第三卷 狗不叫,想睡觉 第十五章
醒来时已是次日早上六点钟,乔雨似乎还在熟睡,她昨晚没有卸妆,又或是因为哭过的原因,脸色有点不好。
我拉了拉被角,凑过嘴唇吻了她的头发,又吻了她微闭的眼睛。她的身子不管是哪儿都会散发出一股醉人的幽香。
“你醒了吗?”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应了一声,准备起身。
“资君,”她的声音低微而慵懒,“你抱我一会儿好吗?”
“好,”我又重新躺下,侧身搂过她,抱住了她。
“再抱紧点好吗?”她说。
于是我把她抱的紧紧的,她的身子滑腻的像条泥鳅,似乎再抱紧点就会挣脱掉了,但是我喜欢这种贴身的压迫感。
“喂,方资君,你能对我说点什么吗?”她躺在我的怀里,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胸口。
“什么都可以说,但是不许说‘我爱你’,”她又强调道。
“我爱你”这三个字在如今已有保值期,保值期外没有任何的真实可言,真实的是眼前和现在。
她昨天说她是一个没人要了的女人,一定是被别人深深伤害过,至于谁伤害过她,或许是她的男朋友,又或许是其他人,我不想多问,也不想多知道,知道的多了只会让自己顿生妒意,现在拥有的温存才是最重要的、最真切的。
我抱着乔雨翻了个身,让她滑腻的身体伏在我的身子上,脑袋靠在我的胸口,然后给她进一步讲解了我以前在大学时改造院长轿车而被领导“接见”的事,她先是静静地听着,而后又扭动了一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我的胸口听我的心跳,以此来推测我到底有没有撒谎。
总结方资君那逝去的大学四年,需要补充完善的一点是:在大学里时,我不仅脑袋灵活,会搞点发明创造,同时我的文学修养也很好,曾多次发表过情诗若干首(在我们班上女生的课本或作业本上),个人的诗歌广受沛沛、曾曾、夏铃等女性青年所喜爱,先后荣获女生的口头或手头“奖励”若干次(骂我是猪头,有时还会给我一巴掌),个人的一些英雄事迹被《成都商报》、《华西都市报》等多家媒体报刊争相报道转载(与社会小流氓打架斗殴的事),个人擅自挪用他人内裤的经历被光荣的载入了《大学生个人档案》一书,于大二上学期入选《线性代数》重修名单前八强,并先后获得了“全院通报批评”、“留校察看”等特殊荣誉称号。
当我给乔雨也补充了以上几点后,乔雨突然在我的身子上往前爬动了几下,将脸颊贴在我的额头上,轻哼了一声,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资君,你生病了,明天上班我给你治治吧!”
说着她又将脑袋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