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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朗,谁打电话来?”
屋内没有回应。冷云霓伸个懒腰,缓缓地走进屋内。
真是不得安宁啊!
他们才新婚几个月,克朗为什么要去接武术馆的工作呢?还说什么“大男人
不能让女人养”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真宁愿他们可以安安静静过一段不被打
扰的日子,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谁养谁这种观念,呵!真是老套的克朗。
“克朗,是谁的电话?”
克朗坐在沙发上,漆黑的发动也不动。
冷云霓微笑着从沙发后面环住他的肩。“怎么啦?这么严肃?”
克朗叹口气,无奈地抬起头。“讨厌的人打来的电话。”
冷云霓吐吐舌头。“别告诉我又是‘鹰七’打电话来。”
“恐怕是的。”
“他们真是不死心!你不是早说过不回去了吗?为什么他们还不肯善罢甘休?”
云霓叹口气,既不耐烦又有些无奈。
克朗摇摇头,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次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冷云霓的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沉默地注视着丈夫向来快乐的脸。
“到底发生什么事?”
克朗惨惨一笑,耸耸肩开口道:“恐怕是过去的冤魂找上门了。”
鹰娃一直躲在头等舱,而烈枭坐在经济舱里。
他不知道她也跟着来了,而她实在很想过去跟他坐在一起……但她没有勇气,
鹰七丢给她的问题还没有答案,她真的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要如何应
对?
好几次,她托空服员过去看看烈枭的情况,次数多到连空服员也不由得好奇!
“那位先生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这么关心他。”
“只是个朋友……”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请座舱长帮你想办法,让他也坐到头等舱来”
“不不不!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空服员表情十分讶异,之后转为同情:“小姐,你该不会是在跟踪自己的丈
夫吧?”
“啊!”这想像力实在太丰富,鹰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空服员却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认了!她义愤填膺:“老公有外遇,所以你想跟
踪他,去看看那个狐狸精是谁对吧?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真是可怜的太太!”
“我……可是我不是……”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看好他!”空服员肯定地对她点点头。“连他吃什么
我都会告诉你。”
鹰娃哭笑不得,只能点点头同意,露出感激的表情。“那就太感谢你了,不
过请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当然当然!你放心好了……对了,我
们在台湾的机场也有几个很熟悉的司机哟,到时候我帮你安排,你绝对不会在
机场跟丢的。”
好热心的空中小姐。
鹰娃微微一笑。“谢谢。对了,他现在怎么样?”
“他吗?”空服员耸耸肩:“看起来很忧郁呢。他从上飞机到现在都没开口
说过半句话,连点餐的时候也是一样。我想他一定也很挣扎吧……哼!这些男
人!”
忧郁?烈枭不讲话的时候看起来比较可怕哩,好像跟忧郁扯不上什么关系…
…
鹰娃蹙着眉头思考着,烈枭为什么又立刻出发到台湾去了呢!难道这是他下
一个工作?
虽然烈枭的中文也说得不错,但由一个外表这么“出色”的人到台湾去担任
情报贩子的工作,怎么说也有点奇怪吧?
十几个钟头过去,鹰娃就在这种复杂、疑惑的情绪中度过,直到下机。
她真的想不出来烈枭的台湾行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
一直开朗不起来。
她原来以为鹰七给的问题对她来说太难,一直到她找出答案,那沉重的心情、
不祥的预感仍然没有消失。
她真的开始担心了。她担心烈枭这趟,可能会做出从此让他们势不两立的事
情。
烈枭先是找了饭店,非常低调地住了三天。这三天他几乎足不出户,连餐点
都……是让饭店的人直接送进房里。
三天之后他再度出现了,模样却教人大大震惊!
他看起来糟透了!哪像是在饭店里休息了三天的人?
他满脸的胡渣、一双大眼睛充满血丝,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跟三天前没什么
两样,好似他这三天真的从没换下那一身衣服似的。
那满脸的杀气——连饭店的服务人员都不敢靠近他!
鹰娃愣愣地注视着烈枭的背影。他要去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跟着烈枭,几乎把整个台北市给踩遍。
他看似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杀气腾腾的模样连路人看了都要退避三步,鹰
娃默默地跟着他,走得腿好酸、肚子又好饿。他到底要去哪里啦……
“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鹰娃吓了一大跳!手上抱着的爆米花呼拉拉地洒了一地。
烈枭没好气地瞪着她!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一下子居然反应不过来。
“说!你到底跟着我做什么?”
“你这么凶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跟着你?路是你开的吗?”
“哪有那么巧的事?我到美国,你也到美国,我到台湾,你又到台湾?”
“你管我!”
烈枭气极了。他直觉地想到鹰娃是担心他伤害裴胜海。真是气死他!那家伙
有什么好?当年他们打架,裴胜海那时候已经二十好几,算起来现在根本就是
个老头子了,她还死恋着不放,简直就是……就是恋老癖!
这三天,他抱着头呻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他舍不得让鹰娃难过,
但他多希望……多希望可以离开枭帮,开一家小小的餐厅,他掌厨、鹰娃送菜。
老天!有那么难吗?更有那么难吗?想到这里,再看看鹰娃那张天真无邪的
脸,他不由得心痛起来。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着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冷着脸低声咆哮。
“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鹰娃也生气了。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凶?就算
她真的跟踪他又怎么样!就可以对她这么凶吗!
“我……我就……就……”
“就就就!你就只会说‘就就就’!换句新的行不行?”
“你真是……”他说不出话来了。原本就不很擅言辞,遇上鹰娃之后简直就
是遇上煞星,其他人哪敢问“就怎么样”?光看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就吓死了!
偏偏就只有她,不但打破砂锅要问到底,还问砂锅在哪里!
“哼!我就知道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鹰娃得意洋洋地朝他扮鬼脸。
“你别得寸进尺!”烈枭气得转身就走,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难过的表情。
问题是不管他走到哪里,鹰娃硬是如影随形,简直像是鬼魂一样附在他身上
了。
知道他拿她没办法之后,她索性光明正大跟着他,大摇大摆,活似个小跟班。
烈枭无奈极了。她这样跟着他,他怎么能找裴胜海一决胜负!当着鹰娃的面
杀了裴胜海,然后让她恨他一辈子?天!他做不到!
“喂!你真的要找胜海啊?我劝你别找了,我们都找不到,你怎么可能找得
到?放弃吧!”
他蹙眉看着她。
“胜海真的很厉害耶,他是我们的总教头呢!我老爸以前常说,胜海是练武
奇才哩,要是换了几百年前,大概就是‘蜀山剑侠’那类的高手……你知道‘
蜀山剑侠’吗?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算半个外国人嘛!我很爱看那部片子哦,
‘新蜀山剑侠’我也看过,还看了三次耶——”
“我当然看过!”
鹰娃挑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哼哼,你看得懂啊?
外国人不是都把气功当成手榴弹!说到这个,你看过‘笑傲江湖’没有!真
的好好看!我看了六次耶,录影带都被我看坏了,我哥都说我疯了……“他才
真的快疯了……
“对了对了,你看过‘卧虎藏龙’没有!得奥斯卡耶!这么有名的片子,就
算你这种外国人也应该看得懂了,我真的好爱看武侠片”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他终于忍不住大吼。
鹰娃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叫给吓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他。
烈枭气得暴跳如雷:“不准再跟着我了,我不管你有多爱裴胜海、也不管你
有多爱看武侠片,那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你给我滚远一点,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那么大!全世界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听到了。
鹰娃愣愣地站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烈枭从鼻孔里喷出火焰,霍地转身大步迈开!
他走得很快,决心摆脱她的纠缠,可是走啊走的,鹰娃真的没跟上来。一条
街快走完了,还是不见鹰娃的踪影。
他突然走不下去了,慢慢回头,鹰娃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太阳那么大一个,鹰娃脚下的影子好小好小……
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慢慢地,他的脚步像是受到某种魔力牵引;慢慢地,他又走回鹰娃身边……
她哭了,眼睛红红的,可是没哭出声音,只是很委屈、很委屈地抽噎着。
他的心,一下子融化了。
原本钢铁般的男人,一看到那泪水,不知道怎么地,顿时化成无可奈何的软
棉花。
“你好凶……”鹰娃哭着控诉。“我爸爸、哥哥,都没有对我这么凶……”
“……”
“你一直冤枉我,从来不问我的想法,就是一直冤枉我!”
烈枭叹口气,无奈地掏出皱成一团的手帕。“喏……别再哭了,大家都在看
呢。”
“你管我!我喜欢哭就哭,别人爱看就让他们看好了!”说着,真的哭了起
来!
烈枭慌了手脚,笨拙地拍着她的肩,脸胀得通红。“你不要哭嘛!”
“那你说对不起。”
“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嚷了起来:“我又没有做错事——”
“哇……”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凶你!这样可以了吧?”
鹰娃抬起红红的眼睛瞪他:“你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
烈枭翻翻白眼:“天哪!那要怎样才算有诚意?”
“不过……算了。”她居然又笑了,红着眼睛,笑得像个小孩子。“我可以
原谅你,可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这样凶我!”
“唉唉唉……”
“快点答应!”
就算十把枪指着他,也没让他像现在这么无奈过……只是他的心,为什么又
隐约觉得带有一丝丝莫名的甜蜜?
烈枭叹口气,拖长了尾音道:“好……答应你,以后不再对你这么凶。”
“那好!”鹰娃快快乐乐地挽着他的手臂。“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要先请
我吃冰淇淋。”
吃冰淇淋?那真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但一看到鹰娃那张快乐的面孔,他
又觉得偶尔为之其实也无妨。
“刚刚你说我冤枉你,我到底冤枉你什么了?”
“哼!你现在才问?我不告诉你了!”
“喂!你这样很不讲道理。”
“谁告诉你我应该要讲道理?等你真的对我不凶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我已经答应过你了……”
“答应了还不算数,要看你是不是真能做得到再说!”
烈日下,他们就这么慢慢地踱着步——台北,可不是每个地方都卖冰淇淋,
这条路还长着呢!
第十章他们一起度过了幸福快乐的三天。
去阳明山看夜景,在西门叮的街头看着少年舞者飘舞,在福华长春的PUB 里
热情尖叫,也在关渡大桥上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吻……
含蓄而深情的吻,让双方脸红、让他们的心微微悸动,那甜……举世无双。
他们拥抱,以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身份,热切却又温柔,在彼此的怀中找
到可以安憩的幸福港湾;一次又一次,直到确定这世上再也没有更合适。
他们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得来不易的感情,像是躲避着无法面对的命运,闭口
不谈烈枭到台湾来的目的。
只是,不安的气氛依旧在他们之间弥漫,苦涩的幸福总是带着遗憾——鹰娃
再怎么粗心,也感觉得到烈枭的情绪愈来愈烦躁不安。
这天,烈枭洒下重金,包下整间法国餐厅,亲自下厨为鹰娃做了火鸡大餐。
“为什么要吃火鸡?圣诞节的时候才吃火鸡呀。”
“我们可以先过圣诞节。”
“为什么要先过圣诞节?等真正的圣诞节到的时候再一起过不是很好吗?”
烈枭沉默。他真不愿意在这种浪漫的时候谈这个话题,他多想留下完美无缺
的回忆,从此一生一世永永远远带着这回忆他已经做好决定。他不能让鹰娃伤
心,不能让她恨自己一辈子;就算得牺牲梦想,他也承受不起鹰娃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