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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孔雀森林-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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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沉默了一会后,我们异口同声说:
 
    「对不起。」
 
    这是唯一的交集。

  
 孔雀森林

 
42
  * * * * * * * *
 
    当蝉鸣从房间落地窗外的树上传来时,我知道夏天到了。
 
    以前住楼下时,从未在这里听过蝉鸣;
 
    没想到一搬上来,窗外树上蝉的叫声竟如此嘹亮。
 
    听到第一声蝉鸣时,除了惊讶外,又突然想起刘玮亭。
 
    记得《性格心理学》最后一堂下课后,我奋力追出教室时,
 
    接触到她的最后一瞥。
 
    那时觉得整个世界空荡荡的,只听见身旁树上的蝉鸣。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蝉越来越多,而且越叫越响。
 
    穷学生没钱在房间装冷气,只好打开落地窗吹吹自然风。
 
    一到下午,只要第一只蝉叫了第一声,所有的蝉便不甘示弱跟着叫,
 
    彷佛在比赛谁的气足、谁的声音嘹亮。
 
    于是房间里像是有一个小型交响乐团在卖力演奏,但旋律毫无章法。
 
    我常常气得朝窗外大喊:『你们一定要这么不成熟吗?』
 
    但蝉们不为所动,依旧各唱各的调。看来这个夏天会很漫长。
 
    我也渐渐多了解李珊蓝一些。
 
    知道她除了深夜在中国娃娃上班、偶尔到台北摆摊外,
 
    她也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大卖场打工。
 
    会知道这点是因为她有次拿超市过期的水果罐头给我。
 
    「才超过保存期限两天而已。」她说。
 
    『吃了不会死吧?』我说。
 
    「了不起重伤,要死哪那么容易?」她说。
 
    我觉得这话好熟,后来才想起这是周星驰电影里的对白。
 
    因此我猜她大概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
 
    这个夏天也特别热,荣安来找我时,常热得哇哇乱叫。
 
    「看来只好讲个冷笑话来降低一下温度。」他说。
 
    『我不想听。』
 
    「你猜猜看,」他不理我,继续说:「水饺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不想猜。』
 
    「水饺是男的。」他说,「因为水饺有包皮。」
 
    说完后他哈哈大笑,越笑越夸张,还笑岔了气。
 
    夏天的晚上在家里待不住,我和荣安通常会出去晃。
 
    当然最常去的地方还是Yum。
 
    小云总会泡一壶酸梅汤请我们喝,酸酸甜甜的,很清凉消暑。
 
    有天晚上小云炸了盘鸡块请我们吃,我吃了一块后抓抓嘴角的伤口。
 
    「你嘴角怎么了?」小云问。
 
    『这两天熬夜,应该是上了火。』我说。
 
    小云立刻把放在我和荣安之间的鸡块移到荣安面前,然后说:
 
    「那你要吃清淡一点的东西,少吃点肉类。」
 
    我抗议说:『妳看过老虎熬夜后改吃素吗?』
 
    没想到话题由老虎开始,七转八转竟然转到刘玮亭身上。
 
    小云对刘玮亭很好奇,我简短述说往事,反倒是荣安巨细靡遗。
 
    「都是我不好。」荣安说,「如果当初我查到的是柳苇庭就好了。」
 
    『跟你无关。』我说。
 
    「可是……」
 
    『别说了。』我打断荣安,『是我不够坦诚,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她
 
     情书寄错了。』
 
    我自以为是的善意选择隐瞒,却不知道这样反而造成更大的伤害。
 
    因为刘玮亭应该会觉得我的将错就错是在同情她。
 
    她是选老虎的人,怎能忍受这种同情?
 
    甚至她会觉得是种羞辱。
 
    想到以前跟柳苇庭在冰店的对话,不自觉叹口气说:
 
    『如果我是选羊的人就好了。』
 
    「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Martini先生突然开了口。
 
    小云和荣安同时转过头去异口同声说:「什么故事?」
 
    「右边的石头。」Martini先生说。
 
    『右边的石头?』我也转过头。
 
    虽然我们三人都直视Martini先生,但他仍不慌不忙清了清喉咙,说:
 
    「嘴巴有些干。」
 
    小云见他眼光瞄向那壶酸梅汤,赶紧说了声抱歉,然后倒了一杯给他。
 
    他喝了一口后,说:「很好喝。」
 
    「谢谢。」小云笑了笑。
 
    「有个人的右边有颗很大很大的石头,几乎是像山一般大的石头。」
 
    Martini先生又喝了一口酸梅汤,「这个人很想爬上石头顶端看上面的
 
    风景,可惜尝试很多次都没成功。最后他放弃了,只好往左边走。但
 
    不管他走了多远、看了多少美景,他依然念念不忘右边的石头,甚至
 
    还会折返,再试一次。」
 
    我等了一会,见他不再说话。便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个人的心中,将永远存在着属于右边石头的遗憾。
 
     他甚至会认为右边石头上的风景,可能才是最美的。」
 
    Martini先生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刚刚提到的刘玮亭,也许就是
 
    你右边的石头。」
 
    我微微一楞,没有答话。
 
    「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有右边的石头。但你可能是那种会在左右之间
 
     往返的人,而我……」Martini先生说,「却一直待在原地。」
 
    「为什么不往左边走呢?」小云插进一句。
 
    「我如果不爬上右边的石头,就永远不可能往左边走。」
 
    Martini先生回答后,摸了摸他的领带。
 
    他今天打的领带是绿色底白色圆点,看起来像是雪花飘落在草原。
 
    这种图样跟现在的季节很不搭调。
 
    我也注意到他偶尔会摸摸领带结,甚至轻轻晃动领带的下襬。
 
    给人的感觉像是领带很重,让他的脖子有些不舒适。
 
    这晚Martini先生走得早,留下一些疑惑给我们三人。
 
    小云的疑惑是:为什么要说是右边的石头?而不干脆说右边的山?
 
    我和荣安的解释是:山比较好爬,但石头可能光秃秃的,很难爬。
 
    荣安的疑惑是:为什么要说右边?而不说左边?
 
    我和小云很不屑地回答:有差吗?右边左边不都一样?还是得爬。
 
    我的疑惑则是:为什么刘玮亭会是我右边的石头?
 
    但我们三人都没解答。

  
 
 孔雀森林

43
 
    酷热的日子里,下雨便是难得的享受。
 
    连续两天的大雨,让我悠闲地在家里睡了两天午觉。
 
    第三天雨势转小,但不减我睡午觉的兴致。
 
    睡到一半时,好像听见有人叫门,戴上眼镜睁眼一看却吓了一跳,
 
    一个浑身湿淋淋而且头发还滴着水的女子正站在昏暗的房门口。
 
    我还以为是水鬼来索命。
 
    看了第二眼后才发现原来是李珊蓝。
 
    『怎么不是敲天花板呢?』我急忙从床上起身,『有事吗?』
 
    「我钥匙忘了带回来,被锁在门外了。」
 
    『妳看我的样子像锁匠吗?』
 
    「你有没有备用钥匙?」
 
    『没有。』我摇摇头说,『我有的两把钥匙都给妳了。』
 
    「原来你没有备用钥匙,怎么办呢?」
 
    『找锁匠啊。』
 
    「另一把钥匙放在房间内,怎么办呢?」
 
    『找锁匠啊。』
 
    「房东又不住在台南,怎么办呢?」
 
    『找锁匠啊。』
 
    「烦不烦呀。」她瞪了我一眼,「找锁匠不用钱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又想省钱。
 
    『还有个办法,不过不知道是否行得通。』我说。
 
    「真的吗?」她眼睛一亮。
 
    我下楼到她房门口,拿张电话卡斜插进门缝,房门便应声而开。
 
    『这种老式的喇叭锁很容易开的。』我说。
 
    「太不安全了。」她说。
 
    『是啊。』我点点头,『这种锁确实很不安全。』
 
    她看了我一眼,说:「我是指你。」
 
    『嗯?』
 
    「这样你不就可以随时开我房门?」
 
    『我干嘛开妳房门?』
 
    「你现在不就开了?」
 
    『那是妳叫我开的!我没事开妳房门干嘛?』
 
    「我哪晓得。」她说,「这要问你。」
 
    『妳……』我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妳到底想怎样?』
 
    「除非你发誓。」她说。
 
    『好。』我说,『我发誓,绝不开妳房门。』
 
    「如果我又忘了带钥匙呢?」
 
    『我发誓,除非妳叫我开门,否则我绝不开。可以了吧?』
 
    「你还没说如果违背誓言会怎样。」
 
    『我发誓,除非妳叫我开门,否则我绝不开。』我心里有气,沉声说:
 
    『如违此誓,别人永远会说我是虚荣的孔雀,不会真心爱我。』
 
    我说完后,她便沉默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会出口,也觉得这样讲好像太重了,
 
    于是也跟着沉默。
 
    我看她发梢还渗出水珠,便打破沉默:『妳赶紧进去吧,免得着凉。』
 
    她嗯了一声,便走进房间,关上门。
 
    「喂。」我转身走了两步,听到她开门说:「对不起。」
 
    刚回过头,房间也正好关上。
 
    『我拿片木条钉在门边,这样电话卡就打不开了。』我隔着房门说。
 
    「谢谢。」她也隔着房门说。
 
    爬楼梯时,差点在湿漉漉的阶梯上滑一跤。
 
    回房间后,又开始纳闷刚刚为什么会发那个誓?
 
    或许是我潜意识里太介意别人对孔雀的偏见。
 
    可是,真的是偏见吗?
 
    隔天终于放晴了,我不再有偷懒的借口。
 
    刚从外面踏进院子时,便看到李珊蓝双手放在背后神秘兮兮地走过来。
 
    我用警戒的口吻问:『有事吗?』
 
    她露出古怪的笑容,双手从背后伸出,手上拿着三个信封。
 
    A4信封的蔡智渊、标准信封的柳苇庭、西式小信封的刘玮亭。
 
    我楞在当场,久久没有反应。
 
    「我整理房间时,在床底下发现的。我认为……」
 
    她话没说完,我回过神一把抢走那三个信封。
 
    只犹豫了一秒钟,便把它们都各撕成两半。
 
    轮到李珊蓝楞住了。
 
    我不等她回神,立刻冲到楼上房间拿出打火机,再冲下楼点火烧毁。

  
 
 孔雀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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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中,关于刘玮亭与柳苇庭的记忆迅速在脑海里倒带一遍。
 
    我静静看着红色火焰吞噬纸张,红色经过之处只留下焦黑,
 
    偶尔也飞扬起纸灰。
 
    火光熄灭后,我开始后悔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忘记了吗?」她突然问。
 
    『嗯?』
 
    「关于这些的记忆。」她指着地上的焦黑。
 
    『不。』我摇摇头,『还记得。』
 
    「所以说烧掉根本没用。如果有用的话,这世界早就焦黑一片了。」
 
    『算了。』我叹口气,『反正都烧掉了。』
 
    「你当初花了那么多心血写情书,就这么烧掉岂不可惜?」
 
    『妳怎么知道那是情书?』我提高音量。
 
    「这……嗯……」她似乎发现说溜了嘴,「猜也知道。」
 
    我瞪视着她,她只好又接着说:「我只看了一点点啦。」
 
    『妳看到哪里?』
 
    「柯子龙。」
 
    『那已经是信的最后了!』
 
    「不好意思。」她勉强微笑,「文笔太流畅了,不知不觉便看完了。」
 
    『妳……』
 
    「往好处想,如果哪天你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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