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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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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刘英谋为不轨,早被一个人看破情形。你道是谁,就是行城县令燕广。他知道刘英就要发兵,镇日价长嗟短叹,无计可施。他的夫人谷琦向他问道:“你这两天为着什么事,这样的闷闷不乐?”他便将刘英谋反的情形,对她说了一遍。她不禁勃然大怒,便对燕广道:“我去修书与你诣阙告变去。”
  这正是:只为藩王谋不轨,却教巾帼压须眉。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回借剑杀人宫中施毒计含沙射影枕上进谗言
  却说燕广听得他的夫人的话,满心欢喜道:“贤妻能助我一臂之力,那就好极了!”谷琦忙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此等谋为不轨的逆臣呢?”她说罢,磨墨拂几,铺下雪浪笺,不一刻,洋洋洒洒立成千言。
  她用外套封好,对燕广说道:“我们既去告发他们。料想他和我们必不甘休的。
  此地也难住了,不如妾身和你一同长安去罢!”燕广大喜道:“是极是极!我也是这样的想,事不宜迟,今晚就走。”谷琦道:“我们就是晚上动身,也不能明显形迹的。”他两个打定了主意,等到天晚,收拾细软,腾云价地直向长安而来,一路无话。
  到了长安,即行诣阙告变,弹劾楚王刘英,说他与王平、颜忠等,造作图书,谋为不轨等语。明帝得书,发交有司查复。
  有司派员查明,当即复奏上去,略称楚王刘英招集奸猾,捏造图识,擅置诸侯王公二千石,大逆不道,应处死刑。明帝总算格外施恩,只将刘英的王爵夺去,徙居丹阳泾县,又赐汤沐邑五百户,遣大鸿胪持节护送,使乐人奴婢妓士鼓吹送行。
  刘英仍得高车怒马,带领卫士,迁到丹阳泾县。不过那个心爱的人儿,却随道慧逃得不知去向了。至于那一班同谋的王平、颜忠等,均先后入狱,且待慢表。
  再说刘英到泾县之后,那一种野心仍然一分没有改去,还是聚众造谣,妄想吞夺汉室的江山。不料事机不密,早有人去报与大司徒虞延。谁知虞延以为刘英系天潢宫戚,未敢遽尔上疏。隔了数日,仍是燕广上奏。明帝大怒,便召遽延上朝,切实申斥。遽延惶恐无地,深怕明帝诛及九族,不如自尽了罢。
  他回到府中,吞金自荆这事传到刘英的耳朵里,惊惧万分,暗想:“大司徒尚且这样,我还想活么?”他也服毒而亡。明帝闻报,一面命将刘英按礼葬祭,一面抄查。锦衣尉奉命前往,隔了一月,回来交旨,献上刘英亲笔写的一本册子。明帝细细一看,不禁天颜震怒,忙交与军马司,命昭册拘拿。原来那本册子是刘英在时亲自写的,上面俱有名人巨卿的名字。但是他写这本册子,究竟是什么用意呢,小子的鄙见,他不过钦慕众人巨卿,想他们扶助,成其大事罢了。可是这班名人巨卿,是否认得刘英,与刘英究竟有往来没有,我可说一句,连认得还不认得呢。
  军马司得了圣旨,便按着册子去挨次拘拿下狱。未到三天,竟拘禁有五千余人。
  三台严加询问,可怜他们名人巨卿,无辜的陡然蒙此不白之冤,谁也不肯承认和刘英通同作弊的。淹留日久,审问得毫无头绪,三台官也未免着了忙,惨毒的五刑,只好拿来施用了。这样的一来,将那些无辜的贵卿,害得皮肤溃烂,大半致死。有些未曾死的,奄奄一息,终无异词。
  日又一日,仍然毫无头绪,将京都内外的大小官员,弄得人人自危,如坐针毡上一样,这事马皇后知道了,便劝明帝从宽发落。明帝说道:“梓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须知这些俱是刘英的党羽,若不趁此将他们铲除,将来为害定然不小呢!”
  马皇后对明帝又劝道:“妾幼阅经史,殊未见有五千余人同时入狱的。纵有一二不肖之徒,与刘英谋为不轨,也是意中事,但是如有许名人贵卿,万岁久知肝胆,难道他们一个个俱变了心么?依妾的愚见,请万岁亲幸洛阳,理直一趟,方可令无辜的得见天日,便是死了也就瞑目了。”
  明帝听马娘娘这番话,不禁大动恻隐之心,便于次日亲幸洛阳,开狱大审,理出未死者一千八百余人。那时正当天旱,谁知连夜即遍降甘霖。明帝大为动容,便越发从宽发落,于是多半赦免复职。只有王平、颜忠二人,铁案已定,而且为谋叛的渠魁,罪无可逭,命斩首示众。明帝将狱事理查清楚,便转驾回京。这一来,万民的信仰登时又增加几倍了。从此风调雨顺,国泰民康。
  略眨眨眼已到永平十八年的八月间了。有一日上朝以后,明帝忽然患病不起。
  未到十天,竟在东宫前殿御驾告崩。群臣以马娘娘没有生育,只得将贾贵人所生的刘炟扶登正位,是为章帝。奉葬先帝于节陵,庙名显宗,谥曰孝明皇帝,尊马娘娘为太后,迁太尉赵熹为太傅,司空牟融为太尉,调蜀郡太守第五伦升补司空。到了建初二年,将泚阳公主所生二女选入宫中,册封为贵人。
  原来这泚阳公主乃东海王刘疆的女儿,嫁与安丰侯窦勋。
  所以小子向后就要称为大窦、小窦了。但是她们姐妹两个,生得本来是倾国倾城,风鬟雾鬓,又兼那一双摄魂的秋水,举动可人。不要说章帝是个风流天子,见了爱得不可形容,即是随便何人见了这种的天生尤物,都要说一句我见犹怜呢。
  但是自从她们姐妹入宫以后,真个是品冠群芳,百花无色,谁知她们虽然得宠专夕,可是秀而不实,却未宜男,倒是宋贵人反得一子,取名为庆。章帝急欲立储,遂将庆立为太子。这事大窦、小窦心中大不满意,暗自商议道:“如今万岁已经将那宋贵人的儿子立为太子,眼见这正宫的一把交椅,还不是那个贱人稳坐了去么?”
  小窦说:“可不是么?如今急急要想出一条妙计来,笼络万岁的心,将这皇后的位置先夺了过来,以后再慢慢地施展手段,将这条孽根铲除,你道如何?”大窦点头称是。至此她们各展媚惑手腕来迷溺章帝。尤其是大窦极意逢迎,百般温存,将一个章帝颠倒得神昏志迷,百依百顺。
  到了第二年的三月间,不幸马太后也驾崩了。章帝越发放荡无忌,镇日与大小二窦胡缠瞎混,一些儿也不问政事。大窦见机会已到,便在章帝面前撒娇撒痴的一回。章帝哪知就里,便毅然册立大窦为万民之母了。小窦留在静穆宫同样的受宠,不过名目上稍欠一点罢。这时六宫专宠的窦娘娘大权到手,真是如虎添翼,为所欲为了。
  有一天,趁章帝早朝的时候,便将小窦召进宫来,共同商议铲除宋贵人母子的方法。小窦首先说道:“现在你的大权已经到手,要怎么,便怎么,还愁什么呢?”
  窦娘娘摇手说道:“贤妹,这句话太没有见地,须知万岁既然册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可见与她的感情谅非浅鲜了。如今我忽然在他的面前说她的坏话,万岁一定是不肯相信的,不独不能铲除她,恐怕与自己也有些不利呢。”
  小窦听得这番话,沉吟了片晌,然后说道:“我想要铲除,就要铲除,千万不能再缓了!万一那贱人在万岁的面前,进了我们的谗言,那就不对了。我们失了宠,你这皇后的位置恐怕也要发生变化了。”窦娘娘听罢,蛾眉紧蹙,一筹莫展,停了一会,开口说道:“你的话,何曾不是?无奈那个贱人,无疵可寻,这倒是第一层不容易下手之处。”小窦笑道:“只要将良心昧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窦娘娘点头道是。
  小窦又道:“要想去寻她的短处,非要先派一个人,在她那里刺探究竟,一得凭证,便好下手了。”窦娘娘答道:“现在的人心难测,除了你我姐妹,更有谁人是我们的心腹呢?若是派错了人,走漏风声,如何是好?”小窦听了,也费踌躇,又停了半天,猛地跳起来,对窦娘娘笑道:“有了有了,我这条计包管百发百中,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窦娘娘忙问道:“是什么妙计?”她不慌不忙地对她说道:“现在那贱人不是病了吗?”窦娘娘点头笑道:“是的。”
  她道:“京里不是有许多太医么?明天假传一道旨意,将那吴化召来,教两个小宫女将他引到她的宫中,一面教万岁去探探她的病势,那时碰了头,岂不是要起疑惑么?只要万岁起了疑心,这事便好着手办了。”窦娘娘拍手道:“绝好,就是这样的办法。但是召太医,还是在晚上的好,容易惹起万岁疑心。”
  小窦道:“当然是晚上。”
  她两个正自商议,忽然有个宫女来报道:“万岁回来了!”
  窦娘娘带着小窦一齐出来迎接。章帝见她们一对姐妹双双出来接驾,不禁满面春风,忙一弯腰伸出两手,将她们姐妹两个从地下搀了起来,笑道:“下次见孤,用不着这些俗礼了,一概可以从免。”
  窦娘娘谢恩答道:“这虽是万岁的天恩,但是宫闱之内,如果不按礼施行,何能压服众人呢?”章帝笑道:“娘娘这话,十分有理,但是孤家的意思,并不是要一律免礼的。”说着,她们忙将章帝扶进宫中,分位就坐。
  章帝笑嘻嘻地向小窦说道:“爱卿!今天什么风吹到这里来的?你的姐姐常常要到你那边去,怎奈宫内的闲事太多,所以总未能得一些空子。孤家前天已经对你说过了。这几天孤家身体不大好,所以也没有到你那里,心中很是抱歉,正要过去向你告罪,不想你竟来了。孤王顺便对你说明,省得你又要误会。”小窦听得这番话,双颊绯红,斜乜着星眼向章帝一瞟,展开宫袖,掩口笑道:“万岁爷不用这样的客气罢,我们这些人,哪里能当得你去告罪,不要折杀贱妾了。我今天听说万岁的龙体欠安,特地前来拜望的。”章帝听了,便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到怀中,捧着粉颊,吻了几吻,笑道:“想不到爱妃竟有这样的好心,无怪孤王将你当着心肝儿看待了。”
  她微微地笑道:“万岁爷,请尊重一些!被宫女们看见,像个什么样子呢。”
  章帝笑道:“夫妇恩爱,人之大伦,谁敢来说孤家的不是呢?”这时,窦娘娘早将宫袖一展,一班宫女早就退出去了。
  她对章帝笑道:“万岁,你用不着去听她花言巧语的了,你知道她今天来做什么呢?”章帝笑道:“还问怎的?她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她今天来拜望孤家的。”
  她笑道:“不是不是,她见万岁这几天没有到她那里,她今天是来寻万岁责问的,请万岁就去罢,不然她的性子怄起,大兴问罪之师,那样一来,连我还不得过身呢!”
  小窦倒在章帝怀中,仰起粉脖对章帝笑道:“万岁听见么?还亏她是一位皇皇的国母呢!这两句话就像她说的么?你不问,我却要和她交涉了。”章帝笑道:“好在你们是姐妹,她拿你开心取笑,也不要紧,你拿她开心取笑,也没有关系,自古道,清官难断家里事。我虽然是个九五之尊,但是你们的事情,我却不敢干预的。”
  小窦笑道:“我晓得了,用不着万岁爷再说了,这无非是万岁爷怕她。”说到这里,掩着嘴,眼看着大窦,只是吃吃地笑个不止。
  窦娘娘笑着问道:“怕什么?快些说出来!”她笑道:“用不着说了,万岁爷是个明白人,说出来反觉不大好听,不如不说罢。”窦后一叠叠地催道:“他明白,我不明白,务要你说出来!如果不说,光向万岁爷说,我可将我的威风摆出来了。”
  章帝笑道:“那可使不得,孤王替她说了罢,千怕万怕,大不过怕老婆罢了。”大家戏谑了一阵子,小窦便告辞走了。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小窦便命两个心腹的内监,去请吴化。
  不一会,果然请到宫中。小窦便命两个小宫女,将他送到宋贵人的宫中。宋贵人的病已经好了,正坐在窗前观看经史,瞥见外面一个宫女进来报道:“吴太医来了。”宋贵人只当是万岁的旨意,教他来的呢,忙命宫女请他进来。宋贵人便向他说道:“太医,今天来有什么事的?”吴化被她这一问,倒弄得不知其所以,讪讪地答道:“万岁的旨意,着微臣来替娘娘诊视的。”宋贵人不觉诧异地说道:“我不过前天偶然感着一点风寒,原没有什么要紧,昨天就好了,现在用不着诊视了。”
  吴化听了答道:“这是万岁的旨意,教微臣来的,但是娘娘贵恙之后,也要加些调理才是。”宋贵人接着说道:“好好的一个人,又何苦去寻药石来吃,做什么呢?”
  不表他们在这里谈话,再说小窦将吴化送去之后,又着人去到窦娘娘那里报信,她得着这个消息,赶紧对章帝说道:“万岁,前天臣妾听说宋妹妹的身体欠安,现在不知好一些么?”
  章帝忙问道:“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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