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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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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缘故,你敢是也想去转她的念头的么?”陆曾听他这话,不禁面红过耳,忙道:“呸,还亏你是我的哥哥呢,这句话就像你说的么?”他笑道:“那是笑话,兄弟你千万莫要认真,究竟是为什么缘故呢?”他道:“昨天我们在后园里指导他们武艺的时候,有个破绽,你看出没有?”他俯首沉吟了一会子道:“我晓得了,莫非就是那个盛方用冷刀想刺你的不成?”陆曾笑道:“正是啊!”吴古道:“我倒不明白,我们究竟和他们有什么仇恨呢?”陆曾道:“你哪里知道,他们见我们在这里,眼睛里早起了浮云了,估量着一定是嫉妒生恨,所以我昨天受了那次惊吓,夜里就步步留神,在床上再也睡不着。到了三鼓的时候,就见他提刀上楼去了。还有一个笑话,那个狗头,自己存心不良,倒不要说,还要血口喷人,疑心生暗鬼的,诬别人有不端的行为,你道好笑么?”
  吴古笑道:“他诬谁的?”陆曾道:“我细听他的口气,竟像我夺了他的爱一样,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
  吴古道:“凡事都不能过急,急则生变,譬如一只狗,你要是打它一两下子,它还不致就来回头咬你的;你如果关起门来,一定要将它打死,它却不得不回头咬你了。”陆曾道:“可不是么?现在的人心,真是非常地靠不祝就像盛方这一流人物,还不是养虎成害么?”
  吴古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兄弟你的脾气未免也忒拘直了,就像这个事情,不独与你毫无利益,而且和这起奴才彰明较著的做对了,要是被外人知道,还说你越俎代疱呢。而且那起奴才,谁不与盛方是多年的老伙伴呢,你如今将他的眼睛挖去,他们难免没有兔死狐悲之叹,势必不能轻轻地就算了,面上却不敢有什么举动,暗地里怎能不想法子来报复呢。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暂时的祸福,万一上了他们的当,你想还值得么?”他这番话,说得陆曾半晌无言,停了一会,才答道:“我何尝不晓得呢,可是情不自禁,见了这些事情,不由得就要横加干涉了。但是他们这些死囚,不生心便罢,万一再有什么破绽,被我们看了出来,爽性杀他一个干净,救人救到底,免得叫她们母女受罪。”
  吴古道:“你可错极了,人众我寡,动起手来,说不定就是必胜的。”陆曾笑道:“这几个毛鬼,亏你过虑得厉害;轮到我的手里,一百个送他九十九,还有一个做好事。”吴古将头摇得拨浪鼓似地说道:“不要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我看,这里断非你我久居之处,孤儿寡妇,最易受人的鼓弄,而且我们是堂堂的奇男子,大丈夫,到了没趣的时候再走,未免名誉上要大大地损失了。”陆曾道:“这个也不能,我们不答应人家便罢,既答应替人家照应门户,凭空就走,不叫人家寒心唾骂么?而且人家待我们还不算仁至义尽吗?我们撒手一走,那一起奴才没有惧怕,还不任意欺侮她母女两个么。总而言之,我行我素,人虽不知,天自晓得。
  既错于前,不该承认人家,应不悔于后。我们有始有终,替人家维持下去就是了。”
  吴古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只得对他道:“兄弟,你的话原属不错,但是我们向后都要十分小心才好呢。”陆曾说道:“无须兄长交代,兄弟自理会得。”说罢,转身回房去睡午觉了。
  再说寿娥见陆曾奋勇将盛方捉住,挖去眼睛,自是不胜欢喜,把爱陆曾的热度,不知不觉地又高了一百尺,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除了陆曾,凭他是谁,也不嫁了。
  她命丫头将楼上的血迹打扫干净,烧起一炉妙香,她斜倚熏笼,心中不住地颠倒着陆曾,何等的勇敢,何等的诚实,何等的漂亮。那心里好像纺车一般,转个不住,暗道:“我看他也不是个无情的人物,不要讲别的,单说盛贼到我这里来,只有他留心来救我,毕竟他的心中一定是爱我了。”她想到这里,不禁眉飞色舞,一寸芳心中,不知道包藏着多少快乐呢。
  她想了一会,猛地自己对自己说道:“你且慢欢喜着,我与他虽然是同有这个意思,但是还有我的娘,不知道她老人家做美不做美呢;如果她没有这样的意思,却又怎么样呢?”她说到这里,柳眉锁起,不禁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半天,忽然转过念头说道:“我也太愚了,我们娘不过就生我一个人,什么事情对我,全是百依百顺的,而且又很欢喜他的。这事只要我一开口对她说,还怕她不答应么?”她想到这里,不禁踌躇满志,别的愿望也没有了,只望早日成就了大事,了她的心愿就是了。这时有一个小丫头,上来对她说道:“小姐,太太请你下去用晚饭呢。”她便答应了一声道:“晓得了,你先下去,我就来了。”那小丫头下楼去了。她对着妆台晚妆了一会子,便婷婷袅袅地走下楼来,到了陆曾的房门口,故意慢了一步,闪开星眼,向里面一瞟,只见陆曾在床上酣睡未醒,那一副惹人怜爱的面孔,直使她的芳体酥了半截,险些儿软瘫下来。那一颗芳心,不禁突突地跳个不住,恨不得跑进去,与他立刻成就了好事才好呢。
  这时候突然有个小丫头跑来对她说道“太太等你好久了,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她连忙随着小丫头到了暖套房里,胡乱用了些晚饭。此刻虽有山珍海味,也无心去领略滋味了。一会子晚饭吃过,她便忙不迭地回楼,走到陆曾的房门口,只见他正起身,坐在床前,只是发愣。她见了,不由得开口问道:“陆将军,用了晚饭不曾?”
  他道:“还未有用呢,多承小姐记念着。”她听了这两句话,也不好再问,只得回楼去了。
  不多时,夜阑人静,大约在三鼓左右,她在榻上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眼睛一闭,就看见一个很英俊的陆曾,站在她的面前。她越想越不能耐,竟披衣下床,轻轻地开了房门,下楼而来。到了他的房门口,只见房门已经紧紧闭起,房里的烛光尚未熄去。她从门隙中窥去,只见陆曾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烛光之下,在那里看呢。她见了他,不知不觉地那一颗芳心,不禁又突突地跳了起来,呼吸同时也紧张起来,便轻轻皓腕,在门上轻轻地弹了两下子。
  陆曾听见有人敲门,便问道:“谁呀?”她轻轻答道:“我呀!”陆曾又问道:“你究竟是谁呀?”她答道:“我呀,我是……”陆曾听着好生疑惑,便站起来,将门开了,见是她,不禁吃惊不小,忙问道:“小姐!现在快到三鼓了,你还没有睡么?”她见问,先向他瞟了一眼,然后嫣然一笑,也未答话。陆曾见她这样,便知来路不正,便问道:“小姐,你此刻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她掩口笑道:“长夜如年,寒衾独拥,太无生趣,怜君寂寞,特来相伴。”
  陆曾听到这话,正色答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姐既为闺阁名嫒,陆某亦非登徒之辈,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劝小姐赶紧回去,切勿图片时欢乐,损失你我终身名节要紧。”
  他说到这里,猛听得一阵足步声音,从窗前经过,霎时到了门口,原来是一班守夜的家将,正从后面走来,瞥见陆曾和她在房里谈话,一个个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齐圆睁二目,向房里盯着。这正是:恶风吹散夫妻穗,暴雨摧残并蒂花。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回女自多情郎何薄幸客来不速形实迷离
  却说一班上夜的家将刚走到陆曾的卧房门口,瞥见寿娥笑容可掬地也在房里,大家不由地停了脚步,数十道目光,不约而同地一齐向里面射去。这时把个陆曾弄得又羞又气。他本来是个最爱脸面的人,怎禁得起这众目睽睽之下,现出这种丑态来呢。暗自悔恼不迭地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了。我一身的英名,岂不被她一朝败尽了么?”他想到这里,不禁恨的一声,向她说道:“小姐,夜深了,请回罢!”
  她见那班家将立在门口,那灼灼的眼睛,向里面尽看,登时一张梨花似的粉脸,泛起红云,低垂螓首,也没有回话,便站起来出了门,扶着楼梯,懒洋洋地走一步怕走一步地上楼去了。
  这里众家将见了这样的情形,不由得嘁嘁喳喳的一阵子,离开房门,到了后面。
  有一个名叫滑因的,向众人先将大拇指竖起,脑袋晃了两晃笑道:“诸位今朝可要相信我的话了罢,我姓滑的并不是夸一句海口,凭他是谁,只消从我眼睛里一过,马上就分别出好的丑的来,就是蚂蚁小虫,只要在我眼睛里一过,就能辨出雌雄来呢。前回这姓陆的和盛大哥作对,我便说过了,无非是争的一个她,那时你们却不肯相信我的话,都说姓陆的是个天底下没有第二个的好人,今天可是要相信我不是瞎嚼了。”他说罢,洋洋得意。
  有两个猛地将屁股一拍,同声说道:“我们错极了,方才这样的好机会,反而轻轻地放弃了,岂不可惜么?”
  众人问:“是什么机会?”
  他们俩答道:“方才趁他们在房间里,何不闯进去,将他和她捆个结实,送到太太那里去,但看她怎生的应付法,这也可以暂替盛大哥稍稍地出一口恶气。”
  众人听得这话,一齐将舌头伸了一伸,对他们俩同声说道:“你们的话,说得风凉,真个吃灯草的放轻屁,一些也不费力,竟要到老虎身上去捉虱子,佩服你们的好大胆啊!不要说我们这几个,便是再来一倍,只要进去,还有一个活么?”
  他两个又道:“你们这话,未免太长他人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凭那个姓陆的能有多大的本领,一个人一刀,就将他砍成肉酱了。”
  众人都道:“只有你们的胆大,武艺高,可以去和陆曾见个高下,我们自知力量小,不敢去以卵击石,自去讨死。”
  滑因笑道:“你们这些话,都是不能实行的话。依我看,不若去将老太太骗下楼梯,叫她去看个究竟,那时既可以揭穿他们的假面皮,并且那个姓陆的,就是通天的本领,到了理亏舌头短的时候,估量他虽明知是我们的玩意,却也不敢当着太太和我们为难的了;等到太太见此情形,还能再让他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么,可不是恭请出府呢。”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一个个都道:“好是好,只可惜是太迟了,现在已经没有效力了。”
  还有一个说道:“我看今天还是未曾与他为难的为上着,如果和他为起难来,不独我们大吃苦头呢,而且太太平素很欢喜他的,暗地里难免没有招赘的意思,就是闹得明了,太太倒不如将计就计,就替他们趁此成了好事,我们倒替他们白白地做一回傀儡呢。我们现在未曾揭破他们的私事,倒无意中和姓陆的做一个人情,明天我们再碰见那姓陆的,倒不要过于去挖苦他,免得恼羞变怒,转讨没趣,知道还只当不知道,淡淡的还同当初一样。他也不是一个不明世理的,不独暗暗地感激我们十分,便是平素的架子,说不定也要卸下了。谁没有心,只要自己做下什么亏心的事情,一朝被人瞧破,不独自己万分惭愧,且要时时刻刻地去趋那个看破隐事的人,深恐他露出来呢。”众人听他这番话,都道:“是极,事不关己,又何必去白白地恼人做什么呢?”大家七搭八搭的一阵子,便各自巡阅去了。
  不料陆曾见众家将一阵嘻笑向后面而去,料想一定要谈出自己什么不好的去处了。不由得蹑足潜踪地随着众人听了半天,一句句的十分清楚,没有一字遗漏。他怎能够不生气呢,咬一咬牙齿,回到自己的房里,取了单刀,便要去结果他们。
  他刚刚走出房门,猛地转念道:“我也忒糊涂了,这事只怪那贱人不知廉耻,半夜私奔到我这里来,万不料被他们看见了,怎能不在背地里谈论呢。而且他们又不明白内中情形,当然指定我与她有染了。我此刻去将他们就是全杀了,他们还不晓得的。”
  他说着,复又回到房中,放下单刀,往床边上一坐,好不懊悔,暗道:“吴大哥今天和我谈的话,我还兀的不去相信,不料事出意外,竟弄出这一套来,岂不要被人唾骂么?如今不要讲别的,单说那几个家将,谁不是嘴尖腮薄的。成日价说好说歹的,无风三尺浪呢,还禁得起有这样的花头落在他们的口内么?岂不要诌得满城风雨么?到那时我虽然跳下西江,也濯不了这个臭名了。那童老太太待我何等的优厚,差不多要将我作一个儿子看待了,万一这风声传到她老人家的耳朵里,岂不要怨恨我切骨么?一定要说我是个人面兽心之辈,欺侮她们寡妇娘儿,我虽浑身是嘴,也难辩白了。”他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童老太太,你却不要怪我,你只可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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