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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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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
  且说刘玄在洛阳住了四个月,申徒建、李松等一班人,极力撺掇迁都长安。这时已到更始二年的九月了,刘玄入长乐宫,升坐前殿。郎吏两旁站立,肃穆一堂,把个刘玄羞得头也不敢抬起,垂头播弄衣带,一言不发。霎时众臣朝贺已毕,刘玄羞答答地一声也不敢响,李松、赵萌劝他封功臣为王。劝了半天,刘玄吞吞吐吐地说道:“教我怎样封法?”
  话未说毕,朱(鱼肖)大声抗议道:“从前高祖有约,非刘氏不王,今宗室且未加封,何能先封他人呢?”李松、赵萌又请刘玄先封宗室。刘玄只是眼管鼻子,鼻管脚后跟地坐在那里,缩作一团,满脸绯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李松催道:“请陛下不要迟疑,就论功加爵罢。”刘玄急地涨紫了脸,向李松带怒含嗔地说道:“封他娘的什么劳什子,尽管来噜嗦不了!这个倒头皇帝,我也不要做了,倒也落得清净些。”
  李松急得走投无路,忙走到他的跟前,附着他的耳朵,正要说话。谁知刘玄见他跑来,将头移到自己耳边,他不禁吓得一大跳,双手掩着耳朵,大声哭道:“我不做皇帝,与你有什么相干,你想来咬我么?我偏不做,看你们怎样对待我?”他说罢,撩起袍服,便要下殿,朱(鱼肖)见此光景,又好气,又好笑,忙来将他拉住哄道:“你不用害怕,他不是咬你的,是来教你主意的。”他听了这话,登时露出一嘴黄牙,向朱(鱼肖)笑道:“真的么?”
  朱(鱼肖)正色说道:“谁骗你呢?”他才重新坐下,用袖子将眼泪拭去,向李松道:“你来,你来!有什么话,你就说罢!”李松悄悄地说道:“你不是不会封吗?”刘玄连连点头道:“不会封,不会封。”李松道:“你就照封刘秀那样封法就对。”刘玄大喜道:“晓得了,共封几个人?”李松道:“宗室内共有八个,我来报名与你。我报一个,你封一个,好么?”
  刘玄点头称是。
  李松便向殿下喊道:“定乐侯刘嘉听封!”刘嘉越班出来,到阶跪下,三呼万岁。刘玄却又弄着莫名其妙,两眼不住向李松翻看。李松暗暗着急道:“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木瓜。”他连连用嘴向他一努。刘玄便大声说道:“大司马萧王刘秀。”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便不言语。
  阶下众郎吏,一个个弄得不知所以,面面相觑。李松、朱(鱼肖)、赵萌等一干人,只急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朱(鱼肖)忙向李松说道:“谁教你叫他这样封法的?”李松急道:“我又何曾这样说法的。”刘玄翻起眼睛向李松道:“你还赖呢,不是你方才对我说的吗?”李松听得这话,方才会意过来,忙向他啐了一口道:“不要说罢,五顷田里长的一只大傻瓜,谁叫你这样封的?”他说罢,向朱(鱼肖)说道:“不如我们替他封一下子罢。”朱(鱼肖)没法,只得和李松假传圣旨,将宗室以及功臣,一一的封赠。
  封毕,刘玄才退殿,到了长乐宫,将金冠往桌上一掷,唉声叹声地说道:“我又不知几时作下什么孽,弄到如此,不知从哪里说起。好端端多么自在,定要压住我做这晦气皇帝,我真倒霉极了!”
  他一个人正在这怨天尤人的当儿,瞥见赵萌走进来向他说道:“主公,”他一句还未说完,刘玄剔起眼睛向他说道:“谁是你家祖宗?你不要将我折杀了罢!”
  赵萌见他怒容满面,知道他的宿气未消,忙满脸堆下笑来,向他说道:“小臣今天了办了些狗肉,用沙锅煨得粉烂,请你去吃一顿,如何?”刘玄本来酷嗜狗肉,听他这话,不禁口角流涎,忙笑嘻嘻地对赵萌道:“真的有么?”赵萌道:“一大沙锅子,全是关西狗肉,又香又肥,请你就去罢!”刘玄只笑得一张嘴合不拢来,忙取了金冠,一拉赵萌便要动身。赵萌慌忙地对他说道:“如今你是皇帝了,要出去是很不容易,要去非要先将衣服换好,才能动身。”刘玄急道:“谁是皇帝,你孙子才是皇帝呢,你儿子才是皇帝呢!”赵萌道:“你不换衣服,我也不带你去。”
  刘玄无奈,只得草草地将衣服换好,带了两个宫侍,一溜烟跟到赵萌的府内。
  赵萌亲自到后面,将一沙锅子狗肉,捧到前面。刘玄嗅着狗肉的香味,嘴角上的馋涎像那雨过的檐溜,点点滴滴的险些儿将前襟湿透,偏是那赵萌的话多,和他谈了许多闲话。他可再也耐不住了,向赵萌道:“你这人忒也小气,既请我来吃狗肉。为什么尽管说废话,不吃狗肉呢,我难道来和你谈话的么?”赵萌跌足笑道:“我真糊涂了。”忙命侍者去取一壶好酒来。两个人对面坐下,吃着狗肉,喝着酒,十分高兴。
  刘玄一面狼吞虎咽地吃着,一面向赵萌说道:“你真是我的恩人,自从做了这个倒头皇帝之后,镇日价地吃那些威鸡辣鹅,一点情趣也没有。可怜我生来就欢喜这狗肉,我有了狗肉,什么都不要了,今天可让我吃他一个畅快。”赵萌笑道:“主公实在喜欢,我每日亲自动手,办一沙锅子,着人抬进宫去如何?”刘玄听他这话,忙停下筷子答道:“那就好极了。”两个人一饮一呷,不觉都有些酒意。
  在赵萌的用意,想借此笼络刘玄,自己好肆无忌惮。不想刘玄果然中了他的圈套。他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向刘玄说道:“主公,请暂坐一会,我还有点事情去。”
  刘玄忙道:“你有事,尽管请便罢,我也不陪了。”
  赵萌起身出去,停了好久,还未回来。刘玄一个人丢下酒杯弄筷子的吃个不住,真个是满桌淋漓,浑身斑点。这时突然一阵香风吹了进来,那一股兰麝之气,使人欲醉。接着又听得环珮声音,零零丁丁地由远而近。
  刘玄放下杯箸,闪着醉眼一看,只见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站在门旁。手里拿着几枝菊花,生得柳眉杏眼,云鬓堆鸦。
  他眼睛便定了神,再加吃了许多酒,便自持不住,不由地笑问道:“美人姐姐,请进来吃杯暖酒罢!”那女子娇羞答答地走了进来,在赵萌的位子上坐下去。刘玄真个是喜从天降,忙倒了一杯暖酒,双手捧了过来。那女子忙站起来,接了过去。
  刘玄笑嘻嘻地问道:“美人姐姐,你姓什么,你叫什么名字?请你告诉我。”她先用眼睛向刘玄瞟了一下子,然后又嫣然一笑,说道:“你问我吗?”刘玄点头道:“正是正是。”她道:“我姓赵,刚才和你吃酒的,就是我的爸爸,他现在出去有事了。
  临走的时候,他关照我,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吃酒,怪冷清的,特地教我来陪伴陪伴你的。“刘玄大喜道:”原来如此,我还不晓得咧!姐姐,你今年十几岁了?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照名字喊你。“
  那女子微微一笑,然后慢慢地说道:“我今天十七岁了,名叫媚熙。”刘玄又笑道:“媚熙妹妹,你有婆家没有呢?”
  媚熙啐道:“谁和你来缠不清呢。”刘玄忙道:“妹妹,请你不要动气,原是我说错了。我还有一句话,不知你肯么?”媚熙笑道:“什么话?”他道:“我听人家说,我们男人和美人儿在一起睡觉,极有趣的,我看你今天不如和我睡一会子,究竟有趣没有?”她听他这话,兜头向他啐了一口道:“谁和你混说不清呢?我也要去了。”她故意站起要走。慌得刘玄自己用手打了几个嘴巴说道:“好妹妹,请你不要动气,我再说,随你打,好么?”媚熙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忙过来将他的右手拉住笑道:“又要乱说,又怕得罪人,何苦这样。”刘玄一阵酒涌上来,一张嘴吐了一大堆。媚熙掩着鼻子笑道:“黄汤少灌些,也不致这样呕了埃”刘玄站不住,一歪身,往媚熙的怀中一倒,慌得媚熙一把将他扶住,忙教人将地上的龌龊扫去,自己扶着刘玄到一所小厢房里面的床上睡下,自己奉了她的父亲的命令,和衣在刘玄身旁睡下。
  刘玄睡到夜半子牌时候,酒也醒了,伸手一摸,觉得有人睡在他的身旁。他用手在这人头上一摸,摸到她的云髻,再往下摸,只觉得双峰高耸,好似新剥鸡头,他不禁中暗喜道:“那美人姐姐果然来和我睡觉了。”他搂着她,亲了一个嘴,问道:“你可是媚熙姐姐吗?”连问几声,她总没有答应一声。
  他可急了,忙用手将她一摇,轻轻地说道:“美人姐姐,你为什么不睬我呢?”
  她才微微地伸开玉臂,悄声笑道:“你尽管问我怎的?”他笑道:“人家说的男女睡在一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快乐,我和你一直睡到这时,也不见得有什么快乐。”
  他还未说完,她嗤地笑了一声,悄悄地说道:“傻子,你晓得什么,我来教你。”
  她说罢,轻抒皓腕,宽衣解带,做了一个荐枕的巫娥。约莫有两个时辰,把个刘玄只乐得心花大放,不可收拾,真个是春风一度,恍若登仙,忙道:“好极好极,我们再做一回看。”她笑道:“这事是逢着高兴,万不可当为儿戏的。”他得着甜头,哪里肯依,不由她分说,硬来上马,翻云覆雨了一回,只弄得精竭神疲,方才住手。
  二人并头而睡。
  直到五更,外面有人敲门,媚熙在床上醒了,晓得他和父亲来探听究竟了。她披衣下床,将门开了,赵萌低声问道:“所事如何?”赵媚熙答道:“你老人家去问他罢。”赵萌心中早已明白了,走到床前。刘玄慌忙坐起说道:“赵老爷子,这时来做什么的?”赵萌道:“微臣万死,将主公留在此地,直到一夜,还没回去,现在请驾回宫罢。”
  刘玄大惊道:“那如何使得?我和你女儿正自睡得有趣,谁愿意去呢?”赵萌听了,便知已与女儿有了事情了,格外催道:“主公请驾回罢。如果他们寻问起来,微臣吃罪不起。刘玄道:”那便如何使得?要想我走,须要叫你家女儿随我一同进宫去,我才走呢。“赵萌巴不得他说出这一句呢,忙道:”主公既然看中小女,请先回宫,我即着人送去就是了。“刘玄道:”那可不行,非要随我一同去才行呢。
  “赵萌忙令人抬着他们二人,绕道进宫。
  一连几天,刘玄也不上朝,镇日价地宣淫纵乐,不理朝政。
  将赵萌封为右大司马,秉理朝政。赵萌这时真是大权在手,为所欲为,一班狐朋狗党都来极意逢迎。赵萌一一赏给他们官职,小小膳夫,俱是锦衣大帽,出车入马,威风凛凛。长安城中,充满了傀儡的官员,软敲硬诈,只弄得怨声载道。
  一班百姓,编出歌谣来,一传十,十传百,在街头巷尾唱道:“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唱个不祝赵萌等一干人,哪里知道是讽刺自己,收吸民膏,无微不至,一班百姓敢怒而不敢言。这也不去多说。
  再说刘文叔进得帐来,正要安息,瞥见帐外走进一个人来,往他的床前一跪,说道:“望主公容纳微臣数语。微臣虽肝脑涂地,亦所情愿。”刘秀大惊,忙用手将来人拉起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耿弇。刘秀忙伸手将他拉起问道:“卿家深夜前来,有什么指教?”耿弇道:“海内万民,谁不苦恨王莽?于今莽贼已除,复思刘氏;闻汉兵起义,莫不欢腾,如脱虎口,复归慈母。今更始为天子,昏弱无才,贵戚纵横都内,政治紊乱,比莽更甚。
  大王功名已著,天下归心,若不决计自取,转眼之间,将此大好山河,归诸别姓了。日间诸将之陈言,未为不是,奈何大王不察耶?“刘秀听他这番话,点首无言。
  忽然又有一人,进帐跪下,刘秀展目一看,原来是虎牙将铫期,只听他说道:“河北地近边寨,人人习战,号为精勇。
  今更始失政,大统垂危。明公据有山河,拥集精锐,如果顺从众心,断然自主,天下谁敢不从,请主公勿疑!傲跣闾茫愕闶锥远怂档溃骸倍涓呒牍掳迪辔呛希蝗占渲罱麓剩卜遣皇牵还挛髦仄鸺首饕欢佟J獠恢挛闯桑叮齑笫抡叩谝患伞<热恢谇湟恍挠荡鳎惴遣菽荆竦梦扌模孔即又谝楸懔恕!岸思鹩Γ媸窍膊蛔允ぃν顺隼囱暗擞怼?
  二人刚刚出得帐来,忽然有一个人,将二人的肩头一拍,悄悄地笑:“你们好大胆,竟敢瞒住众人在这里议论这些事情。”二人大吃一惊,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邓禹。二人大喜,忙对邓禹道:“先生来得正好,主公现在被我们谏准了,就请你布置大计罢。”邓禹笑道:“还到这会呢,我早就安排停当了。”二人惊问道:“你这话不是奇极了么,你不等主公答应,就好去安排了么?”邓禹笑道:“我早就料定了,目下多说无益,到了后天,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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