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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从乐天那回家,发现爷爷和妈妈都回来了。看着他们的脸,那种一天等于衰老一年的感觉又重现在眼前,心痛得无法言语。度过了一个无言的晚饭后,我和爷爷商量过几次。最后把爷爷说服了,他交给我一个银行存折,里面的数字就等于了爸爸的自由,我带着它和乐天住上了之后的两天。
在那两天,乐天还是象以往一样。安慰我成了每天饭后必经对话。然后我们又去找银行,但是每次都是空手而归。然后又是失望,接着是安慰,接着又开始找另一间。就这样重复再重复,到了今天。我们都开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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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把烟头掉出车窗外面,正准备扭动车匙的时候。他嘴角上又挂多了一根香烟,然后笑了笑:“我还有个朋友,他应该可以借到钱给我的。我们现在去找他。”
我本应该兴奋,但是又有怕再次扑空。只好用力地点着头。
但是,从他那种微笑中,我隐约感觉到有点问题……
车子在行驶着,我打开了窗。秋风扑面而来,让眼睛想流泪,但是眼睛又麻木得不被秋风感动。向远处的商店看去,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我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那一刹那遮蔽了我的视线……嗯?是谁?鼻子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气味,然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叶,还有一个是谁?
回头一看,发现叶正在和一男生,在逛街?!
车子开得越来越快,他们很快就成了一个点。然后消失在我眼里……
在原子弹摧残的心灵过后,是氢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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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常,可能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太正常。车子继续开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自己还没有清醒过来。随他走着走着,竟然发现来到了一家财务公司。看到那个XX财务公司的招牌,我立刻止步。一把拉住了他:“大哥,你要去那?!”
他若无其事地说:“里面,那里可以借到。”
“大哥,你疯了。这是高利贷!”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想叹一口气,不过止住了。他继续往里面走。
“你是不是傻了?不值得啊!”我一把拉住他。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先借了再说……”乐天的语气很是坚决,这让自己感到无地自容。
“不!”
这个时候,叶的影子和父亲的背影出现在我眼前,这些影子让我……
“那是我朋友的公司,不会收我太高利息的。”乐天试图继续说服我,这让我很感动。虽然不是太合现在的情景,但是我还是想说他是傻瓜。
“不!我自己……”
突如其来的一冷,发现竟然又是秋风。风带走一切,都了无痕迹。那些影子一下栽在我的心头,让我想到了失去。有如一快石头掉进了一个空空的井底,发出那深沉纳闷而又巨大的声音,让人承受不了……
“兄弟?!喂……”
我感觉到乐天一把扶住了我,但是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潮 第八十七节 感悟
感觉到双手开始有点知觉了,很努力地移动着手指。可手指一点也不听话,一点也移动不了。想睁开眼睛,却使尽了所有力气都看不到一点光芒。
我想这个就是昏厥的状态吧,以前看过一些书。说有些人睡觉的时候灵魂和肉体是可以分开的,当人的灵魂和肉体分开了以后,那就和我现在的状况一样,想动也动不了,但是却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因为自己的灵魂可以感受到。这样说有点“神”化,后来科学家门用很多实验证明了人在休息的时候,大脑在日间部分运动的细胞处于休息状态,而日间休息的细胞而处于运动之中,这样大脑可以得到休息,而又可以保证那个人死不了。我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睡觉,现在另外那部分大脑把整个身体都控制了。
这样的事以前一直没试过,想到现在的情况,不禁开始着急了起来……
努力了几次以后还是控制不了身体。“唉……”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这样又何苦呢?!你这样顾着他,他又可以怎么样?你想过没有,你自己都会被他拖跨的!”
隐约感觉到这个声音,这个熟悉声音……是萧乐友的。
“现在,我不帮他就没人帮了。这个你也知道,他妈妈的公司已经没办法救了,所以他爸爸那方面,我还是可以帮的。他还小,唉……”
“那又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借高利贷?你扛得起么?”
“他是我兄弟,他的事我一定要帮!”
“我说你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傻傻的啊。兄弟值多小?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兄弟。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吧。你就是太那个了……”
“这个是缘分,我想如果他没死,现在也和他差不多大了吧。他也是很喜欢电脑的,你有没有留意到他那个眼神,真的很象……”
“你就是这样……唉,这样吧。我把我的那个网吧卖了,加上以前的那些钱。估计有两百来万……”
“你借给我?”
“不,我要把他的股份全部买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你,我说大哥……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落井下石。”
“我不象你,光靠义气是吃不饱的。我这样也算是帮了他,你说对不对?”
“但你怎么只用两百万,他要的是三百万啊。”
“我可以出到两百五十万,另外还有五十万。你帮他补了吧,这样也算是对得住他了。”
“呵呵,你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好了吧,他卖不卖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估计他是不会卖的,呵呵。”
“要是他卖呢?”
“那就象你说的那样,我不相信他会卖。”
“那好,我现在去搞,我估计他一定会卖。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什么波涛汹涌的情绪。还有什么可以生气的?要生气要应该对着这个市道。乐友对,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还能怎么样?如果不卖,乐天又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就让他这样结束吧……
身体还是没办法移动,哪怕就是那么一丁点。我开始担心我会不会一直就这样动不了。难道那时我晕倒的时候摔到了头,现在不成了植物人?!
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
我发现人生竟然是那么的脆弱,也许我真的成为植物人了。如果是这样,那么我还担心那么多干什么?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慢慢地,我开始怀念以前的时光。发现自己错过了那么多的童年,浪费了一些生活。原来人总是在得失中成长的,如果今天死了,那么我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
是非黑白已经没关系了,现在我只想继续生存。在别人眼中,我是可能是很成功的,但是在童年的时候,自己就这样浪费了。想想那些童年,我笑可曾笑过,有多小次?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原来人生到了这样,是不幸的。我想再来一次,只要我可以醒来。我想爸爸也会有这样的觉悟吧,但愿一切都不会太迟……
“哒,哒哒……”
一个很急速的脚步声,打断了我悔究。
“儿子,你没事吧?不要吓妈妈啊……”
传来的是妈妈的声音,听得出她带着和我一样的悔。但是她可以哭得出声音,而我却没办法哭。就算是哭,也没办法在肉体上留下眼泪,哪怕那只是一滴也好。
天才的生活真不好过,还好我不是天才。要不我就更加难过……
“妈,我没事。”我在心里说出了这句。
“家嫂,没事的。”这个是爷爷的声音。
“医生说他只是由于缺乏休息,暂时晕倒。没事的,放心吧……”乐天的声音。
我也知道自己只是晕倒,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没办法控制身体?!
可是母亲的哭泣声还没有停止……
“你是?”爷爷问道。
“哦,我是……”
乐天开始说了起来,一些往事。点点滴滴在心头,一些感动,一些高兴。感伤的是,我没有去回想过。
……
乐天说完了以后,我回忆完了。也下了一个决心,决心重头来过。只要我可以动,一切都是有办法解决的。只要我有生命奇網网收集整理,有时间,有自由。那么一切都有机会……
估计爷爷和妈妈都有不小的惊讶,沉默的环境可以告诉我一切。爷爷可能是想过我有对电脑有一定的兴趣,也有一定的能力了,可是没想过我已经能够创造利润了。至于去X大学,爷爷是知道的。妈妈应该是两样东西都不知道……
“爸,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一点……”
“与辰已经被X大学录取了吗?我……还不知道……”
“嗯……”
“这个小子,藏得真密。连你妈妈都不知道,不要怪大哥揭穿你哦……”乐天姗姗地说。
“不会,你帮了我的大忙了。”我心道。
良久……
“我这个当妈妈的,真是太失败了……”
“我们先回去吧,还有些事要做的。”
“与辰,就拜托你了……都是我这个妈妈不好。”
“呵呵,放心……”
一个关门声。
“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解决。”
“嗯,只要我可以醒的话……”
过了良久,房间里空无一人了。我还是在沉沦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我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这次的事。这一次让我明白了很多……
不知道父亲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自由的可贵是它存在的时候是一片景象,在失去的时候成为梦里才能拥有的画面。
“哒哒……”又是脚步声,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呢?
“小心点,看准了再插。第一次的时候会比较生疏的。”
“嗯嗯。”
“哇,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大声呼叫,可我自己也知道我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好,开始吧。”
“嗯嗯。”
裤子被脱掉的沙沙声……
“哇,你不是吧?!”再次大声呼叫。
“好,看准点再插。”
突然感觉到,肚皮下面的位置被插。
“救命……很痛!”
依?!我开始有知觉了?!
潮 第八十八节
世界上的最美,莫过于天地初开时的景色了,可惜那是50亿年以前的事,我们现在是没办法再看到那时的色彩。后世的人们经过想象,最后创作出很多画用来描述那种朦胧而看得到界线的美丽。每每令人神往。
那个医生和护士被我骂得狗血临头外加几盘冷水后,连忙帮我止了血快步跑走了。你说现在的人都什么水平了?插尿管变成插血管?!我觉得我骂得还是太轻了,搞不好就这样瓜了……
慢慢地走到窗台,等待着那个让人神往的时刻。那个时刻就象是现在我,朦胧之间看到了生命的界线,看到了思想的界限,感觉到事物的尽头。
一切都会过去的,解脱相信就在某一次的辰光之中……
妈妈和爷爷早上就来了,看到我醒了都高兴不已。妈妈疯狂指责我没把我的事告诉她是我的严重错误,我只好不断地点头,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被妈妈骂的感觉。
闲聊了一会以后,乐天和乐友都来了。这样就可以证明昨天我并不是发梦,不过那样就更好……
本来我是要和爷爷一起回家的,但是看到乐友不断地推着乐天。我知道现在解决了,大家都好过……
我笑着走过去:“乐友叔叔,你好啊!”
乐友附和地笑了起来,斜斜看了乐天一眼:“小兄弟,听我弟弟说你家出了事。你看看,你都病倒了。”
“是啊,自己身体太差了,没办法了。”
“我想嘛,本来是其他人的话,我就不管的了。你是我的弟弟的兄弟。所以,我想帮帮忙……
“呵呵,那就真是太好了。”
“我想嘛,三百万我是可以拿得出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就等着你说这个只不过。
“我也不可能无条件地帮你吧,我打算把那些钱当作是买下了你的股份。你说怎么样?”
我看着乐天,乐天看着我。乐天的头微微地向左右摇摆。
我把我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转头向妈妈他们说:“妈,我有点事,迟点再回去,你们先走吧。”
“嗯,那你小心点啦。我回家做饭等你回来吃”妈妈把车门一关,慢慢地走了。
我再转过头,乐友已经有点急不及待地说:“我和你大哥商量过了,你大哥也不反对你这样做,就一句你说就可以了。”
“嗯。那好吧……”
不用看,乐天的惊讶不再表现在他的表情上了。连他的身体都微微晃了一下。
乐友笑着说:“那好,明天我准备好就去找你。行么?”
“行。”
“那我现在回去搞了,老弟。你好好陪着他,他刚出院。呵呵,我先走了。”
很快,连他的影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