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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就好。”陈逸飞忍受着剧痛,蹙眉道。“我这一刀未必能完全瞒住她。但短期没问题。而且,即便凌红能猜出我做的事儿,也不可能告诉他。”
天下第二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盯着她。”陈逸飞重复了一边。
“好的。”
言罢,他转身离开书房。不足十秒,陈家别墅便乱了。
大乱。
很快,当天下第二蒙面闯出别墅后,终于有反应快的下人意识到这个蒙面杀手是从少爷的书房出来的。那么……
陈逸飞捂住口中涌出的鲜血,缓缓坐在仍睁着双眼,满面不甘的麦长青身旁。
“呼——”陈逸飞脸色苍白地凝视已渐渐冷却的麦长青,喃喃道。“不是跟你说过吗?听你媳妇的,别总是跟我在一起。”
陈逸飞目光有些迷离,身躯也轻轻抽离抽,轻声道:“我终究当你是兄弟。可你总大不过我母亲。我怎么能容忍你知道这件事儿?我怎么能不拿回母亲的东西?”
“长青。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还你一刀。”
……
凌红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娇俏的容颜上布满幸福之色。目光轻柔又小心翼翼地盯着旁边的儿子。她心头说不出的骄傲。
自己终于给麦家传宗接代了。自己终于——当妈妈了。
凌红谨慎地翻身,深怕将儿子惊醒。目光投向门外。殷切地等待着丈夫的到来。
都这么久了,这死鬼也该来见儿子一面了吧?
蹬蹬瞪。
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声。随后,凌红的父母和几个亲戚进入病房。每个人的脸上都夹杂着复杂之色,纵使再竭力掩饰,也无法不引起凌红的怀疑。
当她瞧见亲戚们那分外复杂沉重的表情,心下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怎——怎么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内心深处涌出,凌红有些结巴地问道。那双漂亮的美眸轻轻掠过床边的亲人。手心紧紧拽住了洁白的床单。
“红儿。其实原本打算先隐瞒你一下。但考虑到——”凌红的母亲话说一半,眼泪汹涌地从眼眶喷薄而出。瞬间泣不成声,难以为继。
凌红的父亲是军人出身,内心刚硬得多。尽管他尽力保持着冷静。脸色也苍白得吓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一只手揽住素来坚强果敢的妻子,目光沉痛而艰难。
“到底什么事儿!?”凌红加大了音量,连沉睡在一旁的孩子也不顾了。
“长青可能——”凌红的父亲面露沉重之色,见女儿又要发问,沙哑道。“长青可能走了。”
“走了?走哪儿去?”凌红咆哮地问道。“他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给我找回来?我给他麦家生了孩子,他怎么要走?”
哗啦!
凌红从床上翻了下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畸形,尖叫道:“爸,把你的部下叫来,跟我把他找回来!”
她状若疯癫,彻底失去理智。
凌红的母亲飞快抱住发狂的女儿,泣不成声地哽咽道:“女儿——女儿,长青不是走了,是——是死了!”
凌红呆了。
死了?
怎么会死?
他不是去买摇床的吗?
他不是说还要回家吃可乐鸡翅的吗?
怎么就死了?
凌红如遭电击,神志不清地站在床边。
猛地,她一把推开母亲,尖叫道:“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他怎么能死!他连儿子都没见到,怎么可以死?不会,你们骗我!你们通通是骗子!快把他叫来,快让他来见儿子!”
哇!
病床上熟睡的婴儿终于被凌红的癫疯惊醒,嚎啕大哭起来。
婴儿一哭,所有人都哭了。
病房内沉浸在一片悲怆之中。
凌红发疯地挣扎,欲出医院找麦长青。却被父母以及亲戚拦住。
可凌红如一头犟牛,怎么也不听劝。也不知僵持多久,凌红忽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凌红的父母悲恸异常地将女儿送上床,之后又吩咐医院将婴儿抱走。至少短期内,婴儿不能留在他发疯的母亲身边。
凌家的人都知道凌红的性格。
除了对麦长青一个人好,所有人都无法享受她的温存。原本——原本这个小婴儿是第二个能欣赏凌红温柔一面的生命。
可是——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凌红真的能充满母爱地面对孩子吗?
众人抹着眼泪离开,只留下凌红的母亲陪在旁边。
凌红的父亲甫一出门,那张已渐渐苍老的脸庞上浮现暴怒之色。回身朝事发之后跟随自己而来的部下喝道:“彻查所有跟长青有过节的人!”
“是!”
……
林泽接了董小婉的飞机,正要带女孩儿去吃一顿丰盛的食物。刚驾车到失去,便接到韩小艺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韩小艺语气焦急地问道。
“在附近啊。怎么啦?”林泽好奇地问道。
“马上回来。出大事儿了。”韩小艺急促地说道。
“嗯?什么事儿?”林泽微微蹙眉。
让韩小艺如此坐不住的事儿,恐怕也足以震惊燕京吧?
自己才离开韩家两个钟头就出大事儿了?
“麦长青死了。”韩小艺口吻复杂地说道。
“什么!?”一个急刹车,林泽将轿车停在路边。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死的?查出是谁做的吗?”
“不清楚。”韩小艺苦涩地说道。“他死在陈家。陈逸飞也被人捅了一刀。正在医院抢救。麦家和凌家都出动了力量。查不出凶手,势必将燕京搅翻天!”
“死在陈家?”林泽隐约捕捉到什么,却又摇了摇头,不解道。“为什么陈逸飞也受伤了?是有人要杀麦长青还是陈逸飞?”
“暂时不清楚。但根据陈家的目击者来看,应该是杀陈逸飞。当时麦长青恰好在陈逸飞书房,结果麦长青后背中了一刀,刺破心脏当场而亡。陈逸飞被发现时也失血过多休克了。”韩小艺无奈道。“你快些回来。咱们跟麦长青和陈逸飞都有过节,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好的。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林泽抱歉万分地向董小婉解释。后者只是很温顺地点头,说道:“你去处理你的事儿吧。我自己打的回学校。”顿了顿,她面露关切地说道。“等事儿结束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放心。”
“嗯。好的。”
给董小婉拦了一辆的士,目送其离开后林泽点了一支烟回车内。深吸一口,面露茫然:“谁想陈逸飞死?麦长青为什么也在现场?又是谁——杀了麦长青?”
第746章 如何入土为安?
当麦长青死在陈家的消息传入薛家女人耳中时,她先是一愣,旋即放下了毛笔。那张素来古井无波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凝重之色,望向告诉她这个消息的薛贵,疑惑道:“死在陈家?”
“嗯。据可靠消息。当时陈家闯入一个刺客。死了三个下人两个保镖。麦长青当场被刺死。陈逸飞躺在麦长青旁边。小腹上插着一把匕首。被人发现时已经深度休克。如果不是及时送到医院,恐怕也小命难保。”薛贵苦涩地笑道。揉了揉鼻子道。“姑姑,这事儿你怎么看?”
薛白绫楞在原地,良久后抬起脸颊,轻轻吐出一口气息,缓缓道:“韩小艺要头疼了。”
“是啊。韩家是最有嫌疑的。但那丫头就算真想陈逸飞死,也不会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吧?韩陈两家正在风头浪尖上,陈逸飞被人暗杀,谁会不怀疑韩小艺?”薛贵无奈地摇头。
“理智的人明白韩小艺不会这么做。”薛白绫目光微妙地说道。“失去理智的人就难说了。”
“最倒霉的是麦长青,早不去迟不去,碰巧这个时候去。否则死的就不是他,而是陈逸飞了。最遗憾的是据说凌红刚给他生了个儿子,连儿子都没见上一面。唉……”薛贵忍不住点了一支烟,凝眉道。“姑姑,你说凌家公主会不会发疯?”
“谁知道呢?”薛白绫眉宇间掠过一丝苦涩的意味。那个被称之为年轻版女王的凌红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她丈夫死了,她会善罢甘休?
“要不要去韩家看看?”薛贵表情凝重地问道。
“为什么去?”薛白绫反问。
“——”薛贵张了张嘴,心想。“韩家有难,林泽肯定也遭殃。真的不去?”
“这点风浪都经不起,以后怎么掌控韩家?”薛白绫略有些冷酷地说道。“再者,我们要是介入,指不定也会被那帮发疯的人怀疑。何必自寻烦恼?”
薛贵点了点头。
姑姑说的没错。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虽说麦家和凌家算不上顶级家族。可两家在军界商界都有很厚的底子。惹上他们,不死也得一身骚。他明白姑姑的意思。一方面韩小艺的确需要淬炼。另一方面——姑姑恐怕也不会拿薛家的前途开玩笑吧?不伤筋动骨的事儿,她或许会出手帮忙。可这种随时可能惹上一身麻烦的事儿,姑姑终于还是理性地选择了旁观。
然而,薛白绫不出手除了以上两个理由,还有更深层次的一个原因。
当局者迷,旁观才能灵台清明。
她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她需要以足够的脑力来思考这件事儿的前因后果。若是被发疯的人缠上,她肯定没精力去推导。
索性旁观,兴许反而能经过思考后放出一些对韩家有利的风声。
此刻跑出去支持韩家,无疑是愚蠢的,也是不理智的。出去又如何?除了联合韩家对抗外界压力。薛白绫想不出其它作用。
抛开林泽这层关系不提,薛白绫并不认为韩家跟薛家有这份交情。即便加上韩镇北当初的请求,也不足以让薛白绫把薛家搭上去。
……
林泽回来时韩家已经被堵住了。
没出动军用车。门口却停下十几辆黑色轿车。一个个身形彪炳的西装保镖站在门口,与韩家的保镖对峙。不用想,林泽也知道是凌家和麦家的人。
甫一瞧见这幅画面,他就一阵头疼。
事实上,换做自己是这两家人,恐怕也会第一个怀疑韩小艺,甚至自己——可偏偏这事儿真不是自己或韩小艺干的啊。这得多憋屈?
林泽快速进入别墅,客厅内却并未出现火药味浓郁的吵闹。反而是各自坐在一方,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韩小艺这边有福伯韩小宝以及陈瘸子。他们的对面则坐着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后站着数名脸色冷峻的西装保镖。看上去孔武有力,隐约夹带着威严的气焰。
几乎只需要一眼,林泽便猜得出这帮西装保镖是军方的人。应该就是神色冷漠坐在沙发上的男子部下吧?
韩小艺见林泽进来,心头一阵后悔。早知道对方会直接杀到韩家,就不该让林泽回来。现在回来,反而有点自投罗网的味道。但如今的韩小艺也不是雏儿,见林泽过来,她迅速站起来。将林泽拉到旁边道:“两位叔叔,如果我没有诚意,会把他叫回来吗?”
林泽脸色很是含蓄,附和韩小艺道:“麦公子的事儿我也是刚刚听说。很遗憾。之前我的确跟他有些不大不小的误会。但对于麦公子的为人,我是十分欣赏的。”
“人死了才说欣赏。会不会太晚了点?”麦田眉宇间的伤痛还未消散,闷哼一声,含恨道。“林泽。燕京谁不知道你身手了得?单枪匹马闯入陈家宅子杀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林泽哑口无言。面露无奈道。“正如韩小艺说的,如果是我做的,我会自投罗网吗?”
“跑就跑得掉?”凌天冷冷道。
林泽的话语被堵了回来。不知如何解释。
他要跑。肯定是能跑掉的。可对面两位一个失去儿子,另一个失去好女婿。林泽实在不忍跟他们较劲。无可奈何地说道:“两位。这件事儿的确与我无关。我今儿去机场接了一位朋友。还是韩小艺打电话,我才知道这件事儿。两位若是不信完全可以去机场翻录音。”
凌天冷冷说道:“不一定要你去,我听说,你认识不少高手。你完全可以派人去。”
林泽眉头微皱。说道:“两位若是咬定是我做的,不论我如何解释,你们总是能找出怀疑的理由。”
“难道不是你做的?”麦田这话听上去是疑问句,实际上却是陈述句。根本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
“不是。”林泽平静地摇头。目光扫视沙发上的两人,一字字说道。“如果真的我做的,死的不会是麦公子,而是陈逸飞!”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谁也没料到林泽会说出这种话语。如果是他做的,死的是陈逸飞?
这不是明摆了告诉别人他有杀陈逸飞的心吗?
上流社会可不喜欢用如此直白的话语交流。即便真有这份心,也决计不会说出来。
沙发上的两个男人面色沉凝,似乎陷入了沉思。
他们现在是彻底失去理智了。只想抓住一个最有嫌疑的人宣泄心头的积郁与愤怒。至于是不是真凶,反而不那么重要。当然,他们找的对象,也是最有嫌疑的。这一点无可厚非。
可林泽公然说出若是他做的,死的会是陈逸飞。反而让他们茫然了。
他承认有杀陈逸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