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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怕穷。有人不怕辛苦。还有人不怕死。但几乎每个人,都怕寂寞。
“唔——”
林泽艰难起身,挪步来到鲨鱼身边,坐下。
扑哧!
将鲨鱼胸口的刀锋拔出。又是惹来鲨鱼一阵鲜血狂喷。
“按照你流血的速度,大约还能活五分钟。”
咕咕咕咕。
林泽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清洗刀锋上的鲜血,并进行消毒。随后,他点燃打火机,焚烧刀锋,做第二次消毒。
一分钟的准备功夫后。林泽扯开防弹衣。将刀锋刺入胸口,挖出子弹……
哐当!
子弹跌落地面。林泽满头冷汗地吐出一口浊气。用事先准备好的碎布包扎伤口。举起那瓶刚开的红酒狂饮。
由始至终,鲨鱼都没出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泽的一举一动。
他不能动。也没什么力气开口说话了。
每说一个字,他都感觉胸口的疼痛在加重。脑子也在逐渐沉重。
他知道。说话只会加速死亡。可不说话,还是会死亡。以后也不再有说话的机会。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了。”鲨鱼虚弱地说道。
“为什么?”喝下半瓶红酒的林泽回了些神。
酒精是个好东西,可以麻痹人的疼痛,也能让人充满活力。
“你的命太硬了。”鲨鱼说道。
林泽咧嘴笑了笑,说道:“你今天才知道?”
鲨鱼笑了笑:“很遗憾不能见证你与那位大人物的交锋。”
“不用遗憾。”林泽吐出一口浊气。“在我们华夏,老人们总是希望能看着自己的孩子结婚生子。否则死的不甘心。走的太遗憾。可等有了孙子,又希望看着孙子上高中上大学,还恨不得见到孙子结婚生子。最好是能抱一抱重孙。”
“可人终究要死。又哪能死的时候真没遗憾?”林泽点了一支烟,灌了一大口红酒,说道。“安心上路吧。下了地狱。会有很多人找你偿命。”
“偿命?”鲨鱼脸上光彩照人。宛若林泽初次见到的鲨鱼。霸气。傲视一切。
“在上面他们怕我。到了地狱,他们不怕?”
鲨鱼死了。
说出那句霸道之极的话语,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林泽知道鲨鱼是被人害死的。被他的盟友害死。但鲨鱼由始至终没抱怨什么。
也许是鲨鱼这种境界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抱怨。抱怨永远是失败者干的事儿。成功的人,优秀的人,绝霸无匹的人。从不抱怨。再多委屈再多苦,只往肚子里咽。
……
兹兹兹兹。
下楼的路上,林泽闻到的是烧焦的味道。看见的是满目疮痍。躺在地上的有叛军,还有猛虎营兄弟。
林泽跌跌撞撞提着那瓶酒下楼。在大厅门口看见了无力坐在地上的叶龙。
猛虎营大队长背靠着墙壁,满是鲜血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双目无神地抽着。
在他旁边的阶梯上,依稀坐了七八个猛虎营兄弟。每个人皆夹着一根烟。神色憔悴落魄地抽着香烟。默默不语。
原本开阔地上无比空旷。可此刻,却堆满了尸体。土地焦黄。不断冒出黑烟。火焰将这片天空烧得火红似锦。仿佛上了古战场一般。凄凉而悲壮。
“死了?”叶龙仰起头,望向林泽。
“死了。”林泽沙哑着嗓子道。
“死得好。”叶龙狠狠抽了一口烟。
林泽发现叶龙的左臂无力垂在腿上,一动不动。眉头微皱,却没发问。
这场战役,能有人独善其身吗?
这场战役,可以安然无恙吗?
林泽嘴巴一阵发苦。能活下来,已是上帝的恩赐了吧?
带来的四百多人。如今只剩七八个。这是猛虎营经历的最惨烈的一战。也是林泽这一生经历的最惨烈一战。
坐在叶龙旁边抽烟,林泽也陷入了微妙的走神。
叮叮叮……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打破了这妖异诡谲的沉闷。一名白衣女子与猛虎营众人认识的方科长徐步走来。
方素素走在前头。白衣女子则是安静地跟在身后。
方素素一路走,一路哭。
地面上躺下的,很多方素素都认识。其中一部分还跟她开过玩笑。聊过天。
没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她的心便下沉一分。直至瞧见大门口无力坐着的七八名猛虎营成员。方素素泪如雨下,纹丝不动。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
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再不能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方素素哽咽地轻轻哼着,视线模糊地盯着神色麻痹地猛虎营战士,心疼难当。
听着方素素的轻哼,那些猛虎营战士渐渐回神,张开那干裂的嘴唇,跟着方素素唱起来。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起初,还只是稀落的歌声。到后来。战士们一个个站起来。双目有神地望向东方,铿锵有力。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血染的——风采!”
方素素哭了。
战士们也哭了。
为死去的兄弟。为他们执着的精神。
叮叮叮……
清脆的铃铛再度响起。白衣女子光着脚,穿过焚烧的火焰,踩在沾染鲜血的土地,迎着毒辣的冷风,一步步,来到阶梯上的战士们面前。
伸手,揭开遮掩着完美玉容的银面。扬起脸,干净而纯真地笑道:“我们回家吧?”
第816章 我背你!
王辉在后勤部队的照顾下秘密前往政府军地盘。他伤的极重。若不能及时接受治疗,很难撑下去。
可方素素担心林泽,担心叶龙,还担心浴血奋战的猛虎营将士。所以她希望前往兰斯镇看看。
银女没那么多担心,她只是想林泽了。所以她愿来了。
王辉等后勤部队已然安全。可林泽等人却仍然身处险境。
叛军出动了。
兰斯镇在叛军总部的附近,发生如此恐怖的战斗。又岂会瞒过所有人?
数百名叛军自总部出动,前往战争区域勘察。可等他们抵达战斗区域时,只剩满目蛮夷。地上躺着的全是叛军。另一边,则是温度极高的焦土。
这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钟头。不止染红了天空,也将附近的温度拉高到几十度。分外可怖。
叛军首领跳下汽车,昂首阔步走向地面堆满白色粉末的焚烧区。双目凝然地扫视附近,扭头问一旁的副官:“什么情况?”
“刚起了一场大火。”副官往前走了两步,瞥一眼前方的三支香烟,皱眉道。“也许是敌人的尸体被一把大火烧了?”
呼呼!
狂风骤然而起。那堆砌在地面的白色粉末随风飘扬。有的洒在了枝桠上,有的则是飘向了远处的湖泊。还有些——则在空中烟消云散。归于大自然。
叛军首领挥了挥鼻子,眯起双眼遮掩那无孔不入的灰尘。冷冷道:“严守各个关口,别让他们跑了!”
“是,将军!”
……
林泽等人潜伏在附近的一座山坡上,直至叛军尽皆离开。方才纷纷向漫天的白灰敬礼。
而后,叶龙转过头,朝剩下的数名部下说道:“大路肯定不能走。我们抄小路走。记住,别被叛军发现。我不想一个都回不去!”
“是。队长!”
叶龙回过头,瞥一眼脸色憔悴苍白的林泽,苦笑道:“还撑得住吗?”
“可以。”林泽微笑着点头。
他是这帮人中伤得最重的。步行的话。叶龙只担心林泽吃不消。但事已至此,林泽吃不消也得撑着。
叶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做声。银女却忽地走到林泽跟前,转身,微微屈膝道:“上来。我背你。”
“啊?”林泽错愕。
这个女人——是要背我吗?
林泽哑然失笑。连叶龙也颇为无奈。
真要背,也轮不到你一个女人吧?我们这么多大老粗,就算受了些伤,也比你有力气得多吧?
“上来。”银女重复道。
林泽仍是不动。苦笑道:“我怎么能让你背?”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银女说道。
“电视里演的也是男人背女人吧?”林泽苦笑不跌。
“有什么关系?”银女关顾四周,冷冽道。“在这里,你们谁打得过我?”
“——”
众人哑口无言。
“上来。”银女不耐烦地说道。
“不上。”小林哥宁死不降。
“烦!”
银女手一探,便将林泽拉扯过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上了银女的后背。
“喂。你这是要用强吗?”林泽不甘心地问道。
“是。”银女当先往前走去。
叶龙等人苦笑着跟上去,倒也没提出异议。只待银女背累了换人。
一行十来人,就这般孤零零地往政府军地盘走去。说不出的萧索悲凉。
……
“鲨鱼死了!”
“世界头号恐怖分子,鲨鱼死了!”
“好消息,鲨鱼死在金果战区!”
“鲨鱼伏诛!狙杀着身份不详!”
全球各地的报纸皆纷纷刊登这一则新闻。此消息一出,引来无数人咋舌。当然,更多的是质疑。
“鲨鱼怎么可能死?别开玩笑了!”
“这十年来,经常会出现鲨鱼死亡的消息。但哪一次是真的?”
“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全球各地议论纷纷。有些人持保守意见。还有些人则认为空穴来风必有因。更有些国家——尤其是美利坚这类反恐强国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过去勘察。试图查出真相。
当然,他们最纳闷的是。这他娘算啥事儿?咱们反了鲨鱼十年没成功。哪家好汉屁都没放一个,就把鲨鱼给做了?
而且做了鲨鱼,怎么都不出来大肆渲染?
这世上有低调成这样的国家。低调成这样的军人吗?
质疑声压倒了事实。直至经过半个月的调查。环球时报才刊登一则消息:鲨鱼的确死了。但行动者身份不详。有待考察。
这则消息打消了公众的疑虑。也让全球为之鼓舞。
虽然许多人知道死了一个鲨鱼,也许几年后又会冒出第二个鲨鱼。但有什么关系呢?地球本来就比火星危险。实在怕的话,回火星去吧。
……
古堡内。城墙上。
寒风呼啸而至。时值初冬。空气中透着冷冽之意。再加上这古堡的肃杀意味。宛若置身冰窖之中。身心俱冷。
大公主矗立墙头,那洁白如玉的手掌搭在墙头。双肩上系着毛茸茸的披风。目光平和地扫视海岛风景。
腹部的突起越来越明显。若非入了冬,能穿厚重衣服。只怕早就暴露了她怀孕的特征。
菲比亲王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后方。默默守候着。
吹了一阵冷风,大公主左手下意识地往小腹按去。只是尚未触碰,便又缩了回来。转身,视线落在菲比亲王身上,缓缓说道:“叔叔,母亲最近怎么样?”
“女皇——”菲比亲王意识到自己错误的称呼,立刻改了称呼。“陛下的母亲最近生活作息很好。并未有任何异常举止。”
“是吗?”大公主深邃的美眸中透出一丝意外,漫不经心地说道。“母亲越是举止如常,越是不正常。”
“陛下的意思是——”菲比亲王望向大公主。
“也许,她只是觉得时间还不够成熟?”大公主再度转身,望向这透着古老气息的城堡,自言自语道。“只剩半个月便到了祈福期限。母亲若再不做反应。回了皇室,这皇冠我便戴定了。”
菲比亲王明白大公主的意思。
半个月前伊丽莎白主动让出皇冠,虽说并不是正式让位。但有自己和皇家岛骑士作证,这事儿已经无法更改。
如今,若女皇再无任何反击行为。再过半个月,一旦众人回了皇室。女皇纵使有滔天手腕,怕也无法扭转乾坤。
大公主很好奇女皇的反应,菲比亲王同样期待。
他是知道的。女皇决计不是如此软弱的女人。她不反击则已,一旦反击,恐怕会打得己方方寸大乱,措手不及。
“鲨鱼死了。”菲比亲王岔开话题道。
“死了就死了。”大公主眉宇间满是冷厉之色。“难道你还要利用他?”
菲比亲王心头一颤。
这个女人,可比女皇来得更直接。
在菲比亲王眼中,女皇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女人。可她的外表,仍然给人无比温润柔和的印象。
而大公主,她的亲生女儿,却更加杀机外露。让人不寒而栗。
“应该是林泽做的。”菲比亲王说道。
“知道。”大公主淡淡道。
“而且——”菲比亲王神色复杂道。“据说,鲨鱼的合作伙伴,蒙特将军也死了。”
“是吗?”大公主美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好奇道。“他为什么会死?难道是内讧?”
“不奇怪。”菲比亲王沉声道。“陛下,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鲨鱼和林泽全都去了金果?若说没外界牵引,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