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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文破局冷笑一声。“你凭什么?”
“凭我是汪树。”汪树淡淡道。“凭你们不敢跟我争。凭我能把你们压制住。”
“你说,凭什么?”
文破局表情复杂,眼眸中透出一丝怒意。却又无言以对。
汪树说得没错。以他如今的力量,的确能将文战两家压制得死死的。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自己必定元气大伤。而汪树——他背后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仿佛大海般浩瀚,无穷无尽。
“汪老板。你是在说气话,对不对?”战歌狂面色平静地说道。但话语中也有些愠怒。
如今的汪树的确强大。可当着自己跟文破局的面说出这番话。未免太跋扈了。
真不顾一切跟汪树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斗。他汪树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伤了根基,到时他必然要花费大量精力与时间积累。这笔账。谁都算得清。
“战老板,您看我像说气话吗?”汪树微笑着问道。
“你以为——我们会答应?”战歌狂反问道。
“不会。”汪树摇头。
“既然你知道。”战歌狂眉头一挑。“为什么?”
“我本来就是和你们玩玩。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汪树笑了起来。笑得如神经病一般癫狂。到了最后,他竟是捂住肚子笑到抽筋。
他觉得很有趣。
两个曾对自己趾高气扬的人,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而心神大乱。人这一生,还有什么时候比这种时刻更畅爽?汪树不能不高兴,不能不想笑。笑到最后,他连脸都僵硬了。
啪!
文破局猛地一拍桌面:“汪树。你未免太嚣张了!”
啪!
“我他妈不能嚣张吗?”汪树亦是拍案而起。神经疯狂地盯着两人。“文破局,我告诉你!你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又何曾将你放在眼里?你觉得东南亚只有战歌狂才足够和你为伍?我呸!没有家族的庇荫,你算什么东西?你屁都不是!”
文破局亦要发作。却被战歌狂一把拉住。
这个一直比较平淡的粗狂大汉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汪树,一字字问道:“汪老板,你到底有没有诚意谈判?”
“战老板,难道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我叫你们来,是谈判?”汪树微微仰起头,笑道。“事实上,你们今天谁都离不开!”
“凭你?”战歌狂一脸不屑。
“我当然不行。”汪树缓缓后退两步,笑道。“战老板你号称东南亚第一高手,要留住你,自然需要更强大的高手。”
话音甫落,一道白影自侧面窜入。
这是一个浑身被白色纱布包裹的男子。除了一双淡灰色的眸子,其余部位全被包裹住。
他落在一侧,目光如死士般盯着战歌狂,一动不动。
“你叫白仆?”战歌狂平静地问道。
白仆点头。
“听说过你的名字。”战歌狂淡淡道。“但仅凭你一个,似乎不够吧?”
也许战歌狂的名头跟燕京那惊世骇俗的前三甲还有些差距。但跟眼前的白仆比,他自认不会输。不由得微微晃动脖子。
“加上我老人家一个,够不够?”
说话间,后门走出一个身穿中山服的男子。
他戴了一副眼镜,拄着拐杖,像个大学教授似的。但那双眼镜背后的眼睛,却给人极为阴柔的感觉。
战歌狂只看他一眼,便惊叫道:“是你?”
“是我。”梅老怪一脸平淡道。“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战歌狂闻言,面露一丝黯然。
连这个家伙都出手了——看来真如大红衣所说,自己的对手实在太强大了。
顿了顿,战歌狂微微抿唇道:“白家让你这么做的?”
“你猜。”梅老怪淡淡道。
“还等什么?出来!”文破局吼道。
他看得出战歌狂的紧张。所以他希望自己带来的人统统出来。
可他发现,当自己喊了一声后,那帮准备好的人手并未过来。
这让文破局心下一沉。眉头更是拧成了川字。
人呢?
“跟当年一样。速度还是那么快。”梅老怪推了推眼镜,一脸唏嘘。
“谁?”战歌狂表情古怪地问道。
“你见过的。”梅老怪说道。
“他?”战歌狂一脸震惊。
“除了他。谁能在短短五分钟杀掉你那四十多好手?”梅老怪一脸淡然。
战歌狂先是一阵黯然,旋即却是爽朗大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梅老怪问道。
“为什么笑不出?”战歌狂大声笑道。“杀我战歌狂,居然出动了燕京并列第二的两大绝世高手。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面子?”
“你觉得有面子比死更重要?”梅老怪说道。
战歌狂那魁梧的身躯往前走动一步,身上流露出滔天的战意。铁塔般的身躯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丝毫没有怯弱地质问:“你敢就这么杀我?”
“不敢。”梅老怪并未被战歌狂震住,却仍是摇头道。“直接杀你。目的太明确了。所以——”
“我打算先杀汪树。”梅老怪继续说道。“汪树死了,你们再死。很多东西就能向外界交代了。虽然牵强了一些,却也还是可以接受。你说是不是?”
梅老怪说完,会客室顿时泛起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气息。仿佛将每个人的心脏都紧紧地箍住一般。落针可闻。
第888章 鸿门宴!(4)
什么叫神转折?
战歌狂在这一刻明白了。
这场鸿门宴,本是为他与文破局摆的。此刻,却似乎成了汪树的杀局。
先杀汪树!
战歌狂不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梅老怪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入耳中。清晰明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汪树?
梅老怪不是支持汪树的么?不是一直站在他这边么?不是——要杀自己么?
就因为要给外界一个解释,所以要杀汪树?
战歌狂完全不能理解。
所以他将铜铃大的双眼投向梅老怪。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汪树僵住了。
面孔僵硬。双眸散乱。
战歌狂不认为自己出现幻觉,他却觉得自己听错了。
杀自己?
为什么要杀自己?
花了这么大功夫让自己压制住两人,到头来却要杀自己?
为什么?
梅林到底在想什么!?
汪树不懂。但他很怕。
怕梅老怪真要杀自己。怕自己会死。更怕——自己不能成为东南亚第一人。
他不想死,比任何人都不想死。他更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
他身躯轻微颤抖着,目光朦胧模糊地望向梅林。嗫嚅着嘴唇,呢喃问道:“梅先生,你——要杀我?”
“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梅林微微转身,神色淡然地扫视着汪树。
“为什么?”汪树不可置信地问道。
“需要一个理由?”梅林反问道。
“废话!”汪树咆哮起来。“你凭什么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杀了我,你就能享受到喜悦吗?”
汪树疯了。
真的疯了。
他面红耳赤地嘶吼,双眼布满血丝,浑身颤抖地指着梅林,大声吼道:“你他妈给了我希望,现在又要杀我!?你煞笔了?”
啪!
汪树被抽了一巴掌。
当他狂骂梅林时,白仆闪电般窜过去,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得头晕目眩。双眼发花。险些跌倒在地。
啪嗒。
汪树双臂撑住茶几,头发凌乱,眼神迷离。脸庞浮肿而充满淤血。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溢出鲜血。可他仍是面容扭曲,像神经病患者一般,惨笑着仰起头,怒极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梅林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汪树。那阴柔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感情。像看一具尸体,神色淡然。
“帮你。是为了压制他们。”梅林一字字说道。“杀你。是为了杀他们。”
“不可能!”汪树疯狂摇头。“这绝对不是理由!”
“唉——”
未等梅林回话,战歌狂早已面色黯然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汪树,难道到了现在,你还看不出他们的目的吗?”
汪树神智早已混乱。哪里有脑子去思考问题。
“他们支持你,并不是为了帮你。是为了消耗我们,连带着消耗燕京的势力。他们的对手并不是我们,而是燕京的那几位大人物。现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你也失去了价值。所以——”战歌狂苦笑着摇头。“他们觉得你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梅林神色淡然,一言不发。
汪树却表情扭曲地吼道:“原来,我甘做奴才也不能得到你们的信任?原来,即便我全心全意为你们做事,也换不回你们的饶恕?”
梅林闻言,却是笑了。
“你早该知道。”梅林说道。“当你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会死。”
汪树双腿一软,竟是崩溃地瘫软在了对上。
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他更知道,在白仆的压迫下,自己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但他不甘,死也不甘。
只差一步,他就能达到人生最巅峰。只差一步,他就能成为东南亚第一人。
可是,这一步永远踏不出了。他没了这个机会,也没了这个能力。
他笑了。疯了。
又哭又笑。像个羊癫疯发作的落拓男人。
汪树是坚强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谁会给他贴上脆弱的标签?
但此刻的汪树脆弱不堪。仅仅是梅林一句话,便彻底击垮。失去往日的风采。
梅林要杀他。因为他该死了。汪树觉得这个理由很好,也很森冷。因为该死了,所以要死?
自己的命,实在太不值钱了。
汪树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肩膀剧烈颤抖着。他是不是在哭?
战歌狂不知道。文破局不知道。梅林也不知道。
以汪树这样的人物,他是不应该哭的。但他们觉得汪树应该哭。这种时候还不允许他哭,太刻薄了。
可他没哭。
他使劲揉了揉脸颊,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通红,他的表情诡谲而平静。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了战歌狂与文破局脸上。沙哑的声音开启:“两位。这场战斗,我们都输了。”
战歌狂与文破局苦涩地笑着。无言以对。
“我不后悔。这本就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汪树摇摇头,与之前的神经病模样截然不同。“但东南亚是我的根,若是用东南亚的震乱来换取我的巅峰时刻。我愿意去做。但现在,已经不可能。所以——请保住性命!”
嗖!
汪树猛地转身,自腰间拔出一把精致的手枪。
这,是他最后的王牌。
扣动扳机。
砰!
子弹没能如愿射入梅林身体,而是打在了天花板。
汪树在开枪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便被一枚白光打中。胸膛炸开一团妖冶的血花。分外艳丽。
砰!
天花板上多了第二个弹孔。
砰!
天花板上多了第三个弹孔。
砰!
汪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无力地第四次扣动扳机。就此气绝。
第一枪。他想报复。
第二枪。他不甘。
第三枪。他还是不甘。
第四枪。是他生命的最后枪火。
他没闭上眼睛。死不瞑目。
他用四枪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他打不中任何人,但他需要开这四枪。他是汪树,是东南亚三巨头之一。他即便死,也要与旁人死的不一样。他做到了。当他的心脏受重创时,他仍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打出了一颗颗子弹。
手枪脱落在身边。汪树睁大着双眼。没有光泽,却盯着天花板。
没人知道他死的那一瞬间,究竟在想什么。但谁都清楚,汪树不甘。不甘!
战歌狂见这位尔虞我诈二十多年的老熟人气绝地躺在地上,却睁大着双眼。忍不住轻叹一声,徐步朝他走去。
嗖!
白仆动了。
朝他攻击而来。
“滚开!”
战歌狂一声虎啸。那沙包大的拳头朝白仆砸去。顿时逼退了白仆。
白仆怕他捡枪。但战歌狂不会去捡。他知道枪对梅林没什么作用。他要做的,是送汪树最后一程。
不论如何,汪树是东南亚的一份子。亦是跟自己打了二十多年交道的老熟人。他不希望汪树致死,都闭不上眼睛。
缓缓蹲下,战歌狂那粗狂霸气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苦涩的意味,目光平和地盯着汪树,喃喃道:“这把枪。你不是用来对付我跟文破局的,对吧?”
“你怎么可能一点不担心他们?你只是不愿被这个怀疑的念头困扰自己的决定罢了。你想踩在我们的身上。所以你选择相信他们。只是——你的潜意识中,仍认为他们不会放过你。对吧?”战歌狂唇角微微翘起。“否则。你又怎会在这场谈判上留一把枪呢?”
“呼——”
文破局目光恍惚地盯着躺在地板上的汪树。若有所思。
他还记得那晚的宴会。略显青涩的汪树鼓足勇气来向自己敬酒。却被自己无情地扼杀了他的念头。更是冷酷地击碎了他的自尊。这么多年,他一直怀恨在心。却从未表达出来。一个人的蜕变,也许只需一次简单的经历,便够了。
文破局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