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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林泽点头。
“林天王曾自我评价是不世奇才,二十五岁便破镜登顶。而那个白十二——”岳群掰手指想了想,然后严肃地点头道。“林天王说他二十六岁离开大雪山,便破镜了。”
林泽眉头一挑。而后深深地盯着岳群:“你呢?”
“我打不过他。”岳群诚实说道。“林天王说我无限接近破镜。如果按照正常路子走,三十五岁也能破镜。但林天王不想我破镜。”
“为什么?”林泽迷惑地问道。
“因为林天王训练我,是要我出院子训练你啊。小师兄。”岳群认真地说道。“如果走正常路子。我现在未必有你强呢。还怎么训练你?”
“——”林泽嘴巴有些发苦。“那你以后还能破镜吗?”
“不能。”岳群摇头。
“为什么?”
“我这辈子只和林天王打。实战经验不够。大局观也不够。而且思维已经定型。很难突破了。”岳群详细地说道。
“那老王八蛋这么对你,不委屈?”林泽问道。
“不许骂林天王老王八蛋。”岳群皱眉。
“——”林泽揉了揉鼻子,无奈道。“你还没回答我。”
“不委屈。”岳群摇头。
“为什么?”林泽问道。
明明能突破那老王八蛋自创的破镜。成为真正的绝世强者。他却甘心放弃。他不委屈,林泽都替他委屈。
“因为你是我的小师兄啊!”
二合一。今儿跟妹子谈心耽搁了时间。只能码出2章。嗯,喷我吧。明儿一天宅在家里码6章出来。就算还清了。
第909章 我们分手吧!
夏庆元神情恍惚地回到燕园,没了往日对工作的热忱。先是吩咐人替女儿办理休学手续,之后又亲自打了一份休假证明。方才黯然地坐在沙发椅上发呆。
因为年纪大,他已经很少抽烟了。
可最近这一星期,他口袋里一直装着一包香烟。低沉到无法自拔时,他会点上一支。任由那辛辣的烟雾在肺部旋转。以此来提神。
但抽烟就能提神吗?
夏庆元表情怅然地捻灭了香烟。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后。缓缓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夏庆元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老人。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因为私事而耽误公事。在校内的评价一直很高。可这次——他必须请假。而且是长假。
不请假。他怕老伴一个人撑不住。更怕——
夏庆元离开燕园,打了一辆的士前往人民医院。
他没开车。是因为他的精神欠佳。在这种状态下开车,很难不出事。而现在,他又是家里唯一的主心骨,他不能让自己出事,更不能让自己倒下。若是自己倒下了。谁来拯救这个濒临崩溃边缘的家庭?
医院需要开的证明很多。他更有无数的手续要办。很少进医院的夏庆元心里一片冰凉。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更是黯然无光。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老天要如此对待他。
自己杀人放火了么?自己烧杀掳掠了么?还是自己对不住哪个学生了?
没有!
全都没有!
那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
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女儿!?
夏庆元强打着精神办完手续,一个人蹲在安全楼道的角落无声哽咽。无助得仿佛世界末日到来。
……
滴答。
滴答。
墙壁上,挂钟一声声走动。夏母手里端着一碗香浓的汤汁。神色紊乱地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儿。
她数次鼓起勇气,却不知说什么。
“小夏——”夏母声音沙哑地说道。“喝一碗汤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妈给你炖了你最喜欢的猪骨汤。”
床上的夏书竹微微翻身,那原本眼波流转的美眸暗淡无光,嘴唇枯干地望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母亲。嗫嚅着嘴唇道:“妈,你放下吧,我一会就喝。”
“真的会喝吗?”夏母话一出口,又是哭了起来。
可她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女儿的心情已低落到谷底。轻轻将猪骨汤放在床头。又是犹豫了一会,喃喃道:“小夏,你爸去医院给你办住院手续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儿我们就去医院。”
“嗯。”夏书竹眼神空洞地点了点头,说道。“妈,你也早些休息吧。不要把身子累坏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我有百分之三十的康复率。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夏母闻言,心头阵阵发酸。微微偏头忍住眼泪,方才说道:“嗯。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家从来不做坏事,总是能度过这一关的。”
夏书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夏母走后。夏书竹忽然觉得身子好冷。冷彻心扉。
她努力抓住被褥,不让冷空气钻入身体。那原本红润得如同水蜜桃的脸颊苍白如纸。轻轻翻了个身,将握出汗珠的手机从被子里拿出来。
细长的手指在按钮上按了一会,艰难地敲出一条短信。而后挑选了第一个号码。号码的名字叫林泽。
夏书竹的手指颤抖着,想发,又不敢发。
不发?
不能不发。
她没把握活下去。她必须和他脱离关系。
父母已足够痛苦了。她不想再多一个人痛苦。不能。
百分之三十的康复率?
那是她骗母亲,骗自己的。
发现的太迟了。医生已经说过,比普通的病人康复的几率都要低。夏书竹哪里有把握自己能活下去?
她不是一个太坚强的女人。她更不是一个能轻松面对死亡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伤心了会哭,难过了希望自己爱的男人抱。被人欺负了会委屈的女人。她这辈子经历的最痛苦的事儿也不过是被室友欺骗。她哪里有勇气面对自己身患绝症?
她没有。所以不想他陪自己面对。
泪流满面地夏书竹狠心按下了按键。
“林泽。我们分手吧。”
……
砰砰!
岳群一拳一脚揍在林泽身上。亦是被林泽一脚蹬出老远。
蹬蹬瞪……
鼻青脸肿的林泽后退数步,胸膛一阵剧痛。反观岳群,也被他打肿了眼眶。衣服上更是沾满了灰尘。
林泽有点进步。
他自己能感觉到。岳群也感觉到了。
但距离林天王的要求,还差很远。
岳群拍掉身上的灰尘,身躯再度向前俯冲。
林天王说过,只有当林泽打垮自己,才算出师。
现在,他根本没有打垮自己的实力。所以岳群要不停跟他打,打到他能打垮自己为止!
“等一下!”
林泽摆摆手,抹掉嘴角的血渍,灰头土脸地从怀里取出手机。
短信是夏书竹发来的。
他已经许久没与夏书竹联系。她不是在疯狂学习中吗?忽然找自己,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林泽迅速翻开短信,一看之下,人便愣住了。
“林泽,我们分手吧!”
林泽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连岳群的进攻也直接无视了。
砰!
他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却无动于衷。
“你怎么了?”岳群收不回拳头。一拳将林泽打倒。很是歉意地问道。
林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紧握着手机。摇头道:“没什么。”
而后,他转身走向客厅。一边走一边拨通夏书竹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林泽愈发好奇。又连续打了好几个。
可每一次,对方都没接。他心中渐渐沉了下来。
“我出去一趟!”
林泽拿上外套。跟刚下楼的韩小艺知会了一声。
夏书竹怎么了?
她为什么要跟自己分手?
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主动联系她了吗?
可是——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吧?
那又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又有喜欢的男人了吗?
是这样吗?
林泽一面开车,一面胡思乱想。忍不住将油门踩到底。朝夏书竹的家赶去。
砰!
拉上车门。林泽大步朝夏书竹的家走去。刚上楼,他碰到了正要开门的夏庆元。
“夏叔叔。”林泽几步走上去,认真地问道。“小夏怎么了?”
“她——”夏庆元浑浊的双眼微微发红。神色黯然地凝视着林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林。你回去吧。她不想见你。”
“为什么!?”林泽眉头一挑。一股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
“她——她得了白血病。一周前查出来的。”
夏庆元再度落下了热泪。
第910章 爱情就那么不值钱?
白血病?
林泽如遭电击。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夏庆元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一黯。
他明白,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愿意跟着承担,是勇气。不愿意,也没什么好责备的。
沉吟片刻,夏庆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回去?”林泽闻言,那略显病态白的脸庞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为什么要回去?”
夏庆元微微蹙眉。不明白林泽这话的意思。
“夏叔叔。您似乎误会我的意思了。”林泽苦涩地说道。“小夏是我的女朋友。她现在生病。我怎么可能回去?她不想见我。甚至在刚才发短信给我和我分手。无非是不愿把我牵连进来。”
林泽面色黯然,摇头道:“我只想告诉她。生病了,我们就去治。国内治不好,我们去国外治。为什么要分手?怕我难过,怕我伤心?那她又知不知道。我不会接受分手,也不会离开?”
“夏叔叔。您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小夏。”林泽一字字说道。
夏庆元有些错愕。
他没想到林泽在这个节骨眼非但不退缩。反而一力承担下来。不由对女儿的眼光感到欣慰。
他之前就一直很看好林泽,认为这个年轻人是有情有义的。但这次事发忽然,而且是这种过于折磨人的病。若是承担下来,将会经历漫长的纠缠。
白血病是这么好治的吗?
不好治。
先不提骨髓难找。即便找得到。也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康复率。而这百分之六十,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复发率。也就是说——想要治好,难度是极大极大的。否则,人们为何会谈到白血病便心慌意乱?
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症,却比绝症更让人揪心。
有些病,治不好便罢了。顶多是等死。
而这个病,却给你希望,又是极为渺小的希望。这种病,才是真的折磨人。
“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吧。”林泽缓缓说道。“这一个星期,您和夏阿姨已经很辛苦了。接下来,由我来做。”
说罢。他心情沉重地进入房间。向夏书竹的卧室走去。
这间卧室。他不止来过一次。
那时候,他每次都会和夏书竹度过疯狂的夜晚。连从不吃宵夜的小夏同志也会因为劳累过度陪着林泽吃肥腻油炸的宵夜。
那是一段疯狂的日子。也是一段快乐的日子。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任何事儿都是美好的回忆。夏书竹如此,林泽亦是。
林泽的脚步有些沉重,当他艰难地来到卧室门口时。房内传来小夏虚弱的声音。与往常的甜美磁性不可容日耳语。
“我已经把汤喝了。妈,您早些睡吧。”
咔嚓。
房门开启。林泽走进了房间。
女人蜷缩在床上,似乎好冷好冷。冷到在这二十多度的暖春也需要盖棉絮。她蜷缩着,连脸蛋也忍不住埋进被褥。
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为母亲要进来拿碗。探出头来,却发现站在床边的并非母亲。而是……
“你——怎么来了?”夏书竹颤声问道。
无力又快速地理了理头发。而后又是担心自己的脸色太苍白,精神气太不好。不敢直视男人的那双漆黑眼眸。微微垂下了脑袋。
“你要跟我分手。我很伤心,很难过。所以要来问个清楚。是因为你喜欢上别的男人了,还是你忽然觉得我不帅气了。”林泽一步步走过去,蹲在床边,缓缓捧起她苍白而冰凉的脸蛋。一字字说道。“你说,因为什么?”
夏书竹咬着唇,红着双眼,一声不吭。只是任由那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
“夏叔叔已经跟我说了。”林泽说道。
他清晰感受到夏书竹身躯的颤抖。仿佛脆弱的一面被林泽发现一样。哭得更厉害了。
林泽没做声,只是轻轻替她拭擦泪水。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应该知道,这个病,不好治。”夏书竹哽咽道。“和我分手吧。”
“你的世界里,爱情就这么不值钱?”林泽问道。
“值钱。好值钱!”夏书竹激动道。“无价的!”
“那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林泽一字字问道。“生病了,我们就去治。为什么要分手?”
夏书竹无力地说道:“我好辛苦——我不想你陪我辛苦。”
“把你的辛苦交给我。”林泽脸颊靠过去,与虚脱的夏书竹抵着额头。“不要辛苦,不要难过。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你的病一定能治好。一定能。”
夏书竹越哭越难过。哽咽道:“我为什么要得这个病。我又没做坏事,为什么要让我得这种病。万一治不好,我还怎么爱我的爸妈,还怎么来爱你——”
“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