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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紫正蹙眉想着礼物,王惜珍脸上带着些矜持之色,含笑道:“王爷闲时最喜丹青,王妃何不送幅名画或者一方好砚给王爷?”
朱紫瞥了她一眼,忽然觉得王惜珍那故作娇羞的脸有些碍眼,她冷冷道:“我自己画幅画送给王爷不就得了,他一定更欢喜!”
王惜珍:“这倒是真的,王爷素来最宠爱王妃您了!”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柳堤。
柳堤是用平整的白石修筑而成的,堤下是碧绿的湖水,堤上种着一排杨柳。如今正是四月末,绿意盎然的杨柳枝条垂了下来,在微雨中轻轻摆动着。
朱紫走到了柳堤最前边,去看那雨雾中的湖面。她的脚下就是湖水了,看了一眼碧绿难测的湖水,朱紫心想:若是王惜珍这时候把自己推下去,自己能不能活呢?
答案是不出意外的话,死是死不了的,毕竟四月的天不算冷,而且朱紫还很会凫水,狗刨、仰泳、潜水什么的,没有她不会的。
想到这里,朱紫扭头看了看不知低着头在想什么的王惜珍,不禁笑了。
距离柳堤不远,有一个小亭子,宋章正坐在小亭子里。
他静静坐在那里,眼睛看向前方,朱王妃带着一个贵妇打扮的女子正侧对着他站在湖边远眺。
朱王妃据说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可是依旧身子亭亭,一点迹象都看不出来。她挽着一个简单的反绾髻,用一个碧玉簪固定了,剩余的头发瀑布一般垂了下来。几乎遮住了她纤瘦的背部。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吧,朱王妃衣着不再像在金京时那样穿窄身长衣,而是穿着宽松的襦裙。上衣是白色绣花,外裙是浅碧蝉翼纱做成的,透过濛濛雨雾,她看起来如同仙女一般。
宋章看着她的侧影,眼中显出痛苦之色。
他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离开之后,怕是天各一方再难相见了。
正在这时,朱王妃忽然侧过脸,对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她的睫毛很长,大眼睛水汪汪的,这样一笑,眼波流转间似醉非醉,真的是令人心荡意牵。
宋章没想到朱王妃会对着自己笑,心里一荡,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朱王妃。
可是,朱王妃似乎只是秋波一转,马上侧过脸看向湖面,宋章再也没有等来她的再顾。
柳堤右边有一棵苍老蓊郁的榕树,浓密茂盛的枝干里藏着一个人,正倚在树枝上,看着王妃所在的方向。
他常常弯起的桃花眼带着一丝迷蒙,看着湖边的王妃,顺便也看到了亭子里的宋章。
王爷命他只要王妃出了延禧居,就近身保护,所以,王妃一出门,他就会跟上去,只不过王妃似乎一直毫无所觉。
王惜珍往前走了几步,朱紫也跟了上去。
正在这时候,王惜珍的脚似乎是踩到了自己的长裙,身子一滑,就往堤下倾斜,她忙挣扎了起来,这下子倒好,整个人都往湖面倒了下去。
朱紫距离她很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惜珍扯着袖子往湖里栽了下去。朱紫这下反应很快,大概是刚才一直在想若是自己落水该怎么办的缘故吧,她用力一甩,甩开了王惜珍,自己也跟着落了下去。
正在这时,“唰”的一声,一道黑影闪电一般从旁边的榕树树冠里飞出,一下子就缠住了朱紫的腰身。
快要接近水面的那一瞬间,朱紫已经做好了落水的准备,却发现自己的腰部被一条宽带子给勒住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提溜了上去。
这时候,“噗通”一声,王惜珍已经落到了水里。
柳莲飞身而下,抓住了朱紫。
这时候宋章也赶了过来,眼睁睁看着惊魂未定的朱王妃,忙道:“王妃切莫惊慌!”
柳莲待朱紫站稳,马上送开了掐着朱紫腰部的手,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清水和浣纱也赶了过来。
朱紫急死了,她倒是想去救,可是自己怀着身孕呢,她大声道:“你们会不会水,会的话快下去救周夫人呀!”
清水正要下去,柳莲桃花眼一弯,左脚对准宋章用力一踢。
宋章猝不及防,一下子跌进了水里。
他水性很好,瞪了柳莲一眼,伸手抓住了正在水里浮沉的周夫人,很快游到了岸边,闲着的那只手抓住了柳树的树根,另一只手拖着周夫人爬了上来。
清水和浣纱扶着王惜珍去洗澡换衣服了。
朱紫满脸忧愁地看了看一身正气眼观鼻鼻观心的宋章,又看了看玩世不恭满脸笑意的柳莲,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瞪着大眼睛,努力装出气势来:“你们俩,谁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王爷,我就,我就把酸丫头嫁给他!”
酸丫头是门房老朱的孙女,生得倒不算丑,只是有花痴病,一旦跑了出来,就满府追着那些俊俏卫士叫哥哥,所以常年被关在老朱的小院子里,等闲不敢让她见天日。
说罢,朱紫昂起头扬起下巴,幻想自己王霸之气侧漏,扫了宋章和柳莲一眼,觉得威胁性够强了,她这才快步追着王惜珍去了。
朱紫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噗——”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在笑。
她可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了,只能落荒而逃。
晚上,赵贞从外面回来,一脸的不善。
惴惴不安大半天的朱紫担心地看着赵贞,生怕他来向自家算账。
可是赵贞倒是没说什么,自顾自进了净房洗澡去了。朱紫心里有鬼,给他找了浴衣亵裤之类的,悄悄送了过去,自己却不敢揭开那道帘子同赵贞说话。
清珠她们都退了下去。
延禧居内院里又只剩下赵贞和朱紫了。
朱紫坐卧不宁地等着赵贞。
没多久,一身白绸浴衣的赵贞终于出来了。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然后冷冷道:“过来!”
朱紫战战兢兢走了过来,低着头站在赵贞面前。
赵贞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长睫毛遮住了他的眼波,朱紫看不清他的眼神。
“趴到我腿上!”赵贞的声音再次响起。
朱紫乖乖地趴在了赵贞的腿上。
赵贞左手揽着她,右手掀起了朱紫的睡裙,露出了里面的亵裤。
朱紫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可是还是有点怕,在赵贞脱下她亵裤的时候扭了扭。
赵贞垂下眼帘,看着朱紫白嫩浑圆的小屁屁,右手扬了起来,“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他打得很重,朱紫屁股一麻,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啪”的一声,第二下很快就接踵而至了。
“啪——”第三声。
“啪——”第三声。
朱紫知道自己错了,她把脸埋进赵贞怀里,一言不发。刚洗过澡的赵贞,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是许文举和侯林生制的竹叶香精的味道,极清淡,极好闻。
赵贞一直打够了二十下,这才发现朱紫的异常,他不动声色道:“知错了么?”
朱紫的声音从他怀里传了出来:“知错了。”
赵贞很欣慰:“为什么错了?”
朱紫声音闷闷的:“应该亲自下去救王惜珍。”
赵贞:“看来是打得不够!”
他又把手扬了起来。
朱紫怕再挨打,忙从赵贞怀里钻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的王爷,我错了,我不该在下雨天和她一起散步,还去了湖边!”
赵贞瞪了她一眼,高高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他这一瞪,虽若嗔却含情,朱紫打蛇随棍上,笑嘻嘻地撒娇:“赵贞,我屁股好疼!”
赵贞又瞪了她一眼,右手却伸了过去,帮她揉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了,更了半个多小时才成功。
☆、第一百四十九章 巧报复难言之爱
揉了半天;赵贞闷闷地问:“还疼不疼?”
朱紫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该说瞎话。其实;除了第一下有点疼之外,其余那些下都不算疼,完全可以忍受。在老老实实说实话和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两个选项中徘徊良久之后;朱紫毅然决然选择了说实话——没办法;说瞎话怕赵贞担心;毕竟她怀着身孕呢。
“不疼了;”朱紫小心翼翼地说;眼睛瞄啊瞄;“就第一下最疼!”
赵贞垂下眼帘,把朱紫抱在怀里;低声问道:“王惜珍是不是故意的?”
朱紫知道赵贞的手段,想了想才道:“不是。她没这么不识时务。再说了,她拉我的时候我还推了她一下呢,我没有吃亏!”
赵贞推开她,凤眼幽深,深深地盯着她。
朱紫只好老老实实道:“换成谁在那样的生死关头,都会想着拉一个救命稻草的!”
赵贞没再说话,只是把朱紫抱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朱紫听到他低声道:“朱紫,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朱紫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挣开赵贞的禁锢,笑着看着赵贞,道:“赵贞,你什么都得我来照顾,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赵贞抱起她,放在了床上,然后俯身吻住朱紫。
朱紫听见他说:“你这个傻瓜朱紫!”
她笑着咬住了赵贞温暖的唇。
被南安王那个英俊的门客从水里救出来之后,王惜珍被浣纱和清水扶到延禧居外院清水的房间,银铃拿来一套朱王妃从未穿过的衣物,让王惜珍换上了。
换好衣服之后,王惜珍坐着九香璎珞车回到了周府。
她先带着浣纱和另一个小丫头洗月回了自己住的西偏院,把衣服换了回来,然后准备去向周老夫人请安,说明自己回来了。
朱王妃的衣裙被换了下来之后,王惜珍把它们扔在了床上。
王惜珍不想再看见她的衣服,可是忍不住又去看。
朱王妃的中衣全是用最好的软绢制成,紧密轻薄,细腻透气。
朱王妃的外衣也是很好的料子。给王惜珍的这件窄身长衣是用织金妆花罗制成的,摸上去厚实细密,看上去光彩熠熠。
裙子则是白色的双层锦,正面看是白色的,若是翻过来看背面,则是浅红色的,很是精妙。
这些衣裙,都是那么贵重,即使是在王惜珍家的全盛时期,她也不能当做家常衣物来穿,可是朱王妃有那么几屋子的衣物,都是南安王命人给她制的。
春夏秋冬四季要给王妃制衣,逢年过节要给王妃制衣,就连太妃、王爷、小世子和二公子过生日,也要给王妃制衣——王惜珍就不明白了,王妃用得着那么多衣服么?
甚至南安王府还有专门给王妃做衣物的针线婆娘。
王妃的衣物多到她根本来不及穿,多到她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衣物。
丈夫宠,婆婆爱,王爷的两个子嗣全是她生的,又怀了第三胎,凭什么她这样有福气?就凭她贱婢出身的身份?
想起朱紫生的那两个神肖赵贞的两个宁馨儿,王惜珍一股闷气升起,她把床上那一堆衣服全扔在了地上,狠狠地用脚踩了好几下。
一行眼泪缓缓流下:我也想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呢?
外面传来浣纱怯生生的声音:“夫人,该去见老夫人了。”
王惜珍深吸了一口气:老夫人!老夫人!老不死的老虔婆!
她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挤出满脸的假笑,带着浣纱和洗月向周老夫人居住的正院走去。
进了正院,刚走到周老夫人正房门口,她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是周琅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在向老夫人撒娇。
“祖母,我要最大的那一个!”
“我要!”
“哈哈,祖母给我吧!”
王惜珍走了进去,谈笑声戛然而止。
大公子、二公子和大小姐站了起来给她行了个礼,叫道:“母亲回来了!”
王惜珍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上前给周老夫人行了个礼,道:“母亲,我回来了。”
周老夫人满脸的笑在她进来的那一瞬间消失了,徒留一丝余韵,很是扭曲。周琅的前妻孙氏活着的时候,她挤兑她;周琅续娶了王惜珍,她又挤兑王惜珍。她并不是讨厌孙氏和王惜珍,她只是讨厌夺走她儿子的女人!
“看来南安王府吸引力蛮大的么,这么晚才回家。不过,总算还记着回来!”
王惜珍面带假笑,不言不语。
周老夫人悻悻道:“明日走的时候,把我房里的春兰秋菊都带上,你该多管管家事,让春兰她们侍候你们老爷!”
王惜珍依旧假笑:“谨遵母亲教诲。”
侍候着老夫人用了晚饭之后,又站在一边看她老人家同几个老家人嬷嬷打牌,一直到了亥时,王惜珍才回到了自己房里。
她的房里也不过是只灯孤影独枕寒衾。
周琅远在金京,身边带着四个小妾和六个通房,能写信过来要她过去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躺在床上,王惜珍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还是不明白,命运为什么对朱紫那样的眷顾;而对她,却是那样的鄙弃。
今日白天的事情一幕幕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