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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帮人办了营业执照,还让人请吃了一顿,居然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谁,够糊涂的。看来是没办法了,得亲自跑一趟王朝柱家。他妈的,老同学总不能落井下石吧?”他在心里说。
想到这,他感到兴奋,又感到不安。还未下班,他就给王朝柱打电话:“今晚我去你家找你有点事,有空吗?”
“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从未到过我家的。”
“你记错了吧?我不是去你家打过麻将吗?掏了我的老人头就什么都忘了。啊!今晚有事找你,不要找借口跑开了吧?”
“大科长登门,我怎敢跑?”
“晚上八点见。”
晚上八点,当他看着王朝柱装饰一新的住房,还有组合音响等家用电器一应俱齐时,笑道:“朝柱,你还挺能干的,一年多没来过,家就大变样了。”
“算了吧,柯科长。我家和你家比起来,是天堂比地狱。不过,凭我的本事,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
听他夸自己,柯笛岩有点得意,但还是谦虚地说:“别吹我了,我家和你家差不多。哎!你家嫂夫人呢?”
“给孩子洗澡去了。”
柯笛岩一笑,说:“嗨!时间过得真快。九三年你找我办营业执照时,还笑着说让我介绍女朋友,想不到你的孩子也三岁多了。”
王朝柱哈哈大笑,说:“当时,你这家伙也特损,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是怎样答我的?”
“怎样答你的?我想想。”柯笛岩想了片刻,说:“我想起来了。我说找我介绍女朋友就找错人了。丑的你看不上,有好的吗?我得留给自己。反正你知我的底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我看见漂亮姑娘就浑身发软,真是没出息。”
“不对。你还少说了一个字。”
柯笛岩诧异地看着他,问:“一个字?什么字?”
“你小子说:有好的得留给自己用。”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王朝柱问:“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有什么事能难倒你大科长?”
柯笛岩紧皱眉头,刚才的高兴劲一下跑得无影无踪。“是有事,你九三年找我办的那份营业执照,到底帮谁办的?”
“一个远房亲戚。”
“你的远房亲戚?不对吧?怎么拿的身份证及填写的有关资料都是一个外地人呢?”柯笛岩惊讶地看着他,问。
“这有什么奇怪?他本来就是外地人呀!”
柯笛岩不高兴地说:“不对,朝柱。你这亲戚根本没来过湖水市。你怎么要骗我?是什么意思?”
王朝柱微微一笑,答道:“我骗你?没有呀!他真的是外地人,是和另外一个人合伙办的。”
“哎!你办的是个体营业执照,怎么说是合伙办的呢?你当时并没有把情况说明呀?唉呀!你帮人办一个执照怎么这么复杂?既然是你的远亲,他在这做了多久?现在还在吗?为什么要注册成别人的名字呢?”
“他说那人出的钱多,所以就用他的名字。不过,他只在这里做了两年,早转手了。”
“朝柱,你讲的越发让人不相信了。他的主要合伙人和他一起做生意,怎会不到我地来?这可能吗?朝柱,你要说实话。这份营业执照,当初到底是为谁办的?”
王朝柱看着他摇了摇头,笑着问:“老同学,那是几年以前的老皇历了,你打破沙锅问到底干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
“那么神秘干什么?不就帮我办了个执照吗?我也没亏待你。”
柯笛岩恨得牙痒痒的,但不敢发火,只得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可如今上面在追查这份营业执照是不是我办的。如果不关联到我,我跑来问你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出什么事?与这份执照有关系?”王朝柱故意淡淡地问。
柯笛岩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别哄我了,啊!”
“你是说假酒中毒事件与这份营业执照有关系?”
“那还有什么?你亲戚叫什么名字?走了多久?”
“我不告诉你早转手了吗?早就不是他干了。你问了也没用。”
“他转给谁了?”柯笛岩瞪着他问。
“我不清楚。他说这生意辛苦又没钱赚,还有人敲诈他,所以干脆不做回去了。”
柯笛岩盯着他,说:“不对吧,朝柱。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可不要过了河就拆桥,把老同学往火坑里推。啊!”
“我怎会?哎!是了。他们到底查到什么了?我远亲的店早转给别人了,接手的人没去办变更登记,你们工商局也不去查人家,能怪谁?怎么你倒查起我的底来了?”
“我怕节外生枝,上头问我,我能不问你吗?没事就好。如果有事,还不连累我?我是有单位的人,不像你做老板。”
“我做什么老板?打工族而已。你应该放心,那是几年以前的事了,怎能和眼前的假酒沾得上边呢?有责任也不在你。那是管辖地段的工商分局监管没到位,关你我什么事?不要去想它,你那么傻干什么?”
柯笛岩一想不对劲,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愤怒地说:“朝柱,你到底想隐瞒什么?啊!你讲的这些全是假的,去骗小孩子。”
这时,王朝柱的妻子恰好抱着孩子出来,看他们一副想打架的样子,吓得大声嚷:“唉呀!你们有事慢慢说,啊!都那么大的人了,火气那么旺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
王朝柱勉强一笑,说:“笛岩,看你那像个科长,一点风度都没有。有什么事说不清的?把手放下来,啊!”
柯笛岩的脸胀得像猪肝色,很不情愿地松开手,说:“你怎么还要骗我呢?有那个必要吗?好歹同学一场。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们的心情都不好,另外再约个时间聊,行吗?”
柯笛岩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说:“为什么不能今晚说清楚?”
“你今天有心事,心情也不好。我们再谈下去只会搞僵关系,不如理智一点。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下次全部告诉你。啊!绝不食言。”
“好,我就信你一次。”柯笛岩愤愤地盯了他一眼走了。然而,回到家后,他感到更烦。
天哪!他如此不肯说真话,并拒绝作进一步的深谈,可见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定在用这份执照干违法的事。但愿他们不是利用这份执照在做假酒,如果是就完了。好在我没有核准他生产酒,只写了批发零售烟酒。如果当时都满足了他的要求,就彻底的完了。在这次事故中,我会承担什么责任?他妈的,稍一疏忽就害一生,真大意不得。算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别去想它了,想了也没用。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忧,喝醉好好睡一觉吧。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从柜里拿出一瓶五十二度的泸洲老窑,开瓶后连喝了几大口,然后就着一碟花生米边吃边饮。没多久,他就感到头重脚轻,眼睛发花,但仍没有放手的意思。
见如此,他妻子孙丽琴一把抢过酒瓶,骂道:“你喝够了没有?啊!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家里什么都不理,还说是科长,真不知道领导看中你那点。”
听到这么刺人的话,本来窝着一肚子火的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我就这种人,你早瞎了?领导看中我那点?就看中我能喝酒,怎样?没听说过吗?‘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党放心。’知道了吗?笨婆娘。”
孙丽琴也不示弱地大叫道:“在家里逞什么威风?有本事到外面逞去。科长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就做个有出息的男人,不要喝了这点尿在家里耍赖发神经,整天记着歌厅饭店和那些臭婊子。”
柯笛岩夺过酒瓶,砰地一声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接着叭地一声响,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露出五个鲜红的指印。“你放屁。老子大男人一个,在家在外都威风,容不得你在家胡闹。”他愤怒地嚎道。
“好呀!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孙丽琴一愣,随即扑上去对他又撕又咬。
柯笛岩没想到她会咬人,冷不妨右手臂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痛得他呲牙咧嘴。他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桌子上,正伸手要打,被冲过来的六岁的女儿拦腰抱住,哭着嚷道:“爸爸,求你别打妈妈了。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我求你们了。”
柯笛岩看着女儿,举起的手软了下来。然后,他到柜里拿出一瓶酒猛地灌了差不多半瓶,站了一会后摇摇晃晃地朝房里走去,碰了下床架,想爬上去,但手一软一头摔倒在床边的地板上。
第二天,他醒来时天已大亮,仍感到头有点晕,想伸个懒腰,没想到手未伸开却打在床沿上,感到有点痛,低头一看,原来还睡在地上,只是身上盖了一床被子,被子折成两半,一半垫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他猛然清醒过来,一掀被子坐起来,见妻子不在床上,站起来欲进另一房间,却见门口和客厅到处都是打碎的玻璃片,不禁皱了下眉头,来到女儿的房间不见妻子和女儿,一屁股颓然坐到沙发上,感到心隐隐作痛。
坐了一会,他双手按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搓了一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语地说:“唉!怎会乱成这样呢?全乱套了。人不走运的时候,什么倒霉事都跟着来。”然后,他用力摇摇头,心想:家事还好办,公事就不由得自己了。王朝柱办的这份营业执照到底是他帮他人办的,还是他自己用却挂了别人的名字在干违法的事?在学校读书时,他成绩不好,却很顽皮。出来社会后,也混得勉强,想个歪点子捞点钱花也不奇怪。如果他自己干,干什么要在别人的公司里打工呢?是了。他在别人的公司里干,也许是骗人的,这公司说不定是他和别人合伙办的。既如此,他办了这份营业执照有什么用?而且是个批发商店的营业执照,真弄不明白。并且,他所在公司的经营范围,好像也有这份执照核准的经营范围。业务重迭,有必要吗?这事他不说,靠我查是查不清的。确是难题,他妈的。这头单位找我谈话,那头公安局找我调查,两头压。我又不是孙悟空,怎承担得起?朝柱说另外约个时间和我谈,什么时候?他当初求我的时候,就是让他叫我爷爷,他也不会犹豫。现在轮到我求他了,就是我叫他爷爷,他也挺着高昂的头,全颠倒过来了还不行,还要左骗右骗,让你受尽屈辱。操他娘,要是他昨晚不为难我,何至于让我们夫妻在家打架。真是撕碎了他,也不解我的恨。他左骗右骗,有如此深的城府,是不是有高人在指点?也说不准。啊呀!上帝,不管他做什么,千万不要和假酒联系上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如何脱得了干系?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蓦地跳了起来,自语说:“啊呀!已到上班时间了。现在这节骨眼上,可要谨慎一点。要在平时,呸!我才不卖账呢!嗯!管它怎样,先去报个到,报了到后没事又溜。你有政策,我有对策。我才不那么傻呢!”
他极不愿地站起来去上班,当他来到办公楼大门口正要进去,见赵志勋站在门口,微笑着对他说:“柯科长,你迟到了。我提示你一次,下次就要扣分了。”
柯笛岩白了他一眼,虽很不高兴,但还是勉强笑笑答道:“不好意思。我也下不为例了。”
“那行,不然我也难做,如今是工作作风整顿期间,要特别引起注意。”
柯笛岩没理他,到办公室后,因现在是冬季,业务不多,没什么事做。他翻了下放在台面上的注册登记表,见没什么就对李珊珊和徐志槐说:“个体户的申请登记表,你们看了符合要求的,就核准后发下去,不行的退回分局。企业的吗?你们先审核核准后,我再签字。我等下要出去,如果科里有事,就打我手机。”
徐志槐说:“柯科长,你上次交代的‘明发玩具店’的营业执照,应该发个体执照才对,怎么还核为集体的?明明是个人出资的。”
柯笛岩瞪了他一眼,答道:“怎能说是个人出资的呢?主管部门供销社不出具了证明吗?”
“一纸证明并不能说明问题,当事人也承认是他个人出资的,只不过是租了供销社的门店罢了。”
“好了,如果他提供的证明资料没问题就办了。他们要做假,责任不在我们,那是他们的事。”说完,他就出了办公室。
徐志槐看着他的背影,气咻咻地对李珊珊说:“他是什么态度?跟他说了好几次了,就是不尊重事实。”
李珊珊看着他,笑道:“你傻呗。人家办个体营业执照明摆着要交管理费,办集体的就不用交,这是明摆着的好处。人家有本事,你奈何得了吗?你少管闲事得罪人吧。”
“我才不信这个邪,见鬼去吧。”
柯笛岩出门后,走过两条街来到一间早餐馆,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懒洋洋地等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