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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
两人更觉恐惧,感觉像是末日来临了一样,韩莹嘴唇颤抖,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莫对李鹤龄和他的保镖都没好感,见到这种悲惨的情状,却也不禁心中恻然,暗暗叹息了一声,“咱们走吧。”
韩莹被两个保镖连续衰老而死的情景吓的怕了,不再坚持,和许莫一起向外走去。
但两人才刚刚没走几步,便见一人从前方迎了上来,那人看到他们,大喜道:“是你们,你们还没走?天!太好了,帮我!”
“是李鹤龄!”韩莹向那人看了一眼,立时认了出来,忍不住小声提醒许莫。
那人七十来岁,正是那天见到的李鹤龄,衰老了十几岁的样子。神色狼狈,看起来说不出的惶急。看到许莫两人,立时像溺水的人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叫道:“帮我!快帮我!只要你们肯帮我,你们要什么,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们。”
一边说,一边向许莫两人奔跑过来。他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比其他人Hǎode多,虽然老了十几岁,但在奔跑的过程中,却没有继续衰老下去,似乎是被什么方法抑制住了。
“停下,不要过来!”许莫见他靠近,忙大声喝止。
李鹤龄闻言立即停下,大声道:“好,我停下,不过你们要帮我。只要你们肯帮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说着将一根细长的锥子用力向自己小腹插去,随着锥子的插下,他皱起眉头,大声呻吟,锥子拔出时,立时有血液飚出。
许莫这才注意到,他小腹上鲜血淋漓,衣服上到处沾的是血,显然是用那根锥子插出来的。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韩莹见他拿锥子刺自己小腹,不敢多看,却忍不住开口询问。
李鹤龄这人却十分狡猾,听她询问,眼珠一转,大声道:“只要你们肯帮我,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许莫闻言不满的‘哼’了一声,冷冷道:“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这话却是跟李鹤龄学来的,将他给人治病时的态度回敬他自己。
李鹤龄一听,顿时大急。
韩莹却问道:“其他人呢,都老死了么?你怎么不找他们帮忙,还有,你们怎么会老的这么快?”
李鹤龄又用锥子在自己小腹上刺了一下,越发焦急的道:“都死了,不死也差不多了,不然我为什么要找你们?帮我,快帮我!”
许莫听他老是大叫‘帮我’,却不Zhīdào要帮他什么,帮他用锥子刺小腹么?想了一想,却担心他随时死去,急忙对韩莹道:“你先问问他那个药方的事。”
韩莹点了点头,对李鹤龄道:“李医生,有件事情,我想向您求证一下,希望您能如实回答。咱们这件事情说清楚了,再谈其它的事情也还不迟。”
李鹤龄听她声音温柔,语气却极坚定,情知不将她要问的事情说清楚了,别想谈论其它的事情,心里虽然焦急,却也不得不道:“你快说。”
韩莹想了一想,道:“七年前,我曾经见过您一面,当时您曾经为我母亲开过一个药方,不Zhīdào您还有没有印象?”
李鹤龄闻言大急,忍不住喝斥道:“我哪一年不开成千上万个药方?七年前的事情,现在怎么会记得?你说清楚一点。”
韩莹道:“你一定记得的,那年我母亲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是你给开了个药方,在那个药方里,用了一枚很奇怪的药物,叫做。”
说着从身上取了一枚夜光草出来,拿在手里,继续道:“这就是夜光草,少见的很,你一定记得。”
李鹤龄向她手上的小草看去,那草发出荧光,虽然这是白天,雪光刺眼,他和韩莹之间的距离也不近,却依旧隐约能够辨出那小草发出的光亮来。
他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奇道:“这是夜光草?”看他的样子,竟似根本不认识这株小草一般。
韩莹闻言,脸上却不禁变了颜色,声音也微微发颤:“李医生,你不要告诉我,你根本不认识这株小草?”
“它叫夜光草么?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这名字当真形象的很。”李鹤龄讪讪的笑了一声,笑容牵动肚子上的伤势,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但紧接着,他却完全顾不得疼痛,重新拿起锥子,向自己肚子上刺了一下,这一次似乎刺到了身体的重要部位,忍不住深深皱起眉头,大声呻吟。
韩莹追问道:“你不认识夜光草,怎么给我母亲开的药方里,却有这株药物?”
“我给你母亲开的药方里,有这株药物?你在胡说什么?我见都没有见过它,甚至连它是不是药物都不Zhīdào,怎么会给人开这样的药方?”李鹤龄听了这话,虽然肚子上的伤处疼痛,却依旧忍不住大声责问。
只是刚刚说到这儿,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叫道:“天啊,我想起来了,你你是”
紧接着向韩莹脸上望去,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发现了什么,伸手指着韩莹,“你你”又向许莫望了一眼,“你你们”
接着‘哈哈’大笑,神色得意之极,“原来你们也被传染上了,哈哈!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哈哈!”
第九十五章 劫命虫
许莫和韩莹两人闻言,脸上尽皆变色。
韩莹颤声道:“你你说什么?”心里早就猜到了李鹤龄的意思,却不敢相信,想起刚才所见的两个人衰老而死的惨状,不禁害怕。
“哈哈!”李鹤龄狂笑道:“你们身上的血液,是从我那些保镖身上来的吧?我似乎闻到了臭味,哈哈,一定Shìde。”
韩莹听了这话,心里越发担忧,虽然早就猜到了什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血怎么了?”
李鹤龄得意之极,道:“这些血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疾病通过血液传染”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的骂道:“妈的,那姓邓的贱女人刚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的,一早就不该帮她医治,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他所说的姓邓的贱女人,料想便是郭林的妻子,言下之意,似乎颇为后悔。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们身上沾了血,你说会不会被传染上?”
许莫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韩莹脸上再次变色。
李鹤龄越发得意的道:“这病只有我能治,明白了么?如果我死了,你们也活不成。所以,你们最好先帮我把病治了,我痊愈之后,看在你们帮了我的份上,自然会帮你们医治。”
听他说只有自己能治,许莫暗暗冷笑,很是不以为然,心想自己凭着强大的触觉,找出病因,甚至治疗起来,都应该更加容易才对。
韩莹闻言却略微放心,接着又想起什么,忍不住询问道:“你既然自己能够医治,为什么不自己治?我们又不是医生,怎么帮你?”
李鹤龄骂道:“你当我不想自己治么?呸!我要是自己能治,早就自己治了,何必找你们?这病古怪的很,我感觉肚子里像是多了个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小虫子,在吸收我的生命,需要开刀将它拿出来。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怎么做得来?”
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也是我找出病因的时间晚了,否则但叫那些保镖有一个人在,哪里用得着你们两个外人帮忙?”
说完之后,再次拿锥子刺了一下自己小腹。
许莫听他说肚里有个小虫子,会吸收生命,不禁诧异,心想:“吸收生命的小虫子,那是什么?开刀我不擅长,用药物能不能逼出来?”
一时无从猜测,凝神感应了一下自己身体,也没察觉什么异常。料想要么那病根本没有传染到自己身上,要么已经传染上了,却还没到发作的时候。
韩莹听他找到病因,越发放心了些,想了一想,又道:“我们都不是医生,让我们开刀,只怕”
李鹤龄大声道:“我早就Zhīdào你们不会开刀,具体的步骤,我自然会通过监控仪器指点你们。好了,废话少说,快带我去医疗室。”
许莫闻言忍不住心想:“这病太古怪了,李鹤龄这老鬼应该没有说谎,我和韩莹两人都被传染了,我未必Yǒushì,韩莹则只怕有些麻烦,嗯,先看看李鹤龄这老鬼怎么医治的也好。”
当下和韩莹走上前去,扶住李鹤龄,询问道:“医疗室在哪儿?”
李鹤龄指了个方向。许莫和韩莹扶着他,向医疗室走去。
沿路见到十几个保镖的尸体,绝大多数都是衰老而死,但也有几个是自杀而亡,显然是因无法忍受那种瞬间衰老的恐惧。
一路之上,李鹤龄时不时的拿锥子刺一下自己小腹,似乎在阻止肚里的小虫子吸收自己生命。
韩莹趁机问道:“你刚才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半却不说了,我妈的药方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李鹤龄有求于人,况且又觉得对方都被传染了,需要靠自己医治,肯定不敢搞鬼,便不再隐瞒,回答道:“你当那个药方是我开的么?哼!错了,我只是照抄了一遍而已。”
“什么?”韩莹闻言又是一惊。
李鹤龄冷笑道:“有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敢不这么做么?”
“是谁?谁让你这么做的?”韩莹急忙追问。
李鹤龄不答,自顾自的道:“那个药方所用的药物,除了那株草之外,我都认识,每一种药物,都有催眠的功效。你母亲出了车祸,本来就昏迷不醒,服了这副药之后,是不是睡的更沉了呢?”
韩莹脸色再次变了变,七年前她母亲出了车祸,昏迷不醒之中,时不时的都会皱起眉头,仿佛在忍受极大痛苦。服了这副药之后,却渐渐的安静下来,那时她还以为是药物有效,帮母亲减轻了痛苦。现在听了李鹤龄的话,却才Zhīdào原来是这副药害了母亲。
她不禁又是自责,又是难过,颤声再次问道:“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鹤龄还是没有回答,反问道:“当时和你一起来的,是你丈夫吧?”
“是我前夫。”韩莹纠正道。
李鹤龄闻言忍不住一笑,笑容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哦!离婚了?也是,是该离婚的。你问我用枪指着我脑袋,逼我这么做的人是谁,除了你前夫,还能是谁?”
韩莹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闻言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道:“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鹤龄‘哼’了一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问我,我去问谁?那人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鬼Zhīdào是不是正在做什么恶事的时候,被你母亲发现了,这才杀她灭口。结果没有杀死,就想方设法弄了个药方出来,通过我欺骗你,让你母亲服用,叫她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这话倒是和许莫此前做出的猜测一模一样。韩莹闻言再次呻吟了一声,身子晃了一晃,几欲晕倒。
李鹤龄继续道:“那个药方,你母亲服用了多久?”
韩莹道:“一年多,接近两年。”
李鹤龄‘嘿’的一声,再次笑道:“好狠!那个药方有极强的催眠功效,就算只是服用半年,那也永远醒不过来了。这人用心当真狠毒,他还怕出现意外,你母亲万一醒过来,居然让她服用了接近两年。嘿嘿!这下除非是神仙,谁也救不醒她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韩莹喃喃自语,神色间带着浓浓的哀伤和痛苦之意,看了李鹤龄一眼,再次问道:“李医生,我妈她她真的救不醒了么?”
李鹤龄摇了摇头,“没有救了,沉睡太久,陷入了深层睡眠,五感都封闭上了,外界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地震、火山喷发、世界末日,她也绝对感觉不到,至于说施救,除非”
“除非什么?”韩莹听他语气里似乎有回转之意,似乎自己母亲的病症还不是完全没救,仿佛暗夜里看到一丝亮光,再次来了希望,急忙追问。
李鹤龄摇头道:“那是不Kěnéng的,除非有人能够和你母亲的潜意识沟通,进入她的意识空间,将她唤醒,但这只是说说,除了神仙,有谁能够做到?”
韩莹听了这话,心里再次变得冰凉一片,好不容易燃气的一丝希望,立时又熄灭了下去。
她神色黯然,低头久久不语,仿佛连自身被感染的事情也忘记了。
许莫看了她一眼,心里不忍,一时却不Zhīdào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不久之后,便到了医疗室,各种手术用具早就备好。
李鹤龄径自到手术台上躺下,监控正对着他肚子的位置,他通过监控的显示屏,正好可以看到。
向许莫和韩莹两人看了一眼,对许莫道:“那丫头比你细心,本来让她做更好一些,不过她情绪这么差,我可不敢用她,万一割断我的肠子就麻烦了。你来帮我开刀,以前有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