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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威一直认为这次的货跟以前一样,也是送往北高丽国的。但这次货色的性质与以前完全不同。
以前送往那边的钚环,总是要做些手脚,让买家的核试验永远处在“可能下一次就能成功”这样的处境。这是有实力的卖家控制买方的一种手段,隐藏在幕后的大老板可不想让北高丽的金二太快遂了心愿。
比如半年前刚卖给他们的两公斤钚环就是这样,申屠威在上面做了点手脚——这是他最拿手的活儿。实际上他拥有一种高效率的方法,能在钚环上面做手脚而对方又查不出来。这是他被胁迫到这里来工作的唯一原因。
正如申屠威和他的同事们所知道的,北高丽人靠他们自己是永远无法在那个可怜的轻水反应堆里面获得足够数量体面的钚,05年的失败就是最好的证明。今年10月9日,他们购买了那个被申屠威做了手脚的两公斤钚环,做了一次地下坑道核试验。那次核试验当量仅为800吨T-N-T,造成一次规模3。6级的人工地震。说实在的,那简直是个笑话。
这很容易理解。要是北高丽人一下子搞成了原子弹,那么接下来也就没几笔生意可以做了。老金的国人虽然饿着肚子,但在那个方面的出手大方得很,而伊朗人那边的生意现在又被其他势力阻断着。可这次情况有点奇怪,不久前刚刚卖给他们两公斤钚环,怎么可能马上再卖五公斤呢?老金是不是打算把他的子民全部饿死拉倒?而且这次卖的五公斤是真正的武器级钚。
申屠威喝了一小口水,正想躺下,只听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片。他下了床,拿起纸片一看,热血顿时冲上头顶。
“我暴露,钚环、其他部件将打散运往我东北!务必情报传出,告诉上级我是‘大狼狗’。”语句不顺而又异常潦草的中文。
申屠威猜得到是谁,是跟他同组的。这里连他总共就两个中国人。
记住内容,慌忙就着热水将纸条吞下肚子,这下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不一会儿,坑道走廊传来喊声,还有两声枪响。
睁着眼睛在床上躺到十点,申屠威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什么办法能逃出去。自从他来到这里的两年多来,有三个人实在无法忍受,试着逃跑,结果一个淹死在沼泽地,一个刚跑下山丘就被卫兵乱枪打死。最后一个出逃事件是上个月发生的,那个可怜的乌克兰工程师被捉了回来,绑住手脚扔在野外,活活冻死。要是现在把他刨出来,尸体一定还保存得栩栩如生呢。
房间的小喇叭传来刺耳的俄语,让所有人到外面集合。
申屠威看了一眼破书桌上放着的半块黑乎乎的贼硬面包,肚子里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他慢吞吞地走出小房间,沿着坑道走向洞库门内的大厅。这个大厅几乎把整座山包都挖空了,里面的钢梁桁架、各种老旧笨重的设备、幽暗的灯光反而让巨大的空间显得十分压抑。洞库大部分是在地表和地下,所以内部的温度还是不冷的。上百人鱼贯进入大厅,洞库的大铁门缓缓拉开,发出难听的金属摩擦声,让人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接近大门,外面的刺骨寒风呼啸着灌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裹紧身上的大衣。
站在门口的几名士兵身穿白色的雪地军服,胸前斜垮着步枪,头戴黑色的厚针织头套,只露出眼睛和嘴,大声指挥人群往外面的空地走,呼出的气在空中变成一小团雾气。一名士兵脚边的地上蜷缩着一个人,没戴帽子,黑色的头发,不知死活。这显然就是他同组的中国同事了。
身高超过1米90的迪米特里从大厅边上的一个控制室里出来,对着慢吞吞走在最后的申屠威等几个喊,“快点!”
所有人都集中在空地上,迪米特里把地上蜷缩着的那个人像拖死狗一样地拖到众人面前,让他跪着,又提起穿着大皮靴的右腿,狠狠一脚把他再次跺到地上。
“这个人,是个混进来的间谍。今天早上,他想逃跑。”迪米特里在人群前傲慢地来回踱着,高声说话,他头上戴着Ushanka(中国人称其为雷锋帽),帽子长长的护耳放下来并在下颌扣住,呼出的气在密密的胡髭上结了一层霜。那名间谍整个脸已经冻得青紫,裸露的手还有点微微颤抖。
“现在,我宣布,死刑!”
迪米特里抽出手枪、上膛。此时另一名士兵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迪米特里眼神中露出愤怒,在那间谍跟前蹲了下来,一把卡住那人的喉咙,猛地一拳打在他脑袋上将其击昏在地。随后“腾”地站起身,往人群中大步走来,高筒军靴踩得积雪地面吱吱作响。他粗暴地拨开人群,走到申屠威面前,一把抓住他大衣后背,拎小鸡一样地将他拖到间谍的身边。
申屠威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知道一定是纸条的事情败露了。迪米特里抬起手枪,朝那间谍的脑袋上开了一枪。身边的枪声让申屠威双耳嗡嗡作响,死者头部飞起一团血雾,双脚在雪地上抽搐。
实在受不了了,申屠威心中长叹一声,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
迪米特里又把他拎了起来,“那个间谍,破坏了起爆电路的一个元件。他和你是一个组的,现在,你要去街上买一个新的元件,再把电路重新接好。”口水喷了申屠威一脸。
申屠威浑身好像脱力了一样,虽然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眼中是冰天雪地,心中突然想起了东海暖洋洋的家,恩爱的妻子,帅气的儿子。
迪米特里放下正在发愣的申屠威,走向空地边上停着的一辆古董级的嘎斯牌半履带卡车,“帕柳卡!下来!”低声与司机帕柳卡说了几句话后,然后走到人群前,命令解散,并让相关人员将所有部件装车。随后他示意帕柳卡和申屠威跟他走,去控制室。
洞库里里外外开始忙碌起来,叉车装着木箱进进出出,申屠威知道,这枚核弹要偷运到中国,心想不如趁这次到共青城购买元件的机会逃走。这地方实在呆不下去了。
走进控制室,迪米特里让帕柳卡进到里面另一个房间。此时外面忙碌得很,而房间里却四下无人,于是就踱到桌边大着胆子打开抽屉,看看能不能搞到点钱。他从最下面一个抽屉开始一个个抽开看,等开到第三个抽屉,里面零零碎碎地放着不少钱。他摘下手套,随手抓了一把,突然手指接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定睛一看,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
一把马卡洛夫手枪!申屠威手忙脚乱地将钱和手枪藏进大衣,并将抽屉里剩下的钱弄得像原先隆起来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盖着那把手枪。这时另一个房间迪米特里和帕柳卡说说笑笑走了出来,申屠威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用腿悄悄将所有抽屉顶上。
帕柳卡手中拿着一叠文件、钱和一本暗红色软皮本。申屠威灼热的目光集中在那边软皮本上,这应该是自己的护照!在俄罗斯的街上,必须要带着它,防备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警察。
迪米特里鹰眼盯着申屠威,“哈哈哈,中国小子看到了护照。他是不是心里想着逃跑?”
申屠威慌乱地低下头,“不可能,不可能。”
帕柳卡附和着哈哈笑了起来,他挥着拳头捶着壮实的前胸嘭嘭响,意思是说在这拳头下,逃得了吗。
“哦,不,不,帕柳卡,也许中国小子会中国功夫,哈哈,”迪米特里比划了一个姿势,然后拔出自己的佩枪给了帕柳卡,“拿着。它不怕中国功夫。”
………………
三个小时后,半履带车颠簸着穿过一片刺柏树林,这时路况开始变好,高高的路基,两边是覆盖着积雪的旷野。帕柳卡一边喝着酒,一边哼着歌。申屠威迷糊着双眼装睡,但透过模糊的副驾驶车窗已经可以看到前方大约一公里开外的北方高速(说是高速,其实就是来回共两个车道的泊油公路,路面很好),在往右边看,共青城-市中心那座高高的教堂尖顶已隐约可见。
该动手了。
申屠威放在大衣兜里的右手手心冒着汗,心脏激烈搏动起来,这是肾上腺素分泌的标志。一个多小时前帕柳卡下车排障的时候他拿出手枪检查,里面有四发子弹,他顺便打开了保险。这类手枪(59式)以前在野外作业的时候有保卫干部用过,他曾打过一发子弹。
为了老婆!为了孩子!为了国家!申屠威镇定了一下,右手掏出手枪,左手一拉套筒,子弹上膛,举起枪。
帕柳卡举着扁酒壶,喝了一口,刚准备放下。
申屠威过于紧张,枪还没瞄准,右手食指已经扣动了扳机。“呯!”一发子弹飞了出去,驾驶室车窗出现一个洞和裂纹。
帕柳卡下意识地急踩刹车。申屠威右侧撞在车箱,“呯!”第二发子弹飞了出去,驾驶室侧窗被打得粉碎。
帕柳卡右手一甩把酒壶砸了过来。“呯!”第三发子弹同时射出,将酒壶打飞。帕柳卡扑了过来。半履带车的行驶方向无人控制,一下往左偏离。
“呯!”第四发子弹射出,前车窗挨了两发子弹,终于溃碎,玻璃哗啦啦落下。帕柳卡左拳猛击在申屠威的帽子上,申屠威眼冒金星,扔了枪,下意识举起双手护住脑袋。接着帕柳卡的右拳立刻就到了,一拳打在申屠威的左臂上,疼得简直要昏过去。
完了……申屠威这时开始绝望。
卡车的左前轮滑下路基,车身开始倾覆,发出金属扭曲的刺耳声音。扭力摧毁了本来就不怎么牢固的驾驶室车门,并让它一下晃开。车头侧翻。
帕柳卡的第三拳挥了个空,他嚎叫着背朝下掉出了车,申屠威面朝下也跟着掉了下去,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帕柳卡仰面摔到路基下,眼睁睁地看着车头往他身上砸了下来。
“不——!不!不不不不……额哦。”
车门带着整个车头的重量压在帕柳卡身上,又嘭地一声关上,而他的脑袋恰好在窗这个位置,一点也没压到,口中吐出泡沫鲜血。申屠威僵硬地挂在驾驶室,两人的鼻尖几乎可以碰到。
申屠威慌乱费劲地往上攀爬,再看帕柳卡,就像驾驶室侧窗上挂着一副肖像画,还是立体的。
“救命,救命,救……命,救,救……”
帕柳卡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鼻子和嘴巴中再也呼不出雾气。
申屠威终于从倾覆的车中挣扎了出来。好消息是天气不错,下午两点不到,气温不算太冷;此地到共青城十公里不到,搞得好今晚就能搭上去中国的车,迪米特里得到消息起码要到下午四点,再追出来就晚啦;坏消息是整个左臂已经失去知觉,简直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
正想离开,突然想起护照什么的都在帕柳卡的包里,只好再费劲地爬入车头,找到那个包。包里还有一把手枪,就是迪米特里在控制室给帕柳卡的那把,可惜没找到子弹。车头内几乎是一片狼藉,再说凭一把手枪杀回中国也不可能。还是指望搭车到共青城吧!申屠威扔掉手枪,拿了护照和所有的钱,往一公里外的北方高速走去。
………………
三天后,胡子拉碴的申屠威从一辆满载俄国倒爷的大巴下来,整个左臂趿拉着,远看几乎像个要饭的叫花子。出了车站,他跌跌撞撞走向一片空地,猛吸了一口空气,跪了下来,右手抓起一把泥土,紧紧捏在手里,低声抽泣、浑身颤抖。
“中国……中国!我终于回来了!”
傍晚,申屠威抵达哈尔滨,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卢布。他先是往家里打了电话,没人接,又给老婆的手机打电话,发现号码是空号(他走的时候,儿子还没手机)。他决定先将情报报告安全局,再委托他们寻找联系自己的家人。
晚上七点,他出现在哈尔滨安全局门口,面对阻挡他的岗哨说,“告诉你们领导,我替一个代号为‘大狼狗’的人带回一份情报。”
当天夜里,安全局将他关押隔离。工作人员告诉申屠威,他本人必须通过严格的审查,交待清楚这两年的一切,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有可能帮助他寻找他的家人。
在随后的日子里,东北的安全局人员几乎全体出动,掘地三尺寻找偷运进来的核弹散件,但始终一无所获。
71。快餐店沦陷
十二月初,许东去海-南岛开会,柯澜再次与俞懿寿谈判收购其公司股份、随后全面接手东海市学校午餐一事。胡启蕴已经被俞懿寿遮遮掩掩的态度弄得不耐烦了,说到底就是一件事情总谈不下来:柯澜方面要求收购一小部分股份,然后进入学校午餐供应链,对他们来说,这是用最少的钱干最多的事;而俞懿寿要求柯澜整体收购,另外很明确很无耻地提出要求,要在国外银行户头给他存一百万美金。
如果满足他的条件,俞懿寿说,可以把企业估值拉低到1000万左右。对于柯澜的拒绝,他很不理解地反问,“我这是给你们省钱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