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想着想着,目光向对方射去。一朗子的目光是温和的,理智的,而一焰子瞅向一朗子的目光中却含着冷气,怒气。他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变成利剑,将一朗子的胸上刺出几个大窟窿。
他这么痛恨师弟,自然有其原因。二人虽一起长大,可是师弟处处和自己竞争。小时争泥猴、争风筝,大时又争人气,争掌门。竞争的结果是五五开。让一焰子想不到的是,这个二师弟平时跟自己实力相当,可一旦大事当前,他便表现出超人的实力来,基本没败过。关键时刻,他总比别人强。基于这个,这次的竞争十有八九,他又是赢家。得想个什么办法打败他呢?
他不由自主地瞅瞅身边的四师弟一逊子。这家伙也是个小个,不过眼睛出奇的大,常叫人担心,眼珠子会掉下来。
一逊子也在瞧他。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会心的笑容,是冷笑。
师父心情极好,竟站了起来,缓缓走着,穿行在两排弟子所夹的小径中,兴高采烈地说:「徒儿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次送信,不但可以看到月宫的样子,可以跟月宫的姑娘们以武会友,而且还可能见到月宫主人,也就是嫦娥仙子。」
众弟子一听,多数人都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那月宫主人可是师父的梦中女神?,那主儿深入浅出,很少会客的,就连师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有几次师父去见人家,也被挡住,败兴而归。
这次是什么原因,这月宫主人要见无为观的信使了呢?师父为什么不亲自去呢?哦,她的干女儿已是花容月貌了,这嫦娥仙子不知道会是怎么个美法。能见上一面,可不虚度此生了。
众弟子都互相瞅着,都强烈渴望自己成为信使。可他们也都知道,此次的差事应该还会落到大师兄或者二师兄的身上。这种事儿光有想法是不成的,必须要用实力说话。
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谁皱一下眉,都能听到。睿松打量着众弟子,半晌才说:「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明天早上当信使的弟子就出发了。至于以武定人的比试,就定在下午。现在,你们去吃饭吧。好好睡上一觉,下午,你们都要拿出本事来,以证明自己最棒。」
众弟子异口同声地叫道:「是,师父。」
声音那么响亮,气势那么雄伟,这都是空前的。
吃过午饭,众弟子们都在房间里躺着。按照分组,是两个大房间,一焰子领一伙人,一朗子领一伙人,都是自己人。所不同的是,一焰子这个比较好静,单独弄了个小间休息,就在大间的隔壁。
他躺那儿睡不着,而一朗子同样翻来覆去的。旁边的一湖子坐起来,凑近他说:「二师兄呀,下午比武有把握吗?」
一朗子的俊脸上一笑,说道:「十分把握没有,六分还是有的。」
一湖子皱了皱浓眉,低声说:「师兄呀,你可得防备点大师兄耍花招啊。刚才在大厅上你注意到没有,他跟一逊子眉来眼去的,一定不会没什么好事儿的。」对于这位年纪小于自己的二师兄,他是非常喜欢的。论相貌,一朗子是这十六名弟子中最好的,长身玉立,眉清目秀,气质文雅,言语活泼,更难得的是身上有一股贵族气,却叫人喜欢接近。
人品更没得说,谁有事儿找他,都会全力帮忙。他只是跟大师兄处不好。这容易理解,因为大师兄最不喜欢比他强的人了。
对于一湖子的提醒,一朗子点点头,说道:「放心吧,老三,我不会让他奸计得逞的。」
说话间,门一开,一逊子走了进来,说道:「二师兄呀,大师兄有请。」
一朗子坐起身,问道:「他找我什么事儿呀?」
一逊子满脸堆笑,回答道:「我只负责传话,别的一概不知。」
一朗子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这就去。」
一逊子笑了笑,先出屋了。
这时房间里鼾声大作,此起彼伏的,别人睡得正香。一朗子穿上布鞋,刚要走,一湖子拉住他的手,说道:「二师兄,只怕这是一个陷阱啊。」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老三,我跟他的竞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他,我还是了解的。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一湖子再次提醒道:「千万多长个心眼,快点回来。」
一朗子嗯了一声,便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出门去,心说,大师兄,你要是胆敢害我,我一定叫你加倍偿还。
他来到一焰子的单间里,只有他一人在屋,坐在桌旁沉思。桌上摆好两只茶碗,旁边有茶壶,顺嘴正冒着热气。挨着茶壶还有一摞茶碗。
一朗子笑着走过去,说道:「原来大师兄睡不着觉,要叫我来喝茶啊。」
大师兄指了指大椅子,让他坐下,瘦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师弟呀,知道我叫你来,除了喝茶之外,还谈什么吗?」
一朗子微笑道:「明人不做暗事,你找我应该是为了下午比武的事吧。」
大师兄提起茶壶,将两只碗倒满,用嘴抿了抿,笑道:「这次你可猜错了。我想谈谈你的身世。你不是特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一朗子一愣,没错,他是特想知道自己身世的。这无为观里的十六名弟子,都是身世清楚的,只有他不明不白的,而他问了几次师父,师父只说他是捡来的,别的话一句话不谈。这更使一朗子觉得不可思议,大有文章了。难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名人吗?或者是大恶人吗?或者说师父压根就不知道呢?
一朗子直视着一焰子,眼睛睁大,问道:「难道你知道我的身世吗?」
一焰子哈哈一笑,说道:「来,来,还有时间,咱们先喝茶吧。」
说着话,他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望着深思中的一朗子,心中发出冷笑。
□ □ □
一朗子将茶碗送到嘴边,又放下了。一焰子不解地问:「怎么了,我的二师弟,你怀疑里边有问题吗?」
一朗子将茶水泼到地上,说道:「这个茶碗不太干净,我还是换一个吧。」
他从那摞碗里,又挑了一个,放在跟前,然后看一焰子给自己倒茶。
倒罢茶,一朗子说道:「师兄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一焰子嗯了一声,说道:「师弟呀,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是这样,下午咱们要比武定信使。你看,你能不能退出去?」
一朗子早想到与此事有关,便哈哈笑了,说道:「大师兄呀,咱们都是习武修道之人,要凭本事竞争的。大师兄何出此言呢?以大师兄的剑术和本领,难道还怕输吗?你让我退,凭什么呀?」
一焰子脸上红了红,望着一朗子,说道:「师弟,老实说,今天下午的比武,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你这一关,我估计是闯不过去的。看在咱们多年同门感情的份上,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一朗子惊疑地说:「这次当信使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你还会求我?」
这么一个争强好胜的家伙居然会张嘴求自己,真是新鲜?。
一焰子脸上带着几忸怩之色,说道:「不瞒师弟说,我活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象朵云姑娘那么漂亮的女子。对朵云姑娘,我虽不敢有什么奢望,但也想多看几眼。咱们虽是修道之人,可归根结底也都是一个人。人哪能没有七情六欲呢?再说了,我也想看看嫦娥仙子是什么样。我想看看美若天仙到底是什么程度。」
一朗子笑了,心说,闹了半天,你也跟大家一样,也都是好色之徒啊,我以为你跟人不一样呢。
一朗子说道:「你以前不是跟师父去过月宫吗?」
一焰子回答道:「去过是去过,可是只有小丫环服侍啊,连那里的女弟子都没有照面,更别说嫦娥仙子了。师弟,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你要是答应我的话,我以后再不跟你争什么了。」
一朗子笑了,俊脸上春风吹拂,说道:「大师兄呀,难道说你以后你不再跟我争下山权了吗?不再跟我争掌门位子了吗?我觉得我对大师兄已经够意思了。哪次咱们的冲突不是你挑起来的?吃饭的时候,你往我饭里下毒。只为了能够下山购物。睡觉的时候,你往我被窝里放蛇,只为在师父面前让我出丑,失掉师父的宠爱。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一焰子脸色涨红,说道:「师弟呀,我承认我做得过分了些。可是你也很聪明呀,每次你都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我这当师兄的,可服了你了。你就原谅我吧。」
一朗子睁大眼睛,说道:「作为同门,你如此害我,实在令人不齿。那次,你在我碗里下毒,我差点没死掉。」
一焰子提醒道:「可我还是拿出解药来救你了。」
一朗子恨恨地说:「你若是不拿解药,我也不会和你相处到今天。你得到的还少吗?因为我忍让你,你得到了师父的宝库钥匙,掌管着里边的宝物和药物。因为我忍让你,你还有机会下山游玩。我若不让步,你什么都得不到。」
一焰子说道:「你也不差呀,掌管着师父的兵器库。你也有下山的机会啊。」一朗子说道:「那都是我凭本事自己来争来的。」
一焰子轻轻一拍桌子,说道:「一朗子,你就说吧,你到底退出不退出下午的比武。」
一朗子不正面回答,而是目光望向一焰子身后的窗外,说道:「师兄,你向外看。」
外边云雾茫茫,山岭和树木只露出一鳞半爪的。这就像是速写图,只有轮廓,不见细节。
一焰子转头看,嘿嘿笑道:「不就是雾嘛,山嘛,有什么好看的?」
一朗子趁他转头之际,电光石火般的将两个茶碗换下位置,脸上不露声色。
等一焰子脖子转回来,一朗子才说道:「云雾下边是什么,你看不清。这就跟咱们下午的比武一样,现在还是个谜呢。要等雾散了,才知道的。你应该鼓起勇气跟我正面竞争,而不是搞什么邪门歪道。」
一焰子听得咬了咬牙,但还是勉强露出笑容,说道:「师弟呀,咱们还是喝茶吧。难道你怕什么吗?你不是自以为是英雄吗?连杯茶都不敢喝,这是英雄还是狗熊呢?」
他眯着眼睛瞅着一朗子,样子挺猥琐。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是毒药,我也敢喝。我就不信了,师父现在没有闭关,他就在跟前,你还敢害我不成。」
说罢,将茶水喝掉。
又倒了一杯,再次喝掉。
一焰子见他喝了,也来个牛饮,便笑道:「好,好样的,果然有胆子。下午,既然你不肯给我面子,咱们就再拼一把。这回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也可以尽力了。
一朗子点头道:「那是当然的。「一焰子突然一捂肚子,哎哟哎哟直叫,肚子咕咕直叫,他再也坐不住了,往茅房跑去。
一朗子拍着手,放声大笑,说道:「大师兄呀,你这身子骨赶上纸糊的了,喝点茶也要倒出去。快点跑,别弄脏了裤裆。「一焰子哪有闲心回答他呢,若不是道路有限,他早就飞起来了。
一朗子带着得意的笑,离开了一焰子的房间,心说,看来,他是想对我下泻药啊。够阴的,真不是东西。活该,害人害己啊。我看下午,你还怎么跟我比武。这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下午的比武照常进行,并不因一焰子拉肚子而有所变化。时辰一到,众弟子来到前院空地上。睿松道长坐在一把椅子上,众弟子分列两侧。大家都精神振奋,斗志昂扬,只有一焰子脸色苍白,带着病容。是啊,一会儿工夫拉了五六次肚子,任谁都承受不起。虽说他后来报食了止泻之药,但体力还是大打折扣。但他知道这次比武的重要性,仍然坚持出场。他在兜里还备了有用之药。
比武之前,大家进行了抽号。你抽到谁,就跟谁对阵。胜者进入下一关。几番淘汰,最后由剩下的两人对决。
按照规定,一朗子和一焰子是不能在决赛前分到一组的。他们各在所分的阵营中拼杀。一朗子毫无疑义地成为决赛人选之一。让他惊奇的是一焰子也胜出了。厉害,真叫厉害。经过泻药的折腾,他还能杀进决赛,确实有实力。
睿松朗声大笑,捋着胡子站了起来,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最后的信使还是要落在你们其中一人的头上。好,现在就开始吧。谁先倒下,谁就败了。」
一朗子和一焰子各自握剑,向对方弯腰施礼,说过'请'字,一焰子挥动长剑,向一朗子头上劈去。剑未到,杀气先到。这次他是玩真的了。
睿松也看到一焰子不对劲儿了,但没有阻止。他认为压力越大,对人的磨练越大。
一朗子不敢大意,以剑上封,双剑相交,发出铛地一声响,让人奇怪的是,一焰子的力量又恢复了,而且脸色不知何时又变得正常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