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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云说道:「我师父要不是吃了男人的亏的话,怎么会跑到月宫来,过着孤苦伶仃的日子呢?」
对于嫦娥仙子的来历,一朗子还是略知一二的。据说嫦娥的丈夫后羿得到了长生不老之药,想与妻子嫦娥同吃。不想妻子嫦娥背着他将药吃了,由于吃多了,身子变轻,就轻飘飘地飞到了月宫,这就是所谓的嫦娥奔月了。
一朗子是尊重人家的秘密的,不想打听,便说道:「妳师父不是有妳们这些美女陪伴吗?」
那些美女听了,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只有朵云还板着脸,一副不友善的样子。
朵云幽幽地说:「我师父是从十几年前,收养了我们这八个徒弟,也就是义女,日子才好过一些的。她的苦处是别人不可知的。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臭男人害的。」
目光如针,直刺一朗子。
一朗子摆了摆手,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那可不是我害的。也不要因为一个坏男人,就把所有的男人都否定了。」
朵云掐腰瞪眼,哼道:「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一朗子听了微怒,说道:「朵云,我怎么妳了?妳这么骂我?」
朵云逼近一步,说道:「那天我去无为观,你直着眼睛看我,眼珠都要冒出来了。」
一朗子脸上发烧,看了看其它的美女,她们都脸上露出了笑意,象在看笑话。她们的年纪比朵云稍小,但都是花娇月媚的姑娘,环肥燕瘦,各有魅力,并不比朵云逊色。
他们这月宫很少有年轻男子前来。以前,无为观也派人来过,但是师父并不让她们见到。这次,她们乍一见到一朗子这样的俊男,都觉得又高兴又喜欢。一双双美目好奇地观察着他,生怕他突然消失了。至于师父平时对男人的攻击之论,也全都忘了。
一朗子解释道:「朵云姑娘,妳错怪我了。想我们无为观中的弟子们,一年到头,也很少能见到年轻女子,更何况姑娘又是天生丽质,美貌非凡。大家见了,自然觉得开心了。多看姑娘也是对姑娘的爱慕和欣赏,绝无恶意。姑娘千万别会错了意。」
朵云的怒气稍减,但还是瞪着一朗子,质问道:「那你为何那般可恶地盯着我?象只苍蝇似的。」
她那些师妹们听到这个比喻,都不禁格格笑了,有的露出白牙,有的伸手捂嘴,有的转过身去。
一朗子见了,心花怒放,心说,要是天天见到这些姑娘,那日子该多么甜蜜呀?可比在无为观舒服多了。那儿的日子太单调,太清苦了。
朵云哼道:「你的眼睛又不老实了。刚刚训过你。」
一朗子一笑,说道:「妳听我解释啊。我在无为观那么看妳,除了那些理由之外,还因为我对姑娘一见钟情啊。我一见姑娘就喜欢,当晚我还梦见了妳。」
这话不全对,但基本属实。一朗子没接触过男女私情,不知道这个叫不叫作爱情。
朵云听了脸腾地红了,胸脯起伏着,说不出话来。而她的那些师妹们则欢呼一声,有的跳着,有的叫着,有的则呵呵笑,一片欢腾。
朵云又羞,又怒,又尴尬,真想拔剑给他两剑。在她看来,在众姐妹面前说这话,那是在调笑她。
她说道:「别再胡说了。将东西拿来,赶紧走人吧。」
一朗子说道:「东西可以交给妳,可我师父说了,要得到仙子的回信才成。还有呀,我还想谒见仙子呢。」
朵云摆了摆手,说道:「你还是请回吧。我师父一早就去见玉帝了。即使她在家,也不愿意见你这种轻薄男子。她这辈子最恨那种长相好,心眼坏的男子了。明白了吗?」
一朗子觉得受到很大侮辱,说道:「朵云姑娘,妳的待客之道,一朗子算是领教了。」
从怀里掏出书信和药瓶。
朵云伸手,伸到一半又缩回了。她说道:「洛英啊,妳收着交给师父吧。」
洛英走来接过。她是个瓜子脸,大眼睛,长着樱桃小嘴的姑娘,很可爱。
她接一朗子东西时,双眼含笑,让一朗子觉得心里温暖,如沐春风。一朗子觉得,姑娘家应该是这样的,而不该又倔又冷,又少人情味的。
朵云见洛英含情脉脉的样子很不舒服,暗骂道,真是花痴。哪辈子没见过男人吗?
她大声道:「送客。」
一朗子向众美来个拱手礼,转身向大门走去。洛英等女还礼后,一直送到门外,只有朵云没来。
洛英还轻声说:「对不住了,一朗子师兄,我师姐她脾气不好,你不要怪她。她这人不是坏人。」
一朗子回头一笑,对着洛英及其它的笑盈盈的美女们,他已经消气了。他说道:「算了,我是个大男人,不会跟她计较的。有空的话,妳们到我们无为观做客呀。我们那山上有好多鸟,好多花,也有好多野兽呢。」
众美齐声答应。那声音真可谓莺声燕语,动人心魄,给一朗子以无限的美感及无限的遐思。
初见众位美人,他竟然不想离开了。他非常好奇,不知道嫦娥仙子怎么个美法。他来月宫几次,都不曾见过师父的这位梦中情人。
他向众女挥别,发现众女也都直望着他。那当然不算什么男女间的情意了,而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他笑了笑,迈步前行。后边一个冷漠的声音叫道:「一朗子,你等等。」
听声音就知道是朵云了。
一朗子回过头,问道:「朵云姑娘还有什么指教吗?」
只见朵云手持长剑,追了上来。虽然没有杀气,但也带着挑衅。
朵云站住,水汪汪的美目透着傲气,说道:「我想起师父的交待了。她说了,要我们向无为观的师兄们领教一下功夫。」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没那个必要。刀剑无眼,伤着妳我可吃罪不起。」
朵云哼道:「狂妄自大。你拔剑吧。」
说着,挺剑就刺。那准头,那速度,都是认真的。
一朗子听风辩向,身子一起,落到旁边的柳树上,惊起数只飞鸟,鸣叫着朝远处飞去。
朵云冷笑道:「接招吧。」
身子象一只燕子飞向大树,剑尖直刺一朗子的前胸。
一朗子笑道:「来得好。」
身子拔高,出剑反击。叮叮铛铛之声响起,二人在空起战在一起。一青一绿,旋转着,胶着着,夹杂着尖叱和笑声。
下边的众美紧张而兴奋地观看着,每个人的美目都睁大了。她们不时叫好。
也不知道是为朵云还是一朗子。
月宫的剑法以柔美绵密著称,可是这剑法到了朵云手里则变得刚硬而霸道,迅捷而狠辣。她基本不守,全是进攻,显得迫不急待,几乎想一招击败对手。
一朗子则是一个沉稳的人。见招拆招,见剑躲剑,以守以主,形成一个保护网。朵云频频攻击,杀招多变,但就是不能最后突破。
打了几十回合,再没有笑声和叫声了,只有劲风和剑声。两个人由空中打到地上,再由地上打到空中。表面上是朵云步步紧逼,占了上风,而一朗子就是不败。那种英雄气慨和坚实的韧劲儿,连朵云都佩服。
朵云使一招'仙子摘花',颤着剑身,去挑一朗子的下巴。一朗子来个'老道关门'横削。双剑相交,铛地一声,居然都断了。因为双方的力量太大了。
剑断之时,双方都不禁身子前进,一朗子想打她的脸,不想近前时,实在便利那张白里透红,美似鲜花的俏脸,手上收劲儿,只在她脸上摸了一下。真滑,真嫩,真滋润啊。
可摸上时,朵云尖叫一声,身子倏地消失了。迟疑间,背后挨了一个脚,他往前冲出几步,还是趴地上了。
身后传来众女哈哈的笑声。
一朗子满心羞愧,站了起来,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朵云的身子怎么会突然不见呢?难道这就是'隐身术'吗?
他爬起来,回过头,众女已经走了过来,洛英关切地说:「师兄,你没事吧?」
一朗子摇摇头,说道:「没事的。」
众女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名叫荷痕的说:「师兄呀,你的功夫真好。你不算败。」
她有双勾人的大眼睛。
名叫碧宵的说:「师兄呀,你好象不懂隐身术啊。」
她的个子最高,高而优美。
名叫轻雾的说:「师兄呀,你不该摸我师姐脸的。你摸了她,你这辈子都别想过好了。」
她长着一张圆脸,声音娇滴滴的。
名叫红棉的说:「师兄呀,你对她的脸,改打为摸,挺仁慈的。你真有怜香惜玉之心。」
这是个体态丰腴的姑娘,乳波臀浪,呼之欲出。
一朗子在众美面前被踢倒,实在汗颜。这时,他看到朵云了,她幽灵一般出现在众美的身后,一手抚着脸,美目瞪着他,象要冒火。
一朗子心一沉,心说,看来我的麻烦来了。
□ □ □
果不其然,朵云冲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淫贼,登徒子,臭流氓。」
一朗子被骂得涨红了脸,辩解道:「朵云姑娘,妳怎么能怪我呢?我是收手不及呀。我没想占妳便宜的。」
朵云瞪圆了秀目,大声说:「便宜都给你占了,你还说没占。你到底是人不是人呢?」
一朗子也火了,怒道:「妳怎么能蛮不讲理呢?等妳师父回来,我跟她说。」朵云叫道:「我师父才不会见你这种臭男人呢,就知道占女人便宜。」
她双眉扬起,秀目喷火,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着,双手握拳,随时都要冲上来。
洛英连忙挡在朵云跟前,劝道:「我说师姐呀,还是算了吧。他也是无心之过。他要是不收手的话,妳的脸只怕要肿起多高了。」
众女也跟着说:「是呀,是呀,他不是故意的。」
朵云的美目环视着众美,嘿了一声,说道:「我说妳们呀,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我是妳们师姐,他是外人呢。」
洛英微笑道:「师姐啊,我们只讲事实啊。」
朵云扫了一眼一朗子,说道:「难道他摸了我一把就这么算了吗?我吃亏了。」
一朗子不服气地说:「我摸妳一把,妳就吃亏了?妳就被占便宜了?难道妳踢我一脚屁股,我就没吃亏吗?我就没被妳占便宜吗?」
此言一出,众女大笑起来,笑声迷人。朵云没好气地说:「强词多理。你是个男人,谁会占你便宜呢?」
一朗子说道:「我摸妳一把,妳踢我一脚,咱们扯平了。我这就告辞了。」
他本想说等她们师父回来,可是跟这位辣椒般的姑娘发生矛盾后,那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了。
朵云纵身一跃,将一朗子的去路拦住,冷笑道:「不把事儿弄明白,你休想逃跑。」
碰到这样的姑娘,一朗子实在头疼,不禁瞪圆了眼睛,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妨划出个道来。」
朵云上上下下扫着一朗子,象要咬他几口似的,说道:「咱们比武还没有比完呢。」
一朗子心说,好男不跟女斗,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他说道:「刚才的比武算我输了好了。」
朵云不依不饶地说:「什么叫算呢?你不会隐身术,那第一局算平局,咱们再来比一局。」
一朗子摇头,说道:「不比。」
朵云笑了笑,说道:「难道你怕了吗?如果你不是男人的话,就只管逃跑吧。以后逢人就说,你不是月宫弟子朵云姑娘的对手。」
这个激将法果然有效。一朗子心中有气,双目放光,说道:「我自然是大男人。难道我还怕妳不成。妳说吧,怎么比呢?」
朵云见他同意,脸上便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可谓妩媚动人。他指了指月宫,说道:「我们月宫后院有个荷花池,岸上有假山,山后有棵大树。咱们隔着水池向大树跑,不准腾云驾雾,必须得从水上跑过。鞋不沾水不算数。谁先跑到大树底下,谁就胜了。」
一朗子哪肯服软,嗯了一声,说道:「如果我胜了,妳怎么办?」
朵云哼道:「你怎么会胜呢?你应该说,你输了怎么办?」
一朗子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妳就说吧,妳想怎么办?」
朵云显然早想过了,她说道:「咱们这场比试,如果谁输了,就得为对方做一件事儿。输的一方必须要做,不准耍赖。」
一朗子沉吟着说:「这倒行。不过,那件事儿可不能是杀人放火,欺师灭祖,欺男霸女。也不能是别的什么缺德事儿。」
众女听了,又都笑了。她们听出了一朗子话中的语病。
朵云说道:「你放心,欺男霸女的事儿,我是干不出来的。」
一朗子心说,那可不一定呀。霸女,妳自然不行,可欺男却是有的。
一朗子说道:「好,就这么办吧。」
朵云对师妹们说:「妳们当证人,免得他事后不认帐。」
众女都喜欢热闹,都笑呵呵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