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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都这么大了,开学就高三了,明年就上大学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哭就哭。”
“你说那种话,我听了就想哭。”琦薇啜泣着说。
“你真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什么都明白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我并不怎么让人喜欢,也就不会这么喜欢我了。”
“你骗人,那玉茹姐又不是孩子,她为什么喜欢你?”
金华一怔,心想要真用哄孩子的话来安慰她却又不管用,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琦薇又说道:“她妈妈不想让你们结婚,可你却拼命要和她结婚,她有你这样的能结婚的男朋友真是幸福。可是,我妈妈没说不让我们结婚,你却连抱也不愿意抱我一下,我可真命苦。你以前老是说你自己命苦,可是你爱的人也爱你,而我爱的人却不爱我,你哪里有我命苦啊。”
这番话突然从她一个平时单纯得可笑的女孩嘴里说出来显得极不相称,可金华不知怎么的,觉得这些话字字如针扎在他心里。怅然间他又想到了崔玉茹,想到他们虽然彼此相爱却又不得不离开对方,而崔玉茹为了彻底离开他还不惜忍痛伤害他,这世界上真比他们命苦的有情人还能有多少!想着想着,金华的眼圈也不禁湿了,但他强行忍住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可这些还是让躺在他怀里的琦薇发现了,她抬起右臂,用袖子轻轻擦了擦金华的眼睛,说:“对不起,我惹你伤心了。”
“这不怪你,”金华轻拍着琦薇说,“是我自己想不开。”
“相信我,你一定能和玉茹姐结婚的。”
金华低头朝怀里的这位女孩看去,见她眼神中充满着真挚,心头不免又是一酸,柔声说道:“你是个好女孩,谢谢。”
琦薇突然挣脱了金华的怀抱,站起来嚷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会帮助你的!”
金华知道她又犯傻了,就笑着说:“傻丫头,你能帮我什么?”
琦薇的大眼睛转了转,说:“我帮你去跟她妈妈说啊,让她不要阻拦你们。”
“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她妈妈怎么可能听你的。”
琦薇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抓起吉他说:“就用它。”
“什么意思?”
“你不是跟我讲过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吗?我也要像俄耳甫斯一样,用琴声打动她妈妈的心。”
金华笑道:“你可不是俄耳甫斯,她妈妈也不是冥王啊。”
琦薇郑重地说:“我虽然不是俄耳甫斯,可我可以帮你成为俄耳甫斯。”
金华盯着琦薇那张与她极不相称的严肃表情,哈哈笑起来:“傻丫头,你有这么大的法力的话就不会是一个傻丫头了。”
琦薇突然也咯咯笑了起来:“我当然是逗你玩的,傻小子,这都不明白,笨!”
金华万万没想到这个刚才还泪眼朦胧的小女孩转瞬之间又跟他玩这一手,当下摇了摇头,默然无语了。
琦薇见他不说话,又坐在了他身边,摇了摇他的胳膊,娇声问:“你生气啦?”
可是金华依旧没说话,只听琦薇央求道:“我刚才只是看你难过的样子,想让你高兴点,所以才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啦,我错了,原谅我吧。”
金华扑哧笑了,忍不住摸了摸琦薇的脸,柔声说:“傻丫头,我怎么能生你的气呢?”
琦薇高兴得搂住了金华的脖子,笑道:“我们还是一起弹琴吧。”
两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吉他,照着金华的那歌谱,一首首地弹下去。两个人一边弹一边唱,彼此配合,美妙的琴音在宽敞的客厅里回响。琦薇向来行为怪异,而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怪异,哭哭笑笑全没个章法。金华偷眼朝她望去,见她眉头紧锁,娇颜含愁,正沉浸在凄凉的曲调中,不知不觉间他再次神游天外,许许多多的念头又涌现出来。
琦薇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无知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虽然仍然未脱稚气,可依稀已经知道了情与爱。可是金华对这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自己的朦胧情感完全摸不清头脑,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甚至连自己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也弄不清了。以前金华眼中的琦薇只是一个幼稚的小女孩,是他的小妹妹,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肌肤相亲,已让这种单纯的情感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金华没有真正认识到这种变化,也从心灵深处不愿意认识到这种变化,可是自从赵承明跟他说了那一番话后,他震惊之余也似乎逐渐明白了。
其实这完全怪不得金华。一年前的琦薇本就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经过了一年的成长发育,越发变得秀丽迷人,比起崔玉茹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别说是肉眼凡胎的金华,就算是一个得道仙人又怎能不被这等人间美景所吸引?可金华在这方面素来鲁钝,一发现自己竟然想着不该想的东西就开始自责,可事实却是越自责越无法自制,最后弄得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对琦薇是一种什么感情。苦恼怅惘之际他又想到了崔玉茹,心想可能只有在崔玉茹那里才能明白爱与喜欢的区别,只有默念崔玉茹的名字才能驱走心中的魔鬼。他拼命默念着,这种想法越发根深蒂固,越发具有宗教般虔诚,人也越发痴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浑浑噩噩地过了六点,金华一看时间,说要去旅人酒吧。琦薇虽有些不悦之色,却没有阻拦,只是随便找了点吃的东西塞给金华,说没来得及吃饭,那些带在路上吃。琦薇这时言语神态和所说所作颇像个大人,她一边嘱咐金华晚上早点回去休息,一边说自己不会害怕的,让他放心。金华心中更加奇怪了,真不知眼前这个女孩最近是怎么了,是突然长大了还是受刺激了?抑或是自己最近伤心操劳过度,神经错乱弄错了什么?
临别之际,金华凝神望着琦薇那未脱稚气却又逐渐成熟的面庞,依稀看到了崔玉茹的模样,正自魂不守舍心神飘荡之际,忽觉左颊上微微一热,一股异香留在那里久久不散。原来是琦薇趁他没留神偷吻了他一下。当金华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不知不觉地红了,只听琦薇银铃般的声音说:“要是这个让玉茹姐知道了还不知要把我怎么样呢,不过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她要生气的话我也没办法。”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华哥,你不会跟她说吧?”
金华已被弄得晕头转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随便应付着说:“我没事说这个干什么。”
琦薇高兴得跳起来,那样子又活脱脱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金华正了正背在身后的吉他,心想再不走就更不好办了,于是说:“我走了,你一个人别害怕。”
琦薇突然又拉住他,刚才脸上那些俏皮的笑容突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听她非常认真地抿了抿嘴,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华哥,虽然你不爱我,但我对你的爱绝不低于玉茹姐,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付出一切。”
金华一怔,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奇怪的感觉使他眩晕得几乎站立不稳。
“再见。”他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也没再多说什么,心里督促自己赶快逃也似地离开了。
十八 拨云见日
金华在焦急的等待中奔波于学校、琦薇家和旅人酒吧,反复吟唱着自己的作品,心中默默祈祷这十二首歌能在遥远的北京得到期望中的重视。两天以后的晚上,当他打开电子邮箱时,一封信映入眼帘,他急忙点开,里面的一句话立刻映入眼帘:“仔细拜读了您的作品,我很满意,希望您能来北京与我面谈。”
金华的心咚咚跳开了,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他又把那封电子信件一连读了十几遍,最后那封短短二十几个字的信都被他背下来了,然后他抄下了上面留下的公司地址。这时寝室的门开了,赵承明走进来。
金华一看是赵承明,急忙上去抱住他,口中大喊着:“他们让我去北京,他们说我写好!”
由于金华太过激动,话说得有些含混,赵承明听了好几遍才听懂。
“华哥,说什么好呢?恭喜恭喜啊!”赵承明抱拳作恭喜状。
“明哥,你帮我写了绝大多数的歌词,我得好好感谢你!”
“大家都是哥们儿,这么客气干啥,要感谢啊也要等你从北京回来以后啊。”
赵承明的这句话提醒了金华,使他立刻冷静了下来:“说这些确实太早了,现在人家要不要我还不一定啊。”
赵承明笑着点起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说:“华哥,我早就说过你是人中龙凤,D大这个小池塘是关不住你的,勇敢地向前闯吧,相信自己。”
第二天,雷永华用电话向金华确认了去北京面谈的消息,于是金华立马买了火车票并于当天晚上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经过一夜劳累的旅途,金华终于又来到了北京,辗转到达河之洲娱乐文化公司时已是上午十点。这时天气已经很热了,金华站在河之洲的门口感到了一阵迷茫,他不知如何面谈,心里没底所以有些心虚,毕竟这次面谈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忽又想起一个多星期前来北京时没刮胡子引起的尴尬,幸好这次来之前注意到了仪表问题,不光好好收拾了头发胡子还向没回家的邓新杰借了套颇为象样的衣服,小伙儿一打扮显得颇为精神帅气,可是就这些够吗?金华又好好考虑了进去以后该说什么,做什么,甚至连举手投足的姿势也好好琢磨了一番,最后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请进。”当金华敲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时,一个充满磁性的女性声音从里面传来。
金华推门进去,见到了一个布局颇具艺术性的办公室,明亮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身材姣好,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式西服,背对金华而立,似乎凝望着窗外的都市景色。
“请问,总经理在吗?”
那个女人转过身来,微笑道:“我就是这里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荆楚蓉。请问您是?”
“我是金华。”金华的眼神充满惊异。
“怎么,发现我是个女人感到很奇怪吧?”荆楚蓉笑颜如花。
金华更觉惊奇了,却听荆楚蓉说:“不要感到奇怪,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荆楚蓉面容白皙明丽,皮肤光滑细腻,若不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女强人的气质以及举手投足间那股干练,谁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已经三十出头。她上下打量着金华,眼神中有一种让人捉摸不出的东西。
金华见荆楚蓉沉默了半晌,以为自己的名字没有给对方留下印象,便补充道:“我就是四天前寄来的那十二首歌的作者。”
“我知道。”荆楚蓉点了点头,“刚才你还在楼下门口的时候,我就怀疑你是金华了。”
“您刚才看到我了?”
“当然,我当时刚好从外面回来,不过看来你当时根本没注意到我。”
“这个……”金华点点头,“很抱歉,我当时没注意旁边……”
“这个很正常,毕竟是第一次嘛。来,到这边坐吧。”
荆楚蓉示意金华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前的转椅上,而她自己坐在了里面的主位上。一位年轻女子走过来给金华上了一杯茶,金华猜想她是这里秘书一类的工作人员。
金华盯着茶杯正思索该怎么说的时候,荆楚蓉又开口了:“你的事情雷永华已经跟我说了,他想让我看看你这个名震旅人酒吧的才子,还说你能为中国乐坛增添一份新的气息。我当时觉得很奇怪,雷永华这个乐盲什么时候也这么关心起中国乐坛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便猜到了几分,一逼问果然不出所料。呵呵,雷永华也就这么点出息。”
金华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荆楚蓉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是没事扯淡还是另有深意。
这时荆楚蓉又笑道:“不过他这次的确算是做了件好事,给我推荐了这么一位仪表堂堂的大才子。”
其实金华虽然长得不能说出类拔萃,可也绝不难看,临来之前又费心打扮了一番,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打扮就增添了不少帅气,再加上他本身就带着的一股迷人的忧郁气质,更是为自己增色了不少。当下金华听到荆楚蓉这么赞扬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抬起头来看这位总经理。他这一看发现对方正微笑着紧盯着自己,而且这笑容很神秘,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倒是荆楚蓉又接着说了下去:“你写的那十二首歌我都一首首仔细看过了,当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不简单,今日一见更加坚定了我当时的想法。你的那些歌除了个别几首外全是伤心情歌,而就算是在那个别几首中,除了《星光下的笑容》外也都带有浓浓的忧郁。这些歌都很让我着迷,我当时自己一首首地试唱,特别是那首《风过秋山》,我试了很多遍,非常喜欢。你还挺有心,把《风过秋山》的吉他独奏版的曲谱也发过来了,我又弹了很多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