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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特产的星光蓝宝石享誉全世界。我记得是六年前了,前一任的安全委员会的第三局副局长伊贾琴科同志曾经搞到过一枚戒指,那上面的一块星光蓝宝石,足有六十克拉。”
女人似乎天生抵御不了宝石的诱惑,尼基塔这么说着,那双善睐的大眼睛里,分明覆满了星星。
“尼基塔小姐说的不错,”尼古拉耶夫笑道,“阿德纳普勒历来就是以富产宝石而闻名的,有一个很夸张的说法,就是在那里,开凿宝石直接用镐头挖就可以了。目前,全世界有记载的稀世宝石,就是那枚563。35克拉的‘印度之星’,也是由阿德纳普勒出产的。而唯一能与‘印度之星’稍稍媲美的,就是116。75克拉的‘深夜之星’,而它同样也是由阿德纳普勒出产的。”
尼古拉耶夫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偷眼看了一下郭守云,嘿嘿一笑,继续说道:“至于说伊贾琴科同志的那枚戒指,嘿嘿,不瞒尼基塔小姐您说,那是当年我送给他的,那上面所镶嵌的星光蓝宝石质地不纯,而且仅有56。75克拉,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我那里还收藏着一颗,虽然只有不到五十克拉,但是色泽艳丽、毫无瑕疵,绝对属于宝石中的上上品。如果尼基塔小姐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给您送过去,就算是一份见面礼吧。”
“真的?!”尼基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失声轻呼道。
“咳!”郭守云咳嗽一声,狠狠地瞪了尼基塔一眼。他心说干嘛这么没出息,没见过石头还是怎么回事?
被郭守云瞪的一缩脖子,尼基塔万分不舍的回过头去,不敢再在“石头”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了。
“呵呵,其实,其实……”郭守云的不满,令尼古拉耶夫也是一阵尴尬,他讪讪地说道,“如果尼基塔小姐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话,也不可能会看得上我那点小玩意,毕竟真正的好东西,还要说是在穆拉利塔兰他们那种人的手里。据我所知,‘印度之星’的确堪称是稀世珍宝,但是目前国际上排行第二的‘深夜之星’却有些名不副实,因为至少还有两颗同样的宝石,是应该排在它之上的。而这两颗现在都在穆拉利塔兰的手里,一颗不仅质地纯净,而且足重为整整的四百一十二克拉,至于另一颗,虽然稍微逊色一点,可也有足足的二百三十克拉。”
“噢?!”这回别说是尼基塔了,就连郭守云都有些心动了。尽管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郭守云对宝石这种东西的兴趣都不是很大,但是他却多少知道一点,如此两颗宝石肯定价格不菲。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琢磨着,如果能把两颗宝石弄来,在结婚的时候,将其送给妮娜做结婚礼物,那岂不是很有看头?
尼古拉耶夫也是个人精了,他一看郭守云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些心动了。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像穆拉利塔兰那样的粗人,手里握着这么两颗稀世珍品实在是暴殄天物,”尼古拉耶夫一脸坏笑地说道,“如果郭先生有心照顾他们一下,回头我可以对他旁敲侧击一番,相信在目前的情况下,他这个粗人也会知道如何去做的。”
郭守云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看似有点心不在焉,可是他的脑子却转的飞快。
可以肯定,尼古拉耶夫是有心要促成这件事的,这个胖小子如果能够达成这笔交易,肯定也能够从那个什么穆拉利塔兰的手里捞到一大票的好处,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的来劲。
不过话说回来了,对于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利润的人,郭守云从不吝啬,而对尼古拉耶夫的那点小心思,他也同样抱着如此态度。
看得出来,尼古拉耶夫的确是做军火生意的好手,他不仅在行,而且在这方面还交友广泛、见识开阔,只要能够把他的贪欲和野心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郭守云才不管他私下里打什么算盘呢。
“嗯,也好,”考虑清楚这些,郭守云点点头说道,“你去安排吧,今天晚上找个时间就看可以。”
第一四零章 红羽过江
郭守云的伏尔加轿车,在远东军区指挥部里七拐八拐的转了一通,最终在紧靠着一个偌大操场的停车位上停了下来,透过车窗,尼古拉耶夫看到了几十米外的那栋三层红色小楼,他知道,那就是远东军区的中枢机构所在——远东军区参谋部行政楼。
此时,楼前的操场上显得很热闹,一群仅穿着灰色背心、短裤的士兵,正在操场上打垒球,看样子,国内的局势混乱了,这些当兵的倒是清闲起来。
“晚上八点吧,到时候你带那个什么穆拉利塔兰到我的别墅去,我在那里等着你们。”临下车的时候,郭守云将与穆拉利塔兰见面的时间敲定下来。
“好的先生,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紧跟着郭守云下了车,尼古拉耶夫在关上车门的时候,应声说道。
在操场上此起彼伏的喧嚣声中,郭守云三人穿过停车场前的护栏甬路,径直朝军区参谋部行政楼走去。
就在郭守云与尼基塔两人缓缓步入远东军区参谋部行政楼的时候,从中国抚远通往哈巴罗夫斯克的江口航线上,一艘渡江客轮由抚远码头出发,缓缓驶向正好位于江心位置的黑瞎子岛。
身穿一袭黑色休闲套装的孙红羽,手扶船头的护栏,静静地望着远处那越来越近的小岛,她的心情此时显得有些矛盾,即有着几分期待,又有着几分的忐忑不安。
再过上几分钟的时间,客轮就要在黑瞎子岛的中方辖区靠岸了,随后,孙红羽将会在那里过境,进入苏联远东境内。从上次她离开布拉戈维申斯克返回哈尔滨,到现在已经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而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是哈尔滨还是远东,都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天知道这种变化会不会也出现某些人的身上。
这段时间,孙红羽一直都在考虑郭守云这个“小狐狸”的问题。毫不客气地说,作为最早一个生意上的伙伴,孙红羽是郭守云起家时期最大的一个支持者,尽管她当时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可实事求是的讲,没有她当初的帮助,郭守云或许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可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郭守云的事业度过最初的艰难时期,开始步向蒸蒸日上的时候,孙红羽却在承受着国内压力的情况下,从她最初所扮演的角色上退了下来,从而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联想到“小狐狸”在远东的崛起,孙红羽时常琢磨一件事,那就是在两个月前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么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将会是怎样一派景象?这种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假象很难猜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公司的经营状况,肯定比最初那几个月要强上百倍不止。
看看这段时间从东北到远东之间的贸易状况,自从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被查封之后,郭氏兄弟的影响力便从中苏贸易中全面撤离了,而由于远东日趋高涨的排外情绪以及日渐混乱的治安状况,往来与中苏间的“倒爷”,也几乎全都换成了清一色的老毛子。就孙红羽之前所收集到的信息显示,自从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被查封以来,仅布拉戈维申斯克一地,就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了二十余家成规模的贸易公司,这些贸易公司一举垄断了从黑河到远东的整条进出口贸易线,等于是全盘接收了当初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一条商线。
在最初的时候,孙红羽还以为这些贸易公司只是郭氏兄弟的“托壳”呢,可是后来经过细致的调查,事实证明,这些公司与郭氏兄弟没有任何关系,而真正与这些公司有关系的,是一个远东新近崛起的黑手党组织。孙红羽通过多方渠道对这个黑手党组织进行了调查,但是很可惜,这个组织虽然看上去很松散,可它的高层核心却隐藏的很深,她根本得不到更加确切的情报。
孙红羽不知道这个黑手党组织是否在背后同郭氏兄弟有关联,可她却知道一点,那就是这兄弟俩并没有放弃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只不过他们转移了方向,将贸易的目光从国内,转向了东亚、东南亚甚至是中亚地区。就拿目前流通在远东市场上的卷烟来说,两个月前,在远东最容易买到的卷烟,几乎清一色都是来自国内的,什么“恒大”、“五朵金花”、“云烟”之类的,而如今呢,远东市场上卷烟类商品可谓五花八门,而在这其中,韩国的“lights”、“ESSE”等都大有市场。其他的,像什么日本的大米、钟表、小家电,印尼的冷鲜肉等等,也全都出现在了远东的市场上,而在这方面,郭氏贸易公司仍旧占据着远东进出口市场的绝大部分份额。
一周前,谢雨桐去了一趟釜山,她回来后说起,在釜山市内,郭氏贸易公司就开了一家贸易站,虽然说目前苏韩之间还没有建立任何外交关系,但是釜山市政府方面仍旧给这家贸易站开出了很多政策上的优惠。据说这家贸易站开站才仅仅不到一个月,但是单周货物出口量已经达到了一百标箱以上(标准集装箱)。谢雨桐在釜山的时候,这家贸易站正在做应冬羽绒服、棉服的订货招标工作,从韩国各地赶来的二十几家轻纺厂代表正在四处活动,而釜山本市一家名为“licher”的轻纺厂,甚至请动了釜山市几名议员出面,希望能够把这份大额订单拿到手。
苏联人的远东轻纺工业落后,而海外贸易渠道又不畅通,谁都知道,只要能够打入那片市场,那么产品的销售就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而现在的情况是,远东的海关设限很严格,任何一艘货轮要想顺顺当当的在远东码头停靠,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卸货、发货以及销售了。但是釜山的这家贸易站不同,他们不仅有自己的通关渠道,甚至还有自己的大吨位货轮,据消息灵通的人风传,他们的货轮都是苏联军用的,而且他们在远东使用的港口,也不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民用港,而是太平洋舰队的军用码头,因此,这家贸易站在信誉上很让人放心。
“呜!”
一声颀长的汽笛鸣响,将孙红羽的思绪从刚刚的回忆中拉扯回来。她扭头看了一眼,赫然发现此时的渡轮已经抵达了黑瞎子岛的岸口,披着一件米色风衣的谢雨桐,正从后舱的位置朝她走来。
“红姐,到了,我们上去吧。”走到孙红羽的身边,谢雨桐先是瞟了一眼正在纷纷拥下加班的乘客,这才对孙红羽说道。
“嗯,”孙红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迈步朝船桥的方向走去。
“红姐,”紧跟在孙红羽的身后,谢雨桐说道,“你在想什么,这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挤出一丝笑容,孙红羽随口说道,“可能是刚才江风有些凉,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不是,”谢雨桐摇摇头,攒着双眉说道,“依我看啊,你还是在考虑守云先生的事情。”
孙红羽没有接口,她顺着船桥走到岸上,深深地吸一口气,而后举目朝北边的哨卡处望去。
此前几年,对黑瞎子岛的归属问题,中苏双方断断续续的举行了几次谈判,以戈尔巴乔夫为首的苏联政府,在近两年已经决定做出部分妥协了,可是随着这一场动荡的开始,中苏边境谈判陷入了暂时的停顿,而这个黑瞎子岛的北部地区,也仍旧掌握在苏联边防军的手里。从孙红羽所站的位置北望,可以远远地看到一处苏军哨卡,十几个背着突击步枪的苏联大兵站在哨卡后方悠闲地吸着烟,间或在界网的左近转上两圈。
“红姐,”没有得到孙红羽的答复,谢雨桐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这心也悬着呢。你说,咱们那边前段时间刚把人家的贸易公司查封了,能冻结的资金都给冻结了,公司的资产也都给没收了,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咱们又要创办一个什么中远北方国际,还要大张旗鼓的做远东贸易,这……这守云先生心里能没有想法吗?”
“是啊,”孙红羽拢开被风吹散在额前的长发,叹口气说道,“如果他没有想法,那就不是‘小狐狸’了。所以,就象我之前叮嘱你的,这次过来,千万不要在守云面前提什么中远的事情,不然的话,咱们就什么都别想做了。”
“红姐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呢,这种事情我还能不清楚吗?”皱皱鼻子,谢雨桐不满地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了嘛,咱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老朋友,还有呢,这中秋节眼看就要到了,咱们哈尔滨今年中秋有灯盏……”
“还说你不是小孩子,”不等谢雨桐把话说完,孙红羽便摇头苦笑道,“像什么中秋节、哈尔滨灯展的事情,也不能在守云的面前提,像这些话,只有在守成的面前说在有效果。守云奸猾似鬼,你要在他面前提这些事情,他一眼就看出咱们在打什么主意了,一个搞不好,咱们就会弄巧成拙。”
“嗯,红姐说的有道理。”谢雨桐点头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