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乡土观念很重,他们出来奔波这么久了,早就打算会哈尔滨看看了。而更加重要的一点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两个人要去北京,他们要向国内那边靠拢,在这种情况下,基于自身最根本的利益考量,郭守云的国内之行也是无可回避的。
正是出于这些考虑,当孙红羽提出招标会定在春节期间,并借机邀请他前往哈尔滨观看春节冰灯展的时候,郭守云毫不犹豫答应下来——离开自己的家乡将近一年了,他真的要回去看看了。
第三二一章 初现的修宪危机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隔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站在别墅区南侧的黑龙江上,穿着一袭黑色呢料大衣的郭守云,抬脚在江面厚(W//RS/HU)实的冰层上跺了跺,扭头对站在岸上的孙红羽与郭守成笑道,“如果按咱们国内阴历的节气计算,今天已经进五九了吧?”
孙红羽微微一笑,屈指一算,说道:“五九的第三天了。”
“五九六九隔河看柳啊,”郭守云点点头,而后扭头朝江对岸看去,“可惜,今年的天气太冷了,这五九天里,也没有什么柳可看的。”
“依我看啊,这里即便是到九九天,也没有什么柳树给你看,”孙红羽笑道,“这里要看白杨倒是随处可见,可这柳树嘛,却要往南走才能看见了。”
“那倒未必,”郭守云笑了笑,弯腰从冰面上攒起一把积雪,用力一按,团了一个雪球出来。他将这个白生生的雪球拿在手里掂了掂,远远朝江对江心的位置跑过去,这才继续说道,“看到这一带的江岸了吗?等到天气再暖和一点,我就要在这里植满垂柳。”
郭守云说着,伸手指了指东面远处的一个钢铁塔架,说道:“看到没,从那开始,直到别墅区西侧五百米,还有别墅区的周围,我都要给它植上垂柳,把这一带的风景好好变上一变。”
“那能植的活吗?”守成愕然,他没听出自己的大哥正在同孙红羽打隐语。
“呵呵,且不说能不能植的活,即便植活了,恐怕也看不到万条垂下绿丝绦的胜景,”孙红羽步下江岸,不急不缓地走到冰面上,径直来到郭守云的身边,眺望着黑龙江南岸的抚远,意味深长地说道,“而没有那份必要的景致,单单是几株垂柳,估计也会乏味的很。”
“嘿嘿,红姐又在以己之愿度人之心了,”郭守云嘿嘿一笑,将手上素白的手套除下来,随手塞进大衣口袋里,这才不以为然地说道,“在小弟我看来,有没有景致终归是无关紧要的事,关键是要活的舒畅啊。想想看,如果自己整日里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有话不敢说,有事不敢做,不分昼夜的满腹仓皇,那即便是生活在仙境之中,又有什么意思?”
大哥与孙红羽的对话进行到这,守成总算明白这两人所打的哑谜了。正如过去一样,孙红羽仍旧在坚持不懈的做大哥的思想工作,她想让大哥,准确的说,是想让郭氏集团的方针,更加倾向于国内,而大哥呢,他的想法仍旧如当初那般坚决,他根本无意向国内过多倾斜,而是要继续将远东独立与俄罗斯联邦中央与国内两大势力之间,过他所喜欢的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
对大哥与红姐两人之间那近乎截然不同的思想,守成也不知道谁的想法更加正确。从根本上说,红姐的思想出发点很高尚、很理想化,而大哥的则更加现实。理想令人激动,令人心潮澎湃,而现实呢,它虽然很残酷的,在很多时候也令人倍感无奈,但归根结底,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脱离开它。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要想判别出一个谁对谁错来,那实在是太难了。
“小狐狸,”定定的在郭守云脸上看了一会儿,孙红羽叹口气说道,“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来了远东之后,你整个人变了很多,哦,应该说是变得太多了。”
“是吗?”郭守云笑了笑,反口说道,“可我却不这么看,在我看来,并不是我变了很多,而是红姐你变了很多,自从出任这个中远北方集团的董事长之后,你的变化太大了,说实话,从你现在言谈举止上,我几乎很难看到当初那个红姐的影子了。”
“哦?”孙红羽淡然一笑,很显然,她对郭守云这番话很是不以为然。
“其实要看清别人的变化或许很难,但要看清自己的变化,应该很容易,”郭守云哈一口气,在那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中,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拿我来说吧,我要想看清自己变没变,那只需要随便翻出一件旧事来,然后平心静气的去考虑一下,这件事情我过去是如何考虑的,显然又是如何考虑的,两相之下简单对比,有差距那就说明我变了,差距不大或者说是没有差距,那我就还没变。呵呵,不知这个办法红姐你尝试过没有。”
“嗯,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孙红羽歪头想了想,欣然一笑说道,不过……
孙红羽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她看到在江边的岸堤上,一身黑衣的尼基塔,正拿着一份厚厚的稿件奔下来,从她那严肃的表情上看,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郭守云汇报。
尼基塔过来的速度很快,在刚一踏上江面的时候,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的是,江边上站着几名保镖,这些身手敏捷的家伙扶住了她。
“红姐,”几步跨到两人的身边,尼基塔先是礼节性的同孙红羽打了个招呼,继而将手中的文件递到郭守云的面前,说道,“先生,莫斯科刚刚传过来的最新消息。”
尼基塔这么说着,又看似不经意的朝孙红羽瞟了一眼,尽管她嘴上什么都没说,但那意思却相当明确,她希望这位“红姐”回避一下。
“小狐狸,你们先谈,我和守成到那边看看,”孙红羽哪能没有这个眼力劲啊,她微微一笑,一边朝岸边走,一边指着别墅区西侧说道。
郭守云没有挽留,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尼基塔刚刚交过来的这份文件属于绝密,这种东西是绝不能让外人获知的。
“先生,”等到孙红羽与守成走远之后,尼基塔才说道,“今天早上,克里姆林宫突然召集了各方的人大代表,总统办公厅事务助理提出,要在近期内组建一个修宪委员会,将修改宪法的问题提上日程。”
“修宪?”郭守云皱皱眉头,随手翻开了手上的文件。
自从不久前的苏维埃扩大会议结束之后,汇集到莫斯科的人民代表们并没有迅速返回,他们滞留在莫斯科,组成了一个全新的、旨在取代最高苏维埃权力的人民代表会议机构,而郭守云手上的这份文件,便是远东代表中的一些人发回来的。
“是的,先生,”尼基塔显然已经看过这份文件了,她说道,“克里姆林宫这一手玩的很卑鄙,他们之所以动用总统权力,如此仓促的召集这次会议,显然就是为了防止各方代表同背后的支持者取得联系。因为事情来的突然,咱们的人也无法同这边取得联系,所以他们都投了弃权票,不过这已经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了,因为按照人代会的执行标准,只要有超过三分之一的赞成票,那么这项决议就算是获得通过了。”
“嗯,”郭守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作为人大代表中的一员,虽然只是挂名,可也知道这方面的规定。不过话说回来,他同样也知道,现行的俄罗斯联邦宪法是必定要做出修改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如今的俄罗斯联邦宪法,还是一九七八年的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宪法,如果按照这份宪法的规定,目前俄罗斯真正有权管理国家的,还是俄罗斯共产党,而国家建设的最终目标,也还是实现共产主义。尤为重要的是,按照现行宪法第十条的规定,“任何人无权利用社会主义财产来达到个人发财致富的目的和其他自私目的,”而像自己这样的商人,显然就是违宪的典型了。
不过话说回来,郭守云对克里姆林宫在这个时候提出修宪很是不以为然,他觉得叶氏走了一步臭棋,他们挖了一个大大的坑,然后准备自己率先跳下去摔死。
修宪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这是毫无疑问的。而在目前的俄罗斯,真正掌握着立法权力的部门,就是人民代表会议,而在这个机构中,克里姆林宫的影响力很小,甚至可以说小的可怜。在人民代表会议的数百名代表中,除了一大批受制于各方巨头的地方代表之外,剩下的就隶属于各方政治力量了,在这种情况下执行修宪,那势必会出现一个最大的危险——新宪法规定俄罗斯联邦的国家政治道路以及权力体制为议会制,而非克里姆林宫所期望的总统制。
众所周知,资本主义的权力体制也分为很多种,而且重较为普遍的有三种:议会制、总统制、君主立宪制。君主立宪制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而议会制与总统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国家元首权力的大小方面。在实行议会制的国家里,作为国家元首的总统,基本上没有什么权力,他们说白了就是个摆设,国家的大权是把握在议会手中的。而在实行总统制的国家里呢,议会作为立法机构,其权力相对来说要小一点,至少在特定的时候,总统有权力解散议会。
目前俄罗斯的形势是,克里姆林宫掌握着很大的军权,把持着国家的财政,而人民代表会议呢,他们本身没有多大权力,但是其背后的支持者却权势熏天,同时呢,他们还是法定的立法机构。更糟糕的是,人民代表会议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克里姆林宫的权力,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种政敌间的仇视关系。在这个时候,克里姆林宫提出修宪,这不就是给他们自己找麻烦吗?
第三二二章 日渐清晰的脉络
不过转头再想想,郭守云也知道,以叶氏为首的克里姆林宫,此时也面临着巨大的问题,他们或许是一批夺权的高手,但绝对称不上是治国的高手,他们在夺取了原本属于布尔什维克党的大权之后,忽然发现,从宪法这个根本角度上讲,他们的政权根基相当不坚实,首先一点,那就是宪法中没有明确规定他们的权力具有翔实可靠的合法性。
俄罗斯社会主义加盟共和国的宪法是如何规定国家权力的?毫无疑问,作为国家的唯一执政党,布尔什维克党及其领导的苏维埃中央委员会才是国家政权的唯一领导机构,在这一宪法机制的领导下,以反布尔什维克为契机的改革派领导政府,自然不具备法理上的领导权,同样的,也正是因为不具备法理上的正规性,俄罗斯联邦的地方政权,才会的克里姆林宫的政令、法规阳奉阴违,甚至是视若无睹。面对这一局面,克里姆林宫要想统一国家政权,要想全盘主导俄罗斯联邦的政治走向,那就必须从根本上修改宪法,为现任俄罗斯联邦政府的执政找到法理依据。
一个被逼无奈,外加一个无可选择,克里姆林宫能够做出的决定究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而在郭守云的认知中,克里姆林宫目前所面临的困境还不止是法理上的问题,最为重要的一点是,随着权力的增大,曾经团结一致的改革派,已经发生了根本上的分裂,以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为首的一伙改革先锋,目前已经彻底摆脱了叶氏的控制,他们需要夺取更多的权力,需要彻底摆脱克里姆林宫的限制,另外,再加上地方离心倾向的一步步加重,克里姆林宫能够做出的选择实在是太少了。他们要想彻底掌握国家大权,一点点的打消政敌的干扰,那就必须为自己的执政找到合情合理的法理依据——民主政府嘛,什么最为重要,毫无疑问,那就是依法治国,如果当权者的执政找不到法理依据,那还谈个什么改革啊?
一份由莫斯科远东人民代表所转发的秘密文件,让郭守云对目前莫斯科的政治走向有了一个全盘的把握,正是在这份文件中,俄罗斯联邦政坛今后十几年间叱咤风云的枭雄,一个个的全都冒出了魔鬼的尖锐犄角:久加诺夫自然不必说了,在摆脱了维克托与索布恰克的约束之后,这位全盘继承了前苏联布尔什维克党衣钵的左派领导人物,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领导反克里姆林宫势力的核心人物,基于同一利益团结在他周围的,还有素来作为叶氏政权核心人物的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除此之外,像吉洪诺夫、波塔波夫、阿斯特拉罕基娜、霍雷金等原布尔什维克党的老牌党员,也全都凝聚到了这个左翼力量的周围,他们所提倡的,是在俄罗斯联邦内部,形成一个议会制的国家政权组构形势,从而在根本上架空克里姆林宫的权力,重新恢复前苏联时期苏维埃中央掌握国家政权的老套路。
作为一个国家公权力生存的资本家,郭守云这个郭氏集团的董事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