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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会忘,”莎娜丽娃下意识朝怀里的宝贝女儿看了一眼,随口说道,“不过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变成三个孩子的父亲了。”
“说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两个女人斗嘴的工夫,一身泥水的郭守云已经抱着小维克多走到楼前,他现把小家伙放在地上站好,这才一边弹拭着身上的泥浆,一边笑道,“是不是在谈论关于我的话题?”
“臭美,你有什么好谈的,”妮娜从佣人的手里接过一块毛巾,为丈夫擦去蹭在额头的一抹泥巴,“瞧瞧你,刚回来就弄成这样,维克多疯你就跟她一起疯,也不怕人笑话。”
“呵呵,高兴嘛,”郭守云伸手在妮娜的脸上摸了一把,给她那张细腻俊美的小脸上添了一道“油彩”,这才笑道,“怎么样,这几天我不在家,你们有没有想我?”
“想,怎么不想,我就想着你永远都别回来才好呢,”嗔怪的白了丈夫一眼,妮娜笑道。
“这是假话,你太虚伪了,”朗声一笑,郭守云随手脱掉外套,将它扔给旁边的佣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嘿嘿,我这眼睛可亮着呢。”
“好啦,你们两个别在这儿亲亲我我的了,赶快进屋吧,”莎娜丽娃有些看不过去了,她插嘴说道,“你们不怕冷我的宝宝还怕呢,明天孩子要是感冒了,看我怎么跟你们算账。”
“OK,OK,”听莎娜丽娃提到孩子,郭守云来了兴致,他脑子一热,就打算去妮娜的怀里把孩子抱过来,等这手伸出去了,才想起自己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赶紧进屋,我得先洗个澡,然后再跟宝贝儿子,宝贝女儿好好的亲热亲热。哎呀,在北京这几天,我可想死我的宝贝儿们了。”
“那你就应该早点回来,也省得我们为你操心了,”跟在丈夫的身后走进楼门,妮娜随口说道,“对啦,这次去北京事情办得怎么样?用你的话说,是不是取得了什么丰硕的成果?”
“丰硕的成果?”郭守云在门边踢掉鞋子,干笑道,“你说丰硕的麻烦倒是更贴近一点。红姐现在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说起话、办起事来,圈子比我兜的还远,那官腔打起来绝对是一套连着一套的,每回不搞的你晕头转向了,她就不算完事。要不就说嘛,这人啊,千万别当官,只要一当了官,什么鸡毛令箭之类的东西就全都出来,跟她谈个生意,左一句‘上面的意思’,右一句‘领导的指示’,我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生意根本就没法谈。”
“胡说,我看红姐可不是那种人,”妮娜笑道,“前段时间她过来的时候,我还跟她聊过一上午呢,我感觉着,她的脾气还是那么好,待人接物甚至比以前还要谦和,让人感觉挺舒服的。”
“那是对你,我的傻妮娜,这个问题你还想不明白吗?”郭守云走到客厅里,也不避讳什么人,就那么三把两把的将湿衣服脱下来,半裸着身子说道,“知道什么叫利益攸关方吗?社会学家们早就探讨过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啊,不到利益牵扯的最后关头,任何一方都不会暴露出本性的,他们会把自己的面目粉饰的干干净净,让你半点问题都看不出来。红姐跟你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关系,所以她才会表现的那么具有亲和力,而我呢,我就不同了,我是她直接施压的对象,是她最直接也是最好的剥削目标……反正一句话,我现在都要被她挤兑死了,要是再不想办法给她反击回去,我这郭氏啊,估计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北远的下属公司,儿咱们这些人呢,也都得一股脑的去给他们做雇员。”
“去去去,别胡说了,快去洗澡吧,”伸手推着丈夫的后背,一直将他推到电梯门口,妮娜嗔笑道,“洗完了赶紧下来吃饭,我们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什么叫胡说,我这可是都说的真心话,”站在电梯里,郭守云兀自嚷嚷不绝,他一手把着电梯门,冲外面喊道,“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我一会儿还要给列宁格勒挂着长途。噢,还有,阿芙罗拉的行李箱里有我从北京带回来的点心,稻香村的,老字号,你们都尝尝吧。”
“知道啦,”随着妮娜的一声应和,电梯门叮的一声闭拢了,而郭守云脸上保持了几分钟的笑容,也随之烟消云散,一抹淡淡的肃杀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第四五九章 老姜
“这个世界有时候其实是很公平的,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总会有某一个双眼睛悄悄盯在你的背后,”远在千里之外的列宁格勒,此时天色才刚刚放暗,在斯莫尔尼宫二楼那间曾经属于列宁同志的休息室里,面色疲惫的维克托斜倚在一张老旧的沙发里,语气冷漠地说道,“这双眼睛里写满了嫉妒,充斥着仇恨,孕育着你永远都无法想象的祸心。倘若你一生顺畅,所有的对手在你的面前都会不攻自破、溃逃千里,那这双眼睛对你来说就不存在任何威胁,但换一个角度,一旦你的脚下出现了哪怕一丝一毫的纰漏,这双眼睛便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而随之继起的,便是一只只凶残的黑手触到你的面前,不将你生生撕碎他们是绝不会离开的。”
在维克托的对面,包括弗拉基米尔在内的几个年轻人肃然而立,对他们来说,眼前这位面色阴沉的老人不仅是长辈,同时也是先辈,是曾经的领导,是他们步向政治成熟之路的导师。
“你们或许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敬佩的人只有两个半,”维克托扭头看了看挂在对面墙上的那副画像,回味般的继续说道,“这第一个人不用说了,他就是捷尔任斯基同志,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才会有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才会有契卡这个代号的出现。至于我所敬佩的第二个人,那就是挈尔年科同志,他对国家改革理念的深邃理解,是我穷一生的经历也无法追求到的,可以肯定的说,如果他能活的更长一些,那我们曾经的国家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呵呵,而我所敬佩的那半个人,我想你们也应该猜得到是谁了,他就是我们的‘民主先锋’叶利钦先生,他的坚忍是普通人所无法企及的,我甚至一度为此感到过迷茫,如果他的这份坚忍能保持到最后,那莫斯科今天的局面也不会乱成这样。我之所以只钦佩他半个,就是因为他的隐忍功夫在面对巨大权力诱惑的时候一朝丧尽了。”
“先生,您喝茶。”作为曾经在维克托手下任职的年轻人,伊万诺夫对这个老头一直是执弟子之礼的,这一点即便是到了他以儒将身份出任俄罗斯联邦国防部长职务以后,也没有半点的变化。
“你们都坐吧,”直到端起茶杯的时候,维克托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他随手指指对面的两张沙发,笑道,“在我面前没必要站着,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局长同志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糟老头子,你们这些年轻人能抽时间来找我说说话,我已经很高兴了。”
“先生说笑了,”几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是说笑,而是事实,”维克托抿嘴笑道,“其实我现在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唯一依靠的就是那点虎皮余威了,不过你们也应该清楚,在政治圈子里,狐假虎威是吓不住人的,这里讲究的是实力,是真正毒辣的手段……哦,我扯得似乎有点远了,咱们回到正题。就像你们刚才问我的,这段时间莫斯科很突兀的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动,而这些变动看上去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为此呢,你们感觉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呵呵,其实呢,这是很正常的,你们没有必要怀疑这件事与霍多尔科夫斯基抑或是远东的小狐狸有关联,我可以肯定的答复你们,在这一系列变故上,他们两个人也毫不知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狐狸今明两天肯定会打电话过来。他那点脾气我摸得太清楚了,秉性多疑、忧患心理严重,莫斯科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他肯定已经注意到了,在没把事情闹清楚之前,他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
维克托的语气中带着一份很明显的赏识,而这份赏识无疑是送给郭守云的。其实在几个年轻人的心里,郭守云一直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一方面呢,他本是个彻头彻尾的寡头,是给整个俄罗斯经济、政治带来混乱的罪魁祸首,按照契卡守则,这种人在前苏联时期是要被直接处决掉的,他甚至连自我申辩的权力都没有。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人又是契卡现在离不开的关键性人物,契卡俱乐部这段时间用来发展组织的资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来自于郭氏集团的账面拨付,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有郭守云,这个志向远大的俱乐部早就因穷困而停止活动了。
“哎,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维克托毕竟是揣摩人心的老行家了,几个年轻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疑虑,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睛,“你们对政治的把握还不如小狐狸来的透彻,其实在迈进这个圈子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有思想与手腕的双重准备了,在政治这个全时间最阴暗、最丑陋、最算得上污秽密布的地方,你们针对一个人的评判,根本不能考虑什么善恶的因素,而是只能考虑利害的关系。一个政治家应该学会更多的从宏观角度考虑问题,在特殊的情况下,你甚至应该舍弃微观。而在这方面,一个人的善恶注定是属于微观的东西,它对整个政治大局并不能构成多大的影响力,毕竟无论善人也好,恶人也罢,他们在政治圈子里的唯一表现形式就是‘立场’。试想,如果你们认为自己的政治抱负是正确的,其最终目的是为整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全体国民谋求福利,而与此同时呢,一个像小狐狸那样的恶人,也在支持你们的政治抱负,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有什么理由摒弃他的大善,却执着与他的小恶呢?难道说从一开始的时候,你们便对自己的政治抱负心存疑虑吗?”
维克托这番话说的很绕口,但是房间里的几个年轻人却都听明白了,儿从他们那副面面相觑的表现来看,类似这样的理论显然是他们第一次听说的。
“相信我吧,年轻人,”从沙发上缓缓地站起身来,维克托笑道,“这并不是我在为自己的女婿正名,更不是我在有意的庇护什么,在小狐狸最亲近的人里,有我安排的眼线,他在郭氏庄园里的一举一动,我基本上都能在第一时间获知。同样的,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我可以相信一点事实:小狐狸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他的野心并非无法控制,他在远东的一切作为虽然很过火,但却是为求自保而采取的无奈之计。要对付他这样的人,你们不能躲避,更不能利用某些手段向他施加压力,与此相反,你们应该尽最大可能与他接触,并通过这种接触去增进彼此间的信任,如果做到了这一点,将来的某一天你们或许会豁然发现,其实他也是很有意思的人……嗯,就像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此前所做的那些一样,回头设想一下,如果放在半年前,谁能相信这两个人也能与小狐狸结成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看来您老这段时间并没有空闲着,”弗拉基米尔沉思片刻,笑道,“对这几位巨头的了解,您老又抢先了一步。”
“呵呵,这谈不上什么抢先一步,只不过是一种个人爱好罢了,”维克托在房间里缓缓踱着步,摇头笑道,“人的心理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多在这方面考虑一些问题,你总能找到很多颇有乐趣的东西,说白了,其实人的心思并没有复杂,我们是人,克里姆林宫那些民主派也是人,几位被称为无恶不作的寡头,他们同样还是人。既然是人,他们就摆脱不了人性的束缚,与他们打交道,绝对比对牛弹琴容易的多。就算是一句忠告吧,对于他们接触,这对你们的政治前途来说相当重要,同样的,也对联邦未来的稳定相当重要。如果你们不希望看到这个已经四分五裂的国家进一步走向分崩离析,那就必须谨记我今天所说的一切。”
“是,您老放心好,我们记住了,”环顾一圈自己的政治伙伴们,弗拉基米尔站起身,恭敬地说道。
“咚咚!”
就在弗拉基米尔这番话刚刚说完,还没来得及重新坐下的时候,房间的红松木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维克托虚垂着右臂,条件反射般的朝门口看了一眼,这才沉声应道。
“维克托先生,”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高大、脸戴墨镜的年轻人跨步走进来,他站在门口的位置,用一种颇为性感的嘶哑声音说道,“远东过来的长途连线,您是否要接听一下?”
“哦,是不是郭守云那小子亲自打来的?”维克托的眼角闪过一丝笑意,他随口问道。
“是的,”年轻人点头道。
“那你告诉他,我什么也不知道,他这次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消息。”维克托翘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您说的这番话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