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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让先生一蹴而就,”叶列娜说道,“我的意思是,为长远的打算,先生必须第一步将雅库特的主流经济命脉抓在手,排挤掉莫斯科在这里保留的最后一份影响力。而这一步不仅能够试探莫斯科的忍耐底线,同时,也能为郭氏带来持续不绝的财政输入,因此,这件事是你目前急需处理的最大要务,是重中之重。”
“你的意思是说……”郭守云显然猜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犹豫着说道。
“五十六克拉的一块极品钻石,莫斯科工矿监察委员会才出价一千七百卢布,他们是不是太黑了?”叶列娜打了一个响指,笑眯眯地说道,“这种掠夺性的开采政策,已经在雅库特实行半个世纪了,我想,他们现在也应该滚蛋了吧?”
第五三六章 事态、野心
列宁格勒,斯莫尔尼宫白厅隔壁的小起居室里,面容浮现着明显苍老的维克托才刚刚起床不久,当索布恰克怀揣一份文件,急匆匆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贴身护卫的服侍下洗脸。
“今天怎么过来的这么早?”用毛巾拭去脸上冰冷的清水,维克托瞟了一眼老朋友手上的文件,看似满不在乎地笑道,“吃过早餐了吗?没有的话要不要在我这儿凑合着吃点?”
“不用了,”也不客气,索布恰克径直走到房间里那张唯一的单人沙发前坐下,晃了晃手中的文件,面色严肃地说道,“我今天那份享用早餐的兴致早在半个小时前就没了。”
“哦,”将手中的毛巾交给旁边的护卫,维克托笑道,“说来听听,让我看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竟然敢触怒我的老朋友,嗯,希望不是我那位宝贝女婿,不然的话,这事情有些棘手了。”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摇头叹息一声,索布恰克将手中的文件摔在面前的茶几上,说道,“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我今天早上刚刚收到的消息,是从远东那边传过来的。放山养虎,事实证明,远东那片地方很适合‘东北虎’繁衍生息啊,如今,这头虎已经长成了,他的牙尖了,爪利了,所以打算要吃人了,打算要占山为王了。”
“呵呵,有这么严重?”微微一笑,维克托伸手就准备去拿那份文件,不过转眼看到自己手上还挂着水珠,他又直起身子,将双手在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这才一边说笑着,一边将文件拿到了眼前。
“来,让我瞧瞧,看看那小王八蛋又搞出什么动静来了,”一屁股坐在老友身边的沙发扶手上,维克托笑意盎然的朝文件上看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只看了一眼,老狐狸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一空,他那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攒出了一朵花,紧皱的眉头说明了他对文件上的消息有多么重视。
“昨天夜里,”叹息一声,索布恰克说道,“应该还不到凌晨吧,也许准确的时间上还要更早,不过远东那边封锁了消息,咱们现在还无法摸清楚具体情况罢了。”
难怪简单的一份文件会令两头老狐狸如此紧张,因为按照文件上所展现的内容,远东正在酝酿一场全新的“独立风暴”。
就在昨天晚上,远东雅库特共和国的雅库茨克、米尔内、阿尔丹、上扬斯克等六大城市发生普遍性的民众骚乱,因遭遇空前雪灾而导致生活无着的市民,趁夜袭击了各个城市主要的政府仓库驻地,期间,甚至有暴民袭击了后贝加尔军区驻日甘斯克勒拿河东岸一线的第四十五装甲师后勤基地,不过被该师守卫基地的防卫营击退。
如果说事情仅仅是这么简单,只有一些民众发生骚乱的话,那这件事还不值得人们去注意,大灾过后民众生计困难,再加上有政府官员腐败案件曝光,稍有人挑唆,这种暴动就会出现,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真正的问题,在于骚乱发生一个小时之后出现的状况——远东军区驻守在雅库特上扬斯克山脉西线的三个整编师,突然大举西进,夤夜推进到勒拿河东岸地区,其南线的装甲师所属前锋部队,直接进抵到后贝加尔军区第四十五装甲师控制区域前沿位置,而从东北方向推进过来的山地师,则在紧依勒拿河的库尔塞特区域构筑了新的驻防地,从而直接威胁到第四十五装甲师的左翼防线。
凌晨四时,远东军区以稳定雅库特局势、保护勒拿河沿岸四处主要电站为借口,分别向莫斯科国防部、后贝加尔军区司令部发出电文,要求调整上扬斯克山脉以西、勒拿河以东地区的地方武装驻防部署,其调整计划的一个最主要内容,就是后贝加尔军区第四十五装甲师撤里勒拿河东岸地区,退往日甘斯克以西地区驻防。
与此同时,远东军区的另一份通报备忘录显示,在昨天下午,上扬斯克地方驻军为防止局势恶化,已经采取“提前行动”,在该地区宣布实施军事管制,三处大型发电站、十二处金刚石矿区、六个金刚石加工厂、四所金矿等,已经被列入军管范围。远东军区表示,这种军事管制只是“暂时的”,其具体的取消时间,将根据该地区的安全状况“随时”调整。
作为一个与后贝加尔军区平级的对等军区建制,远东军区竟然在未经过国防部授权的情况下,私自调动三个整编师的庞大兵力换防,而且还直接威胁另一友军设在勒拿河地区的防御突出部,这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才是真正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在雅库特自治共和国境内,一直以来都是采取的远东、后贝加尔两大军区共管的机制,上扬斯克山脉以东,为远东军区戍守范围,而上扬斯克山脉以西直到勒拿河沿岸的狭窄区域,则属于后贝加尔军区的防御地区。在此前相当漫长的岁月里,由于地理环境、气候条件的限制,后贝加尔军区在勒拿河东岸地区并没有保留多少兵力,仅仅是在日甘斯克地区,保留了一个延伸到上扬斯克山脉西线的突出部。现在远东军区采取骤然行动,要求后者取消这个防御突出部,将整个第四十五装甲师撤到勒拿河西岸,如果说莫斯科国防部亦或是后贝加尔军区接受了这个条件,那么自今而后,整个雅库特就都属于远东军区的了,联邦在这一种地区将再无任何影响力。
现在谁都知道,远东军区就是远东独立的最大策源地,那些手里掌握着数十万兵力的军区将领,对彻底脱离莫斯科中央、建立自己的远东天堂有着一份超乎想象的热忱。而在这些将领的背后,还有一个更高级的存在,那就是郭氏集团,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突发事件的背后,绝对有郭守云的影子,没有他的许可,远东军区那些人还没有这么大胆子。
“莫斯科那边现在有什么打算?”皱眉沉思了片刻,维克托问道。
“他们那边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后贝加尔军区倒是有一部分消息了,”耸耸肩,索布恰克说道,“别列克那老东西给出了明确的态度,他要求莫斯科在二十四小时内给出答复,要嘛莫斯科想办法让远东军区的人撤回去,要嘛他就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把第四十五装甲师撤到勒拿河西岸。对此,他有很充分的理由,如今的后贝加尔军区军纪涣散,后勤物资匮乏,整个第四十五装甲师连五吨的燃料补给都拿不出来,一旦发生军事摩擦,他们最多坚持两个小时。作为军区司令员,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人去送死。最重要的是,如果拖延的时间太长,别列克担心不用发生军事摩擦,他的四十五师也快顶不住了,就在昨天晚上,师部下属的一个坦克连,全连都当了逃兵,十二辆坦克被他们以七十万卢布的价格转手卖给了在营地外打转的不法商人。别列克担心,这个闸门一开,不到一天,四十五师就会变成菜市场,他的士兵太需要钱了,为了钱,他们什么都敢做。”
“啪!”
文件被维克托狠狠地砸在茶几上,几张稿件从夹子里飞出去,晃晃悠悠的飘落到猩红的地毯上。
斜眼瞅了瞅自己的老友,索布恰克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其实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我得到了准确的情报,早在两天前,咱们那位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就到了后贝加尔军区的总部,他向包括别列克在内的三十多名军区将领提供了不少于六亿卢布的巨额资金。就在远东军区的三个师向四十五装甲师靠拢的时候,这个师的官兵刚刚领到了四个月的薪水,他们吃着远东军区提供的新鲜水果、上等鱼子酱,喝着远东军区送来的伏特加,抽着远东军区送来的香烟,所以,才会对急速靠拢过来数万大军视而不见。我甚至怀疑,只要咱们的小狐狸再多扔一点钱出来,后贝加尔的局面恐怕也要完全失控了。莫斯科?莫斯科现在已经不用去担心远东是否会独立了,他们首先要操心的,应该是如何控制这种局面不会更加恶化。丢掉东西伯利亚和远东固然可怕,可要是再丢掉了中西伯利亚高原,丢掉了西西伯利亚平原,那咱们在乌拉尔山脉以东就什么都没有了。咱们,咱们或许都小瞧了小狐狸这个家伙,他的野心要比咱们所预料的大的多,而且他似乎也不是咱们所能控制的。”
“不,我不相信,”维克托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着充分的自信,守云是什么人我摸得一清二楚……现在,我必须亲自去一趟远东,我要弄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省省吧,你现在去看不到人的,”索布恰克摇头说道,“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去美国的路上了。”
第五三七章 中常会?
“我不需要你们告诉我我应该作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需要的是,你们随时都能保持清醒,明白我让你们做什么,不让你们做什么,”在郭氏集团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对着在坐的远东军政两界要员,郭守云面色阴沉,他用略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字清声朗地说道,“你们每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都清楚,而且作为长期的合作者,我也很乐意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你们的愿望得以实现。很坦率的说,凡是在座的,你们这些人都是贪官,任何一个人落到莫斯科那些人的手里,即便不被判个无期徒刑,恐怕没有二三十年也无法从监狱里走出来。所以,你们想要摆脱莫斯科的控制,逃避自己原本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躲避随时可能到来的政治清算,这个想法没错,我也很乐意支持你们,可在此之前,我得明确的告诉你们,将来的远东无论走到哪一步,咱们都是一个大家庭,而且还是一个新兴的大家庭。与莫斯科相比,咱们这个大家庭里不存在资深资浅的等级划分,也不存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咱们在座的各位,更像是一个为了某种共同利益而临时拼凑在一起的水果大拼盘,因此,咱们这个大家庭的关系更加复杂,基础也更加薄弱,任何一个来自内部的风浪,都可能把咱们整条船都打翻,让这里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在这种情况下,我相信各位也应该能够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在咱们这个圈子里,莫斯科所提倡的民主并不可行,而且作为郭氏集团的总裁,我也不希望有人对我的决策指手画脚。”
目光在会场众人的脸上扫视一圈,郭守云继续说道:“大家与我共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你们对我郭守云的为人,也有了一个很深刻的认识,在我这个人的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对朋友,我会倾尽所能,尽一切努力去保护他的利益,给他更好的生活,而对于敌人,我同样也会倾尽所能,尽一切努力去打击他,摧毁他,让他知道与我为敌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这段时间,远东发生了很多让人感觉不太愉快的事情,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楚科奇、雅库特两地发生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初秋雪灾,短短一周时间,受灾人口超过十余万,直接经济损失数百亿,我们为恢复远东经济所作出的连番努力,在这两个地区全数化作了泡影,而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集团还不得不动用更多的财力,花费更多的时间,为这两个地区的重建而不懈努力。各位,到现在为止,集团为挽救这场雪灾已经投入超过四十亿美元的资金了,你们以为这些钱是谁的?是我郭守云自己的吗?不是,那我们大家的,是在座各位的,集团帐面上的每一分钱,都与你们的利益直接挂钩。你们想想,有这四十亿,军区、舰队能解决多大的财政困难?有这四十亿,你们今年年中的分红能增大多少比例?有这四十亿,咱们能在莫斯科买通多少可以为咱们说话的人?这些问题你们想过没有?”
“先生,”当郭守云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列娜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夹从门外走进来,她将文件放在会议桌上,小声说道,“东西都拿过来了。”
“嗯,”郭守云点点头,说道,“哪些是个人资产调查的数据表?”
“这些,”叶列娜用两根手指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