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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歌却是故作神秘的勾了勾唇角，卖起了关子道：“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不能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吗？”青菀实在不喜欢这种别人都知道，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总好像被人给算计着。
蓝歌并不打算告诉她：“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别人说的太清楚可就没意思了。再说，也不是对你有什么坏处的事情。你只管放心便是了！”
青菀皱了皱眉，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于是便放弃改为提醒道：“别忘了帮我打听天工阁的事情。”
“放心吧，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好消息。还有，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你们也趁早离开吧！至于报仇的事情，我觉得有时候用不着太执着，毕竟，人都死了，就算让你报了仇也没什么意义？逝者已逝，倒不如留下些精力，多为生者做一些事情。”
话未说完，对上青菀质疑的眼神，又不由得笑了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想要为她求情，只是觉得，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倒还不如多费些心思，想想怎么样应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人。那些，才是你真正需要花心思去对付的人”
第302章 杀人的感觉不好
“至于白水城大祭司，你若是实在想让对方死，我可以介绍江湖上最一流的杀手给你，用不着你费这么多心思。”
“那当年你为什么不同意我那么做？”青菀微眯着视线，狐疑打量对方。若当初不是因为对方阻止，她早就亲手杀了那个女人，替豆蔻报了仇。
蓝歌却是静静的看着她微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的手上沾上血腥，相信我，杀人的感觉并不好。”
青菀发现，自己着实看不透眼前的男人，隔着一层面具，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越是接触就越让人看不透。
白水城的大祭司曾经说过，他是隐族的少主，这三年来她也曾试图打听过，可没有一个人知道隐族这个地方。
蓝歌，你到底是什么人？
只到对方再一次从她的生活消失，她也没能够找到答案。
城门还在关闭的状态，她不知道蓝歌要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
不过她相信，对方总会找到办法的。
圣殿前门的广场上，全城的百姓都到齐了，青菀带着紫苏还有月樱离混在人群中。看着人群最前端，欧阳洵一身广袖蓝衫，身旁站着大祭司，倒颇有一番一城之主的架势。
在两人前面摆放着一口巨石制成的莲花盆，盆内装着满满一盆的清水，而李云娘就站在石盆旁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掩去了几分病态，倒是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而她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欧阳洵并没有怀疑她。
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欧阳洵这便清了清嗓音道：“在你们面前放的，是大祭司在神灵面前跪求了一夜，为大家求来的神水，喝了能够祛除你们身上的病气。大家从现在开始，依次上前每人舀一碗喝下，不出半月便可去除你们身上的瘟疫之症。”
城民们闻言，立马蜂拥而上。
有几个冷静的，不由得质问出声道：“大祭司对神灵不敬，我们会得瘟疫，就是神灵要惩罚大家，又怎么会赐她神水？”
“就是，这神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城主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前面那些原本舀了神水，正准备的喝的人闻言也不由得变得迟疑起来。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欧阳洵不见丝毫的慌乱，从容穿过人群，接过其中一个人手上的水瓢，将瓢中的水一饮而尽：“大家放心吧，本城主敢用性命担保，这神水绝对没有问题。半月之内，若不能够让大家好起来，欧阳洵任凭大家处置。”
见对方这般说，那些原本迟疑的人，也开始信了几分，端着所谓的神水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立马便有人发出惊叹：“这果然是神水，我喝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是啊！这神水冰冰凉凉的，喝下去整个人都变舒服了。”
“是啊，我也感觉好像好了很多。”
“真的吗？快让我尝尝！”
“我也要，我也要”
场面一下子又恢复了热烈，大家蜂拥着朝“神水”靠近。
第303章 薄荷水
“小姐，他们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紫苏疑惑的看着人群前方欢呼不已，显得异常兴奋的人群
“不知道，去前面看看。”青菀心里面也在纳闷。
主仆三人跟着人群各舀了一碗水，未入口便感觉到一股清清凉凉的气息扑鼻，七月的天，本就已经开始燥热，这种水喝下去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小姐，这是什么？”紫苏喝了一小口，这种水的味道，隐隐感觉到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加了薄荷的冰水而已。”青菀回答的同时，微眯着视线抬头看了一眼欧阳洵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这个男人果然有几分能耐。
“她们这是要做什么？”紫苏不解的继续询问道。
青菀扯了扯唇，笑似非笑道：“薄荷有清心明目的作用，尤其是在这种燥热的天气，喝下去之后会让人感觉到神清气爽，焕然重生一般。他这是知道我下的毒并不会致人性命，打算以薄荷水暂且稳定人心。”
“啊？”紫苏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惊呼出声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嘘——”
青菀忙不迭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注意到周围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的视线，忙拉着紫苏蹲下，从人群中悄悄退了出去。
到了人少的地方，紫苏忍不住带了一丝情绪道：“小姐刚才就应该直接往那些水中再下些毒，看还有谁会相信那是什么神水。”
青菀却是摇了摇头：“没用的，你刚才没有注意到，那附近都是对方埋伏的眼线。只要我们稍微有任何一点的动作，立马就会被人给当场给抓住。就算我们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水中下毒，可一旦有人因为有人喝了水而中毒，那岂不就表示，下毒之人就混在这些人群里？到时候万一他们下令封锁人群，逐一排查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那倒是！”听她这么一说，紫苏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的确太过冒昧了。可是，一想到就这么轻松的让对方蒙混过关，却又有些不太甘心，“难不成咱们就看着他拿些薄荷水蒙混百姓？那小姐之前做的，岂不就全都白费了？不然，小姐再继续往他们的井水里下毒好了。只要半个月之后，这些城民们好不了，那个大祭司一样会被要求献祭。”
“没用的，他们既然猜到了我们第一次是通过井水向白水城的城民下毒，势必会做好防范措施。而且，白水城的百姓们早就被下了令，禁止再喝自家的井水。我们这个时候再去往那些人家里的井水里下毒，不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而且还会自投罗网。况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老太太的祭日还剩了不到七天，她必须在祭日之前赶回去。
“那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想到豆蔻就是被那些人害死，想到这两天她们辛苦做的这一切，紫苏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当然不！”清冷的声音中透着坚定，青菀握紧手中的拳头道：“我说过，我一定会为豆蔻报仇的。”
第304章 自作聪明
“可是”小姐自己也说了，这个时候，她们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吧？
尤其，蓝歌公子也不在，出了事，连救她们的人都没有。
却见青菀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其实，用不着咱们出手。”
“啊？”紫苏疑惑的望着她。
青菀看着前方的人群，冷笑道：“薄荷虽然能够清心明目，且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只不过体虚多汗者不宜服用。我下的毒虽然不足以致人性命，不过却会让人身体虚弱，各项机能下降，呈现出膏肓之状。这种时候服了薄荷水，只会对她们的病情有害无利。你等着看吧，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自作聪明。”
“呃！”
果然，没多久人群中便有人开始叫肚子疼，还有一部分人表现为恶心，呕吐，更甚至于有部分人出现手足麻木，步态不稳，喉头痉挛等症状。
见此情形，一些刚准备喝的人纷纷扔掉手中的水瓢，另一些刚喝下去的人开始猛抠自己的喉咙。
人群再一次变得骚动，先是惶恐，再然后变得愤怒：“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水，这是有毒的毒水，大祭司这是要毒死我们。”
“大祭司居然拿毒水哄骗我们，其心可诛，我们要求血祭大祭司。”
“把大祭司除以火刑！”
“烧死她，烧死她”
“城主居然联合大祭司一起骗我们，枉费我们对您这么信任。”
“城主您太让我们失望了！”
“恳请城主交出大祭司！”
“交出大祭司，交出大祭司”
看着一下子失去控制的场面，欧阳洵眉宇间明显的青筋在跳动。极力忍耐着，才能够维持面上的冷静，皱着眉看向身后的卫擎道：“还不快去取了水来给李师傅看过。”明明刚才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怎么眨眼就出了状况。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和自己如此的过不去？
李云娘端着水瓢凑近鼻端闻了闻，又用手指沾了些薄荷水送到唇边尝了尝，然后对着欧阳洵摇了摇头，意思是水里并没有发现有人下毒。
“那他们怎么会”欧阳洵看着场中不少抱腹叫痛以及手中麻木之人，眸中的颜色越来越深。若不是水有问题，这些人何至于一起病发？
李云娘摇了摇头，一副不甚知之的表情道：“这个，芸娘只略懂毒术，对医术并无研究，欧阳城主还是赶快找个大夫来替他们看过才是。”
全城的人都在这里了，怕是连大夫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欧阳洵会拿薄荷水唬弄大家。就算是有人想到了，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贸贸然地说出来。
欧阳洵蓝色袖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虽然面上极力装作冷静，却如何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潮翻腾。
没想到他费了整整一夜时间才想出来的办法，最后居然会演变成眼下这样的一副状况。
这些百姓，恐怕就连他也不再信任了。
第305章 牺牲她
咬了咬牙，欧阳洵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突然，他看向秦水月的方向，换了一副冷漠的表情，质问出声道：“大祭司，你不是说这是你在神灵面前跪求了一夜的神水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枉本城主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敢愚弄本城主，愚弄全城的百姓。”
“我，我不知道。”
面对欧阳洵突如其来的转变，秦水月一时间有些懵。神水的事情完全是欧阳洵一手策划的，她就连参与都没有参与。对方这般质问她，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哼！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欧阳洵冷哼一声，突然大声道：“来人，把大祭司拿下，即刻押往祭坛，听候发落。”
秦水月闻言，顿时间睁大眼睛，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被人从正面点住了穴道。不但不能动，就连说话也不行。
而对她出手偷袭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洵自己。
秦水月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欧阳洵这是要牺牲她，不由得愤怒望向对面的男人。只可惜，被点了哑穴，一个字也发不出。
秦水月和欧阳洵师出同门，武功路数都是一样的。只是，秦水月兼学了祭祀之术和武功，而欧阳洵则是一心习武，所以武功造诣要在秦水月之上，更遑论对方突然冲自己出手。
秦水月如何也想不到，之前还口口声声甘愿放弃城主之位，同她一起接受裁决的男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出卖她。
原来，之前总总的甜言蜜语不过都是假象，真到了关键时候，自己也是会被牺牲的。
只可惜，她终究知道的太晚了。
“小姐？”而站在人群外，惊讶看着这一幕的紫苏，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青菀。
青菀则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道：“没什么可值得奇怪的，对那个男人而言，恐怕没有什么比他的城主之位更重要。既然那个女人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我们也回去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吧！”
而蓝歌之所以选择不来，直接离开，怕也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吧！
那个男人，到底比自己看的深远。
“小姐不去看看大祭司受刑？”紫苏诧异的询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