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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不凡？他们也在上海？”子于很意外的反问，而且听那个地址还是很偏僻的市郊。虽然无界联会上见过了那个黑无常，不过他一直以为不凡的人只是来上海参加联会的。
“上海很适合我们这种人不是么？年轻、充满活力，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奇迹。”说这话的瞬间，吕彬的眼睛里面好像闪着某种光，让人忍不住联想起梦中的天堂。“当初网络刚发展起来的时候，上海就是接受最快的地方。最早的那批游民有一半是在上海，三大工作室也都在上海，所以无界联会才定在上海开。而且这里时尚，擅于接受新的事物，再加上经济迅速发展，商业体系发达，很多网络公司也开在上海。”
“那你现在去找不凡，是为了晚上的事？”想想也对，如果不在上海，恐怕也不会有山风这个GM了。
“是啊，还真是辛苦他了，找来这么多人。”虽然这么说，轻快的口吻却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子于正想问吕彬有什么办法，安静的车厢内却传来吕彬手机特别的铃声。吕彬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就接通了，“怎么了？”“知道。”“放心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办公室见面再说。”
原本子于以为说到这就差不多了，想不到吕彬拿着手机又听了会儿，然后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子于眼，“知道了，我会查的，你们快回去吧！”等到挂了电话，吕彬笑望着子于，“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么？”
第六十七章 不凡工作室（下）
“阿仔？”原本还以为是吕彬现在制作新游戏的伙伴，但是听吕彬这样问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听内容很像就在他们那个办公室里的人，然后就想起临走前阿仔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吕彬的电话，看来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吕彬了。
“嗯！”吕彬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但是随后又怪异的笑了起来，“那你知道他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不就是晚上神战暴动到停机么？但是看吕彬古怪的笑法让子于觉得似乎没这么简单，“说了什么？”
“他们怀疑这次的事你也有份，怀疑你跟不凡有什么暗幕。”
“我？跟不凡？”子于匪夷所思的指着自己，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听过最莫明其妙，最有想像力的话。子于真怀疑他走了之后，那三个人的头是不是撞到哪了。
“事情一发生你就知道是不凡在搞鬼，却说什么都不同意封号，阿仔还看见你跟红衣他们在一起，之后事情就发生了，还跟某个神秘人物一直在通短信。”吕彬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忍不住觉得好笑，笑到后来还被自己的烟给呛了。
“我没有！”子于可没他这么好的心情，大声的跟吕彬抗议这种子虚乌有的污陷。他现在只觉满头黑线下垂，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那群想像力非富过了头的家伙们一顿海扁。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不过也不能说你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吧？为什么会被人这样误会，你多少自己也反省一下吧！”吕彬当然是相信他的，只是对这个闷不吭声的自闭儿实在有点无奈。
“反正我没干过！”子于很郁闷的碎碎念着，非常的受打击。
“好了，反正消息我是告诉你了，你自己看什么时候怎么跟他们解释吧！”吕彬是摆明了由着他们自己去闹，等真的出问题了他再管。
“都跟他们解释过了，一次把那些人的号都封了，等于是跟整个职业圈宣战了。封少了又不够平息民愤，搞不好把那些普通玩家也搞毛了。再说了，把那些主要的号都封了，跟全封了有什么区别？”跟那些家伙怎么就说不通呢？
“做事情之前想清楚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太过软弱。男人总要有点杀气，否则你拿什么去镇住别人？人的本性就是个样子，你对他越好，越让着他，他就觉得你越好欺负不把你放在眼里。相反的你先把他打趴下了之后再给他点甜头，他会很尊敬你。想管好人，首先你就要清楚的让他明白一件事，你是让他、懒得理他，而不是怕他。”说着这话的吕彬眼睛黑亮有神，混身上下散发出的都是一种君临天下般的王八之气……
“那么你现在就要去把不凡打趴下？”子于挑衅的朝吕彬扬着眉。他不是不相信吕彬真能搞死不凡，心伤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不过到时候只怕吕彬自己也会很麻烦。
“那得看他肯不肯请我吃宵夜了！”吕彬呵呵笑着，夜色中那对黑亮的眼中尽是如狐狸般狡黠的光。
车子兜兜转转的越开越远，身边的建筑也越来越矮、越来越少，黑漆漆的夜里身边的路灯有一盏没一盏的亮着，昏暗的车厢里子于貌似看见伺机额头上汗都下来了，后视镜里不时的看着他跟吕彬，生怕他们是半夜劫车抢劫的。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吕彬在身上摸了半天刚喃喃自语的说了句，“咦，钱包哪去了？”那伺机就一脚踩下油门头也不回的跑了。
……
“我像坏人么？”吕彬很莫明的问子于。
子于上下看看他，然后很肯定的点头，“非常像！”
“靠，你个臭小子！”吕彬哭笑不得的改摸出了烟，熟练的给自己点了根。
“老大，你真的确定是这里么？”子于怀疑的看着吕彬，虽然吕彬看上去很从容很肯定，可是为什么他只看到间一眼望不到头的大仓库？
“没错，IP地址就是这。”吕彬很肯定答道。
默……又用这招！老大，你这是作弊啊！可惜吕彬已经无视他的眼神走上前去敲门了。
沙哑的门铃声“嘟、嘟”的响了起来，仓库里面这时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而且看样子人还不少。
“来了来了，谁啊？”男人不耐烦的声音随着仓库大门打开时的轰隆声一起传了出来，三米多高五、六米宽的铁板门看得子于头皮发麻。打开的铁门后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一头被抓得乱蓬蓬的鸟窝头配上一件像麻袋似的外套，下面一条穿旧了的牛仔裤，还有一双棱形格子纹的厚拖鞋。
“哟，这不是吕经理么？来得还真快啊！”男人一见吕彬立刻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转头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遍子于，侧身让出了门让他们进去。
门刚打开时，子于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叫嚣咒骂大笑声此起彼伏，热闹的成度不亚于早晨的菜场。此时看到仓库里面的样子，子于更是当场傻在那。
整个仓库看上去有一个足球场般大小，原汗原叶裸露在外的钢筋构架给这个空间一种精密的现代感。当中虽然没有用隔断隔开，但是大致可以看出仓库是分里外两段的。靠大门的这一边是用来放东西的，包括堆得像电子废品处理场一样的鼠标键盘光驱显卡CPU等等。靠墙的两边一边整齐得排着两排大型的铁皮柜，里面一层层放着的都是类似服务器的机器；另一边放着5台冰柜长长的排成一排，包括两台放酸奶、啤酒这种低温食品的和三台放冰块、速冻食品的冷冻柜。子于听见的喧闹场就是一大群男人正围在冰柜前面吃火锅，一边还聊着刚刚游戏里的事，这边聊得正起劲，那边吃的热火朝天，好不热闹。里面那段就好多了，里面分了上下两层，还都铺了地毯。下面一层一排排的像网吧一样的排着几十台电脑，上面那层只隐隐约约看见也是放得电脑桌。
“吕经理，这么晚还加班啊？晚饭吃了没？过来一起吃点？”一见吕彬进来，那边围着吃火锅的两个人忙朝他招手，要不是两个人的话里兴灾乐祸的味道太明显，子于还真当他们跟吕彬的关系不错呢。
“听说那锅子从买回来之后就没洗过吧？你们还是自己好好吃吧！”吕彬微笑着抽着烟，只当没听出男人话里的嘲弄。
默……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么不修边幅？子于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家做个普通职业玩家的时候，隔了两天的蛋炒饭他都照样能吃下去……
“找大哥是吧？在楼上，你们自己上去吧！”给他们开门的男人一指里面上二楼的楼梯，然后就跑回那只不知道几百年没洗过澡的锅子边上大吃特吃了起来。
“还真是跟山风说的没两样啊！”吕彬看着那十几个才二十出头的男人围着一只特大号的锅子吃的不宜乐乎，颇有点叹为观止的味道。
“跟我想像中的可是差远了。”子于看着那群人也有点傻眼。
“你想像中应该是什么样？”吕彬转头问子于。
“应该跟我们办公室差不多吧！虽然很自由，不过办公室还是有办公室的样子。”一边说着子于一边回想他们自己的办公室，结果却想起吕彬不在后扔得到处都是的食物残渣，让他越说越心虚。
“其实当初我也挺想搞个这样的办公室，很舒服，里面还有个隔间是专门睡觉的，再后面还有卫生间和水池，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都有了。可惜搞这么个办公室的费用比租商务楼可是贵得多了。”
“不是吧？难道公司赚得还没他们多？”打死子于都不相信。
“公司的成本也比他们要高得多，这是没办法的。而且不凡他们还有代架服务器、做私服，虚拟物品的成交量也是最稳定的，比起另两个工作室，不凡确实赚得不少，跟我们公司比起来也不一定差。”吕彬也是第一次看见不凡他们的工作室是什么样子，但是内部的情况听山风说过不少。
“怪不得他们不怕得罪游戏公司。”子于了然的点着头。
“那也不见得。”吕彬很自信的笑着，然后抬脚朝楼梯口走去。
这男人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子于探寻的看着吕彬的背影，结果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跟着吕彬一起上了楼。
第六十八章 打趴下（上）
走过通向二楼的楼梯，眼前又是另一番模样。不知道四周的墙面做过什么处理，虽然上面还是能听到下面的声音，却完全没有那种嘈杂的感觉。左右靠墙各放了一排电脑桌，上面乱七八糟的放着十几台电脑，还有音箱耳机打印机电话泡面之类的东西，子于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一百个职业玩家的一百张电脑桌上面堆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子于跟吕彬上去的时候，几台电脑都亮着，有得开着网页，有的开着过气的网游，但是电脑前却都没有人。
房间当中背靠墙用大沙发围出了一个马蹄形的独立空间，有五个男人或坐或站的正围在沙发边上看着他们，其中一个正是子于在无界联会上见过的那个像黑无常一样的男人。暗蓝色的灯光下，整个空间都透着一种神秘阴暗的感觉，跟楼下面一群人围着锅子热火朝天的吃着火锅简直是两个世界。
“吕经理这么晚了还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感到荣兴啊！旁边这个大概就是上次去无界联会的伏羲吧？还是上古神战里赫赫有名的‘魔兽’。”
子于草草的扫了眼面前的五个男人，说话的是坐在左手边最靠近他们的男人，但是子于的眼神却跳过他直接望向了坐在最里面的一个男人。从坐位上看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不凡，子于也确实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但却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霸气或杀气。
如果有人用淡定从容、海容百川来形容一个男人，恐怕很难有人能想像是在形容一个才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这时候的男人甚至更多人更愿意称他们为男孩。但是不凡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这个看上去才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淡淡的望着他，带着一点点的好奇，没有丝毫敌意的望着他。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颊曲线，让他看上去给人的感觉越发的柔和。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霸气，感觉不到杀气，更感觉不到狂妄浮躁。淡淡的，很安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不凡让子于觉得熟悉，像相处了很久很久的朋友一样熟悉。
“客套话就不必了吧？这时候再说今天天气真好也没意思了，聊点有意义的话题吧！”吕彬倒像压根没把自己当客人一样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顺手一指身边让子于也坐下。
“那不知道吕经理想聊点什么呢？”
“说说你们收到了什么消息吧。”吕彬微微笑着，眼神却犀利的望向了坐在最里面的不凡。
“消息？什么消息？”接口的却还是那个离他们最近的男人。
“你半夜三更的跑到别人家里面一付审犯人的口吻，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从他们进来开始无常的神色就已经很不好了，现在听吕彬的语气更是让他不爽，当下就沉不住气的大喝。
“你是无常吧？”吕彬只是微笑着扫了他一眼，“我听山风提起过你，还有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当成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跟每个人炫耀。晚上他才给我打电话了，只是他哭的很伤心。”
“**的……”这次不止无常，除了不凡之外的每个人都站了起来，离他们最近的男人性格也最冲动，如果不是被身边的人拦住，他大概已经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