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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而念力的消耗，不是也同时有心法在恢复的吗？你们寒山派难道没有这样的吗？”
第十九章 买舟东海 （2）
谈宝儿恍然大悟，回头去查《御物天书》，果然发现有关念力恢复的记载，一时如饥似渴，仔细研究起来，下午时候便换了他来御船，却也一般的疾飞如箭。
小舟出了天姥港后顺着苍澜江水一直向北，当天晚上两人来到圆江港。苍澜江和天河这两条神州大水分别贯通东西纵横南北，唯一的交汇处便是圆江，过了圆江之后，便可踏上天河水道，直取东海。
小船慢慢驶到圆江港中，两人找了个船位泊舟登岸，一起进城去。无法嘿嘿笑道：“老大，你可知道这圆江城中有一处重要名胜？”
谈宝儿随意应道：“哦，什么名胜，说来听听？”
无法笑道：“我给你说，在圆江南城，有一座沉风寺，建造年代据说可以追溯到太祖神武皇帝举兵之前，凌烟双相的和云台八将都有人出自这里。”
“追随圣帝开国的凌烟双相和云台八将都有人是出身于寺庙？都是谁？你小子别胡说！”谈宝儿一惊之后满脸不信。
大夏开国太祖皇帝名叫李元，民间呼为圣帝。当年追随圣帝平定天下的谋士共有三十六人，而名将也是三十六人，共称开国七十二贤。后来圣帝平定天下之后，在大风城分别建筑凌烟阁和白玉云台，让人描绘这些功臣的画像雕刻，以供后世观瞻。之后历代皇帝也将当时做过巨大贡献的文武大臣的容貌画成画像或者雕刻成碑，供入凌烟阁和云台。久而久之，能在凌烟留像和在云台留刻，都成了大夏文臣武将的最高荣誉。
事隔几百年后的今天，七十二贤的名字大多已湮没在历史的烟尘里，神州百姓最能记住的文臣，便只有当时最有名的天机军师莫邪和无方神相萧圆，共称凌烟双相，而武将一共有八人，人称云台八将。
每日听老胡说书的谈宝儿对这八人的名字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一听无法说这十人中竟然有人是出身在寺庙里，自然是大吃一惊。
无法撇嘴道：“佛爷我是什么人？博览群书，无所不知！我怎么会胡说？无方神相萧圆和天王剑皇甫御空没有入世之前，分别是沉风寺的火工头陀和扫地僧，法名叫慧圆和慧空！不过这两人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与他们同时代一位大贤才算得真正的风流人物！”
“那是谁？还有比萧圆和皇甫御空有名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谈宝儿大吃一惊。
无法合十，肃容道：“这名禅师法号上慧下引，乃是位真正的人间奇男子，佛门真菩萨！”
谈宝儿听得发蒙：“慧引禅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是什么来头？”
“不是吧老大，你连奇僧慧引的名号都没有听过？”无法看谈宝儿的眼神大为鄙夷，“这位大师品格高尚，敢作敢为，视一切世俗礼教、清规戒律为孽障，提倡返璞归真，啧啧，所行所为，简直如神龙行于九霄，高深莫测！”
无法叹了口气，又道：“可惜佛爷我晚生了两百年，只能时常手掩长卷，追思先贤神采，但那也就是镜里看花，水中望月。老大，这次我们一定要去看看！”
两人进了圆江城后，挑了一家酒楼吃晚饭，吃得正酣，谈宝儿无意中向楼下瞥过去，脸色陡然大变。无法诧异问道：“怎么了？你又看见了那人？”
谈宝儿点点头：“不过这次看见的依旧是背影，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她。算了，咱们先不管她，吃我们的吧！”
晚饭之后，两人问明路径，直扑沉风寺。圆江城极大，两人向南走了许久，才看见前方竹林掩映里，露出屋脊檐角，走得近些，却看见一座破破烂烂的寺院模样。再近些，便看见一对金刚佛像守护里，中间两扇破旧大门，借着月色看得清楚，大门上方一残角的匾额上书写三个红漆斑驳的大字：沉风寺。
两人站在石阶下，都很有些失落。谈宝儿奇道：“圆江城如此繁华，这沉风寺又是名胜古迹，为何官府竟不出钱整修呢？”
无法也想不明其中道理，摇摇头上前叫门。过了许久，才听到里面沉重脚步声响缓缓过来，门缝里漏出昏黄的灯火，等到大门“咯吱”一声涩响，一个脸如鸡皮的老僧提着一盏灯笼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嘶哑着嗓子道：“两位施主夜晚来访，有何要事？”
“阿弥陀佛！”无法宣了一声佛号，上前道，“这位大师，小僧是禅林寺弟子无法，和这位朋友路过贵地，不惯客栈的床，特求挂单借宿一晚，还望行个方便。”
老僧转动昏黄浑浊的眼珠，仔细看了看两人许久，才点了点头：“本寺许久不接待外客，但既然是禅林高僧，借你们一宿也无不可。跟我进来吧！”
两人跟着老僧进了门，只见里面枯草席地，败叶堆满了断壁残垣。此时尚是夏末秋初，偌大个院子里却再没有一棵有叶子的树和一条青绿的草，说不出的萧瑟。走在残缺的石砖上，地面传来阵阵透心的凉意。
谈宝儿见此暗暗心惊，悄声对无法道：“我看这里大有古怪，咱们要不先回去，等白天再来吧！”无法摇头道：“没事的，千年古刹是这个样子的，沧桑厚重嘛！”谈宝儿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下去。
古庙旧寺，一路行去，路上都没有灯火，只能凭借老僧的灯笼和淡淡月光看路。走了许久，好容易前方漏出一点阑珊的灯火，却是一排破旧的厢房中间挂了一盏破败的灯笼。
走到起首一间厢房前，老僧停住，推门进去，屋里陈设古旧，但却是难得的一尘不染。老僧将灯笼挂起，合十道：“两位今夜就请在此安歇吧，井在院子里，茅厕在尾部那一间。如果两位没有什么事，贫僧先告辞了！”
无法忙道：“大师且慢！小僧听说贵寺的沉风塔名列天下三大奇塔之一，不知能否让小僧秉烛一游？”
老僧抬抬眼皮，淡淡笑道：“禅师说笑了，别说沉风塔早已破败多时，就算没有破败，那也远远不及禅林的碑林奇塔，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时间已经不早，两位早点休息，贫僧告辞！”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老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无法立时将门关上，对谈宝儿道：“老大，我觉得这老和尚言辞闪烁，他的话只怕靠不住，一会咱们半夜自己去看看吧！”
谈宝儿对什么沉风塔是兴趣缺缺，闻言打了个哈欠道：“你别疑神疑鬼的了，对老人家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嘛！好了别闹了，睡觉吧！”说完自己躺到一张床上，拉开被子盖上，不时已是鼾声如雷。无法无奈，只得到另外一张床上盘膝打坐。
睡到夜半，无法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将谈宝儿推醒：“老大，你知道不知道，古书上说慧引禅师的舍利就存在沉风塔里，那可是个宝贝，咱们去看看吧！”
谈宝儿听到“宝贝”两字眼睛一亮，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好吧，好吧，哥哥我陪你去看看，不过回头有了好处可得分我一半！”
“没有问题！”两个恶棍从床上一跃而起，各自扯下一块衣襟蒙面，从窗户穿了出去，飞身上房。站到房梁上，无法掐指算了起来：“紫薇在中，北斗在北，这寺院又建筑在临水的南城，乃是藏风纳水之局，嗯，老大，根据我的紫薇星相术鉴定，沉风塔一定就在”
“猪头！”谈宝儿一手重重打在无法的光头上，“这还用算，东边最高的那个黑影不就是吗？长眼睛没有？废话那么多，走了！”
“不要打佛爷的头好不好！”无法摸摸头，跟了上去。
寺院中破败不堪，像样的只有一座主殿，其余房间全是枯朽，好像一阵风来都能吹倒，月色下看上去一片的荒凉，而沉风塔孤零零地高高伫立，便非常显眼。寺中显然人口稀少，两人穿墙过户，并未引起任何寺僧的注意，不时来到沉风塔前。
这是一座古旧的石塔，而那老僧果然也没有说谎，这寺庙的周身已有多处破漏，透着月色更可以看见里面的青苔，而最严重的一处是塔竟然朝着一边歪斜，好似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谈宝儿看到这个情形，冷冷看着无法：“无法大师，你觉得这样的地方有可能有宝贝吗？”
无法强笑道：“这个怎么说呢，英雄多藏于草莽，明珠常常埋尘，这些家伙不识宝肯定也是有的！都到边上了，咱们总不能不入宝山空手而归吧？”
谈宝儿无语，知道这家伙今天不进去一趟是肯定不会罢休的了，便朝塔门走去。但沉风塔虽然破败，塔门却很是坚固，而塔上诸层的窗户也全部紧闭，两人不便用强，左右找了一遍，终于在三层的地方发现一处失修的漏洞，各自对望一眼，飞身扑了上去。
但就在两人要飞到洞口的时候，洞里忽然吹出一阵劲风，两人猝不及防，竟被这阵劲风吹得摔了下去，但落地之时全身一荡，竟然稳稳站住，正自诧异，身后有人微笑道：“塔旧失修，里面更是破烂不堪，实在难以待客。高僧、施主，两位还是请回去休息吧！”
两人回过头去，却见先前那老僧不知何时竟已站在自己身后，手上还拿着两方面巾，觉得眼熟，一摸脸上，已经是再无寸纱。无法顿时愣在当场，谈宝儿却立时露出了小二职业性的笑脸，赔笑道：“大师误会了，我们是看贵塔失修，这个，打算考察一下，回头捐款聘些石匠来帮忙修葺一下，不是要进去！”
“对对，我们是想帮忙修葺一下，哈哈，修葺一下！”无法赶忙帮腔。
老僧笑道：“多谢两位的好意，不过要捐款明日找住持即可，现在还请回去休息吧！”
两人灰头土脸地回到客房。眼见无法又要说话，谈宝儿忙抢先道：“你别再害我了！那老和尚简直是个妖怪，我们俩竟然都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取下面巾的，我劝你还是别再去招惹他。”
无法本不死心，但想起那老僧高深莫测，却也不敢再造次奇％^书*（网！&*收集整理，乖宝宝似的回到床上，安心盘膝养神。
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中，谈宝儿忽然听见房顶有异响，一个鲤跃翻身起来，却看见无法已经穿窗跟了上去，当即不敢怠慢，取出落日弓，飞身出窗上了房。
只见月色下，前方一道淡淡绿光在房梁上纵跃如飞，无法踏着袈裟，尾随其后。谈宝儿跟了上去，见那绿光如一浅绿色的彗尾，向东直取沉风塔，不由暗自大大皱眉，心想无法这厮没事都要生事，这会却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来招惹？
不时已到沉风塔前。谈宝儿两人慌忙停下，但那绿光并不犹豫，轻车熟路一般直射塔上那个破洞而去。只是那绿光刚飞到洞口，那老僧凭空出现在塔下，僧袍一扬，狂风顿起，绿光竟硬生生被吸纳下来，却是一个蒙面女郎。
这女郎一身绿色劲装，显得身材婀娜，一头漆黑如墨的披肩长发里，间或夹杂了一缕缕银白色的华发，整个看去更加神秘。
老僧大喝道：“施主夜探沉风塔，不知所为何事？”那女郎却不搭腔，伸手从头上摘下一根银发，屈指一弹，那白发一化为十，十化为百，眨眼泛起一片银光，直取老僧咽喉。
老僧咦了一声，不退反进，举步迎了上去，并右手两指成剪，在那一片闪亮银光里进进出出，那百来道银光顿时纷纷碎断成段，如星雨一般，华丽洒落。两人笼罩其中，远远看去光影迷离，朦朦胧胧，只如神仙中人。
却不知那女郎轻轻念了句什么，那本是朝地上落的千百华发忽然光芒大亮，纷纷如离弦之箭一般疾射而起。这华发之雨本来是笼罩着两人，近在咫尺下，这便等如有上千柄飞刀在一刹那射向了老僧的身体。
“妖孽敢尔！”老僧大喝一声，身上陡然金光爆闪，随即整个身体竟然在一刹那之间碎裂成了上千万颗细小的金色小块，那千道银光从金色小块的缝隙间穿了过去。
银光泄去，那千万金色小块却在一瞬间重新复合在一起，再次组成了老僧的身体，和那女郎重新战到一处。
屋顶之上，无法惊呼道：“如来分身大法！这老和尚是什么来头，怎么会使这种失传已久的佛门大神通的？”这自然是问道于盲，谈宝儿郁闷道：“天下万事万物无一不晓的无法大师都不知道，老子我怎么会知道？”他话音刚落，便听那女郎脆声道：“你们俩还在那做什么？我帮你们牵制住这讨厌的老和尚，你们还不快进塔去！”
谈宝儿还未反应过来，便听无法一声欢呼：“哈哈，多谢女侠相助！回头有空佛爷我请你喝酒！”说时身影一闪，已飞身到了那洞口。
老僧大吃一惊，叫道：“不可进去！”无法哪里管他，直接钻了进去。谈宝儿怕这小子莽撞，不敢怠慢，便也飞过去，跟着钻了进去。
飞进塔里，两人却都是吃了一惊。原来这塔从外面看有七层，但内里却并不见分隔的楼板，从头到顶可以一气望通，外面那些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