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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面容约莫四十来岁,胡子崎岖,发丝凌乱。一身灰布风衣,已是破烂不堪,四处都是漏洞,行动间衣柳扶风,说不出的洒脱。但最让谈宝儿郁闷的,却还是这人背上的剑。这人自称有把神剑,亮得能照出他如雪的头发,但这把剑竟是一把木剑,上面乌漆漆的,一看就是多年没洗留下的污垢。
风衣男见到目瞪口呆的谈宝儿三人,也不由的一愣,随即伸手将白发朝脑后一拨,很是潇洒地甩甩头,脸上露出中年男人成熟的微笑,直接朝三人走了过来,却完全无视谈宝儿和无法的存在,朝着秦观雨拱手道:“这位姑娘容貌清丽,气质脱俗,不知小生是否有幸和你交个朋友?”
这人如此装扮,却不料是个书生!
谈宝儿和无法愣了一愣,这才发现秦观雨的脸已回复原貌。画皮之术,虽然变化万方,几可以假乱真,但唯独不能见水,想来是秦观雨之前在水里时候忘记使用青龙诀,画皮不小心触到了水,自动给消失了。
谈宝儿心说你个老穷酸真有种,竟然敢当着老子的面找我身边的女人,最让人生气的是搭讪的方式还这么老土,也不待秦观雨反应,一闪身挡到她面前,笑嘻嘻道:“对不起,你很不幸!”
“为什么?”风衣男一愣。
谈宝儿一本正经道:“因为阁下这副尊容实在是生得太有挑战性了!”
“有挑战性?”风衣男觉得自己的智慧瞬间接近猪头。
“是的!你的容貌生来就是为了挑战人类的忍耐极限的!”谈宝儿叹气,“说起来,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我要是生你这样,早撒一泡尿将自己淹死了。但阁下从出生到现在,居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有滋有味地生活了几十年不说,并且还有脸光天化那个月,嗯,光天化月之下勾引良家少女,我只能用一个词来表达我对您的敬仰之情,您老真是”
“英雄啊!”最后一句是无法和谈宝儿一起说的,说完之后,两个恶棍还互相击掌,为这次心有灵犀的默契配合庆祝。
秦观雨听谈宝儿言辞粗俗,本想发笑,但想起这样很不礼貌,只能憋住,一时好不辛苦。风衣男自取其辱,脸涨得通红,手指颤抖,指着谈宝儿道:“你你士可杀不可辱!小生和你拼了!看我无双神剑三大绝招之白虹贯日!”说时猛然拔出背上长剑,双手持剑,快步朝着谈宝儿猛扑过来。
谈宝儿看这一剑来势汹汹,正在考虑是否要出落日弓,耳里却听见“哎哟”一声,再看时却是风衣男一脚踩到自己风衣上,“砰”地一声栽倒在地,那把宇内无双十年寂寞的神剑直接被摔出老远,在地上跳了跳,径直摔成了两段。
无法和谈宝儿捧腹大笑。无法边笑边道:“你爷爷的,这就是你那个什么无双神剑什么白虹贯日,我看你这是白狗找日!哈哈!你还知道太阳在哪边不?”
秦观雨皱皱眉头,就要上前去搀扶。谈宝儿忙一把将她拉住,正色道:“观雨妹妹,你不要过去!这位先生现在全身已经充满真气,那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等闲人一靠近他,立时就要灰飞烟灭!”
“真的?这么厉害!”秦观雨吓了一跳,顿时止步。她精通的是念力,对真气只是略知皮毛,竟听不出谈宝儿在乱扯。
这时候风衣男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找到断剑,指着谈宝儿,洋洋得意道:“还是这位小兄弟有见识!小姑娘你以为小生刚才是不小心摔倒了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小生告诉你,我刚才这一招叫白虹贯日,这个日呢就是太阳,太阳嘛,当然是在天上的,所以小生刚才这一招好像是摔倒,但其实是剑尖上指,只要有敌人一到我上方来,立时会被我发出的白色剑气给轰成粉碎!幸好你刚才没有上来,不然误伤佳人,小生可就要抱憾终生了!”
谈宝儿和无法对望一眼,都是面面相觑。秦观雨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
风衣男又道:“看在这位小兄弟这么有见识的份上,小生就吃点小亏,就一并结交了!不如咱们三人今日就在这广场上结为兄弟如何?”
谈宝儿直接对这家伙佩服得五体投地,拱手道:“好!看你也嘴上长了几根茸毛,不算无知少年,那哥哥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小弟,好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悔无期!”说时抓起秦观雨的手,展开凌波术,朝那入云的石梯之上的凌霄城飞去,无法紧步跟随。
身后传来风衣男的叫声:“明明小生比你大,凭什么要我做小弟喂,我也要去凌霄城,你们等等我,大家结伴同行嘛,这石梯这么滑的,哎哟”声音至此已是惨不忍闻,随后却是连串的“咚咚”的滚动声。
谈宝儿回头过去,只见风衣男正冬瓜似地从石梯上朝下滚,不由哈哈大笑。秦观雨急道:“这位先生该不会摔伤了吧?不如我们回去看看吧!”
无法正色道:“观雨师妹,你看这位先生叫声连绵不绝,阳刚中透着阴柔,摆明了是一种行功口诀,而他朝下滚的时候都是头向下,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判断,他一定是禅林铁头功速成班的优秀毕业学员,石头碎了他都没事!咱们别管他,走吧!”
“可是”秦观雨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谈宝儿和无法这两没有人性的家伙一左一右拉着朝山顶飞去,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风衣男的惨叫
凌霄城建在瀛州山颠,光凭名字就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事实上,瀛州全岛常年都是云雾缭绕,而瀛州山海拔更有两千丈以上,在山巅建筑一座城池,自然显得仙气逼人,是以凌霄城自古被称为仙城,而蓬莱更是被认为是仙人遗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早在瀛州广场的时候,谈宝儿已经发现通往凌霄城的石梯高入云霄,只怕不是一时半会能走上去的,但当他真的踏上这石梯后,却依旧开始怀疑这石梯是不是真的通到天上。谈宝儿为秦观雨重新画了张画皮之后,三个人展开身法,足足向上奔行了有一个多时辰,却发现前面的石梯依旧不见尽头。
三人停在一个石台上休息。向上望,只见月光下云岚悠悠,却不知尚有几许之高,而向下望,曲曲折折,却是如有空谷,难知其深。如果不是这石梯并非笔直向上,而是曲折蜿蜒,三人此时的处境,真的好似悬着半天,上不挨天,下不着地。
经过这一顿大耗功力的飞奔,三人都觉得有些口渴了,谈宝儿从酒囊饭袋里拿出酒和水,分别分给无法和秦观雨。
三人一边喝,谈宝儿一边抱怨道:“这鸟梯子未免太高了吧,刚才我们这一顿狂奔,要是放到平地,少说也有两百多里了吧?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尽头呢”
无法咕咚咕咚地灌了一顿酒,以很权威的姿态道:“老大你这就不知道了,以前我曾在典籍中看过,说这通往凌霄城的石梯叫登云梯,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要登上去,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别抱怨了,咱们快走吧!说不定若儿嫂子和兰嫂子已经在上面等你了呢!”
一听他最后这句话,谈宝儿顿时有了精神,一拍胸口,挥舞着拳头道:“好!为了我可爱的老婆们,为了神州百姓的幸福,他娘的,别说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就算就算有一万级,老子今天也要把他登上去!”
秦观雨看某人一副豪气干云的姿态,本来是大受鼓舞,万万料不到这贱人会如此说,只差没有当场昏倒,心说这一万和九千九百九十九有区别吗。无法更是觉得很受伤,郁闷道:“老大,你上山去找老婆就罢了,和全神州的百姓有什么关系了?”
“这你都不明白?枉你跟我混了这么久!”谈宝儿摇摇头,“你想想看,我现在可是神州亿万子民的偶像耶!他们的心情可是随着我这个大英雄的喜怒哀乐而改变的,我要是找不到老婆,这心情不好,他们饭能吃得饱,觉能睡得香,上茅房能有动力吗喂!你们俩个怎么随地乱吐,污染环境可不大好”
谈宝儿唧唧歪歪完毕之后,三人留下一堆垃圾,继续上路。
但有了崇高的人生目标,并不等于就有了伟大的动力,向上攀登一阵,一心要找老婆的谈宝儿最先就泄气了,因为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向上飞跃,但那石阶好像真的是登天之路,永无穷尽一般。
谈宝儿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余两人功力本不如他,便也停下来休息。休息了一阵,谈宝儿咬咬牙,起身道:“走,咱们继续上,老子就不信这石梯真的没有头!”
这时候,秦观雨忽然咦了一声,起身向上走了几梯,在地上拾起一件东西来,递给谈宝儿道:“谈大哥你看看这个!”
这却是一个酒瓶,谈宝儿接过一看,觉得有些眼熟,随即叫了起来:“这瓶子不是我在圆江城里买的清江酒的酒瓶吗?这荒山野岭的,难道也有同道中人?”诧异之下,他上前几步,却发现地上又有几个同样的酒瓶,细细一看之下,却正是他和无法之前扔在地上的,而四周风景、地上的一片狼藉也都是显得如此眼熟,不由呆住:“这是怎么回事?”
秦观雨蹙眉道:“我们好像回到之前来过的地方了!”
谈宝儿叫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一直向上走的吗?怎么现在回到之前经过的地方了?难道是鬼打墙?”
“切!”无法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老大,作为一个有理智的年轻人,我们要崇尚科学,破除迷信啊,这世上是没有鬼的!蓬莱以阵法出名,这登云之梯,分明就是一个设计很巧妙的阵法嘛!”
“阵法啊!好像真的是个阵法!叫做迷魂之阵,对了,屠龙子说过,这就是迷魂之阵!”听无法一说,谈宝儿顿时记了起来。
在蓬莱阵法之中,迷魂阵是一种古老的土系防御类阵法,可以让进入阵中的人像陷入迷宫一样,完全摸不着头,让你以为自己走了很长的路,但其实只是在一个地方绕圈。这登云梯很明显隐藏了一个巨大的迷魂阵。
无法喜道:“老大你认得这阵?太好了!那快带我们走出去吧!”
谈宝儿苦笑道:“这阵我也只是听人说过,要破却不知道从何破起。”
“不是吧老大,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吧?”无法瞪大了眼。
“你以为我不想像楚接鱼一样到上面烧杀抢掠混水摸鱼啊?”谈宝儿也火了。
一时间,两个流氓对望着,大眼瞪小眼,却全无办法。
却在这时,忽听秦观雨咦了一声,道:“下面好像来了个人?呀!怎么是他?”谈宝儿两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人白发如雪,从雾岚里缓缓走来,却正是之前在广场上看到的风衣男。
“哈哈!二弟、三弟你们真够义气,知道愚兄走得很慢,特意在这里等大哥,这真是让我太感动,哎呀姑娘你怎么变成个男人样了哎哟!”风衣男见到三人喜笑颜开,只是他一笑起来,牵动脸皮,额头上新长出来的几个大包顿时便跳跃起来,不由吃痛。
谈宝儿正郁闷的时候,一见这老小子居然敢自称是自己大哥,更是没有好气,表面却嘻嘻笑道:“大哥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讨论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是他屁股上的肉好吃还是大腿上的肉好吃,可巧你就来了,要不一起研究研究?”
风衣男吓了一大跳,忙道:“不了不了,二弟三弟你们先忙,大哥我先走了,不用远送!”赶忙从谈宝儿身边穿了过去,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身后无法和谈宝儿哈哈大笑。秦观雨笑道:“谈大哥你可真坏。这位先生其实除了爱吹牛之外,没有什么恶意,你干嘛老吓他?”
谈宝儿笑道:“我逗他玩呢!既然这登云梯本身就是个迷魂阵,过不了多久,他肯定会转回来的嘛,到时候再请他喝酒,陪个不是,压压惊就好了!”
秦观雨和无法不以为意。三人又用了些干粮酒水,一边就地休息,一边等风衣男从下面再爬上来。但三人等了许久,四周却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哎呀,不好!”无法似乎想到什么,一拍屁股站了起来,“我们都忘了,楚接鱼比我们还先上山。穿风衣那家伙这么久没有从下面上来,该不会是遇到他,被一掌了结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谈宝儿也不由紧张起来:“对对!虽然现在我们脸上都有画皮,认不出我,但这盟匪头子现在心情正不好,看谁不顺眼,可就直接干掉了。他只怕也不知道出阵之法,眼下肯定也在这阵内乱逛!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会被他撞到的!”说完也不待秦观雨和无法反应,率先朝石阶上面走去。
秦观雨和无法对望一眼,都是一顿愕然。两人谁也没有见过楚接鱼发飙,都觉得谈容好歹是百万军中取过敌帅首级的绝顶高手,却不知为何竟对楚接鱼如此惶恐。不解归不解,愕然之后两人却还是只能跟着谈宝儿走了上去。
但等两人追上谈宝儿的时候,谈宝儿却停下了脚步。“怎么了?”秦观雨问。谈宝儿不语,只是用手指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