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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旭这是最后一次,暮云贺心中默默念道。最后一次,哪怕你以后你哭着求我我都不会帮你。
此刻杨晨旭少有表情的脸下是什么心思,我不知道。
得到暮云贺的肯定,杨晨旭再次沉默,他一向不喜欢潘家的人,从人到狗他都不喜欢。今天就更讨厌了。
“天黑了。”杨晨旭沉默之后对我说了这样一番话,我立刻感觉机会来了!趁热打铁!
“那……”可我这铁还没打,便被杨晨旭打断:“你回吧,我想走一走。”对于母亲他一直很复杂,现在依旧很复杂。
这句话并不是商量,也不是询问,只是对我下的通知,而我的态度如何,和他的决定没有任何关系。
暮云贺望着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随他吧!死缠烂打不是我的性格,被拒绝了。哎!
这个故事杨晨旭并没有看完,而我也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可它却还在继续发展着……
疾驰的车已经带领它的主人离开了那个讨厌的地方,一路疾驰返回他们最先出发的地方。
“为什么?”
天已经灰了下来,夜色被接二连三的鞭炮映红,这是一年之中独有的天色,车窗里的两个人一个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一个一脸憨笑的看着看向窗外心事重重的人。
“我不擅长吵架,而且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插嘴。”男人的语气和他脸上憨厚无害的笑容一样,透着一种憨厚。
“我说的不是这个。”潘媛不知道丈夫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糊涂,从雾隐山回来她就已经十分疲惫了,刚才和家人又吵了一家,只觉得仿佛十几年的疲惫的倦怠找到了发泄口,一涌而出,折磨的她身心疲惫。
“你是知道的吧,婆婆为了满足我任性的要求四处借钱,我告诉你婆婆对我很好,要什么有什么的时候,我记得你的脸色变了……”
并不是潘媛记性好,只是当一个人恍然大悟的时候,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会在大脑的添补中变得格外清晰。就好像张九龄对玄宗说安禄山一定会造反,玄宗不信,最后安禄山真的造反,玄宗落难时,张九龄的话如犹在耳,当时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心中越悔恨,但是的情景就越清晰,这于记忆无关,只是单纯的心里作用。
就好像当时潘媛并未理会丈夫脸上的诧异,可当一切都明白时,她才读懂那份诧异是什么。潘媛看着丈夫,她总高兴丈夫支持自己,因为当年是她不许杨晨旭去看婆婆,不许他们母子去送婆婆一程,也是她这么多年,婆婆的坟头没有亲人祭拜。她很想知道丈夫冲自己点头同意时,心里究竟又多难过。丈夫同意自己做法,她从不问为什么,可丈夫一旦摇头,她就一定要问个所以然。
多糟糕和自私的性格,潘家的人每一个都如此,只有顺从,不容有异。所以她们总是很容易忽略别人的感受,由着自己来。
正因为太了解妻子的性格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和妻子唱过反调,可是他也知道,当妻子看清某些事情之后,一定会后悔。她是一个有心,有情的人,有情的人,被情伤的最深。
而今日,妻子看到了那些她一直没看清的事情,现在的她身心俱疲,一双微红的眼睛,强撑着疲倦的意志。
“妈很喜欢你,她想把你照顾周到,她也从来不向我要钱,寄给她的钱,她总是存着,然后每次我回去看她的时候,她都会还给我。那段时间,我又背了太多的外债,没有寄钱回去。不然妈也不用去借钱。”
丈夫揉了揉额头:“妈从来不愿我知道她受的苦,害怕我心疼她,而你知道妈对你好就够了,将那些多余的的,你心里的感激会变成自己不懂事的自责。我想那不是妈愿意看到的。”
“所以……你就没有告诉我?”潘媛并没有因为丈夫为自己的关系而感到释然,相反她更加自责,即使因为当初丈夫的不忍心,对自己所谓的关心,才让她一次次变本加厉,才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渴望那些潘家的东西,这种关爱是最残忍的伤害。没有制止,只是一味的包容,无论自己是对是错都包容,她多希望当时丈夫可以说一句制止自己的话。指责自己无情,指责自己自私!让她清醒,她宁可和丈夫大吵一架,也不要现在这种窒息的愧疚感,什么都已经晚了。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的愧疚感。
以前总以为得到全部股份就可以弥补自己心头的愧疚,想着到时候自己和丈夫还有杨晨旭一起去祭拜婆婆就可以抹除心头的愧疚,因为那时自己以为愧疚只是因为没有送婆婆最后一程,和多年来不让家人祭拜。可她错了,她的愧疚是来自对那份爱的肆意索取和无情践踏。无法弥补。
当有红颜在侧的时候,总觉得天下更加吸引人。有了天下,所有的女人不都是自己的?所以甩了红颜去追天下,可当拥有天下时,却发现,好孤独啊!还不如有个红颜在侧的逍遥日子。可是红颜已经回不来了。
在追逐天下的时候,也许会后悔过舍弃红颜,但总会以拥有天下后会有更多的女人来添补舍弃红颜的后悔与疑惑。可事实你会发现,不是那样的。舍弃的东西从不是用拥有的东西就可以弥补的,那份心境和感情是无法重叠和交换的。
而潘媛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那又如何呢?除了继续后悔和遗憾,还能怎么办?
丈夫叹了口气,脸上憨直的笑容渐渐收敛,他了解妻子,潘家的人独裁惯了,在一个不容反抗的老爹的家庭里长大,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的反抗而反省,她们只能自省。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弥补,弥补妻子心头自省时的愧疚,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其实,妈走的那一天,我去看她了,她说她很喜欢你,让我好好照顾你,每年妈祭日的时候我也去祭拜过,对了,把杨晨旭接走之后,我每年也去看妈,给她带些儿子的照片,讲讲儿子的故事。妈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他望着窗外,嘴角轻扬,妈离开的时候是真的很幸福吧!
天空的烟花接二连三的开始升空,五颜六色的花团将天空点缀的五彩缤纷。车外的热闹和车里的寂静仿佛是隔开的两个世界。
倚在窗户上的人,痴痴的看着窗外,终于被疲惫折磨的闭上了眼。两行泪痕浅浅从面颊滑落。她只是累了,好累。丈夫默默的脱下西装披到妻子肩上,看着被烟花点缀的天空,却也有种隔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感觉。
有时最幸运的事,莫过于认识一个人。
每个矛盾总有人默默替你维护,每个罪孽都会有人默默替你偿还,没有比着更幸运更幸福的了,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羞愧感动了。
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只有一个人,只是自己没有发现他,但不是他不存在。
天空的烟花还在璀璨的怒放着,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第一百零四章 祭拜白泽开始!
五行山的某处小山头,某座小道观,某座小道观里的某处小厨房里……
“你叫什么名字?”何耀承学着女孩的样子包着饺子。
“赵云。”
“赵云?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就是何耀承嘛!”方方包着饺子道,要用厨房必须要得到观主老道的同意,然后才能用,方方见何耀承又带着一个陌生人回来,差点没背过气去,但得知他们是来借厨房包饺子,和大家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方方立刻跑到老道那回报,而且也加入这个包饺子队伍中,没有人不喜欢团圆包饺子,方方也一样,他也很想和道观里的大家一起吃顿饭。
何耀承放下第一个成型的饺子,满足的点点头:“我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马超!”
“马超?”方方上下打量一眼何耀承,果然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二逼气质。
赵云笑到:“为什么是马超?”
“因为赵云娶了马超的妹子,是赵云的姐夫哦!”
“姐夫?是妹夫吧!”方方不屑的回应道。
何耀承带着一种被揭穿之后的恼怒拍着案板道:“是姐夫,意会不懂吗?”
这也能意会?方方不理会,继续包着饺子,这些馅料都是赵云配的,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好手。只闻到馅料的味道肚中的馋虫就开始作响,再想到白白胖胖的饺子,口水就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
何耀承和方方包的兴起,赵云面对这肉馅饺子问道:“道士可以吃肉吗?”
关于给门外汉介绍家门中事,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方方头上:“有的可以,有的不行,道教中有许多门派,就用现在最大的全真派和正一派解释吧,全真派出家的道士,要蓄发留须,头顶挽髻,吃素食,重清修。正一派就只是信教,不蓄发,重符篆,从事斋戒等修炼活动。全真道士讲究内外丹的修炼,内丹即人身的精,气,神的修炼,是全真派的主要修炼法术,外丹就是炼药了!全真派的道士有四点要求,第一,不结婚;第二,不食荤;第三,平时必须着道装;第四,束发面须,都住在道观里。正一派则已降神驱鬼,祈福祛灾的符篆活动为主,他没就没有全真道的四条规矩。可以结婚,可以生儿育女,发型随意,除了上殿念经,作经忏法之外不用穿道袍,我们都叫他们“火居道士”,当然还有别的很多派别,我只是以这两个为例。”
赵云点点头:“就是说道士和道士之间还是有差异的。这个倒比和尚复杂。”
“那你是什么派的?”赵云又问方方。
说起派别这是方方的痛,他是被观主捡回来的孤儿,一直在道观长大,要入派,就必须举行每派独特的仪式,就像当和尚一定要剃头点戒点香疤一样,可是他现在还是白身,所以有些遗憾:“观主是清微道的,在没有观主对我举行入门仪式的时候,我无门无派。”
赵云听出方方语气中的失落,也没在追问继续包饺子,就在方方回答赵云的问题的时候,何耀承则想着暮云贺,暮云贺对他说过,他们是古仙派的,即是那种少的几乎快灭绝了的一类。可何耀承不知道古仙派是一种统称,并不是某种派别。就像珍惜动物一样概括。
“我回来了……”随着略带疲惫的声音随之而来一个疲惫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暮云贺。
“暮云贺,咦?杨少和苗玲玲呢?”何耀承一边探着身子一边伸着脖子向我身后望去。方方也向打了鸡血一样盯着我身后,老道最烦有人造访道观,尤其是屁都不懂把这当成旅游胜地,打着参观先贤智慧的旗号,在墙壁上写着XXX到此一游的王八蛋们最为可恶。所以老道异常反感陌生人。
“别看了,都走了。”何耀承有些失望,为方方则一脸欢喜,完全放心了的表亲,而我有些发愁。他们走了,白泽怎么办?那个王八蛋一样的神兽给了我这么的任务。本以为可以完成的,却出了幺蛾子。杨晨旭说他想走走,让我们先回。他现在被那个开商店的李叔叫到家里吃饭去了,估计今天杨晨旭要住到李叔家了。因为杨晨旭奶奶的坟被挖了,墓的气有些改变,所以苗玲玲去守着墓主人去了。
我又不能强行留住他们,算了,能找几个是几个,先是陆逊跑了,接着是杨晨旭,然后苗玲玲。今年人才流失挺重啊!
这些人中,赵云是认识暮云贺最晚的,暮云贺约她在菜市场见面,她到了,暮云贺却把她托给他的朋友何耀承,还让她帮忙包饺子,还说多包一点,会有朋友来。她和暮云贺只见过几次面,坦白的说她很喜欢这个男孩。而且她没有想到,何耀承居然会把她带到道观里,而且暮云贺就住在道观。
想想前后三次见他,总觉得他有些神秘,如今这种感觉一点也没变。
暮云贺一瞅案板上码的和方块队一样的白胖饺子道:“包了多少个了?”
“一百多个,快两百了。”饺子是赵云码的,她很清楚工程的进展。
暮云贺开始掐指头,口中小声念到:“两百个,七个人吃,一人吃……二十?对,二十八个,然后我,赵云,和何耀承还要一人扣五个饺子给白泽,然后就是?咦?好像二十八是约出来的,那就是有人要多吃?我再算算……”
暮云贺的学科都不错,但数学不是一般差,尤其是口算能力,非常以及特别的差!当然还不至于像七龙珠里面的饺子一样,脸二加二都算不出来。不过可以把他们当作远亲。
何耀承一看暮云贺的认真的囧样就知道他又在口算:“我说偶像啊,大家报个数,加起来不就行了。干嘛非要秀你的数学能力呢?”
“……”有一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老爹和爷爷还没回来,就不用管他们,先煮我们四个外加观主的份。按照老规矩,被点中命的人,要供奉白泽。
我给何耀承还有赵云的供盘里盛了五个饺子,告诉她们呢在吃之前要先祭拜三清,我带着他们来到正殿将饺子放在桌上,向白泽像鞠躬三次,退去。
何耀承学着我的样子,礼毕。虽然他不知道暮云贺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