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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阳,终于亥……为六阴,其五行所……属金木水火土,在天为……五星,于地为五岳,于德为无……常,于……人为五脏,其于……命为五行也!”暮云贺还没有完全失去意志,只有迅速布阵,才有一线生机。
可究竟还能撑多久呢?
第一百五十章 最后一搏
“暮云贺可以撑多久?”略带慵懒的语调在某处响起。
这条街道的上方,漆黑的夜空中,那抹蓝似乎融入天际,和这夜色融为一体,不被人在意。脚下的符篆阵为她做了一个支点,可以让她在空中站立。夜空中的风比地面上的放肆很多。
本就松散挽起的头发被吹拂的更加凌乱,头顶发髻处的那根木簪仿佛被什么力量所牵引,摇摇欲坠却并没有从零散的发髻中脱落。
“不过十秒。”比起那抹蓝,身旁的那抹绿似乎少了一份力量,一份真实存在的力量。
“十秒?应该是一分钟吧,伯言!”
陆逊看了看下方和蚂蚁一般大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暮云贺道:“距离下一个锁魂钉钉入暮云贺身体里的时间不过五秒。”
暮云婉似有不满的皱着眉头:“是吗?可刚才他都躲过去了。”
陆逊没有解释,静静的看着下方,生死他看的太多了,身为军人和政客,他对生死这种东西早就几千年前就已经习惯。有的时候即使最亲的人在身边死去他也学会了习惯。
“还有两秒。”似乎是提醒,又似乎是希望眼前这个和暮云贺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做点什么。
暮云婉挠挠头,似有不满道:“我以为不用我出手的……”
“子丑二……位,阴阳始……运,物藏其……根,未有涯际;寅……卯二位,阴阳渐开,物以拆……甲,群葩渐剖……”
随着短短续续的阵法念出,钢钉也再一次向暮云贺掷来,即使刺中了胸腔,暮云贺并没有死亡的特征,所以赤鬼依旧没有停止攻击。这一次暮云贺不知道这根朝着他面门飞来的钢针距离杀死他还有多长时间,在杀了他之前,他能否将两组变化布好,这两组变化有是否能拖着赤鬼,挽救他的命?
他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他必须念阵法,也只能念阵法,即使耳边已经响起地狱的哀鸣,即使他知道也许下一秒他就再也无法开口,他也依旧要继续,他别无选择!
月亮似乎亮了一些,也许是天空太暗的缘故,也许是今晚灯光不够绚烂的缘故。那根本该没如暮云贺脑中的钢针悄无声息的被某种力量牵引,稍稍偏离的目标,从暮云贺耳边擦边而过。
一直强悍威武的赤鬼,毫无征兆的捂住额头,丑陋的面孔因为扭曲而更加恐怖骇人,仿佛受到某种冲击,脑海中突入其来的疼痛让他难受不已!那种疼不是来的外力,而是从大脑深处传来的疼痛,大脑是最重要,也是最精密的构造,外界的一点点震荡都会对他造成很大影响,更何况是从内部。
是谁?是眼前的那个道士搅乱了自己的精神?不,赤鬼捂着脑袋,视线因为疼痛而稍微有些模糊。眼前那个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小鬼是没有精力对自己用法术的。道士是没有能力对魂魄和鬼差的精神进行干扰,连偷听都做不到。
结界里还有其他人!容不得赤鬼多想,在脑海中的疼痛稍缓的时候,地面上泛起的淡银色符号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随着第一个银色符号的亮起,像是推到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般,越来越多的泛着银光的符号从地面上浮现,从十二个方位围成一个圆将赤鬼包围其间。
每个符号都想活了一般,带着和月色一般的光辉不停的旋转,从上空看去,仿佛月亮投到地上的影子。
暮云贺并不知道赤鬼身上所遇到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有集中精神念咒。
地面上微弱,但却泛着寒意的银光,终于让赤鬼意识到,在他精神动荡的十几秒时间发生了什么转变。
随着第一层阵法的完整,第二层阵法也开始显形,赤鬼明显的觉得身上的力气渐渐开始流逝,那张丑脸的眉处骨微微颤动,没有眉毛的它也用皱眉来表示自己愤怒。身上的锁魂钉在一瞬间被逼出体外,不间断的从四面八方对阵发起冲击!
阵法还在继续,暮云贺只觉得身子渐渐冷了下去,连嘴巴也开始颤抖,赤鬼对阵法的冲击全部反在了暮云贺的身上,虽然这个阵即使完成了一半也可以使用,但是并不稳固。鬼魂妖物们对阵法的冲击完全有可能将这个阵破坏。暮云贺只有快一点,再快一点将这个阵布完。
“申酉气归静肃,物渐成实,木居金地,其味成鑫……”
随着阵法逐渐加强,赤鬼冲击阵法的力量也越来越弱。暮云贺脑海中的哀鸣也渐渐小了,可身上的寒意还是越发严重,可以撑多久呢?能把赵云送到医院吗?随着阵法渐渐接近尾声,暮云贺的大脑也逐渐可以塞下更多问题。
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苏麻感已经随着那半个身子开始蔓延至全身,刚才还灵光的脑子又开始不灵光了。
回光返照?暮云贺的脑海里蹦出这一个念头。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的狗事啊!
随着第五重阵法的出现,赤鬼像是瘫作一团的软泥跪在阵中,身边的锁魂钉七零八落的铺在身旁。银色的光芒在五重阵法中交相串联,纳音五行牵动着天干地支六十种变化,如八卦一般变化无穷。
“丙戌丁亥,气成物……府,事以……美圆,阴阳历变,势得期间……”
随着最后一句阵法吟诵完毕,地上的五重阵法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如宝塔一般层层升起,以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再次将赤鬼包围。微弱的银光,依旧淡的刺眼。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
赤鬼消失了,随着淡银色的阵法一起,消失了。被夜色覆盖的地面只留下一圈如八卦一般的字痕。街道上只剩下银色凄冷的月光,和早已昏厥倒在地上的鸡冠头一行人,还有在墙角的赵云。
五分钟的保命符,随着赤鬼的消失也燃烧殆尽。可暮云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以背她去医院了,他连他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赤鬼被封印困在阵中,可暮云贺身体中的摄魂钉还在。原来这是一场怎么样都会输的结局。
模糊中,眼前有出现那抹透明的淡绿,暮云贺已经没有力气抬头去确认那抹绿是不是他所熟悉的人,此时此刻,所有的事物,都在他眼前渐渐淡去,爷爷,父亲,何耀承,所有的人和事都想开倒车一样渐渐往后退,他早已感觉不到冷了,那些来自地狱的哀鸣和画面也逐渐散去,现在,他只觉得身子很轻,很轻,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鸟,要飞离这沉重的肉体。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赵云,我尽力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暮云婉的条件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活着是场梦,死了还是场梦。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睁眼闭眼见所见的幻想而已。
每次只有当再次睁眼看到熟悉的场景才会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当暮云贺再次睁眼,本以为那条小街是自己最后坟场的暮云贺,并不能确定所有一切的真实性,他不知道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因为周围的一切如此陌生。
叮叮咚咚的水声,从溶洞的上方滴落敲击着下方的钟乳石,清脆的声音通过四周钟乳石的共振组成一曲美妙的自然乐章。
岩洞里的光线有些幽暗,丝丝凉凉的感觉不时从风口传来,犹如一双温柔的手抚摸脸颊,惬意极了。
暮云贺深呼吸,清新冰凉的空气顺着鼻腔为大脑提神,脑海里最先浮现的是——血,和一个人的脸。
黑暗中,暮云贺微微蜷动左手手掌,粘腻的感觉似乎还在。那是谁的血?
叮咚,叮咚……
是谁呢?水花四溅,溅落到暮云贺的身上,却没有在他的衣服上晕成一朵水花,反而穿过他的身体在岩石上溅开。
那个人,自己应该算熟悉吧!残缺模糊的记忆,总让他觉得缺少了重要的东西。那个人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班今天上最后一节课是语文,你们呢?”,“暮云贺,你的作业做完了吗?”……
是谁,是谁和自己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何耀承?苗玲玲?杨晨旭?还是……
“赵云?!”
断片的记忆终于在找到某个线索时,全部连接起来。像是打开了所有电路的开关,所有的电路畅通无阻。
没错,是赵云,她为救自己受了伤,自己还和鬼差打了起来,然后……
这是哪?暮云贺这才仔细打探周围的陌生景色,是谁带他到这里来的?带他到七十二福地之一的洞灵源。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没死,那他既然没事,那赵云呢?赵云是不是也在这?暮云贺探出手去,想触摸周围的一切,确定这一切的真实性,还未展开的手却被莫名其妙的弹回,仿佛一层隔离墙,将触犯禁忌的他弹了回来。
这是……一览无遗的视线,仿佛被透明的墙壁包围,他站在墙壁里,却无法触碰外界的真实。更让暮云贺意外地是他自己本身,在触碰到“墙壁”被弹回的一瞬见,他的手臂并没有任何知觉,而且溶洞里应该很冷才对,可他为什么没有一丝冷的感觉?
“醒了吗?”平静淡然的熟悉语调,随着那抹出现在昏暗视线里的绿,彻底补完了暮云贺昏厥前的最后一点记忆。
对于这个本就好感不多的熟人,暮云贺的语气更加冷淡,他与他之间,也许再也不需要无聊的寒暄了:“赵云呢?”
面对暮云贺,陆逊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友谊,甚至连欺骗都谈不上。
“医院。”
暮云贺松了口气,虽然波折很多,但至少目的达到了。
“暮云婉呢?”暮云贺又再次问道,虽然目的达到了,但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不对,是一直以来为他制造麻烦的人。陆逊在这,暮云婉也一定在这,这一次上期的选择题他已经选了答案。无论什么时候摆脱麻烦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源头并将它掐断。虽然这个过程和割除毒瘤一样痛苦,但至少没有后患。
暮云婉把他整的这么惨,按道理说暮云贺应该表现出提到她的名字就恨的咬牙切齿,一副誓诛此贼的表情,但由于长年暮云贺缺乏感情方面的培养,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对暮云婉也谈不上恨,对她只有厌恶,从出生到现在第一个让他厌恶的人,就是暮云婉。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以他们作为棋子将自己围困。这种做法,无法让他对眼前的人产生好感。
“伯言,他比你预料的要早醒很多啊!”暮云贺立刻认出这慵懒声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暮云婉。
幽暗中,缠绕在暮云婉手臂上的两条红黄双线犹如两条相互盘在一起的长蛇,刺眼而让人觉得不舒服。
如果说前一秒一切还都是怀疑的话,那么在见到暮云婉手臂上两条红绳时,一切就没有疑问,冯浩和第一个鬼差就被她封印在绳中。那不是普通的绳子,是由一百零八根女子的头发按照十八中变化编结而成。
暮云贺可以肯定知道,自己是被她救了,然后又被她困住了。从认识暮云婉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再给自己找麻烦,怎么样的麻烦都被暮云贺视而不见的一笔带过,算算总账什么的,暮云贺从来没有想过。总觉得麻烦,他不知道这个暮云婉的人找他麻烦是她本人的意思,还是那个只听过没见过的暮云家族的意思。所以他一直觉得只要暮云婉的目的达到了她就会走了。找暮云婉也好,对暮云婉找自己麻烦视而不见也好,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麻烦。麻烦什么,为什么麻烦,连暮云贺都不知道,也许只是觉得都于道术有关,所有都是麻烦。所以不想管,所以听之任之?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你想要做什么?”终于暮云贺问出了这句他一直想问却一直嫌麻烦没有问的话。要不是赵云还活着,他此刻绝对不会和暮云婉在这闲谈。
幽暗中,暮云贺听到西索的挠头声“:帮我找三件东西:三途河的水,望乡台的石,还有黄泉路的彼岸花。”
暮云贺想了想:“你是要我一头撞死在钟乳石上吗?”暮云贺没有开玩笑,这三件东西的所在位置是我们既熟悉有胆寒的地方——地狱!暮云婉究竟想把他逼到何种地步才觉得足够?
暮云婉没有搭茬,说出了另一个让暮云贺意外的事情:“你现在也和死差不多。”说着指了指不被注意的幽暗角落。
即使光线不怎么好,但暮云贺还是看见了一张熟悉到已经不能再熟悉的脸,那张淡淡然并不出挑和帅气的脸,此刻正安静的在黑暗的庇护下沉睡。
那是……自己的……肉……身?
见到暮云贺脸上露出的一丝疑惑,暮云婉道:“好歹我也救了你,现在两个选择,一去地府,二被我困在阵里,至于你的肉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