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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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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呀!”徐文婥摇头,“被保送到了南开。大学桥没有保送北大资格,文科最好的是武大,理科最好的是南开。”

许红康沉默了下去,半响,喃喃说:“我一定要考北大。”

“考北大?”徐文婥吃了一惊,“北大相当难考的,大学桥每年能出两个北大生就算最高水平了。”

许红康一笑:“正因为难考我才考,我必须以北大来作为我的目标,证明我的价值。”

徐文婥默然,心想:“看来许红康和卢永川注定要做对头,卢家显赫,许家贫寒,但一样志比天高,所不同的只是卢永川生来就具有强大的自信,许红康却需要事业成功来培养自信。偏不巧,自己成了他们竞争的目标。”

她苦笑了一下,问:“马林涛的杂文和马小奇的顺口溜都编完了?”

“差不多了。”许红康忽然间情绪低落,“我对《少年风》越搞越烦,有点不想干的感觉。”

“才刚刚开始呀!”徐文婥大为奇怪,“一开始你不是蛮有精神的吗?马小奇说你如牛得草,锅盖叫天。”说完不由笑了。

“什么意思?”许红康没明白。

“牛得到草了不高兴吗?尽情地吃啊!锅盖叫了起来自然是说你高兴得掀掉了脑壳。”徐文婥解释说。

“这小子!”许红康笑骂了起来。

“哪个小子?”

两人回头一看,竟然是马小奇!马小奇笑嘻嘻地问:“你们在骂哪个小子?我替你扁他。”

两人一呆,同时捧腹大笑,徐文婥停住笑说:“你踢自己一脚吧。”

“啊?”马小奇双眉齐跳,“你们竟然在说我!”

“是你先说人家如牛得草,锅盖叫天的嘛!”徐文婥辩护。

“呃……嘿……嘿嘿……”马小奇龇了龇牙,“不提,不提,我来找你有事儿的。”

“什么事?”许红康问。

“10月16号不是咱校建校400周年嘛?”马小奇说。

“什么400周年?哪有这么久?”许红康知道他平时俏皮话连篇,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假的,剩下半句话比假话还假。

“是真的。”徐文婥说:“他们是从明朝推算的。万历二十一年修建了大学桥,并在桥北盖了所县学。万历二十一年是1594年,今年是1994年,整整四百年。”

“有这么算的嘛!”许红康又好气又好笑,“那就好像……”

“好像我把我爸爸我爷爷我祖宗八代加起来一直加到黄帝蚩尤,说我老人家今年四千八百岁。”马小奇笑得直不起腰。

徐文婥一脸严肃:“不对不对,你应该加到类人猿和原始猴子,宣告你有四十八万八千岁。”

许红康也笑得肚子疼,马小奇连忙谦虚:“有你徐大姐在此,我怎敢自比猿猴?”

徐文婥一愣,许红康哈哈大笑。她回味过来,又气又恼,扬手就打。马小奇虽然不敢自比猿猴,到底有猿猴的身手,一跳之下远远避开。刚避开,想了想又凑了过来:“别动手动脚的,光天化日,观之不雅。我还有正事呢!”

“说!”徐文婥气得扬手以待。

马小奇看看她的巴掌,迟疑了一下,把脑袋凑了上去:“你轻轻碰一下算了。”刚一触及,佯叫一声,“哎哟,好痛好痛,你打过了啊!”

徐文婥气得扑哧一声笑了,板着脸走开。

马小奇松了口气:“我的天!红康,据说到时候咱班要办晚会,我打算出个节目。”

“什么节目?”

“小品!当然小品。马季是干什么……不对,都说咱和陈佩斯一个妈生的,当然站在同一阵线啦!打架亲兄弟嘛!”

“这个……”许红康沉吟一下,“老马好像有这个打算,如果办的话一定少不了你的小品。”

“好勒!”马小奇一蹦,“我找孟超然去。”

“找他干嘛?”

“写个小品呀!我总不能演陈佩斯的老一套吧?”说完跳跃而去。

许红康心一沉:“看来孟超然的文学才华在班里已经无人不服,我忽略了他……”

【2】

马小奇在午休时把孟超然堵在了寝室:“哥儿们有事相求,不知当否?”

孟超然大奇:“你是不是有些变态?没听你文绉绉酸溜溜的,像个糖醋丸子。”

马小奇一听大喜:“我说话很逗吗?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发笑不是?”

“是。”

“我说两句就能让你哈哈大笑不是?”

“是。”

“我说三句话肯定让你笑破肚皮是不是?”

“啊……是!”

“那我说一百句话……”

孟超然连忙摆手:“老天爷,你老人家想说什么打手势得了,我受不了。”

“哈!”马小奇咕咕直叫,“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是相声小品演员的基本素质,说学逗唱,舍我其谁!你对我有没有信心?”

“什么信心?”

“骑在陈佩斯那小子头上拉屎。”

“我——呸!”孟超然为了气他,“我看你们俩一个妈生的,谁骑在谁头上拉屎都得你们老娘替你们擦。”

“口害!那怎也得让陈小子回家抱咱侄子去——”

敲门声响起,孟超然拉开门,只见一个圆脸胖子站在门口,穿着气派。

“马小奇是不是这个寝室的?”他问。

马小奇从床上懒洋洋抬起头:“哎哟!马大厂长光临寒舍,蓬……草生辉呐!”

孟超然一呆,他见两人眉目如此相像,还以为来者是他爸爸,哪知全不相干!

中午胖子脸上肌肉僵硬,抖抖眉毛说:“小奇,你……爸爸知道这几年你受了不少苦……可是……”

“受苦?哪里哪里,愧不敢当。”马小奇笑嘻嘻地望望孟超然,做了个鬼脸。孟超然目瞪口呆——竟真是他爸爸!

“你看我像个野孩子吗?这两年我逍遥自在,痛快淋漓。”马小奇拍拍脸颊,“你瞧我多胖,不见得比你整天好营养好生活差吧?又没人吵架,又没人离婚,清静啊,清静!快活乎?快活也!”

“呃——”小奇爸向孟超然点点头,一脸无奈,“你……你妈……就在楼下,她想接你回去玩玩。”

马小奇一跃而起:“什么?我妈也来了?”也不顾他爸欢呼一声冲出门去。

小奇爸冲孟超然一笑:“呃……哈。”忙不迭地去了。

孟超然莫名其妙,听来马小奇父母好像离婚了却又不像,马小奇好像跟了他妈妈倒他不像,这是怎么回事?他走到窗前向下张望,只见下面一个漂亮的女人提着兜站在树下,看样子绝不超过三十岁。

“马小奇今年十六,他妈三十?”孟超然大奇。

只见马小奇连蹦带跳冲出楼道霍然停住,失魂落魄,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盯了他“妈妈”半响,转身朝向父亲。他爸爸不停地擦额头,说些什么孟超然听不见,他“妈妈”拿着塑料兜往他手里塞,他看也不看,对着爸爸,连比带划说些什么,转身跑出宿舍大院。

他爸爸追了几步,停了下来,呆立半响,接过他“妈妈”手里的塑料袋上了楼。孟超然赶紧离开窗子。小奇爸进屋放下塑料袋,交待交给马小奇,然后走了。他们刚离开,马小奇溜了进来,一瞧东西:“嗬!烧鸡!香蕉!还有一罐雀巢咖啡!超然,送给你。”

孟超然连忙晃手,马小奇不由分说塞到他怀里:“我求你帮个忙,咱说到哪儿啦……噢,让陈佩斯回家抱咱侄子去。所以呢,你要给我写个质量上乘的小品,你办事,我放心。”

“写小品?”孟超然问,“写这个干嘛?”

马小奇把400周年校庆解释了一遍,孟超然皱眉:“编故事不难,只是这种幽默逗笑的语言挺费脑筋,而且我的写作风格不同于马克·吐温和钱钟书……这种文字游戏,我玩儿不转。”

“你就别谦虚了,越牵胡须越长,都成老头子了。”马小奇一再央求。

孟超然迫于无奈,只好答应,几天来冥思苦想找素材,终是一无所得,直到校庆前几天,他偶尔看到一则旧闻,说一个官儿素以廉洁著称,有次家里失盗,官儿没报案,不料偷儿太没出息,竟给警察抓住了,但官儿死不认账,因为那脏物是十几万元存折和几万现金以及美钞。不过官儿最后还是剥下面具,以受贿罪锒铛入狱。

孟超然灵感一动,决定以此为素材,把马小奇量身定做成小偷,为取得滑稽效果,他让偷儿自动撞到了公安局大门口避雨,恰碰警察却没看出来,直到瞧到了大檐帽仓皇而逃才给逮住。又让警察询问失主时官儿不认,官太太心疼自己被盗的一瓶夜巴黎香水才露了馅。

构思即成,一挥而就。

马小奇大喜,串演各个角色即兴挥洒,捏着嗓子学跟警察闲聊的小偷:“哪能用你老弟的伞!今晚收获太多,太兴奋了,连下雨都不知道,不过正好,老天爷帮我销脏灭迹,谁也查不到。”

“这包……不劳您驾,我自个掂着踏实……你是警察?开玩笑,警察叔叔好,……真是?我的妈呀!”马小奇尖叫一声,孟超然哈哈大笑。

又忸怩着学官太太:“哟,这钱不是我家的,我们哪儿挣这么钱呀!……这存折也不是,十几万呐!不是!……这美钞……美钞……更不是……这香水……天杀的,把香水也给我偷了去……这可是别人专门从巴黎给我买的呀!……哎,不不不,香水……也不是我的。”

孟超然笑得肚子痛,马小奇问:“这角色……我当然演小偷,其他人谁演?”

“警察罗新奎演,官太太徐文婥演,官儿当然是杨辉演。”孟超然潜意识里想做弄一下杨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马小奇一想:“妙!妙!我找他们去。”

望着他的背影,孟超然感慨万千,他此刻已经明白马小奇父母确实离婚了,他爸爸找了个年轻漂亮的。看来马小奇跟着母亲生活颇为艰难不幸,只是他如何笑得出来?而且诙谐幽默像个笑星?

他只能按自己的经历猜想:“是天性还是麻木?在无数次的家庭战争,在无数次对幸福的幻灭,在对父子情的希冀被扼杀……代之而起的是伤心与痛恨。也许是锥心的失望使他不敢以柔情对待柔情,只能以无所谓的诙谐来麻醉自己,逃避自己?”他忽然对快乐的马小奇充满了可怜。

【3】

马小奇此行不虚,杨辉、徐文婥、罗新奎尽皆响应。四人正欲排练,马文生听到了风,觑准一节自习课,说:“10月16日学校举行建校400周年庆典,届时将要重修明德碑,并邀请以前各届的校友回校观礼,据说几位中央里的校友也要来。校长将在明德碑前发表讲话。”

“明德碑是什么东西?”周启问。

马文生还没回答,马小奇说:“就是挡厕所口的那块石头。”

全班哄堂大笑,马文生严肃了一下说:“厕所已经拆了,明德碑是明朝神宗亲笔题的碑,上面刻的是一篇《明德论》。《四书·大学》上说:‘大学之道,在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明德论》就是以此展开论述,讲解致知格物的精义。咱们学校叫‘大学桥’就是这个由来,已经叫了几百年了。”

学生们如听道士讲经,和尚论道,战战兢兢,气不敢出,一出就是对大学桥光荣历史的亵渎。常弘扬熟读金庸,记得金庸好像提过什么明神宗,仔细一想,不由叫出了声:“对,是《碧血剑》!金庸说明神宗是明明白白的神经病的祖宗。”

众人一听,哄然大笑,严肃的课堂顿时成了马蜂窝。

马文生气得嘴都歪了,不过他涵养甚好,淡淡摆了摆手:“校庆前学校要求每个班都要组织活动,咱们搞什么好?”

马小奇正中下怀,乐滋滋地站起来:“搞一台晚会!”

罗新奎以吼声响应:“同意!”

马文生大力摇头,他这次来本就为阻止这台晚会:“晚会筹备时间太长,花费精力过多,同学有不少冲突。不好。”

马小奇蔫了,孟超然也失望透顶,一腔心血付诸东流。马小奇心有不甘,想争辩几下,还没站起来,只听杨辉兴致勃勃地说:“卡拉OK大赛。”他对此更有兴趣,并思谋着届时和白小萱来一段情侣对唱。

不料马文生有先见之明:“不妥不妥,没音响,再说现在的歌私下唱可以,你们在课堂上唱些爱呀恨呀的,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举办一场辩论赛。”许红康提议。他知道徐文婥辩才第一,投其所好。

“好!”马文生大赞,“辩论好,什么内容?”

马小奇窝火之极,存心想捣蛋,叫道:“中学生该不该谈恋爱!”

这一声如雷惊如电闪,轰得众人懵了好一阵子,继而哄笑连天。爱情话题在大学桥是个禁忌,马文生像给针扎了一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看还是定为‘社会与个人孰重罢!’”

学生们怏怏然如烈日下之水稻。马文生大为得意:“后天10月15日,下午第三节,全班南北分开,南为‘社会重于个人’,北为‘个人重于社会’。找材料去罢。”

马文生这一手玩得漂亮之极:第一,只浪费一节课就完成了“活动”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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