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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蓦地一声冷静的叫声,清脆高声,打破沉寂。
张易之动作顿时停住。
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一种身在武朝,香风旖旎的错觉,她不是那个跟他抵死缠绵地女子,而是君临天下的皇者,这一声实在太清冷太无情,打破了他的翻云覆雨梦。
一双手从鬓角插入他的头发,温柔探入,将他的连慢慢地抬起。
因为情欲挣扎,这张柔美的不似凡人地脸上亦带着桃花般地红晕,嘴角晶光闪烁,暧昧非常,看地女皇一阵心悸,而
双眼,也随之望了过来,半带期盼跟请求一般。
“陛下……”他的叫声,好像天生有某种催眠跟引诱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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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她放低声音,“不可以,不能在此。”
“那……何时可以?”他不自觉抱住她的膝盖,紧紧地抱入怀内。
“记得朕跟你的赌约。”她安慰孩子一样,手指从他的发间抽出,从他的额头,眼角,鼻端,一直流连到嘴唇,轻轻地滑过。
他的样子,几乎要哭出来。
当她的手指从他的眼角掠过的时候,他甚至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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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她动作停下的时候,他睁开双眼,再度看着眼前的人:“陛下……”他说,“您以前,不是这么坚持之人,您要求的甚至更多,为何现在会如此,为何?是不是为了他……”
他伸出手,斜斜一指,指向床上的常之。
“易之。”而她并不动声色,眼光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为了什么不重要,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他如果永远都醒不来的话……”
“君无戏言,你也说过,朕答应你的事,朕始终记得。”
“当真?!”
“若你真的叫朕低头,朕愿赌服输。”
“很——好!”
“易之,只是……”她垂下眼眸,内心颇为复杂,“好好保护自己。”
“臣可以理解为陛下在怜悯臣么?”他的双眸眯起,一丝的若有所思。
“只是善意的叮嘱。”
“陛下,”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伸手抚上她的脸,“我曾经很恨你在离开之时将我拉来这个陌生之地,曾经很恨,也十分的不解,为何陛下在离开之时,宁可拉住我,……”他忽然一笑。
女皇望着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忽然觉得心惊肉跳:他想说什么。
“现在……臣有些明白了,”他的手从她的脸上离开,慢慢说,“大概是这样吧,就算是去地狱,也要拉着对方的这种心情……我想陛下,是不舍得我,所以无论结局怎样,都要拉着我……而现在,好教陛下得知——我对陛下的心情,也是同样。”
他眼光一转。女皇身子一晃。
“无论我身处地狱无间,亦或者怎样,我也都会拼尽我的全力拉住陛下你的。”这男子倒退两步,目光娉婷,蓦地他转过身去,向着门口走了两步。
“易之……”女皇的声音,第一次的如此软弱,恍若蚊呐。
“对了,”那纤秀的身子站在门口,伸手搭在门把手上,忽然转过身,“另外,陛下您不必担心了。”
“嗯?”女皇略微惊诧:这是何意。
张易之笑得百花失色,眼光在女皇脸上滑过,却落在床上静静昏睡着的人儿面上,那声音清晰异常,仿佛夜泉叮咚,却带一丝戏谑:“我说燕国公,您忍得很辛苦吧,免费给您看了我跟陛下那般亲热,难道您不应该在我临走之前说一声谢谢吗?亦或者,我们纯洁正直的燕国公你还在不好意思什么所以不敢起身?嗯?”
这话一出,女皇跟床上的人齐齐变了面色。
女皇转头,看向床上人。
那一直都寂静不动的人儿,面色忽然很诡异的狰狞了一下,接着,那放在床边的五指一屈,紧紧捏起,随即手臂抬起,抓住蒙在脸上的呼吸罩,猛然一扯,扯落在手,大力向着门口的人儿身上扔去。
“哈哈哈哈!”张易之猖狂的笑声响起,最后看了女皇一眼,长腿一动已经出门,呼吸罩恰好在他身后,撞上了被他带上的门板,时间配合巧妙,如此天衣无缝。
笑看风云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情流露
听说某铁血将军大人重伤入院正在抢救这大消息之后先是紧张地浑身一僵瞬间不知所措,随即又仿佛是因为兴奋而满脸红光,到最后便有点坐立不安,眼睛骨碌碌乱转,咬着嘴唇在室内转来转去。
如果是那个凶狠的霸王花还在的话,肯定又是相机咔嚓声不绝于耳。
“真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是那么傻……”张易之喃喃自语,仰起头来,好像要笑上两声表示庆祝,刚发出一个音符,忽然又打住,心头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如此凑巧,这件事情他其实也知道,也一直都坐等最后结局出现,没想到,只是因为中途去拍了一会片子,末尾就这样叫人意外。
一是——他实在是没想到,堂堂的燕国公大人居然真的是那么的实心眼,单刀赴会又被重伤这么惨烈,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那个人,不是一向的铁血冷静的么,或者,是该说是再聪明的男人,一遇到感情的事情便昏了头?还是,该称赞那女人的演技太好?哄得他五迷三道,无法自拔。
张易之嘴角露出一抹笑。目光一转,第二个意外,则是——受了那么重伤,他竟然没有死!……真是命大,也真是叫旁观者如他,觉得抓狂。抓狂之际忍不住又叹息,……伤成那样还活着的话,这可真是天意,天意留他下来跟自己作对?
自然,张易之是知道的,天意之外,还有君心。
陛下,是极其舍不得自己的爱将一命呜呼的吧。哼。不然,那么自私冷酷的人。居然也做出孤身入虎穴这种愚蠢举动。
这帮人都疯了,也都变了,自从来到这个奇怪世界,接二连三便都变得愚蠢万分,一个个争相送死,唯恐不死一样…全无原先的镇静睿智,从容自若…
想到这里,张家大少大有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地良好感觉。
那么,如此的大好机会。然后现在事情该如何处理呢,是趁虚而入。做自己没有做完的事情,还是……
张易之停了脚步。慢慢地坐回沙发之中。
不过,在此之前,他忽然很想看看,爱将命悬一线。尊敬的女皇陛下,她那可爱的脸上,会出现何种表情呢?
想到不如做到,张易之淡淡一笑,伸手将腰间的睡衣带子解开,白色睡袍滑落地面。男人纤细却不柔弱的上身赫然坦露眼前。纤腰细细。一丝赘肉都无,线条优美之极。简直是极美丽的艺术作品,长长的头发散落身后,衬得腰部曲线玲珑,若隐若现,从背后看过去,简直如一个绝代佳人……如果不是下身那不协调的牛仔裤打破这和谐地话。
张易之扯开衣柜,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拎出来,三下五除二套在身上,系好扣子,又拎起来小小墨镜,戴在脸上,对着镜子里迷人地影子莞尔一笑,转身昂首,吹着口哨转身出门。
这种急不可待的迫切心情,简直就好像是要去观看一幕精彩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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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手术室门口正上方地红灯,女皇居然有一些出神。
若是真的没了……又能怎样?
想了千百回,想来想去,脑中忽然清晰地跳出这个念头,于是,好生惊悚。
她自惊悚里身子一晃,旁边的周竹生上前,伸出双臂拥住她的肩头,低声说:“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守了三个小时了。”
女皇轻轻地摇了摇头,是地,不能走,常之还在里面,朕怎么可以离开他。
——只要朕不推开你,你就不离开,是这样的吧。
她淡淡一笑:“我没事。”抬起双眼望着面前的周竹生,“这个时间,心萌心远他们正是回家之时,你应该回去照料他们才是。”
“他们都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周竹生摇摇头,忍了一句话没说:何况,你这么让人不放心,我怎么可以离开。
女皇望了他一会,忽然伸出手,慢慢地按在周竹生的肩头。
“竹生,”叫了一声,又停下,嘴唇略微抖了一抖,才说,“你,帮我去买点水来喝吧。”
“你渴了,好。”周绣生慌忙应承,也忽略了女皇方才的欲言又止,看她静静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自己站起身来,匆匆离开。
武则天望着周竹生魁梧身影消失在眼前,方才挺直的身子忽地 偻了下去,一下子好像撤走了浑身地力气,靠在椅背上,双眼无神地望着虚空,一时竟呆住了。
朕地脆弱,无人可知。
朕几乎没有弱点吧……但是为什么,一想到常之也许会真地离朕而去,朕的心,会是如此地不安,难道说,只是单纯的怕失去一员忠心耿耿的爱将,这好像说不过去,猛将沙场死,每个人终
归于尘土的一天,无论最末是何种方式,况且,阎王死,难道朕真的能留他在身边?
哈……哈哈……这简单道理,自己怎能想不通?为何轮到了他,便放不开了。
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撑不住了,一想到会有那个可能,忽然……感觉撑不住了。
从武朝一直到现在,自己始终是摆脱不了周围一堆的心怀叵测,勾心斗角,始终是摆脱不了那可恶的怪圈,虽然说早就习以为常,虽然说并不怕那形形色色,魑魅魍魉,虽然说……若是打起精神来对付,谁也动不得朕一根手指,但是……
现在忽然有点厌倦,忽然不想再斗下去。而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常之,又是作何感想。
自从来到此地,他便没有一时松懈快乐的时候吧。
从最初对朕的苦苦追寻,然后找到了,便细心保护,一路走来,伴随左右,不离不弃的,鞍前马后的,简直是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就算是在武朝,又有什么人可以做到如他这般对朕忠心耿耿?
初次见到这少年将军的场景兀自记在眼前,他一身素色寻常袍子,挺直身子,匍匐金銮殿下,山呼万岁,当他抬头起来之时,那般剑眉星眸,正气朗朗,叫她心头暗自赞叹,立刻封为良臣。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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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他满身是血,颓然不支的样子。自己几时得见?或者战场杀戮无情,他有受伤之时,但毕竟,没有亲睹,如今……
忽然觉得心头惨痛,真的只是因为怕他良臣不再?
或者,是不是该扔了这一切,远远离开?
在瞬间一个想法跃入脑中:苍天苍天,若是此次常之得救,朕定会带着他,远离此地,还他素日欢颜,常之,你可听到。
女皇下意识地将手合在一起,效仿电视剧之中祈祷的样子:常之常之,你听得到朕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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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问话声从旁边传来。
女皇身子一僵,略见尴尬放下手。
“对不起,我来晚了。”连城靖沉声说,这次倒有几分真情流露的意味,一边慢慢地坐到女皇身边,“小武怎样?”
“尚在急救之中。”女皇在瞬间恢复了淡淡的表情,垂下双眸说道。
而连城靖兀自看着她:“你呢?”
“我没事。”女皇回答。
“你的脸色十分难看。”连城靖皱了皱眉,“你该适当地休息一下。”
女皇摇头:“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连城靖收声,望着她的双眼,女皇皱着眉,转眼对上他的目光,连城靖跟她对视片刻,昔日印象浮现,眼底情不自禁浮现一丝厌恶,顿时移开目光。
女皇察觉对方的异样,冷哼一声,转头继续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
连城靖被她不悦的哼声惊到,咬了咬牙重新抬起头来,望着她径直玲珑的侧面:还是自己的未婚妻的人,她……
她的样子,真是专注,也真是圣洁。全无昔日戾气,是她,或者不是她?
回想方才在医院门口单飞雄的挑衅,连城美男心底忽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
而女皇陛下则丝毫没有发现身边之人的心底波动,甚至根本想要将对方忽略。冷冷的感觉散发出来,连城美男是何等的人,顿时发觉,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走人,自己前来探望这种举动实属多余,可是……若不是安太太委托他代替生病了的安先生来这里探看,他兴许还不想来呢,现在倒好,果然是吃了对方的闭门羹。
心底的腹诽的话,千万句,滔滔翻涌不绝。但是连城美男仍旧一眼不眨地望着身边的人,透过白色镜片之后炽热的眼神,仿佛正看着期待已久的恋人,而他不知。
那种炽热的,仿佛火山未曾爆发般的感觉,跟心底冷冷痛斥对方的心里活动,简直如同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连城美男一瞬间如精神分裂。
也许正是这种裂这种慌乱,让他的脑中再无其他感觉跟思维,一切只凭着潜意识的指挥而活动,因此,当女皇陛下终于不满地扭头对他说:“你为何用那种眼神看着……”
还没有说完最后的“我”的时候,连城美男身子前倾,头部一侧,轻车熟路地,双唇准确印在对方红润的朱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