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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逆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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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想了想,觉得还是换个话题,便道:“浮生不信我,我尽力了。”
  
  江朝曦露齿一笑:“她信了。”
  
  “可是我都没机会向她证实我的身份。”
  
  他闻言,轻笑一声:“正因为她信了,才不需要你表明身份。这件事,急不得。”
  
  一盏茶的功夫,许是江楚贤上车,马车才缓缓而驰。
  
  昨晚上霖霖落了场雨,细丝般的小水珠粘在发间,脖颈上,衣袖间,裸露在外的脖颈上有丝丝寒意,鼻翼间都是濡湿的潮气。
  
  江朝曦将我平放在膝上抱着,静默半晌后,自己打起了盹。风灯的光摇摇晃晃,透过帘子渗了进来,映照在他的睫毛上,像一把浓浓密密的扇子。
  
  我略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胳膊,发觉他还是同样的姿势,就大着胆子想要将双臂抽出来。不料这下他突然收紧双臂,睁开眼睛瞅着我,道:“做什么?”
  
  我有些讪讪,道:“我想看看马车行到哪里了,宫规森严,总不能出了差池。”
  
  他若有所思地抚摸我的脸颊,道:“撒谎,你只是想避开我罢了。”
  
  我一愣。在他面前,半点谎言都无处遁形。
  
  一片静谧中,面前的这个男人忽道:“你觉得我狠吗?”
  
  狠,怎么不狠。
  
  九年前落在他手中的惨状,到如今想起,还是能让我堪堪地打一个冷战。我顿了一顿,道:“都说天家最是无情的。”
  
  这里的气氛到底不如宫内压抑,这句话便轻易出口。江朝曦听了,眸中光电点忽明忽暗,良久才道:“在权力的角逐中,只有赢家,没有输家因为输家后来都死了。”
  
  男子的脸浸在昏暗中,如一尊隐忍的神祗,沉默,蓄势待发,没有人能够忽略他尖锐的力量。
  
  我打了个冷战。
  
  他说的对。
  
  在权力的角逐中,只有赢家,没有输家。
  
  因为输家,后来都死了。
  


  【第六章】暗恨生兰林起惊雷
  
  回到冷碧苑,换了衣服,天边已透鱼肚白。水迷烟的效力还未散去,宫女们依然睡着。
  
  我定一定神,悄然无声地翻身上床,然后将手缓缓伸入玉枕下面。玉枕的表面铺着打磨成块的玉石,其中用银线相串而成,中间是架空的铜架。我摸上了枕下三指的地方,有一个暗扣,轻轻拉开,手便能伸进一个凹槽。
  
  指尖有温凉的触感。
  
  它还在。
  
  母亲送我的那枚羊脂白玉梳,还完好无损地放在玉枕里。
  
  我轻吁了一声,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松了一松,接下来才发觉自己浑身疲乏无比。
  
  小时候,我曾向母亲讨要过这柄玉梳。但母亲对我说:“青儿云儿,这柄玉梳对我们洛家攸关重要,等你长大了,娘自然会给你。”
  
  那时的我梳垂髫,扬着脸笑呵呵地问她:“是什么秘密?”
  
  她蹲下来,正色道:“你要听话,不可以随意将这把梳子示人,不然会给洛家惹来灾难。”
  
  我被母亲的神色吓懵了,呐呐地问:“可是母亲,如果毁了梳子,岂不是永远都没人知道那个秘密,洛家也就永远平安了?”
  
  母亲垂下眼眸,抚摸着光洁滑腻的梳背:“如果这世间的事,也如青儿云儿想得这般简单就好了。守着秘密,会埋下祸患,可若毁了秘密,也同样朝夕不保不保夕。”
  
  我嘟起嘴巴,摇头说:“青儿云儿不懂。”
  
  母亲爱怜地摸摸我的头:“青儿云儿,答应娘,今后嫁一户平常人家,再不要沾染这世间一丝一毫的富贵。”
  
  爹爹清朗的声音传来:“清苏,你又和孩子瞎说什么。”
  
  爹爹本不姓洛,他穷困潦倒的时候投靠了洛家,然后改姓洛,后来娶了母亲。我是么女,他是极疼我的。
  
  我笑呵呵地扑倒在爹爹怀里,小手抚摸着他紫袍上的大蟒,任由爹爹下巴的胡须扎疼了脸颊。
  
  那时候不懂事,爹爹软声哄我去乳娘怀里,我偏要糖汁一般的赖着,赖到肚子咕噜噜响,才肯跟着乳娘去吃点心。伏在乳娘肩头,我看到爹爹对娘无奈地摇了摇头,竟有几分难得一见的羞赧,抬手,认真地将梳子插上她的鬓发。
  
  他们相视一笑。
  
  清亮的天光落下来,仿佛一层银纱,披了爹爹和娘满头满脸。都是幸福的光泽。
  
  不管什么秘密,不管什么天下,我只要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不分不离。
  
  胸口什么地方,钝痛起来。我蜷曲着躺在床上,双眼肿胀,酸涩,直到模糊,再看不清眼前繁复华丽的云纱帷顶。
  
  外厢有了一丝响动,我忙往脸上拭了一把,喊了一声“谁?”,接着便听花庐的声音轻轻传来:“娘娘赎罪,花庐睡得沉了,竟不知娘娘夜里可有什么吩咐没有。”
  
  我垂眸道:“没有,你伺候我梳洗吧。”
  
  昨晚没有怎么休息,眼下添了一抹鸦青,花庐用了好多的香粉才遮了大半。菱花镜里憔悴的容颜,足足粉饰了好久才掩了疲惫。
  
  我有些发困,眼瞅着花庐梳的发髻也不是往日普通的灵蛇髻,便道:“花庐,简单一点便好。”
  
  花庐小心地将一根金累丝镶珠簪插入我的髻间,又衬了几根溜金喜鹊珠花,才笑道:“娘娘素来崇尚节俭,但今天可不行,太后身体好了许多,各宫里今天都要去贺一贺,娘娘越是穿得喜庆,越是讨人喜欢,怎可穿得太素净,在人前落了话柄呢?”
  
  我垂眸“哦”了一声。花庐帮我仔细抚平领边的褶皱,道:“娘娘刚入宫不久,太后的病就好了,这可是喜兆。”
  
  我不以为然地一笑。太后病好了,各宫每日的晨昏定省也要恢复,怕是将来不能如现在这般自在了。
  
  旁边有一名掌衣宫女跪着,手捧着托盘,盘中是一套金刻丝蟹爪菊花蓝底茜裙。花庐为我仔细穿好,正在系腰带,忽有宫女在外禀道:“奴婢有要事相告。”
  
  我淡淡道:“禀吧。”
  
  那名宫女名唤月如,是皇后分派过来的,在我宫里做了掌衣的领头宫女,我自然是防备了些,让她跪在纱帘外回话。
  
  月如道:“娘娘,奴婢今早听闻手下的人禀告,库房的锁有些异样,似乎被人动过,娘娘要下旨排查一番吗?”
  
  我对花庐道:“你去看看吧,若有丢失,定要追查。”
  
  花庐应允,带月如前去库房了,大约三刻钟后才回来,伏在我耳后禀道:“是守库房的宫女仔细,觉得门锁有些不对,便禀了月如。奴婢已看过了,库房物品没少。”
  
  我低声问:“守库房的宫女是谁?”
  
  “是一个叫芊儿的。”
  
  “果真是个细心的,处处留心。”我点点头,并未在意。
  
  帘外响起脚步声,是一名传唤宫女进来,道:“娘娘,容妃到。”
  
  我应了一声,起身稍整衣饰,掀帘接迎。明瑟款步进来,一见我便笑道:“姐姐,吉时快到,也该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
  
  我笑着应了。
  
  一盏茶之后,我和她各自带了些贺礼,一路相携往慈宁宫方向去。
  
  到了宫里,各宫妃嫔中只去了地位尊贵的皇后、很受圣眷的林婕妤、新晋的慧贵人,总算不落人后。
  
  太后斜卧在塌上,见了我和明瑟,声音多了几分慈爱:“这就是襄吴来的两位公主?快上前让哀家好好瞧瞧。”
  
  我有些意外,旋即转念一想:若是为了襄吴和南诏两国的关系,太后如此亲善也不难理解。
  
  皇后在一旁笑道:“母后看着好,儿臣也是喜欢,那日两位妹妹回宫后,儿臣还分了好几十人给她们,行宫里一热闹,也省得想家了。”
  
  太后对皇后颔首道:“你想得很是周到。”然后转而问我和明瑟:“吃穿用可还习惯?你们受了什么委屈,或是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告诉润茗直接告诉皇后,不用回哀家了。”  
   
  明瑟低头含笑道:“谢太后,瑟儿嫁入南诏,所闻所见样样都是好的,哪里有什么短缺。瑟儿和溪云姐姐既然入宫,就不是襄吴的公主而是后宫妃嫔了,今后定要好生服侍皇上。”
  
  太后执了明瑟的手,喜上眉梢,细细地瞧了她,又瞧了我,道:“越瞧越觉得是两个妙人儿,哀家喜欢得紧。”
  
  我笑答:“得太后谬赞,臣妾很是惶恐。”
  
  我和明瑟谢过太后,便落了座。
  
  慈宁宫里的吃穿用度自然是顶尖的,正是暑热天气,但因顾及太后大病初愈,未开风轮机,殿内也并未置着太足的冰,一时有些闷热。殿中央的紫金猊兽香炉里燃的是龙涎香,闻着甚是香醇,只是久了就让人身子骨发酥。
  
  我向太后和皇后请了安之后,又坐着说了一会话,渐渐觉得头昏脑胀,精力不济。明瑟坐在我身旁,眼力甚尖,一眼看出端倪,便处处为我挡着,等众妃嫔来得多了,没人顾及我们,才暗中用肘碰了碰我,低声问我:“怎地了?这么没精神。”
  
  我想着定是今早回来时受了寒,加上殿内又闷热,才会颓唐如此,道:“没什么,可能昨晚睡得沉了,受凉了也不知道。”
  
  她眼中尽是些关切之色:“也是,昨晚上下了场雨,可能是浸了寒气。我混在香料里带进来些治头痛发热这类小病的药草,等回宫让紫砂煎了给你。”说着,她压低声音道:“万万不可请太医,就算十分的难受,也需咬牙忍着。太后的病刚好,你带着病过来请安,万一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传去呢。”
  
  我心头一热,道:“难为妹妹这么记挂,本来晨起时就有些不适,自己大意,并未放在心上,要不就告假了。”
  
  明瑟端茶,用茶盖子拨着茶沫,低声道:“告假也不妥,各宫都来了,就你没来,显得扎眼了。”
  
  我端起青花盏,慢呷了口醲茶,这才觉得气力回来了几分。
  
  这些人当中,数琼妃的容貌最是出挑,不知多少嫉妒暗羡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虽是来得不算太早,平日里倨傲惯了,但也没失了礼数,和太后请安的姿态甚是恭敬。
  
  听闻眼前的萧太后,当年入宫多年都没有生育,直到年届三十,才生了江朝曦。南诏立长不立嫡,南武帝子嗣空虚,又是后位空悬多年,立江朝曦为太子的诏书一下,母凭子贵,一夜之间,萧妃跃居后位,统领后宫。
  
  如今她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甚佳,身宽体胖,只斜卧在纱帷后,和我们说着训诫的话。
  
  待请安礼毕,我跟在众妃嫔告退,往宫外慢慢走着。
  
  谁知才出宫门,只听“哎呀”一声,皇后身边的琳荣姑姑被一个宫女撞得一个趔趄,头上的发髻都有些歪了。
  
  “大胆奴婢,走路不长眼睛吗?冲撞凤驾,该当何罪!”琳荣忙攀扶着几个宫
  
  宫女发着抖,跪在地上,一下下地磕头:“求娘娘赎罪!求娘娘赎罪!”
  
  那声音很熟悉。我拧了眉头,仔细端详那宫女的五官,发现竟是我宫里的侍婢。
  
  我朝花庐望了一眼。她惴惴地在我耳边低语:“她就是向月如禀报的芊儿。”
  
  我不动声色地越众而出,朝皇后跪下,道:“启禀娘娘,这宫女是臣妾宫里的,臣妾疏于管教,罪该万死,求娘娘赎罪。”
  
  明瑟也跟着跪下,道:“臣妾是一宫之主,宫里出了这等不懂礼仪尊卑的奴婢,也是责无旁贷,请娘娘责罚。”
  
  皇后闲闲地道:“本宫今日见太后气色甚好,心情舒畅,也不忍责罚你们,况且不是什么大罪,都起来吧。”
  
  我和明瑟叩首谢恩。起身时,我瞥见芊儿谢恩起身之后,依旧发着抖,惊恐地避着我和明瑟的目光,眼中含着泪珠,摇摇欲落。
  
  皇后本是要携着琳荣的手离开的,见她这样,不由得停了脚步,问道:“本宫看你好生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芊儿哆哆嗦嗦地答:“回娘娘,奴婢名叫芊儿,是今年初春新入宫的宫女,前几日娘娘命奴婢前去玉林宫,后来经容妃分派,去侍奉贤贵嫔。”
  
  皇后冷了神情,一扫和蔼之色,蹙眉道:“原来如此,不过本宫已赦你主子和你无罪,那你为何仍是惊慌?本宫调教的宫女,怎能如此气度!传出去岂不让人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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