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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不是在睡觉?喂!你个懒虫,现在都几点了?还在睡觉?”薛冰嗔怪道。
“难得休息……”吕静条件反射地回答了一句,接着就没话了。被薛冰这么一顿劈头问话下来,原本迷糊的吕静也清醒了不少,这会才仔细回想着薛冰这号人物来。许久,吕静终于想起来,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冰冰?你是冰冰?”
“是啊!你终于睡醒了!”薛冰郁闷地说道。
“哈哈!好几年没联系了,你上哪去了?怎么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现在在哪捞?混得怎么样?对了!我们家电话号码换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你现在是不是在附近?对呀!刚好休息,今天一起出去玩吧,你来找我啊?”清醒过来的吕静一口气问出一大堆问题来。
“停停停!”薛冰赶紧叫停,阻止住了吕静的一通问话:“小姐!你能不能一个一个问题来啊?一口气这么多,你让我怎么记得住!是这样,我到英国留了几年学,现在在一家报社做记者。至于你家的电话号码,那当然是问别人知道的。而我现在人在苏联呢,我们一起出去玩可以啊!来莫斯科吧!”
“啊?去英国留学?报社记者?现在在莫斯科?”吕静好好震惊了一会,才又说道:“姐姐,你可混得比我好多了!”薛冰在学校的时候一直都很低调,她并不想知道自己有一个传媒大亨父亲,因此包括吕静在内的所有同学都不知道薛冰的家庭背景,都以为是一类人。因此吕静在听到薛冰的回答之后当然会感到惊讶。
“我也是很辛苦才得到这份工作的!”薛冰说的可是事实,只不过,她不敢说她是很辛苦才推掉了父亲给她安排的名门生活,否则吕静肯定大骂她装嫩。
“唉!现在工作不好找啊!对了,你怎么会想到我这个老同学的?嘿嘿,无事不登三宝殿了!”吕静已经彻底清醒了,很直接地问道。
“知我者,莫如静静也!”薛冰打趣了一句,接着说道:“是这样!这次我是想找你帮个忙,不知道你现在可否方便?要不就等你睡醒再说吧!”薛冰是想利用吕静的职业便利,查出那个号码的归属问题,而这会吕静正躺床上呢,而且又是休息时间,便随口问了一句。
“哪里!大人的请求,小女子怎敢不从?大人,您就开始吧!”吕静娇嗲地说道。
“诶嘢!别闹了,一身鸡皮疙瘩!呵呵!”两人一直都是这么开着玩笑的,薛冰也很想重温一下当年的乐趣,不过现在有重要事要办,还是先忙完再说:“是这样,你也知道我的职业吧,我这次是想让你帮忙查一个号码的归属人的一些信息,号码的对象是我一个重要的采访对象!静静,有没有问题?”
“啊?这个……恐怕不行!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透露客户信息的。冰冰,对不起了!要不下次你回来,我请你吃鱼丸?”吕静听到薛冰竟然要查客户的信息,为难地回答道。
“不行啊?”薛冰略微有些失落,不过她马上想起一点,忙问道:“对了,这个号码是中国大陆的,大陆的也不行吗?”大陆是个统称,海南其实也是岛。薛冰是经由同学提醒才找到吕静的,其实她也不知道吕静究竟能不能查得到大陆的号码归属,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做记者的就是这样,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大陆的?或许可以吧?”吕静舒了口气,回答道:“要不这样,你二十分钟后再打电话过来,我先帮你问问!”
“嗯!不过你千万不要打那个电话!记住了,千万不要拨打!”薛冰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交代朋友这么做了。
※※※
二十分钟之后,薛冰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刚听到薛冰的声音,吕静便马上说道:“冰冰,我刚刚帮你问了,这个号码属于中国海南省一个叫万宁市的。只不过号码归属人的信息没有备案,我们没有查到。”
“啊?就这些啊?这些我都知道了!”薛冰失望地说道。
“喝!你这个丫头,本小姐这么帮你,你连声感谢都没有,竟然还抱怨起来了!”吕静不爽地说道。
“唉!好静静,我不是抱怨你。只不过我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个人是神仙?莫名其妙地就冒出这么一个连电信局都没法备案的号码出来?”薛冰现在已经有些气馁了,如果真查不出来的话,那恐怕折腾起来就困难了。不过,气馁归气馁,薛冰可不是一个随便就放弃的人,越是隐蔽得深,她就越有兴趣。毕竟,这是本就是一个记者应有的品德。
“呵呵!你也别说得你那么可怜!我们主管说了,像这样的号码,一般都是像政府那样的机关部门重要人物的电话,也有可能是某些安全级别比较高,身份地位比较显赫的人物的电话。像这种电话,除非你亲自打过去问,否则其他途径是不可能获得的!对了,冰冰,我可提醒你,这种电话可不能乱打,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烦!你可千万要相信,我的主管可是在电信做了不短时间,对于这些她可是见得多了!像这种追查电话号码归属的行为,如果对方级别够高了,恐怕你都有麻烦!冰冰,我看呀,你还是别继续下去了!”吕静几乎把她主管交代的原番倒给了薛冰,最后还特地提醒了一番。
“什么?还有这种事?”作为记者的薛冰首先想到的是新闻点,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里有没有什么新闻可以挖掘。不过经过考虑,她觉得这些并不算是什么亮点,就算挖掘出来,读者也应该会一笑置之。不过,吕静倒是提醒了她,至少她现在知道了,对方肯定是一个身份地位极其显赫的人物。不过,薛冰更倾向于对方是中国大陆的一个秘密富豪,政府机关部门这一点,根据中国的政策,这并不允许。当然,如果是的话那就更有新闻价值了。不管怎么说,吕静这次是帮到她大忙了,再不感谢就太说不过去了:“亲爱的静静!真的太感谢你了!”
“呵呵!死丫头,现在才知道说!好啦好啦,本小姐就原谅你之前的无理了!”吕静娇笑回答道。
“嗯!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我回香港的话,一定请你哦!亲爱的小静静!”薛冰此时已经决定了,向编辑部申请前往海南,特别是听到吕静的提醒之后,她更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里面的新闻价值肯定不会比苏联这边低。薛冰这是在赌,她必须要放弃苏联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专门去挖掘从来没人涉及过的地方,里面的风险自然明了。如果她这次什么都没挖到,恐怕在之后的两年时间里,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出现了,毕竟她这次冒险没成绩的话,一定会让编辑部的人失望。那结果,她跟她父亲的约定,恐怕她是要败下来了。留在苏联说不定还能换取以后的机会,保险了不少。只不过,薛冰是不甘寂寞的人,而且刚刚毕业出来,是一个什么都想敢干的人。因为有了吕静的“一般都是像政府那样的机关部门重要人物的电话”这句话,才让她下定了这个决心,放弃掉苏联这边的任务,前往海南。薛冰心里清楚,如果有政府机构程控大财团进行苏联金融活动的话,那一报道出去,肯定能够造成相当的轰动效应。相比起来,至少她觉得,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嗯~!大人,您要快点过来哦!我会洗得很干净的,热好被窝等你哦!”吕静又娇嗲起来了。
“去!大热天的,热个屁的被窝!好了,不说了,挂了!”薛冰此时满脑子的万宁,哪有心思跟吕静“调情”?
“好的!大人!亲一个?”
※※※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薛冰马上便给金胜报业的总编打了个电话,向他提出了前往中国海南去挖掘新闻的申请:“总编!编辑部重新安排的同事就快过来了,这边的情况也就有人负责了。我想,等编辑部安排过来的同时一到,我把苏联这边的事交接给他,然后马上就前往中国海南,去挖掘更重要的新闻!”
“薛冰!关键不是同事过不过去,苏联有没有人负责的问题。首先,你应该清楚,最近报业人手很紧张,而你又是我们金胜派驻苏联的记者,在这个关口,就必须要为金胜着想,应该按照编辑部的要求去做事,而不是一味强调你自己个人的理由!另外,你是记者,不是侦探,你不能凭借着别人的一两句话而去臆断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听错了?谁又知道对方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薛冰,我告诉你,你最好就打消掉这个念头,好好地干好你的本分。这段时间你做得不错,编辑部对你很看好,继续下去,相信你一定能够干出一番成绩来!”听到薛冰的请求之后,总编委婉地劝说着,对于薛冰的成绩和能力,通过最近的几份稿件,已经得到了编辑部一班编辑的普遍认同。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初出茅庐,总想尝试着去接触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事务。比如这次,光凭着两句简单的对话,进行如此大胆的推测,甚至想跑到海南去,这实在太儿戏了。如果真是如此,也应该由编辑部派出有经验的记者到海南进行一番调查了解。在总编看来,薛冰现在犯的正是一般新人很容易出现的毛病,为了尽快出成绩,往往异想天开,总觉得“普利策”就在等着他们。
“总编!我知道,我是金胜的员工,但这次真的有很大的新闻在里面。你想,如果对方真是政府控制财团进入金融市场,那是多么轰动性的新闻哪!”薛冰当然没那么轻易死心,努力地劝说着:“而且,在苏联这边,全世界都是千篇一律的报道,价值再高也被均分了。再怎么样,编辑部安排的同事过来了,让他来负责苏联这边就行了。而我就可以多出来,让我到中国一趟,说不定就能碰到更好的新闻呢!”总编没有想到,薛冰对于自己这份工作负责人的态度,远胜于他所了解的普通记者,毕竟金胜报业于薛冰而言,是自己家里的产业。
“说不定?薛冰!你要记住,我们是不打没把握仗的。像这种说不准的事,谁知道里头是什么?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薛冰!我是看你能力不错,才给你这次机会让你留在苏联并负责的,我劝你不要放弃!”总编算是苦口婆心了,看得出来,薛冰在之前的一段时间确实做得让人很满意。
“总编!按照您的意思,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也有时候会有大收获咯!更何况,我有很大的把握,这次绝对能发现什么!大不了,这次我前往海南的费用自理!”薛冰依旧倔强地说道。
“薛冰!就算你费用自理,在工作期间也必须要接受我们合理的安排才行!我们人手不足,你现在这么做,跟旷工有什么区别?说实话,我们编辑部都很希望你能够继续在苏联,你上次不也说了,苏联的这次机会很难得吗?”总编马上便驳了回去。
“但是我觉得这次机会更难得!要不这样,如果我调查不出什么来,我这个月工资不要了!”薛冰性子一上来,干脆又再退了一步。总之,她做出的决定,绝对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总编这边沉默了一会,似是思考了一番,才又说道:“要不这样吧,你继续在苏联那边帮忙,等什么时候人手有足余了,我跟编辑部商量一下,再让你过去。反正你有电话号码在手,他也跑不掉!”
“总编!这个我也想过,但是我这次要寻找的是一个大人物啊,是一个可以掌控财团进行金融操作的大人物啊,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报社捷足先登了?而且,只凭一个调查不出归属的电话号码和一个模糊的地域,谁知道会不会突然之间就查不到了?总编,你也知道,损失掉一个这么好的新闻素材对我们报业的损失有多大吧?”薛冰性子就是这样,只要是认定了的事,不管是谁,都拉她不回来。
听完薛冰的话后,总编沉默了好久,才又叹息着回答道:“唉!看来这次你是决意要过去了!这样吧,从现在开始,算你请假,你什么时候按照编辑部的要求再算上班就是了。虽然记者的权利你还是可以用,不过你要知道,请假对你工作的成绩影响会很大。你要三思!”
“行!谢谢总编!”只要有记者进行调查的权利,她就足够了。虽然这一次她赌大了,但是她知道,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调查出来些什么,那这次请假肯定会不作数。至于成绩,那自然不用说。反正,在薛冰看来,如果真调查不出什么来,对工作影响再大又如何,怎么都比不上由父亲来安排自己的生活吧。薛冰的身份决定了她的想法,要么是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唉!刚毕业出来蛮干的人见多了,就是没见到你这样的!”总编在挂电话前对着电话话筒感慨了一句,他哪知道,这个刚毕业出来的丫头可不像其他应届毕业生那样,薛冰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
毕竟,这一次薛冰的决定将很有可能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