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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门轻踩,米黄色的出租车灵活快速的钻进川流不息的道路,尾灯闪烁几下消逝在茫茫的车流中。安然看了看敞开的酒店大门两边旗袍开衩到了大腿的迎宾,最后确定一下自己没有来错地方,这操着手施施然走了进去。
“请问先生几位?”酒店的服务生神速的出现在安然面前。
“两位,有没有包厢?”安然环视一圈大厅答道。现在已经是夜晚八点多钟了,酒店的食客们大多酒足饭饱已然离开,大厅里只是稀稀拉拉的坐了几桌,看样子也都是进入了尾声。
“包厢有的,请跟我来二楼。”服务员热情的在前面带路,没有因为来客人少而有半点懈怠。车船店脚牙都是眼光毒辣之辈,看人看得多了只要一眼便能知道,客人该是怎样的身份来路。像安然这样的虽说衣着随便,可居移性养移气,发号施令久了自有一番不容辩驳的威严,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与众不同之处。
向后走,到拐角是一处宽敞的木制楼梯,栏杆上雕龙画凤算得上富丽堂皇。脚踩上去楼梯有些微微的起伏,加之咚咚的脚步声别有一番风味。
“先生请进,这一间是我们酒店最好的包厢。”服务生推开9号包厢的门,笑容满面的介绍着:“外面有专门的包厢小妹,您有什么需要直接招呼她们就可以了。”
“哦,看来小姐是个主管?”安然笑道,能直接带着他们上楼然后交给服务员招呼的,肯定不是平常的员工。
“呵呵,先生见笑了,我是一楼的主管,希望先生在我们酒店用餐愉快。”那个主管公式般的笑笑,交待一下包厢小妹,便不再多说什么要转身出去。不料将将走到门口,却听见背后安然对包厢的小妹说道:“菜不用点了,你们随便挑拿手的上吧,另外叫你们老板过来,我有事情找他。”
“什么?”主管奇怪的转回头:“先生,你对我们酒店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你还没走啊。”安然露齿一笑:“没什么不满意,就是要见见他,你如果方便的话就请他来一趟吧。”
“抱歉,我们老板不在,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对我说,我可以转告一声。”主管的脸上忽的没有了笑容,只是职业习惯让她还依旧保持着几分礼貌的语气。
“不用了,我知道他在,你只需要上去和他说一声,就说老朋友来了他自然会来见我。”安然不改笑容慢悠悠的说道。对于这个年轻漂亮的主管是什么表情,他压根不可能放在心上,大象是不会和蚂蚁计较的。
“那么……”主管犹豫一下,这位客人说话间能够如此镇定,自然是有他的依仗。这个世界可没有真正的疯子,起码能走进这家酒店来吃饭的,不可能是神智不清的人。整个台北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这家酒店幕后老板是谁,她不觉得会有人单枪匹马前来闹事。“先生,能告知一下您的姓名吗,如果老板在的话,我可以去通报。”
好吧,站在安然身后的乐凌,被她华丽丽的无视了。这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像乐凌这般美貌可人的女子,一般不会有人能想到她的身份是保镖的。让这么美丽的女孩做保镖,是件极其暴殄天物的事,如果在大街上喊上一声,定会有无数满腔热血的男人冲出来把安然暴揍一顿。
“姓名?”安然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你和他说一声老朋友来了,他自然会明白我是谁。”
主管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位真的是一个白痴或者低能,亦或者是来找茬的?在福通酒店找老板连名字都不肯报,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嚣张可以比拟的。“很抱歉,先生。如果你现在要用餐可以点单,如果不是那就请离开吧。”
安然一愣,他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激怒对方的地方,发号施令惯了的人如何会觉得自己的话又错失,何况他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俯视的味道,如果是一般的酒店的确不算什么,只不过这家酒店的老板在台北地位显赫,下属的员工自然也随之腰杆格外的直一些罢了。
乐凌双手一紧,抬头看着对方,主管禁不住退后一步,这时她才发觉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眼神是如此凌厉。
安然干笑两声:“你按我说的去做,你们老板不会怪你的。”
主管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在乐凌的眼神注视下却怎也无法说出口,两边正僵持间,外面忽然有人喊道:“小河哥。”主管神情一松,转身奔了出去,叽叽喳喳又急又快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出现在门前。
“阁下是?”那个男子年纪看起来也不大,穿着件红色的T恤,脖子上挂着一条又粗又壮的金项链,嘴上叼着一只香烟,眼睛眯着直勾勾的盯着乐凌。无数次在刀光血影中度过的历练告诉他,那个漂亮的动人心弦的女子的威胁要比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男人大得多。
“你是小河?”安然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挺直腰正色的问道。他见过小河,只是已经过去了几年时间,他很难记起对方的模样。
“我是。”小河点点头,安然的普通话非常标准,一听便知道是从大陆过来的。“你是?”
“我是阿虎的朋友,你应当知道我是谁吧。”安然松了口气,和那个主管僵持的感觉是很不爽的,现在正主来了,终于不需要头疼了。
“阿虎哥?你是……”小河张了张嘴,连忙收回呼之欲出的话,脸上的神情立时恭敬许多。
“嗯,我来了,叫他下来。”安然微笑着说道。
小河一个激灵,像如梦初醒般:“好,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
包厢里的服务员木呆呆的看着她的偶像,竹联帮里号称最能打的双花红棍,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小河这么慌张。美女主管吃惊的站在一旁,这个结果她真的没有想到。小河匆匆出门,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你们好好招待这位先生,他是任哥的客人,谁也不准怠慢。”
“是。”美女主管连声应道,等到小河消失在门外这才转过身勉强挤出几分勉强的笑容:“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给安然脸色看,只是实在是笑不出来。能让台北凶名赫赫的小河这么紧张的人物,能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满脑子都在拼命的回忆着刚才的对话,思索着自己有没有得罪面前的这位大爷。
“随便吧,弄一点冷盘,花生米也行,来两瓶啤酒。”安然随意的说道,世界巨富照样只有小市民的口味,家常小菜是他的最爱。他自不可能记着刚才的那点小事,要是受了点气就一定要报复,估计下半生他永远忙死了。
468 会面
“老板,刚才的事……”任佳宇站在大圆桌的一侧,迟迟不肯入座。
安然微微一笑:“没事,这种小事不值一提。你坐下说话吧,站着太累了,而且我不习惯仰视别人,这你还记得吧。”
“好的。”
台北目前最威名赫赫的黑社会大佬,江湖人称铁手的任佳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个绝对年轻的男人面前如此形态,要是传了出去也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安然上下打量任佳宇几眼,终于把他和自己记忆中那个落魄的形象挂上了钩。时间虽是过的不久,可任佳宇的改变却是极为惊人,安然只能大致的想起当初那草草的一面,和现在面前这位目光坚毅举手投足间极有气势的人比起来,不仔细辨认真的看不出。
“听说你这几年混得很不错,在这里已经坐上堂主的位置,没有让我失望。”任佳宇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确出乎了安然的意料。
“这都是老板的帮助,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任佳宇很谦虚,不管谁在自己的老板面前都是谦虚的。
“呵呵,你有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安然摆了摆手,他本就是不喜欢相互吹捧的人,那种官话套话是最不愿意说的。“我们直接说正事吧,不需要这么拘谨。”
“是。”任佳宇直了直腰,抬起头坦然的直面着安然,等待下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安然,从理论上说应该是第二次,但上一次他根本没有见到神秘老板的长相,是以真正看清楚安然的模样还是第一次。
“阿虎对你说了吧,我需要你挑一些人选去菲律宾的训练营接受训练,这件事情办得怎么样?”
“人选已经在挑了,五十个人,我准备让小河亲自带队去菲律宾。”任佳宇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更没有质疑安然的安排,虽然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老板的意图,让他手下人去接受怎样的训练。
“嗯,很好。”安然很满意任佳宇的态度,这样的手下是每一个老板都喜欢的。起码来之前的担心目前不复存在,任佳宇没有因为自己身份的变化而生出别的心思。虽说安然也不是太担心任佳宇背叛自己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这一点是不可能的,这条暗线对他的事业帮助谈不上多大,不过是当初随意走下的一步棋,目的与其说是布线,倒不如说更多的是给自己少一点麻烦。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疑问,这次来和你见面,就是要告诉你我想做些什么。”安然端起酒瓶,给桌上的两只酒杯都满上,雪白的泡沫从杯口缓缓溢出,包厢里安静异常。
“你这里说话安全吗?”在正式开始谈话之前,安然最后确定问道。
“您等一下。”任佳宇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看了看,吩咐站在门口的小河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包厢。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关上门走了回来:“老板,现在没有问题了。”
“好,”安然点点头,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起酒杯:“我们慢慢说吧,先喝一杯?”
“哦,”任佳宇端起酒杯和安然碰了碰,眼睛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乐凌,没有吭声。既然老板没有交这个女子出去,那她肯定是老板很信任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听说至堂是竹联帮四大堂口之一,一堂之主在竹联帮总堂的地位很高,你现在是什么位置?”
“嗯,老板说的没错,原先的至堂堂主,在竹联帮总堂有个护法的位置,算是全帮的第五位。不过我现在还进不去竹联帮长老团,毕竟是新人,不受他们上面的信任。”任佳宇实话实说,他这个堂主的位置都是极其勉强的情况下坐上的,如果不是竹联帮上层相互的倾轧,就算他能拉拢住至堂内部的人心,要想得到各堂长老和总堂的公开认同,也是不可能的。
“你对竹联帮怎么看?”安然问道:“你们至堂受总堂的制约大不大?”
在安然来台湾之前,他对竹联帮内部的情形也做了一番了解,随着任佳宇的地位逐步升高,原本对台湾并不重视的他,也开始把视线转向这里。台湾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一方面经济发达,另一方面却又黑白不分,黑社会可以简单的洗白成为议员而不受指责,许许多多的行业与黑道都密不可分。
“竹联帮下属的堂口都很独立,至堂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是不会伤害其他堂口的利益,都不会有人过问。总堂说是领导,也只是起到一个协调作用,总堂里的各大长老和巡查,都由各个大堂口的大哥组成。相对来说,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在竹联帮内部也算是到头了,再往上走没有太大的意义,最多是名声大一点,在台面上说话的语气可以重一点。”
“这样么……”安然想了想,忽然问道:“你们竹联帮在印度尼西亚有没有分堂?”
任佳宇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没有,在北美澳洲和马来西亚都有,可是印尼那地方组建不起来。那里的华人地位极低,而且长期受政府打压,不会被允许成立宗亲会。”华人黑道在国外组建的堂口,基本都是打着宗亲会同乡会的名义向政府申请的。没有明面上的掩护,私密集会组建堂口是一种找死的行为,没有哪个国家的警察会容忍完全脱离自己掌握的非法组织。
“那么你手下的堂口如果去印度尼西亚开设分堂,会不会惹来麻烦?”安然问道。
“开设分堂?”任佳宇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安然,仔细考虑了一下这才答道:“麻烦谈不上,就是未必会有人愿意去。在印度尼西亚台商不少,大家都了解那边的情况,那儿军方的力量太强,本地黑帮都需要依附军方生存,我们如果派人过去,不一定能打开局面。”
“试试吧,要么以公司的名义过去,无非是贿赂一些官员,不要想着赚钱什么都好办。”
“可是如果不赚钱的话,下面的兄弟们会有意见的。出来混江湖无非就是求财,没有利益的事情就算我勉强逼着他们去做,也是做不长久的。不知道老板要我派人去印尼是为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换一种方法说不定更好些。”任佳宇对安然的要求有点头疼,派人去印尼组建分堂不难,难的是建好之后如何维持,养好几十号人简单,可光养着什么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