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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时候,方洛并没有说出这一点,因为方洛并不确定花山的地形是否适合采取松脂,载满松树的山一般都是杂草丛生,对采取松脂是个极大的困难。花山没有国有松香厂,当其他县份的国有松香厂纷纷进行形式多样的改制,或破产,或承包,或外资并购时,花山的马尾松正郁郁葱葱地成长着,依然处于未开的状态。而与此同时,随着党的**报告中强调的“民营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地位”思想的提出,民营松香厂在这个时期展度也很快,越来越多的松香厂开始取代国营松香厂的地位,松脂的需求量极大。
方洛当然知道这个信息的重要性,郑老板只是一个侧面,如今邕城的一些松香厂对货源的需求十分迫切,十一月份是松脂的生产季节,正是囤积松脂,为四五月份松香紧缺做好准备的最后机会,如果这个季节没有做好这个生产松香原料的储存,对明年的出口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十六岁的少年,虽然懂得这些条条道道,但是方洛绝不认为直截了当地和郑老板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谈松脂的生意,告诉他花山有大批的松脂可以采取,然后自己就会马到成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没准郑老板会把自己看成一个精神病。
生意,不是想当然就能做成。
现如今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方洛没有因为这大有可能的一桶金而忘乎所以,在临江之边,方洛告诉方明回花山实地考察一番,确定马尾松的面积,并大概估算松脂的产量有多少,当地农夫对采取松脂的积极性,一丝不苟,不想遗漏每一个可能忽略的环节。
65 借东风
西邻的打黑风暴席卷了整个市区及周边的县份,花山虽然比较偏远,但是那里的黑暗势力依然被整肃得很干净,前天二伯来了电话,说县城的治安比以往好了许多,一些学校门口勒索学生钱财的事件几乎杜绝。
方洛前天让杨维留意一下花山一个叫做程哥的头目,结果当天,杨维告诉他,那个人已经落网,其手下的小弟也都因手头上有案子,一个都没逃掉。
基于程哥被捕这一件事情,方洛才放心让方明回花山,毕竟当初在二桥市场的事情已经让方明成为程哥的眼中钉,如果冒然回去,肯定会很危险。
十月底,跨过苍龙山的北风吹得呼呼叫,一股从未有的冷意侵蚀着城市的每个角落,街上的落叶一片一片,堆满了上学的路。
星期三的时候,经校领导同意,由学生会组织,一年一度的拔河比赛即将进行,以班为单位,淘汰制决胜负,每个年级的冠军奖励一面锦旗和一百五十块钱的班委活动经费。
消息刚传出来,二中一下子又轰动起来。
枯燥乏味的学习,哪怕是一点细微噱头的活动,都能调动起二中学子无限的热情,况且是班集体的活动,大家的积极性更加高了。
课间的时候,九班里就开始热烈地探讨起来。
“方洛,你的伤彻底好了没有,拔河比赛没有你可不行啊。”前排的李强转过头,趴在方洛堆在桌子的课本上,一本正经地问。
方洛笑着回答:“好了。”
打了一个响指,李强转过头去,在一张白纸上写上了方洛的名字,这时候李梅亭过来收作业,看到李强纸上的名单,不屑地说:“李强,班主任又没有让你带队,你凑得哪门子热心啊?”
李强拿胳膊盖住名单,头也不抬,反击道:“李梅亭,这叫做积极性,你一个妇道人家,我们男人的事,你不会懂的,该干啥干啥去。”
看着李强一副欠揍摆手的样子,李梅亭气得鼻孔冒火,但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手里托着作业本气呼呼地走开了。
这时候,秦牧刚正好走进教室,当着全班的人说道:“拔河比赛就要进行,天气开始冷了,大家锻炼锻炼,热热身子,这一次的比赛,女生由李梅亭同学负责,而男生,体育委员刘刚生病请假,就由李强负责吧,你们两个人协商一些,探讨一些战术和比赛技巧之类的,总之比赛是重在参与,友谊第一,祝大家好运。”
秦牧刚还没走出教室的时候,方洛就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在荡漾。
李强和李梅亭协商?
这确实一个不错的组合。
中午放学,方洛让苏珊儿自己回去,因为要到老妈的店里走一趟,这几天,苏大小姐对方洛的态度有了很大的缓和,早上一大早的就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等他,一起上下学。
十七八岁的花季,男孩女孩的心事,有时候就像一场阵雨,下过了就过了,不会像绵绵细雨,阴霾几个月。
方洛的心智早已经不是和苏珊儿一样,他比她成熟,比她经历更多的悲欢离合,更多的酸甜苦辣。矛盾,有时候其实就是自己和自己对着干,是自己给自己强加的一个枷锁和桎梏,眼光放远一点,就什么事都没有。
从海堤路拐上沿江路的时候,方洛碰到了一个熟人。
田野。
放学的人群比较拥挤,田野没有乘坐公交车,而是骑着一辆黑色的公主车,像只天鹅穿梭在人流中,格外显眼。
不偏不巧,在路口,田野的车子在方洛面前停住。
方洛呵呵一笑,指着红绿灯,说:“红灯。”
田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方洛,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等绿灯亮了之后,才离去,这时,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都骑着自行车,也相继过了马路。
方洛的观察力不俗,一看这几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几个人说笑的声音有点耳熟,这几个人缀在田野后面几十米,根本没有看方洛一眼,或者他们根本没有现他。
中午时分,店里的顾客比较少,十几个人左右,几个女店员正在热情地向他们介绍秋季刚上市的新款。
“儿子,你怎么来了,今天中午你爸在家,他都煮好东西了,刚才还打电话过来呢,让我回去,但我这里忙,回不去。”
石秀站在柜台里核对一些数目,看到方洛,好奇地问道。
方洛将书包放在柜台下,趴在柜台上,看石秀在对数,说:“妈,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这孩子,有什么事直接跟妈讲不就得了嘛,还商量,呵呵。”石秀收起账本,将方洛衣服上的灰尘掸掉,笑着说。
方洛认真地说:“妈,二哥前几天回花山,虽说是回去看看爷爷,其实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赚钱方法,这趟花山是回去考察一下,你知道,二哥他自尊心强,不想麻烦家里人,但是赚钱,不投点钱进去,怎么赚钱,你说是吧?”
石秀疑道:“方明要做生意?”
方洛点头:“恩,咱花山有很多马尾松,能产松脂,如今松香厂比较缺松脂,这眼下快到冬天,十一月正是今年产脂的最后一个月,他回去看一下实际情况,如果条件允许,就动手搞一番,妈,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没有承认是自己的主意,方洛有自己的打算,虽然老爸老妈如今对自己充分放任,但是在两人的心底,其实学习才是重中之重,毕竟高考这道关卡还没过,他们最大的心愿是方洛能高考高中,考上名牌大学。这一点,方洛很清楚,因此,他拉出方明这个牌子,正大光明地去赚钱,让自己这个二哥能真正地脱离过去的生活模式,走上另一条不同的人生道路。
“要多少?”
方洛抱住石秀的肩膀,笑道:“不多,五千。”
“五千?”石秀有点吃惊,五千块钱不是小数目。
方洛点头:“前期人员设备投入,资金周转,没有五千,难以维持。”
石秀沉默地思考着,这倒不是她小气,而是害怕方明没有经验,赔了本,钱是一回事儿,但是方明性子急,怕到时候跟人起了矛盾,就不好收场。
方洛猜得到石秀的想法,思忖了一下,说:“妈,其实二哥比以前收心多了,这些日子他在店里的表现你也看得见,而且这钱是我自己帮他借的,他并不知道,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肯定不会跟你借钱,只能回去找朋友借钱,但是五千块钱不是小数目,人家能不能给得出都不一定,我是这样想的,上次抓住通缉犯,公安局不是了一笔五千块钱的奖金吗?我想跟你暂时挪用这笔钱,到时候二哥赚钱了,再还回来。”
石秀想了一下,点头,说道:“那笔钱在你爸手里,这样吧,我从店里支出五千块钱给方明,你不要跟你爸讲,他那个人有时候呆脑子,对你二哥还是停留在过去的想法,要是给他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说辞。”
方洛很是同意地点头,肃然说:“老妈英明神武,一统江湖。”
石秀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几个女店员听到方洛刚才的话,也是偷偷掩嘴偷笑。
看了一下时间,石秀嘱咐道:“行了,回家吃饭吧,你爸还等你呢,周末的时候你回一趟花山看看爷爷,顺便拿钱回去给你二哥,二十岁的人了,也应该独立走自己的路。”
66 我的诗
下午的操场,阳光混合着北风,吹响了人潮里的呐喊声。
加油…加油……
一群男生,在绳子这头,龇牙咧嘴,在一票女生的加油声中,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玩命地往后拖,而另一头,同样数目的男生,神情轻松,他们出嘿嘿的声音,附有节奏旋律,这时,带头一个男生回头对后面的人说:“我尿急了。”后面一群人喊一声“我靠”,然后动作一致地往后一拽,那头费劲努力的男生突然哗啦地向前冲,倒在了线上。
顿时,截然不同的拉拉队爆出不同的声音,欢呼声和叹息声就像平静的山塘,偶尔落下一个石块,激起的声音又迅被更多的声音掩埋,回荡在壁刃之间。
站在主席台边的香樟树下,看着类似这一幕陌生而又熟悉到极致的场景跳入眼帘,方洛的眼睛有些模糊,当过往逝去的事情一件一件,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出现在这场重来的人生里,他觉得心脏跳动得厉害,止不住。
“走吧,该我们班了。”
杨维从后面夹着方洛,跳下一米多高的阶梯,朝着九班的大部队走去。
九班对阵十一班。
赛前,苏珊儿表情矛盾地出现在方洛面前,扭捏了半天,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就跑回了十一班的拉拉队队伍里。
你自己看着办?
方洛心里觉得好笑,苏大小姐或许不知道,即使自己不出一分力,九班也一样能赢十一班,上一世的记忆告诉他,高一年级,拔河最厉害的就属九班和十四班,其余班级都不是这两个班的对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高一年级为数不多的猛男都集中在这两个班,而且技术过硬,整体水平高的没话说。
方洛可没有当东郭先生的打算,裁判老师的哨声刚响起,站在最后的方洛右手绕着绳子几圈,左脚瞪着队友的右脚,右脚触底,身子一倾,力道随着腰板传递到绳子上。
哗!
不到五秒钟,九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战胜了十一班。
围观的人群都出了不可思议的感慨声,就连拉拉队的同学们都不敢置信,这么快就搞定了?
杨维拍拍手,整理了一下刘海,笑着说:“决赛要这样,别提多刺激。”
方洛心知决赛肯定会对上十四班,因为九班和十四班被分在上下两个半区,决赛之前,绝不可能碰头,而按杨维的想法,一边倒的局势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但愿如此。”
比完第一场,第二场要等到第二天才比,方洛和杨维提前出了校门。
在公车上,杨维似乎想起什么,对方洛说:“以后离田野远一点。”
方洛一愣:“为什么?”
“他这个人不值得交往。”杨维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你和他以前是不是认识?那次三羊湖秋游,我看见你们两个人似乎不怎么对眼,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杨维点头:“我有个好朋友,一起从小玩到大,去年,他交了个漂亮的女朋友,那个女生我也认识,就在去年,田野来到了市委大院,然后他主动和我说话,慢慢的,我们成了不错的朋友,一次游玩时,我把他介绍给了我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后来,我好朋友的女朋友成了田野的女朋友,没过一个月,那个女孩就被田野甩了,据我所知,这种事情生他身上,不少于五件。”
话说到这里,事情变得很明白了。
方洛想不到,温文尔雅,总是一副见人就笑的田野竟然是这样子的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明白了。”
提前离开,时间还早,公车上人很少,到站的时候,站台空落落的,没有太多的人,一个坡子模样的老人在拉着二胡,依依呀呀的声线有些悲凉,方洛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跟杨维勒索了五块钱,一起放进了老人面前的瓷碗里。
出了站台,杨维向左走,方洛则是向右走。
过了马路,方洛忽然想起周末要回花山一趟,应该给方子琪小丫头买件礼物才行,不然小妮子起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