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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倩敏不舍地道:“叔,你要走啊?”
“不走怎么行?”古占山拍拍侄女手背,站起身道,“他都催我多少回了,要不是不放心你,二叔早去外国享福了!”
儿子终究是根,何况已经尽力,古倩敏能理解叔父,随之而起道:“叔,你要走我当然不会拦你,可我担心你在美国根本住不惯?”
“住不惯就再回来,再说二叔不还没走呢?”古占山拉好羽绒服,“行了,该吃晌午饭了,我回办公室看看,你们也赶紧吧。”
两女没再说什么,跟在古占山身后相送。
“哦,对了!”古占山走到门口忽然转回。
古倩敏问:“二叔,您还有事?”
古占山看看于姗姗:“敏敏,昨天开会,我看小李对大卫好像有点不对。按说大卫这孩子也不错,这些年也挺卖力,又没什么错。你跟小李说说,差不多就行了,别整得太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家都是本份人,别让外人说道。”
古倩敏尴尬一下,弱弱道:“叔你放心,我会的。”
“那行,我回趟办公室。”古占山说完,咧开大嘴笑笑,揣着羽绒服兜走了。
两女目送老爷子离去,回到大沙发。古倩敏眼光犹疑,无精打采;于姗姗愤愤不平,又幸灾乐祸。
古倩敏性格柔弱,又没主意,解雇罗大卫不过是一时决议,古占山几句话又动摇了。
于姗姗看她一眼,怪里怪气道:“完啦完啦,坏蛋解雇不了啦!”
古倩敏转过身,彷徨道:“可二叔说的也有道理呀?”
“有什么道理?”于姗姗不屑至极,“你二叔说半天,就为这最后这几句来的!”
“那又怎样?”古倩敏闪着美眸,一付美丽天真的模样。
“你可真笨哪!”于姗姗丧气不已,“你二叔明显是被罗大卫糊弄来的!你也不想想,他一个礼拜不来趟公司,昨天刚来,今天就又来,来就碰到罗大卫,你不觉得奇怪吗?”
古倩敏一愕,蹙着秀眉凝思。
于姗姗又道:“你二叔说得好听,什么满意、同意、愿意,最后那几句明显是嫌你老公霸道,对他不满了,要不是罗大卫蛊惑,怎么可能?”
古倩敏惶惑更甚,眉头越蹙越紧,狐疑地问:“大卫……真是这种人吗?”
于姗姗不屑地哼一声:“你要不信,下楼就知道了。”
“下楼?”古倩敏不解。
“或者晚上下班。”于姗姗胸有成竹地道,“若我没猜错,他鼓动完你二叔,肯定还会跟你演戏,或者在小灶食堂,或者在停车场,不信你就看着!”
古倩敏想一会,点头道:“如果你说对了,我就信你。”
“信我什么?”
“信你大卫是坏人哪!”
“那赶紧走!罗大卫和你一样没用,保管我不会说错!”于姗姗雀跃,拉着她就跑。
“哎,还没穿衣服呢?”古倩敏忙把她扯住。
“哦,对了。”于姗姗吐吐舌头,抓过自己外套,又把古倩敏外衣扔给她。
又被骂没用,古倩敏委屈地呶呶嘴,穿上衣服随于姗姗出门。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比你更没用
于姗姗猜错了,至少猜错一半。罗大卫不仅没在食堂出现,根本没来吃饭,好在她还有次机会,就是下班的停车场。
冬日的傍晚天昏的很早,街灯尚未亮,车流和人群在半明半暗中涌动。古倩敏和于姗姗嘻笑晃出楼门,尽职守忠的赵重和唐周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如果大卫没在停车场,能不能证明他是好人?”古倩敏很矛盾,也很认真。她既希望罗大卫出现,以证明爱人的英明,又不想自己认定已久的恩惠理论落空,。
“没出现也不能证明是好人,没准明天或后天呢?”于姗姗同样认真,也同样矛盾。她认定罗大卫是坏蛋,但罗大卫中午没出现,有些后悔自己话说得太满。
“可你说是今天的嘛?”古倩敏带点不满地问。
“我就随便一说,今天明天重要吗?”于姗姗有发疯的感觉,“我是在帮你认清一个人的品性,不是在跟你打赌玩游戏,你还较上真了?简直愚到不可理喻!”
古倩敏不吭声了,咧咧小嘴,惶惶然垂下美面。
她不是怪于姗姗,也知道自己不是聪明人,但重来一次,多少有些优越感,却每每被心直口快的于姗姗骂得体无完肤。前世的盲目换来这世清醒,也带来前世没有的自卑,让她自信心屡屡受挫。
傍晚的寒风撩动古倩敏长发,也撩动她令人心疼的绝世容颜。于姗姗缓缓语气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故意说你?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
“我也没说什么呀?”古倩敏苦着脸抬头,自卑换做委屈。
“那还装可怜?”于姗姗俏目一瞪,又来劲了。
“你又说?”古倩敏小嘴一扁,自卑和委屈一起来了。
于姗姗丧气无比:“得得得,算我服了你!快走吧,没准一进停车场就看见那坏蛋了!”说完拽住她手臂,快速扯向停车场。
停车场低矮空寂,灯光依旧静谧,十几辆车寥寥停放,不见一个人影。古倩敏的紫色兰博基尼和于姗姗的红色福特并停。古倩敏边走边紧张探看,于姗姗冷眼跟在后面,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
古倩敏终于确定停车场没人,对于姗姗道:“你猜错了,他没出现。”
“未必。”于姗姗哼哼一笑,伸手向前一指。
古倩敏没见到人,但看到罗大卫的丰田车。果然,车门开了,露出罗大卫满面憔悴,尽是苍白的脸。
赵重和唐周上前两步,向于姗姗发出询问眼光。于姗姗得意洋洋,挥手将二人止住,
古倩敏惊疑不已,不自觉回头。于姗姗抱着双臂,傲慢地睨着眼神,一付等待好戏上演的样子;赵重和唐周一左一吉,冷冷立在于姗姗两侧。
古倩敏心安不少,又将身转回。
罗大卫缓缓下车,秀气的双眼凝满沉重哀楚,步调幽游,两眼一刻不离地望着古倩敏,在十余米外停驻。
“敏敏,能说两句话吗?”罗大卫远远望她,声音透过低矮的空气颇为沧桑。
罗大卫第一次叫她名字,古倩敏暗暗惊惶,又下意识回头。赵重和唐周依旧冷漠;于姗姗满不在乎地递个眼神,示意她尽管去。
古倩敏定定神,紧绷美面上前,停在罗大卫前两米处。
“大卫,你怎会在这,有事吗?”古倩敏紧促地问。
“我有没有事,你不知道吗?”罗大卫望着眼前如花美靥,语调哀婉,浸满忧郁。
古倩敏心肠一软,弱弱道:“我后来才知道,否则一定会阻止他们。”
“阻止?!哼哼!”罗大卫干笑两声,饱含怨愤地望向天棚,“这是你的未婚夫、公司的新决策人亲自下的命令,你能阻止吗?”
古倩敏尴尬一下,不忍地道:“对不起,大卫,都平可能对你有点误会。”
“误会?!哼哼!”罗大卫再笑,慢慢伸手一指,悲愤地道,“我怎么说是公司副总,误会就可以限制我行动?就可以随便打人?这和强盗有什么分别?”
古倩敏没说话,柔弱的心肠迅速软化。
罗大卫继续:“我不想说他坏话,也不清楚你们怎么认识,认识多久,但你真的了解他吗?他进公司才一天不到,我已经在公司四年了!整整四年,我兢兢业业,对你鞠躬尽瘁,我的为人难道你不了解吗?”
古倩敏仍没说话,软化的心肠又渐渐恢平复。罗大卫这话没问题,但实在说错了对象。
罗大卫走前一步,盯着古倩敏的眼睛:“敏敏,我承认我喜欢你,可除了一个人的时候对着你照片发呆,我什么都没做过,甚至没对你说过!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从没有过非分之想,能为你做事,每天能看到你,哪怕你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娶妻生子,我也能满足,难道这也有错吗?”
古倩敏抬起头,平静地说:“大卫,日久见人心,如果你真这么想,我相信都平迟早会明白,今天的问题将不会再存在。”
罗大卫愕住,因为突然发现古倩敏前所未有的冷静。
四年时间,他把古倩敏性子摸得一清二楚,知她温顺柔婉,又没主意,从不与人争执,也很少拂逆人意。他认为四年时间,古倩敏多多少少,总会对他有些情义,心中总会有他地位,就算不是爱情,也不会比一个刚认识的黑鬼差太多,哪知竟弄巧成拙。
罗大卫当然不明白,而且完全做错。
古倩敏恩惠笼络,委以重任,不过是重来后,以有限的智慧对未来采取的防范措施,直接地说,罗大卫就是她一件工具。更要命的是,古倩敏苦熬日子,日夜等待与爱人重逢,长久的封闭在心理上形成坚壳般的自我保护,但凡有人明确示爱,便会本能地产生反感。可以说,罗大卫不仅做错,而且完全适得其反。
古倩敏又不忍心,温声道:“大卫,别太在意了,要是觉得累,就休息两天。”善良的天使终究狠不下心说出解雇二字。
罗大卫被古倩敏反客为主,木头似地点头,也只能点头。话已至此,换个人可能会选择离开,但要罗大卫放弃一个年薪三十万的职位,他还没那个勇气。
“姗姗,我们走吧。”古倩敏轻唤一声,走向自己的车。
于姗姗拐个直角,在罗大卫面前稍停:“喂,你中午没去食堂,不会在车里等一天吧?”
“哼!”罗大卫七窍生烟,重哼一声把眼睛移到天上。
于姗姗嘻嘻一笑,追上古倩敏。两女上车,古倩敏坐在副驾驶,把钥匙递给于姗姗。兰博基尼灵活倒出;赵重和唐周乘一辆别克商务车跟在后面。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罗大卫凝眉怅望,在空旷的停车声闪老半天眼神,才扭头走向自己的丰田车。
外面天色更暗,街灯燃起,城市温馨照亮。
于姗姗劲劲开车,对古倩敏道:“敏敏,你老公回来,你就要坐他车了,把这辆兰博基尼送我吧?”
古倩敏当时张大美目,咽着吐沫道:“你还要!那辆福特跑车不挺好的嘛?”
“切!才二十几万,还不到这车十分之一,哪够拉风?”于姗姗毫不害臊,“再说了,我都帮你看清罗大卫真面目了,你自己又不开,让我开开有什么了不起?”
“谁说我不开?我偶尔还会用车呢!”古倩敏不情愿地道。
“你用我车不就得了!”于姗姗干脆把福特车钥匙直接扔给她。
古倩敏一脸难看,闷头接受了。
街灯闪烁,车子高速行驶。于姗姗兴奋难当,又对古倩敏道:“敏敏,想不到你今天这么冷静,一句话就让罗大卫哑口无言,以前还真没看出?”
“那你还老说人没用?”古倩敏柳眉一挑,露出三分委屈,七分得意。
“你本来就没用,只能说罗大卫比你更没用!”于姗姗不屑至极,小鼻子翘上天。
古倩敏高挑的柳眉迅速趴弯,小嘴一噘,又没话了。
霓虹闪闪,梦幻的兰博基尼在灯下飞驰,两个女孩随车招展,在高速的都市。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回家
山区景致清新透凉,冬日的田园积雪盈盈,一根根电视天线摇摇晃晃,寒风吹泛小村特有生息。李都平拐下公路,回到自幼生长的家乡:矮水南村。
“狗子回来啦?”一位取柴的大娘惊喜招呼。
“李婶,忙呢?”李都平减速,按下车窗,任家乡熟悉的寒风吹奏面庞。
“十月一不才回来?咋又回来了?”
“呵呵,没事,回来看看。”
“那你赶紧走吧,你妈该着急了!”李婶单手抱柴,倏地一指。
“那您先忙。”李都平微笑点头,恋恋不舍地离开李婶羡慕可亲的目光。
矮水村不是什么好地方,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少,多少人做梦都想离开,可真正离开,才能体会到这份浓浓的乡情,一如李婶的惊喜,很难说她喜从何来,可她就是喜。
李都平开着车,一路打着招呼。第三趟房某家,一老人棉袄皮帽,在院内袖手闲逛。他停驻下车;老人眼中掠过一丝喜色,面有威重地从院内踱出。
“曲叔,最近忙不?”李都平热情地问,这是村书记曲满堂。
“都是操心事,习惯了。”曲满堂点点头,目光停到沃尔沃上,“咋换吉普了?轿子呢?”
“轿子没开,这车有劲,还禁折腾!”李都平边掏烟,边煞有介事地说。
“那倒是。”老书记行家似地颔首,眯眼道,“不过还是轿子好,县领导都坐红旗轿子。”
“曲叔,您可别小瞧这车。”李都平边给老书记上烟,边一本正经地道:“这是外国进口吉普,能换县领导那小红旗好几辆!”
李都平不是刻意摆阔,纯朴的村民敬重有本事的人,吹乎越大越看重。村书记官不大,但往往德高望重。在农村,不通过村书记的嘴,乡长说话跟放屁一样。他虽然离开,但父母和妹妹还在,不能不考虑家人,吹大点至少没人敢欺负。
“真的假的?吉普还能比红旗贵?”曲满堂张大嘴巴,夹着李都平敬的烟,满脸惊疑不信。在老书记眼里,红旗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