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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步走”我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八十双腿落地是同一个声音。
“向右看”齐刷刷的摆头,摆臂内合于胸前,换正步走。啪啪啪,脚步声是那样的豪迈。
“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
“连兴我荣,连衰我耻,猛虎三连,力争第一”
“一,二,三,四”每个人都用了几乎可以把肺泡炸裂的声音喊。
忽然,我看见雪在看台上,正和同学有说有笑,可惜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虽然我们知道队列红旗完全是各方势力平衡的产物,就像红旗如果给了十六连,十七连肯定摆不平,反之亦然。最终的结果是谁也不给,给了两个连合起来的女兵方队,而我们最终也没拿到这面分量最重的队列红旗。
不过在授旗的时候,每当报到我们一团三连时,大家还是会鼓掌,喊番号来庆贺,我们的连长更是激动的举起连旗,绕场狂奔,可惜他穿着衣服,要不然裸奔一定不错。这一刻,我感到一股从心底里涌出的自豪感将我吞没了。
第四章 送别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是该和教官们说再见的时候了。离别总是很伤感的,军车从山上缓缓的驶下,每经过一幢宿舍楼都像是变滚动摩擦为滑动摩擦。到了我们十三号楼前,摩擦力和汽车动力达到了平衡,车子停了下来。我飞奔出寝室,第一个看见的是大排,然后是花排,牛排,最后是连长,我看见这些平日里就是挨了枪子也不会哼哼的铁血男儿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液体在闪耀着。那是多少感情所凝结成的伤感的,幸福的泪花。教官啊,二十天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之间已经形成了深深的情义,我们离不开你们啊。
我们互相挥手致意。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挥手割不断的是我们和教官之间的兄弟亲情,带不走我们对教官们的感谢与敬佩。女生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我也感觉到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在茫茫的--人--海--里,哪一个--是---你”连长又哼起了熟悉的旋律,“大家再为我唱一遍这首歌,可以吗?”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歌咏比赛那会儿,三连的人几乎都到齐了,我看见楼上的小白也在窗台上趴着,轻轻的哼歌。
当唱到祖国不会忘记时,大家齐声喊
“三连不会忘记!”
“连兴我荣,
连衰我耻,
猛虎三连,
力争第一。”
军车缓缓的启动了,许多人在军车后面跑着,直到整辆车消失在山脚下。
回到寝室,我又想到了雪,今天是9月28日,是我们认识正好半年的日子。这样感人的事应该和她说说才是啊,军训时每一天的趣事我都想与她分享。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好,雪在吗?”
“雪啊,她不在啊,她不想送教官了,和同学出去玩了”
我听出是阿蒙的声音。
“你好啊,请问她是不是拿奖学金了啊”
“是啊,二等,怎么想让她请客啊”
“不是不是,可以让她回来以后打电话给我吗?告诉她,我会在这里等到她回来”
“我会帮你说的,打不打可是她的事啊”
“谢谢,88”
“88”
阿蒙还是很客气的,大概北方的女孩都比较的豪爽吧。
我在寝室里忐忑不安,和别人打牌也总是心不在焉,老是出错牌。
今天我和家里人说好要回去的,我很早就收拾好的被子,席子,打包完毕,可以说,今天无论如何是要回家的。说来惭愧,这军训的21天是我离家最长的时间了。
回家的末班车是10:20的308,要是赶不上这一班,只有两种选择,那么要么走回去,可能需要4个小时左右,要么打的回去,40块左右。
我焦急的等待着电话铃声的响起,一听到电话响起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接。可惜都不是找我的。
“怎么了,今天的你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死鱼看出了我的异常。
“没什么,只是想到可以回家了,高兴啊”
“对了,十月一日来我家吧,我给你们看看我的手艺。当不在刘仪伟之下。叫上小V,他早就说要尝尝我的手艺了,我们寝室里能去的都去吧,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就是泡点啊,篮球啊,打牌啊。我直接到新校区去了,东西帮我带一下吧,谢谢”
时钟上的时针与分针成了60度角,已经10点了。
我无法再等了,拿起了电话。
“你好,雪在吗?”
“她啊,今天出去的时候回家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喂,喂,谁啊”
我放下了听筒,抓起书包,冲出大门。
等车的时候心理很复杂,我又有了三个月前登上大桥时的感觉。告别了,美丽的之江,有我多少光荣与梦想的地方。
曾经幻想着和她在大桥上立下一个美丽的誓言,幻想着和她一起漫步在江堤之上,任江风拂过我们的脸庞,幻想着和她一起站在月轮之颠看朝阳喷薄而出,将我们镀成金色,幻想着,这里留下了我太多太多的幻想。
为了曾经热烈的心情,为了不能忘却的记忆,为了第一次的深深触动,我需要留下一种纪念,一种在身体上的、真实的纪念,一种永远不会忘却的纪念。
已经过了10:30了,我的不安转化为了绝望。我背起书包,走进了茫茫的夜幕里,无心欣赏皎洁的明月,如水的夜色,只有任委屈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希望它能够带走积郁在心底的漫漫黄沙。走着走着,忽然我感到头顶上被一个加速度为9。8米/秒的东西击中;又一个;打在了我的眼镜片上;激起一片水雾。下雨了。
我只管朝前走,不理会雨越下越大。不理会冰冷的雨水往脖子里钻,不理会全身上下被淋得湿透,只希望这冰雨能将我浇醒,能抚平我心头的创痕。
走到家里,已经是凌晨2点了。
第二天,我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冲动,给她拨了电话。
“你好,请问雪在吗?”
“你等一会”接电话的应该是她的母亲。
“喂,请问谁找我啊”电话的那头传来了雪清脆的嗓音。
“你好,昨天你怎么先回来了啊,害我从之江走回的家”
“哦,我的嗓子不太好,不想讲话”
“那你听着吧,祝贺你拿了奖学金,我希望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毕竟我们都在之江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我希望到了新校区,我们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是我们各自有一个新的开始,我今天不舒服,88”说完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国庆还是很愉快的,共和国母亲的生日,到处都是鲜花和比鲜花更美的孩子们的笑脸。一共有八个同学来到了我家,小V,allen,死猫,死鱼,小白,老何,姚子,兔子宋。
我给了他们两副扑克牌后开始了我的忙碌,从早上十点忙到下午一点,一桌丰盛的菜肴终于备齐,我一边上菜,一边让他们别客气,放开肚子吃,学校里的伙食哪里可以和家里比啊。每上一个菜都被这些眼睛能放出绿光来的家伙在瞬间内消灭,如果他们想吃,估计可以连盘子一起吞下去。
杀,洗,拌,刨,切,泡,煎,炒,煮,炸,焖,熏,卤,烧,烤,蒸,熘,炖,扒,冻,酥,熬,烩,我集十八路厨房绝学于一身。一共做了:咖喱鸡块,银鱼丝跑蛋,龙井鸡片汤,咸肉冬瓜,锅巴沙司,神仙老鸭煲,腰果西芹,葱油腰花,金银蹄,还有我最拿手的四味菜心共十道菜。
“大家趁热吃,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恩,好吃,你太棒了”
“我太佩服你了”
“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哈哈”
“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那还用说”
第五章 初到紫金港
2002年10月6日,注定又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清晨,天空飘着雨花,好像是天使的眼泪。我骑着车,经过一小时十分钟的骑行,我来到了新校区,感觉和一个月以前没什么变化。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泥泞让我寸步难行,泥一直糊到车的把手上,一蹬踏脚,泥点沿着轮子的切线方向飞了出去,标准的离心运动,不过现在可没闲工夫去管什么角速度,线速度什么的。我唯一的想法是怎么样把车子从烂泥堆里弄出来。
好不容易把车子拔了出来,一看自己,不禁笑了,我就像是刚从亚马逊丛林里探险回来的,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扛着车子来到了宿舍楼下,直奔我的新基地,碧峰二舍407,一走进去,公寓到底是不一样,和之江的209比,就像是三星级酒店的套房和一间招待所的单人间的区别。
到了寝室后的第一件事是,脱下鞋子,拿板刷先刷掉上面厚厚的黄泥,然后冲洗干净。
我拎着球鞋去了阳台,看见已经有车队驶进了紫金港,遂掏出手机,给小林子发短信
“先遣部队已到达指定地区,没有发现敌人”
给死猫发的是“满目苍痍,欲哭无泪”
手机是在军训前买的,NOKIA8250,也就是所谓的农民手机。看中这一款的原因很简单,是一种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那个特别设计的花式按键;让我想到了自由飞翔的蝴蝶;另外那个给予人无限遐想的神秘蓝也是从我口袋里抢去1750元的主要帮凶。当初买手机的惟一目的是为了找她比较方便。这里不比之江,东西教加起来共有近200个教室,一个一个找那我一个晚上不用做别的事了。
在楼下静静的等候着,就像哥伦布从望远镜里苦苦搜索,找寻新大陆一样,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我看见远处出现了一个点,接着是一个面,最后是完整的一辆车,准确的说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载着浙大的未来,向这里驶来,距离可以使一维转化为二维,最后化为三维立体图形。
我在一个窗户一个窗户的找寻,希望能看见雪的倩影,然而事情往往不遂人所希望的那样。
“同学,我们的车子可以停在这里吗?”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有人把我当成是维护交通的了。
“车子啊,这个嘛”突发的权力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是一个穷人一下子中了六合彩一样,“可以是可以,不过马上要开走”曾经有一个指挥交通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我怎么能不珍惜呢,权力不用,过期作废。
“你来得够早的啊”
我听出是小白的声音我感到一阵亲切感从心头划过,循声望去,小白,姚子刚从车上下来,手里各提着一个大包,就像是回娘家的新媳妇,吃力的往前走,那个感觉让我想起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还发什么呆,快过来帮忙啊?”
“哦,我猛然间意识到我的双手上只有空气的重量。从小白的手里接过属于我自己的那个包,里面只有一些被子和日常用品,别的早已经摩托化行军先于我们到达了这里。
“你自己来的?”说话的是班里老大。
“向老大请安,报告老大,小的是骑车来的。”
一行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向寝室走去。放眼望去,到处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同学,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逃难。不同的是大家的精神状态都非常好,到新校区的新鲜感洗去了军训带来的疲劳。当空气中热情的分子浓度达到一定的水平,就会发生聚合反应,生成一种叫做罗嗦的大分子化合物,副产品是笑,爽朗的笑声在紫金港的上空久久回荡,也许是这片土地第一次感受到火一般的青春热情,老天也被我们的热情所感化——雨停了。
“今天下午,大家可以去一个向往已久的地方去看看,坐坐——女生楼。”说话的是班头。
不过奇怪的是,下面是一片寂静。男生们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因为每个男生都知道,上女生楼意味着什么,天底下没有不要钱的馅饼,我们的任务是把女生近乎恐怖的包从2号楼穿过如同北约飞机蹂躏下的伊拉克般的瓦砾堆,一直扛到5号楼六楼。说女生的包恐怖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平均每个女生的包要消耗3个男生,平均每个女生有3个包,也就是说每个女生所需要的男生是9人次,我们班的“八朵金花”总共需要72人次的男生。我们班共25个壮丁,扣去了;老弱病残的,实际可以用的人数是18人,这样每人至少要跑4趟。
明摆着这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义务劳动,但是每个男生都把它当成了自己分内的事,能得到女生的一句好话,我们男生也就觉得满足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更是可以起到提神醒脑,舒筋活络的奇效。
紫金港就像是深闺中待嫁的少女,开始把她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我们。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学校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工地,到处是尚未完工的建筑物,所谓的计算机中心只有一个空壳而已,各个教室还需要进行内部装修,至于运动场所更是一种奢望。浙大历史上最艰苦的时期是在西迁之时。不过紫金港位于杭州的西部,这可以算是浙大的第二次西迁了。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偌大的一个学校居然没有一条像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