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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计其数的血细胞,可谓损失惨重。
早上起来心痛地我叫苦连连,看看手脚上的“蒙古包”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密密麻麻,犹如蜜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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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上早自修时,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读书,死老刘阴森森地从教室外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跟前,敲了敲我的桌子,叫我跟他出去。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忐忑不安地跟他出去。然而老刘并没有朝他的办公室走,而是朝政教处走,这使我很是吃惊。想想自己近来也算老实了,根本没犯过什么大错误,即使有错误那也是只有在显微镜下才看得到的。我惊恐而疑惑地跟他进了政教处。矮胖子正威严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庄严地像阎王老子。
“他来了。”死老刘向矮胖子报告。矮胖子沉着脸点了一下头,示意老刘坐下。
“萧海,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吗?”矮胖子冰冷地问。
“不知道?”我真的莫明其妙。
“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事都不知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矮胖子依然铁着脸。我知道他是在讽刺。要在学校做几件好事,谈何容易,借用一下王亮常用的一个歇后语:阿婆生仔——难啊。一来学校里没有那么多钱包供我检,只要自己的别被偷就万幸了;二来英雄救美是要违反校纪校规的,只有傻瓜才会去做;打抱不平就更是天方夜谭了……我的思绪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又像是瞎子进了宫,反正是糊涂得一塌糊涂。
“萧海,我也来问你个问题,你经常是和谁一起吃饭的?”死老刘也像审战争犯一样严肃地问我。
“莉儿,李斌还有张敏啊!”
“谁是莉儿?”矮胖子近似喝叱地问。
“沈莉莉。”唉!平时叫惯了,在这种地方居然也这么称呼,我真是粗心。
“沈莉莉!”死老刘像没听过这个名字似的重复了一遍,又说:“我再来问你,昨天下午你和她在操场上干什么?”
“哪个她?”我脱口而出,其实我真的是不知道他在说林平还是莉儿。
“你还装蒜!”矮胖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们刘老师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矮胖子的声音犹如晴空霹雳,我只觉得有根棍子,在我心头上猛击了一下。此时我才恍然大悟,浑身猛地一个颤抖,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看矮胖子胀得通红的脸,我知道今天是难以脱身了。矮胖子和死老刘那两双吃人的眼睛盯得我头皮发麻,想必他们是有备而来,而我却还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这学期学校几乎一直都是在强调“男女不正当关系”,而且一直声称着要开除几个学生以正校风,只迫于狐狸吃不到葡萄,才久久没有动静。没想到今天,我却沦为了试刀羊。我企图解释,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说我不喜欢莉儿吗?那是谎话。可是仅因为经常在一起吃饭,加上昨天一起在操场边坐了会,这两个原因就认定我和她的关系不正当,这实在太荒唐了。我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罪名。我对莉儿虽然心存爱恋,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除了那一次在莉儿家游玩,因为天黑,我扶过她的手臂,其他任何时候,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这能算不正当男女关系吗?
死老刘见我神色慌张,乘胜追击道:“我已经去问过你们英语老师了,昨天你们根本就没考试,胡乱做一下就交卷了。我先不计较你们的学习态度,我只问你到底为什么不考?”这句话听起来,我似乎应该谢谢他的宽宏大量。
“约会!小小年纪不读书就出来约会了,考试都不用考了,还光明正大地在操场上,这哪里是中学生的所作作为,简直就是流氓痞子。”矮胖子像太阳神阿波罗见了后羿一样,怒不可揭,仿佛见到了杀父仇人,又仿佛我约得是他妈。
他们两个人车轮战似的轮番轰炸。我仅有的几句解释词根本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其实说了也是白说,因为和他们的话相比,我的解释实在太苍白了,就像是小鸡在和狮子比音量,根本不足一提。在暴雨中划火柴不但不能照样黑暗,还会让人以为是你做贼心虚怕黑是在狡辩。我木桩似的站着,害怕地猜想着他们将会对我做出什么处分,我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去面对父母。一想起他们我更是心如刀割。这个世上最倒霉的事大概就是爱了,在中国历史上自古以来爱就少有好下场,像牛郎,织女,梁山伯,祝英台,还有焦仲卿与刘兰芝,他们就是因为爱所以才狼狈不堪。如果说人类是在进化,也只是打鸳鸯棒法有了些进化,古时那些老腐朽棒法太臭,所以落了个遗臭万年的下场,害后人一听见他们的名字就会恨得咬牙切齿,嚷着要拆他们的骨头。现代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但能打得又快又准,还能得个精神文明建设标兵的称号。现代如果再出现一对梁山伯,祝英台,那肯定被指得无病而死,即使双双殉难,也会被人称作活该。上次陈小川来信提到了他们学校一个女生为爱跳楼的事。事情发生后,几乎没有一个人会说她是被学校逼死的,而是众口一词说这个女孩子心理素质太差。小川在信的最后又加上一句:“全是放屁,如果和学校无关何必把消息封得像灌头一样?让报纸电视台去宣传宣传不是能让更多的人注意一中?让一中名扬天下不正是学校梦寐以求的?”唉!此刻我是自身难保,实在无心去研究这些,更没兴趣去追究梁山伯和祝英台是早恋,还是童恋。我沮丧地闭上眼睛,企图驱散这些烦人的问题,可是它们就像一群苍蝇,任我怎么举打脚踢,它们还是“嗡嗡嗡”地在我脑间盘旋。
死老刘和矮胖子依然大发熊威,他们说的意思大概是我不尊重学校,置校纪校规于不顾,视老师的劝告为粪土,学校也没有必要再留我,似乎是说要将我逐出师门。我当然知道利害,可我也不愿意向他们俯首求饶。开除不要紧,反正我也已经看透了,只要父母同意,我马上就可以“搬家”。怕只怕父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此我心里很矛盾。想想爸爸借了五千元让我来读高中,还一再叮嘱我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而我居然也高一都没读完,就打道回府了,在情理上实在说不过去。可是面对前面的这两幅嘴脸,我又实在忍不住想骂他们一顿。正左右为难时,眼镜蛇来了,我像见了救星似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如果他能把气氛调节调节,让矮胖子收回成命,那实在是善莫大焉。如果能顺利度过此劫,我宁愿视其为救世主,每日香火供奉。
六十八
眼镜蛇好像是来窜窜门的,他缓缓地走来和矮胖子、死老刘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搞好同事关系,这是有志之士的必然之举,绝对不能苟合于奉承拍马,我完全能够理解。眼镜蛇客套完之后,如我所料地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并且平和的问道:“怎么,萧海又犯错了?”
“是啊!早恋。”死老刘连忙接上说,“还光明大的在学校操场上约会,我们正想向校长室提交处分申请呢?”
我真希望眼镜蛇能把上次说过的一句话再重复一边,让他们也反省反省。可是他的话却让我大吃了一惊。眼镜蛇若无其事地说:“是和那个叫莉儿的是吧!”死老刘条件反射地连连点头。眼镜蛇继续说,“刘老师记得上次那只音乐盒吗?他不是说是李斌送的,我已经调查过了,其实根本不是,而且就是那个叫莉儿的送的。”
死老刘和矮胖子震惊,直盯盯地看着眼镜蛇,叫他快说下去。眼镜蛇不请自坐,在沙发上深深一陷,翘起一只二郎腿,点了支烟后像放慢镜头似的说“那天我去寝室检查,在地上捡到了一张纸条,就是那个莉儿写给萧海的信,上面提到了音乐盒,还说什么一起看星星,唉?反正乱七八糟的一大堆,那张纸现在还在我办公室呢,刘老师你要不要看看?”他漫不经心地问老刘,老刘受宠若惊地点头,矮胖子在旁打鼓道:“是得要来看看,也是证据嘛。”眼镜蛇整个人几乎镶在了沙发里,他若无其事地说着这一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他们的一席话听得我身子冷子半截,原以为眼镜蛇会站在我这边,替我求情,怎知他反而从背后踢了我一脚,上帝突然变成了魔鬼,叫人失望得愤怒。莉儿的那封信,我分明是放在枕头底下的,从生辅组回来的那天中午,我还看过一次,而到了晚上却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哪个该死的跟我开玩笑,藏了起来,没去追寻,后来时间一长也就忘了,没想到原来是羊落虎口。听林平说过偷别人信件是侵犯隐私权,可到现在来追究这个问题,似乎太迟了。即使告了他又怎么样,学校又不会解雇他,何况我根本没证据证明他是从我枕头下搜走的。此时我倒是明白了美国人为什么会在中国鼓吹人权,从某些方面来说,还不是中国人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就说我们中学生的生活,能说有什么人权?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控制在股掌中,说白了我们不过一只棋子而矣!想到这一些,我狠狠地瞪了眼镜蛇一眼。此时,我觉得他眼镜下的那幅笑容像一块沼泽地,看上去花红草绿,却处处布满了杀机。也许叫他眼镜蛇是低估他了,叫竹叶青可能更适合点,眼镜蛇要咬人了,人一看便知,比不上竹叶青的阴险,竹叶青是先诱人高高兴兴来折笋,然后冷不防给你一口,叫你后悔都来不及。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可怕的事,莫过于遇到伪君子了。我真想冲过去,为后人除害,只可惜自己先被他害除了。此时我想和他同归于尽都难啊!
眼镜蛇见我瞪着他,并没有胆寒,依然镇定地谈笑自若,那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神情,就如当年的地下党同志不害怕敌人尖利的眼光一样。其实认真分析这两者,也可以找到他们的共同点,他们背后都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支撑着他们的信念,只是我不知道眼镜蛇背后的身影是什么而矣!眼镜蛇手里的一根烟抽到了尽头,他拿着那根烟蒂在烟灰缸里狠狠地碾了碾。那烟落了个磨骨成灰的下场。未了,眼镜蛇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又潇洒地朝门口走去,口中还呤诗道:“唉!现在的孩子啊,越来越不像话了。”眼镜蛇说完这一句话便消失在门口,没了踪影。他那来去洒脱,悠然自得的样子,犹如一个云游江湖的采花大侠,来无声去无踪,却留下了一大笔的风流债。
眼镜蛇走后,死老刘又给我添了条罪名——撒谎。他说他最无法容忍这种行为了,大恶不像大恶,大善不像大善,似乎他对杀人放火的大恶和舍己救人的大善都可以一视同仁,唯独不能容忍不恶也不善的平凡事。他还说作为一个学生应该实事求是,欺诈瞒骗像个什么样子。这句话如果在一年前,讲给我听,我或许会视其少而当其宝,但今天我只觉得是在被狗骂道:“你不是人。”
矮胖子被眼镜蛇的逍遥态所感染,也意识到大呼小叫有失身份,于是把音量调低了不少。这个时候,我很想对他夸上一句:“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然而,有一点我搞错了,看似温柔地太极拳并非等于花拳绣腿,它要比金拳银掌之类的功夫更具杀伤力。在接下来的近半个小时里,我几乎被“打”得集九死于一生。整整一个上午我就这么站着,接受着他们对身心地催残。浑身上下的“蒙古包”集体发威,我却没有勇气伸手去抓一下。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好比身在莽蛇丛中,深怕稍有不慎,引来杀生之祸。
中午的放学铃声响了。矮胖让我先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以求学校从轻处分。当我来到食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张敏、莉儿和李斌。她们三个人一直在食堂门口等着我。见我一副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样子,张敏连忙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愣愣地看了看莉儿,不知该怎么回答,思虑再三,我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张敏的问题。我招呼大家先吃饭。大家见我不想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但是,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问题的存在。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变得沉默寡言了。心情不好胃口也特别差,我们四人都剩了饭碗。在张敏和莉儿去洗碗时,我飞野似的跑回寝室,我好想睡它个天昏地暗,天翻地覆。我真不明白,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曾经坚强的灵魂突然觉得疲惫不堪。我好想来一声仰天长啸,可是又觉得好累好累。此时,我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我只想用睡觉来寻求解脱。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我真的不愿意选择啊!李斌追来问我究竞出了什么事。我把上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也震惊。
六十九
上课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