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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欣喜之余,给我买了辆不错的自行车。母亲也和从前一样,对我关怀备至。家里恢复了以往的生机,似乎一切从未发生过。
整整一个暑假,我就像古时的大闺女终日闭门不出,除了认认真真地完成假期作业之外,还调整了心态。我知道要彻底地和莉儿划清界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她恨我。挥刀宰情丝并不像举刀切葱丝那般容易,要我去当面和莉儿谈,我根本做不到,说不定还一个心柔和她私奔了,所以我只好写了一封信。以笔代言。其大致内容为:男子汉当以事业为重,不能沉迷于儿女情长,并且反复提到我要考大学,不希望别人来影响我的志向和生活。我已无法分辩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但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就好比一个官员在接受皇上赐酒时,不知是否有毒,但必须喝。信写完后,我并没有寄出去,我打算等开学后,让别人转交给莉儿。
在这一个漫长的假期,隔三差五就会有一个电话打来找我。我告诉父母,无论是谁打来的,就说我不在。在这种处境之下,我不想和任何人有什么联系,哪怕是林平或者李斌。无论是谁打来的,他们无非是想听听我的解释。可是,我不想说话,更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释什么!另外,从某种心理上来说,我害怕打电话的是张敏或者莉儿。我愧对莉儿,害怕听到她的声音。我也不配当张敏的大哥,我更害怕她那赤裸裸的指责。
高二要文理分班,这对我来说倒也是一种解脱。莉儿和张敏选的是文课,而我善长理科。分班以后,彼此不会经常见面,这样就可以避免相对无言的那一份尴尬。到时候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关。我相信空间的距离能让我们忘却彼此。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绝情,也很残忍。我知道莉儿也是喜欢我的,要不然她不会这么欣然地接受我的拥抱。我也知道,这一个暑假她肯定也是和我一样过得很不开心。可是——我能说什么呢?说我别无选择?说我身不由己?说我……这个时候说我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我已经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报名那天,学校黑板报上张贴着分班名单。也许是学校顾虑到现在学生近视眼太多,怕他们会看不清楚。那名单像是通缉告示,每个字都有斗那么大。只恨这纸太小,没法在上面画出大家的头像,要不然这张告示就更加形象逼真了。学校的这种顾虑倒也不无道理,现在学生的眼睛都很娇贵脆弱,可谓是弱不禁风,读几天书就要换一把眼镜。字大有字大的好处,但有有不足之处。纸张大小有限,字一大,一张纸所能写的名字就得相应地减少,但学生的人数又不能少,于是那皇榜告示就大肆扩张势力范围,像法西斯帝国一样,无所畏惧的霸占其它布告栏的领地,连旁边的历代学校领导名单表都不得幸免。那些超越界线,名字落进领导名单栏的人为自己能有幸与历代领导平起平坐,厮守一栏而兴奋。可惜我们找名字得找半天,抬着头从布告栏的东侧走到西侧,一路撞人无数。我预测的没错,莉儿果然在文课班,张敏和王亮也跟着去了。对此,我感到庆幸,但又有些失落。我说不清这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各位读者应该也有过这样的体会,在此敬请大家原谅我的笔拙。
值得庆幸的是林平、李斌和我被分在了同班。而不幸的是我们这个班的班主任依然是死老刘。这个死老刘可真是阴魂不散,他似乎还嫌把我玩得不够惨!在前两天,父母又和我谈过一次心。其实说是谈心,实际上只是他们在说,我在听。他们再一次提醒我回学校后,不许再和那个女同学来往,必须听老师的话,必须遵守学校的纪律……对于他们提出的要求,我只是点头表示愿意遵从。此时看到老刘的名字,我已经没有丝毫的恨意。我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不会再去惹他。倒不是因为怕了他,而是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是的,连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都已经迷惘了,又何必再去惹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报名结束,我叫过林平,把信交给他,想由他转交给莉儿。林平看了看内容很是吃惊。他劝了我几句,见我没有丝毫反应,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他飞似的跑出教室,拿着信给莉儿送去。然而林平出去不到两分钟却又跑回来了,我疑惑地盯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只够他在门口打个转,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信送到了莉儿手里。
林平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像是遭到追杀似的,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我看了看教室外面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刚才碰到张敏,她好象是来找你的。我把信塞给她,就跑回来了。”林平边说边喘着粗气。是我写的信,不知道他紧张什么?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林平自从决定不再追求张敏后,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经常回避张敏。待呼吸匀称了,林平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和我说道:“萧海,我始终想不通,你和沈莉莉好好的,怎么会——”他打住话题,顿了顿又说:“我想你一定有苦衷的,是吗?”
我无言以对,经过上个学期末的那一次生死轮回。我早已不再相信自己的辨别能力。我含糊地回答林平的话:“也许是吧!”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平更是雾里看花,他一头雾水地注释了好长时间。
七十二
“大哥。”张敏拿着那封信出现在我们班的教室门口,她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敢与她的视线相对,把头侧向了窗外。我胡乱地打量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敏。莉儿随即也出现在张敏身后。我惊恐不安地低下头。
刚刚报完名,教室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们几个再无他人。
“大哥,你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剑不伤人情伤人啊!”张敏字字千钧,一字一顿。好一句剑不伤人情伤人。这一句话正是我害怕听到的,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恨过自己。我承认,是我伤害了莉儿,是的不对。可是——
“这不是玩笑,而是事实。”这句话居然出自我的口中,不光他们震惊,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惊恐地扫了她俩一眼。莉儿木然地站在张敏身后。我无法体会她是愤怒,还是悲伤,或者失望,也许三者都有。莉儿紧紧地咬着嘴唇逼视着我,她的目光带着被羞辱后的愤怒,箭一般射向我。那目光似要把我一箭射穿。我又一次心虚地把目光移向窗外。
“莉儿。”张敏颤抖地呼喊声传进我的耳膜。我猛得回过头,只见莉儿头也不回奔出了教室。她的双手频频上举像是在拭泪,一头长发剧烈地摆动着,似乎是在倾叙万缕愁情,又似乎是在愤愤不平。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这个镜头暑假时已在我脑中演绎了千万遍,但此时,我还是觉得有些措不及防,有些不知所措。我很想追出去和她解释清楚,可是我答应过父母,不再和她有任何往来,即使解释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莉儿,原谅我吧!”我在心里无声地说着,凝神目送她远去。我本想喊一声对不起,可是那声音只有我才能听见。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也在抽泣,我的喉咙里塞得难受,根本发不出一个声音。我怕我开口以后会痛哭失声。我抬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一万边地说着对不起。
张敏去追莉儿,追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萧海,你王八蛋。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张敏回过头,声嘶力竭地朝我喊道,泪水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她企图把它擦去,但越擦越多。她那昔日可人的眼睛如今放出的是让人胆颤的锋芒,那锋芒几乎可以刺瞎我的眼睛。我再也不忍看下去,转身绝望地抬头仰望天空。此时的天空也和我的心情一样阴郁,那厚厚地云层像一只铁盖子,紧紧地围困着我的灵魂。自从我们一起去海岛游玩回来后,她一直叫我大哥,从没有再这么称呼过我的名字。是的,我不配做她大哥。
半晌后,我轻轻地问林平:“我是不是很绝情?”
“是的。”林平干脆地回答我的问题。我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直率。“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这是你跟我说的话,今天你自己怎么就不懂了呢?莉儿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你居然能够忍心去伤害她,你真的太过份了。”林平激动地说着,打量陌生人似的凝视着我。
我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平的话,半晌后,才愧疚地说:“对不起,害你和张敏连朋友都做了成了。”
林平愣了愣苦笑道:“反正是因为你才认识的,现在也因你而失去,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林平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状态很不好。他顿了顿,深情地看着我说,“不管你怎么绝情,我们还是兄弟,对吗?”
我使劲地点头,眼泪不争气地从我的眼中涌出。林平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我的身体像一根拨动的琴弦,突然颤栗不止。这两三个月来所有的苦楚在这一刻全部倾泻了出来,我趴在林平肩上哭出了声。
一场心和肝的拳击赛,总算是结束了,尽管比赛的结果惨不忍睹,打得自己也不认识了自己,但毕竟还是熬过来了。这一次以后,莉儿和张敏就彻底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再没有见到过她们,她俩犹如一片树叶被分解了,又如一把盐溶化在了水中。
对于我来说高二这一年真是的是太太平了,太平地就像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我除了读书,别无他事。整天埋头于书山题海之中,然而在这一年里面,我的成绩却没有丝毫的进步。特别是英语,那门课就像是被切了甲状腺的小孩,任你灌参汤,还是补灵芝,他就是停止了发育,丝毫没有上升的迹象。要说时间,我在这门课上花的最多,几乎每个早自修我都把时间奉献给了英语这门课,而最终却一无所获,每次考试还是不及格。一年下来,我悲观地得出一个真理,读英语就像恋爱一样,也讲究机缘巧合,要是有缘无份,即使你付出再多也没有回报。能量守衡定律在感情问题上根本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若在这个问题上报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那无疑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再借用王亮的话说就是猪八戒当女婿——自找难堪。英语这东西一般祖上没和外国佬打过交道或者爱国热情太强的人都学不好。想中国人也真是够那个的,自己国家博大精深的汉语都学不好还要拿一门洋文来折磨自己,都修的《最后一课》中每个人都得改说德语了,是因为国土沦丧没办法,那我们是为什么呢?总不是在为那一天而准备吧?英语必然重要,但又不是每个人都要出国或者当翻译,既然如此何必非要每个人都精通呢?不知道教育局的这一掌葬送了中国多少天才人才偏才怪才。我有点怀疑订这种科举制度的人根本就是美国安排在中国的恐怖分子,他们是存心想阻碍中国的发展。再想想倒也挺佩服敌国的聪明,他们不用一兵一卒一枪一炮就把十几亿的中国人给算计了。真是利害。
七十三
李斌也和我一样,被一门英语活活闷死。这一年里面,他除了隔三差五地和张敏约会外,其他时间也算实在,基本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教室里读书。不过话说回来,李斌本来就是一个比较本分的人,只是高一年级跟着我们瞎混,也变得有点玩世不恭了。正所谓白沙在涅与之具黑。如今,我这个罪魁祸首都弃暗投明,改娼从良了,他这个跟随者自然也就嚣张不起来了。自从我这只鸡被杀了后,学校里的猴子也学乖了不少。这些彼此之间有着爱慕心理的同学,再不敢光明正大地在学校里出双入对了。白天这些恋人相见就像是蔺相如见了廉颇,都选择避道而行,晚上则一个个都变成了磁铁,真正的异性相吸,拈在一起撬都撬不开。这些一度自称问心无愧,不怕学校领导的英雄好汉,如今都一反常态,过起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类似梁上君子的生活。学校里这一些所谓的情人就像妖魔鬼怪一样,白天大家相安无事,整个校园风平浪静,而一到晚上,这些人就出来兴风作浪,搞得学校里到处都是乌烟瘴气。而天真的校领导却一厢情愿地认定杀一儆百的方案奏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大会宣扬战绩。学校老师的自欺欺人,笑得人胃痛。
林平依然是我行我素,三番五次和校纪校规过不去,纵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死老刘的威风他也领教了不少。
高二年级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参加最后一个学期会考。会考虽然不像高考那么隆重,但总归是国家级考试,好比英国女王,虽然没有实权,但总归是最高权利的象征。既然是国家级考试就事关学校名声,学校当然不会听之任之。这一次考试,学校老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