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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台下有人喊出“支持dreams组合!”“dreams最棒!”的口号。
气氛再一次热烈到极点。
……
Top乐队下了台,沐彬也下了台。林若然与尹瑭静静等候评委的结果。
“满分!满分!满分!”不知谁带的头,从后排传出一组整齐的声音,这组声音好像多米诺骨牌,从大后方波及到前方。
看到top出场,看到沐彬演唱,观众们似乎忘记了这是“超级歌手大赛”的决赛现场,还以为是top的演唱会;他们似乎忘记了这是给dreams组合评分,还以为是给top乐队评分。
第一个评委本要举出亮分牌的手突然放了下去。
论形象、台风、人气,dreams组合的确是很棒。而且这首歌属原创,古典与现代的味道配合相当妙,也很出彩。可是论唱功,虽然比前几场进步很多,可是和19号、12号选手完美的唱功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既然是“超级歌手大赛”的决赛,唱功当然是最重要的。于是,这个评委写了9。5分——可是,又怕引起大家不满,忙把牌子放下,重新思考。
“满分!满分!满分!”台下持续响起热烈的呼声。
思考再三,第一个评委举起了亮分牌。
“9。9分!”主持人大声地说。
“啊!”台下又是一阵欢呼和尖叫。
“9。9分!”
“9。9分!”
……
最后一位评委亮分:“满分!”主持人用最高昂的语调激动地说。
全场沸腾了!
林若然与尹瑭向台下鞠躬,然后——拥抱——激动得拥抱。
尹瑭将头埋在林若然怀里,竟抽泣着哭了起来。
(二)11
立昂酒城
舞灯不停闪耀着诱人的亮光,仿佛要把人们一天的疲累都甩掉。半圆形的舞台上,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尽情唱着歌。
酒城偏僻的一角,橙黄色的沙发里,坐着几个愉快的身影。
“干杯!”top成员和林若然、尹瑭高举啤酒杯庆贺,任杯中的白色泡沫肆无忌惮的溢出玻璃杯。
“恭喜你们!”top成员纷纷向林若然与尹瑭道贺。
“谢谢!今天全靠你们了!”林若然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直到现在,她的内心还是有些微的激动的。
“说实话,今天你们的表现真得不错!”廖益辉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笑着对林若然和尹瑭说。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惊人!”肖楠轻拍桌子,左手在空中比划着,动作有些夸张,“我们都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跳rop!太帅了!”
“这是若然的主意。我们也是把以前跳舞的动作改编的。”尹瑭呷了口啤酒,双颊微微泛红,笑容异常甜美,“今天真是很感谢你们!”
“要谢就谢沐彬吧!我们只是举手之劳,也没做什么。”潘晓峥说着,拿起酒瓶,为各人斟满酒。
“对呀,今天沐彬很奇怪,答应帮你们伴奏已经很令人匪夷所思了,居然找来姗姐给你们化妆。姗姐可是著名的化妆师,很难请的……最后,竟还和你们合唱!”沈萌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又似乎心知肚明地微笑看着沐彬。
“而且居然还难得开心地笑了!”肖楠忙抢着道:“这家伙平时很少笑,就是笑也是那种很深沉、很诡异的,今天居然笑得这么开心!真没想到!”
自从从舞台上下来以后,沐彬就收起了笑容。此时的他,面容冷静,用犀利的目光怒视了一眼沈萌和肖楠:“少说一句没人把你们当哑巴。”面容虽冷,可这话里的语气却没有丝毫冰冷的意味,就像好朋友之间的玩笑话。可这话语又显得有些不耐烦。
“好,闭嘴,闭嘴!”肖楠立时微笑着用手捂着嘴,作禁声状。
沈萌也微笑着斜睨了一眼沐彬,又冲林若然和尹瑭耸耸肩,转头望了望舞池,说:“我们去跳舞吧!”
“好!”几人纷纷附和,高兴着站起来。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林若然与沐彬异口同声说。两人互望了眼对方,忙又将眼神游离开,完全没有料到的默契令两人不由得面颊微红,心中忐忑。
其余几人诧异地望着二人——昏暗的灯光时而划过林若然的面颊,时而又从沐彬脸上飞驰而过。他二人的表情,默契得就像一对情侣——刚刚吵完架,还在生气的情侣。
尹瑭微微有些迟疑,刚要迈动的步子骤然间又收了回来。
“好了,不要管他们了,我们跳舞去!”沈萌微笑着冲廖益辉、潘晓峥、肖楠眨眨眼,一手拉着尹瑭,走进舞池中央。
橙黄色的沙发上,只剩下林若然和沐彬两个人。
两个人静静望着舞池中狂热跃动的身影,仿佛许久——看似平静,实则尴尬的气氛——
“今天……”林若然欲打破僵局。其实,今天,她早就想亲口向他道谢,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又看到他疏离的面容,她实在不知该怎样开口,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说。
仿佛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沐彬突然打断她:“想说谢谢的话就免了,反正我也不是为了帮你。”
不知是出于倔强的本性,还是不愿意沐彬看穿自己,林若然颇有些傲然地望着沐彬,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要谢你了,是你应该谢我才对吧!”
沐彬斜瞅了一眼林若然,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既然这样,我欠你的今天一次还清了,从此两不相欠。”
“就知道他会这样。”如此想着,林若然轻笑了一声,“说真的,今天,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沐彬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那感觉——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天涯。
“他真得要把别人逼出自己十米以外才甘心吗?”林若然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每当自己想要和他好好说话的时候,他却总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这种疏离会令她难堪。她不明白,他冷峻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强忍住内心深处难以名状的不舒适,平定了一下心绪。
她没再说话——因为没有必要。
酒城里仿佛弥散着醉人的雾气。然而这种雾气在林若然看来,有种令人窒息的闷躁感。
立昂酒城外,霓虹闪烁、丽影穿梭,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无休止地忙碌着,不知疲倦……
第三章
(三)1
“超级歌手大赛”仿佛成了一个小型的造星工厂。
林若然与尹瑭自“超级歌手大赛”以后,竟在一夜间变成了学校的“名人”——校报上,林若然与尹瑭的名字出现在了显赫的位置上。学校各寝室楼、教学楼、餐厅、综艺厅外的报栏里,贴满了林若然、沐彬、尹瑭三个人合唱的照片。一时间,三人甜美幸福的表情成了凌翔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也成了广大学生关注的焦点。大家或兴致勃勃,或郁闷不忿地猜测着,沐彬和这两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其中一个是沐彬的秘密女友,所以沐彬才这么帮她们?可是,猜测归猜测,大家都是私底下小声议论着,却没有人敢声张。
3号寝室楼——这是一栋特别的女生寝室楼,里面全是公寓式的二人间。
310房间——
尹瑭静静地坐在桌边的小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照片,目光一瞬也不愿意离开它,仿佛那是令她爱不释手的宝贝。
她看着看着,唇角边不由得浮起一抹醉人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初生的蓓蕾一般渐渐绽放。
不知何时,林若然从寝室外推门而进,见到尹瑭愣愣地出神,便把刚从外面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悄悄凑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令尹瑭这么全神贯注,居然连她进屋都没有察觉。
看到照片的一刹那,林若然的心猛然抽紧了一下,一种极不自在的感觉油然而生。
照片上的三人面带微笑,画面异常和谐。
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窜进林若然脑中——她觉得和谐的只是沐彬和尹瑭,而自己却很多余,好像是在和谐的画面中冒冒然增添了一笔极不和谐的线条。
“你应该把我的那部分减掉,这样就和谐多了!”林若然故作顽皮地笑着说,不经意间,一抹不易察觉的牵强瞬间划过她微笑的脸庞。
没有料到林若然会突然回来,猛地听到林若然说话,尹瑭心中一惊,那娇如梨花的脸颊“刷”地一下羞得通红。
尹瑭没有察觉到林若然的异样,如水般澄澈的目光快速而羞涩地从林若然的脸颊上移开,“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吓了我一跳!”尹瑭微微蹙眉而笑,双颊的红润一直延伸至耳根。
“看你这么专注,怎么忍心打扰你?”林若然走到桌旁,边收拾东西,边好似若无其事地说。
“若然……”尹瑭突然似有些难以开口,她抿紧嘴唇,欲言又止。
林若然转头看了看她,她羞涩的表情,让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应该和沐彬有关。
尹瑭犹豫了一下,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包装盒,盒子呈四方体状,银色底面,粉色碎花的精致玻璃纸将小盒包裹起来,外面系有一条粉色丝带,最上方还有一朵手工编制的粉色花朵。
“若然……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沐彬,好不好?”尹瑭小心翼翼地问,那眼神中既有无限的期盼又有不经意间流露的羞涩。
林若然的心里像被什么揪住一般,一种不可名状的紧迫感敲打着她的心门,她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会令她不安。她突然觉得想要怪罪沐彬,居然连她最要好的朋友也要从她身边带走。
她的眼底蓦地闪出一抹黯色,笑容也渐渐收敛,说道:“这种事情不要找我,不想再跟那个人打交道。”
或许是怕尹瑭听了她的话会难过,林若然转而微微一笑,将手搭在尹瑭肩上,好像爱护妹妹似的说:“……何况,这种事情应该你自己做才对嘛!”
“若然,好若然,我知道你最好了。”尹瑭撒娇地晃动着林若然的胳膊,那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看着尹瑭天真的模样,林若然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她真的不想这样做,她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她又有万般的不忍和无奈。于是,她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三)2
TOP乐队的练习室外——
林若然徘徊着,默默地等待着……
想到自己一会儿又将会遭到的冷遇,林若然的心忐忑不安,紧张的情绪伴着一阵凉麻之意霎时游遍全身。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瓜……
不知何时,一道冷峻、深邃而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紧紧盯着她,好似一道熟悉却遥远的光束,逐渐凝聚成一点。
“你找我?”突然,一个冷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说,话语之中似夹带着一丝惊喜。
林若然一惊,扭转头,夕阳从透明的玻璃窗中斜射进点点令人眩晕的金黄,在这薄如烟尘的光束下,乌黑如玉的头发挥洒着疏离的柔情,晶莹幽深如玛瑙的眸子洞射出冷峻而期盼的仿若幽黯的光芒——除了沐彬,还有谁能这样?
或许只有像林若然这样聪明的女孩才能读出他眼神中的深意,但即使聪明如林若然,也不能猜透这深意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一种复杂难明的情感。
“嗯。”林若然微微低下头。此时,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她反倒不知该如何表达她的来意。
在她极力的控制下,她的心还是极不听话地“突突突”地跳个不停——那声音仿佛很清晰。
林若然的脸色变得一阵白一阵红,瞬间的紧绷感令她的面部微僵。
他静静地望着她——
或许只有此时,他才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看她——这样静静地看她——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这样看她。
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种致命的魔力,就连生命都会被她吸引。
他突然有种极力想要逃脱的恐惧,可是他的目光,一旦落在了她身上,便再也无法离开……
“这个……”她深吸一口气,从包包中拿出尹瑭托她送给沐彬的礼物,心想,“不就是再被他以冰冷的态度反击吗?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于是,她伸出手,将手中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他手里,故作满不在乎地说:“是送给你的!”
“你送的?”他的眼中仿佛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亮光,期盼地问。
“我才没那么好呢,是尹瑭送你的。”她没再看他,所以她没有看到,听到这句话时,他眼底的自嘲和失落。
“你知道平时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会怎样处理吗?”沐彬依然冷冷地望着她,原先眼中潜藏的柔情已然不见。
仿佛——他又恢复到了以前的他;或许——他根本未曾改变过。
林若然猛然抬起头,询问地望着他——他的眼睛幽黯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大海。
望着他的眼睛,她不知不觉间,有种失神的恍惚,好像灵魂已随他而去,留下的,只是一俱呆滞的空壳。
心——不安分的跃动。
练习室外静静的长廊里,仿佛只有心跳声牵连着彼此。
“如果是情书,”他不由得冷笑道:“第二天它就会出现在学校的报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