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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什么？难道……
这是可悲的变异捕快遭到偷袭前唯一的念头。
距离太近了！当鱼翔轻松发送龙枪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著龙枪从容而优雅地扎入了他的身躯。
原子核衰变陡然发生，狂暴的射线在拓晓堂体内纵横肆虐……
“啊！”凄惨的叫声响彻空间，这一次两张嘴同时嘶喊，也忘了吐火。
当拓晓堂总算明白自己遭到鱼翔恶意偷袭后，他以自己最大力气刺出了角质化双椎，意图也刺入鱼翔体内。
“卑鄙小人！我要把你刺个透穿！”
“是吗？人类总是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看来变异生物也不例外，希望你还有机会。”鱼翔脸带微笑，迅速后撤。
拓晓堂急忙追赶，可他随即就悲惨的发现，自己双腿被一根硕大无朋的铁指捏住了，动弹不得。
原来，霸梭在鱼翔的教唆下，埋伏在平台一侧，双脚站立在平台下方的一个石阶上，只有头颅露出平台。就在拓晓堂慌神时，它迅速伸出巨大的铁臂，从侧面袭来，配合鱼翔一击建功。
铁指急速收缩，此时拓晓堂不但不能追击鱼翔，连双腿都要保不住了。
本来鱼翔吩咐霸梭一巴掌把拓晓堂拍成肉泥，可是大块头比较善良，觉得这太过暴力，于是违背了鱼翔的意愿。不久之后，它不由开始后悔，因此那个恐怖的变异怪人就像壁虎弃尾，居然弃腿逃生！
拓晓堂伸缩自如的双腿忽然从大腿根部裂了开来，断裂处一片惨白，没有鲜血流出，然后他肉球般的身躯滚落平台，脱离了霸梭的束缚。
“嘿嘿！以为这样就能捉住我？没门！”
在他女人嘴说话的同时，男人嘴张大，又待吐火。霸梭不怕他的角质化盾牌与双锥，就怕他口吐烈焰，一时间有点束手无策。
正在此时，蕴含了无穷力量的龙枪再次奔袭而来。这才是真正的惊艳一枪，那一往无回的气势，看得狂暴战士热血沸腾。
这一回，龙枪从拓晓堂下颚刺入，自脸颊上穿出，一下子把他那张男人嘴缝合起来！
“哼哼，这下子看你还怎么吐火！”鱼翔一脚踩住他肉球般的身躯，搅动龙枪，继续说道：“嗯，不知道你的嘴是什么蛋白质构成的，居然能耐高温……不错！把它切下来拿回去研究，说不定人类又多了一种耐高温新材料，嘿嘿……”
自从鱼翔刺出第一枪开始，兔起鹘落，本来威风八面的拓晓堂，转眼间身上多了一个窟窿，失去双腿，喷火嘴巴被龙枪透穿，肉球身躯被鱼翔踩在脚下……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狂暴战士与突击队员们都怔怔看著这一切，感觉不可思议。
过了好久，只闻齐菲儿陶醉般的声音响起：“长官……他好帅哦！”
“哼！花痴……”蔡曦仪小声骂道。
巴巴拉没说话，却眼明手快，抢过一名狂暴战士的极光战斧，三下五除二，把拓晓堂的四条手臂全给卸了下来。这样一来，他盾牌与双锥都没了，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对待一个俘虏如此残忍，本来会被牛头人非议，但太多狂暴战士死于拓晓堂之手，牛头人看著这一切，反而觉得解气，杂草还大声叫好。
鱼翔却在想如何杀死这个变异怪胎，刚才龙枪扎入他躯体，似乎造成不小伤害，但不足以杀死他。这个怪物失去了六条肢体，却像没事人一样，说不定很难致他死命。
蔡曦仪感到了鱼翔的杀意，不由道：“别杀他！”
霸梭立即表示赞同，道：“对！还是这位小姑娘善良，不能杀害手无寸铁的俘虏。”
谁知蔡曦仪下面一句话让它傻了：“阿翔，他不是林星语的追求者吗？就这样带回去，让林星语看看她的追求者变成了什么怪物！哼哼，看她以后还能得意……”
“这个……也太恶毒了吧？”鱼翔苦笑。
“你……你心里向著她！”女生小脸一瘪，眼眶立即红了。
“好！好……就带他回去……”鱼翔急忙哄骗。
谁知拓晓堂一听要如此处理他，那张完好的女人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不要啊！我不要这样子去见小语！”
“嘿嘿！现在还由得你吗？”鱼翔低头看著他，一脸狞笑。
“天理何在？”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震撼全场，拓晓堂两双眼睛陡然变得血红！
在这一瞬间，不良青年隐隐感觉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件事之后，他得出一个宝贵结论，如果制住某个变异怪胎，要在第一时间把他锉骨扬灰，分解成原子状态，因为谁也不知变异怪物怎样才算真正失去威胁。
在鱼翔准备跳离这个怪物时，拓晓堂那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中，忽然伸出两根细长的獠牙！獠牙十分尖锐，也非常长，就像大型豆芽菜，闪电般扎入了正上方鱼翔的脖子……
“你个死人妖！”不良青年惊怒之下，龙枪一抖，把拓晓堂的肉球身躯远远甩了出去，掉落平台下方的无底深渊之中。
这次拓晓堂没有惨叫，远远还传来他得意之极的叫喊声：“你已经没有资格再骂我人妖了，嘿嘿！被我这一咬，你即将妖化，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快感吧……嘎嘎嘎……”
鱼翔但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什么是妖化？难道……”一想到拓晓堂不男不女的恶心模样，他就要昏厥，而传送门终于在此刻完全启动……
不良青年是被抬著离开要塞星球的，一路上他昏昏沉沉，躺在担架上，成了重病号。恍恍惚惚中，感觉蔡曦仪一直待在身边，似乎对他说著什么，他没听清楚，好像是些鼓励的话。远处还有一人在关注他，应该是……齐菲儿吧？
这次的感觉与上次被郝向月毒针刺中不同，上次肋下血管被袭后，爆炸般的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而这一次……颈部动脉处骚痒难忍！这股骚痒顺著血液循环迅速传遍全身，如同万蚁噬心，他真想让蔡曦仪把自己的身躯彻底撕裂！
直到此刻，不良青年才总算明白，在那地狱般的池水中，拓晓堂为何会歇斯底里地嘶叫，骚痒的感觉绝对比疼痛要难受多了，真是生不如死啊！
当他到达黑曜星的基地时，连骨头都骚痒起来，如果此刻有人能给他刮骨疗毒，他一定甘之如饴。可悲的是……他的四肢被蔡曦仪用力按住，就是动弹不得，无法抓破自己的肌肉，更无法给自己刮骨。
他看见许多人前来迎接他，人人脸上都带著忧虑，最后把他送入冷晓影的实验室中。他想张口说话，可是骚痒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他回忆起拓晓堂所待的那个池子，或许……只有泡在那种恐怖的池水中，才能减轻这种令人疯狂的骚痒感吧？
“是感染了异种基因病毒，已经扩散至全身！”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冷晓影对周围的人下了这个结论。
“有希望痊愈吗？”
这个声音好像是杭昭月的，她不是正在闭关以求突破吗？
“这个……其实现代人为的基因优化，就是通过注射基因病毒启动的，能够有选择的增强受体某方面的能力。他所中的这种病毒，应该也能改变他的能力，只是现在还不知是好是坏，也不知他能不能挺过去……有许多人在基因变异的过程中死去，失败案例很多……”
“这肯定是坏病毒！能不能把这病毒过滤出来？”杭昭月焦急地说道。
“病毒在渗透入他身体后，已经大量自我复制，几乎充斥了他全身细胞，现在再进行滤血……为时已晚……”
在听到这句话后，鱼翔再也支持不住，双眼一合，就此昏睡过去。
第八章 意志与进化
不良青年鱼翔是因为剧痒难挠而再次清醒的。
他醒来时，感觉身上压著一团温暖的物事，带著灿烂的生命磁场，应该是一具女性的胴体。睁开眼，他发觉蔡曦仪正抱著自己，美丽的眼眶有点红，目光中却尽是温柔之色。
“我感染了病毒，你不怕……不怕被传染吗？”
小女生摇摇头，呓语般喃喃说道：“不要紧……我小时候也注射过基因病毒，体内有很强抗体，导师说，以后我不太可能再感染其他病毒了……你……你愿意借给我抱抱吗？我好想有个依靠……可是，现在我什么也没有……”
说话时，她的双臂拥得更紧了，如同一个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孩，似乎生怕失去自己心爱的夥伴。
“小仪，一直以来我都没问过你，你好像活得不怎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
“是家里的事吗？”
“嗯……我好想妈咪……”
鱼翔一阵沉默，他并不认为这是小孩子的依恋心理作祟，因为少女的声音中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那种语调……实在不像是她这种年龄的人能够拥有的，彷佛历尽沧桑。
想了好半晌，他才继续问道：“你父亲呢？”
“很久以前，妈咪对我说，他去了森林大神的怀抱……”
鱼翔苦笑，单亲家庭问题向来很多，这是文明社会的一颗毒瘤、一种悲哀。
谁知蔡曦仪却道：“我不需要父亲，因为小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导师，他花费了大力气改造我的基因，培养我武技，导师待我很好，比父亲更好！”
“哦，那么你为何还不开心？”
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其中夹杂著的复杂情绪，让不良青年心碎。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知道，父亲的家庭瞧不起妈咪，妈咪只得领著我回到大自在神宫，去投靠外公陛下……可是，王储舅舅不喜欢妈咪回来住，经常……经常找藉口欺负她……”
说到这里，少女的语音哽咽了。
鱼翔知道，森林的宪法允许女性登上王位，蔡曦仪的母亲是森林的长公主，也是王位的顺位继承人之一，那位王储不喜欢蔡曦仪的母亲，恐怕不仅仅是性格不合或为人恶劣了。
鱼翔耳边继续传来少女哀怨的声音：“王储舅舅对我们母女不好倒算了，可是……他那个卑鄙的女儿，也成天和我们母女作对！颐指气使，好像我们是去她家讨饭的乞丐……”
鱼翔再次无语，王储舅舅的女儿不就是指林星语吗？历史上王室的家庭纠纷向来复杂，夹杂了无数不足为外人道的丑闻，其间的对与错实在很难说，不过蔡曦仪与母亲可说寄人篱下，境况也确实悲惨。
“妈咪被人欺负，可是整个家族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那些可恶的三姑六婆还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偷偷说闲话……每当我被那个坏丫头欺负，事后妈咪总是让我忍耐，告诉我这只是一场噩梦，噩梦很快就会过去，我们会好起来的……”
“那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不！还是导师说的对！他告诉我，那是安抚无能者的谎言，我会长大的，不可以一直生活在谎言与童话里，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哦？那时……你才几岁？那个导师就和你说这种话？”鱼翔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那个时候我确实还小，可是……小语她抢走了我那时唯一的玩具——一只玩偶，把它弄坏了，我真的很伤心……后来，导师就对我说了那一席话……”
顿了顿，少女似乎从哀怨中清醒，小脸上露出坚强之色：“知道古代的纤夫吗？导师告诉我，人这一生总难免磕磕碰碰，难免艰辛困窘，难免痛苦绝望……怎么办？要像纤夫拉纤那样，昂首弓背，拼却全身力气，一步步向前、向前，还是向前……『记住！希望只会在你前面，不可能在后面或其他什么地方！』”
“那一天，我在星光下发誓，终此一生，只要我还活著，一定要做一个强者！一定要压过林星语！在备受欺凌、求告无望的日子里，在身心遭创、欲哭无泪的日子里，我总是想起这句话，将每一个日子、每一个时辰都当作纤夫前进的每一个脚步！”
蔡曦仪的声音就像她的娇躯一样，因为激昂而剧烈颤抖，那激荡的心情与昂扬的斗志让鱼翔震撼。
“阿翔，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你中了基因病毒并不可怕！只要有磐石般的意志力，任何困厄都将迎刃而解！”
鱼翔整个人怔住了，柔弱的女孩与坚强的女孩，这两个影子在他脑海中反覆盘旋环绕，让他吃惊，让他迷惑，让他震撼，让他感怀……
一直到那温软的身躯离去时，他耳边还回荡著她的最后一句话。
“强者的岁月不是靠走过来的，是逆水行舟、顶风冒雨冲过来的！”
时间，在这一刻彷佛静止了……
全身奇痒难忍，若不是冷晓影以锁链固定了四肢，鱼翔真会忍不住搔抓。少女科学家很冷酷，不但把他锁得结结实实，就连脖子也被一个项圈固定住了。这个金刚圈内置许多传感器，可以探查他的体细胞，随时验证他细胞核内DNA的突变。
蔡曦仪走后，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医疗床一侧的监视屏幕不断闪烁著，上面显示了鱼翔的生理数据，以及金刚圈传送过去的DNA结构图。
那个双螺旋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