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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好像很厚的样子。”
哐当——!
厨房里,老太太的汤勺掉落在了地上。
“那女娃子戴了帽子吗?”桂花老太问道。
“好像是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冬帽,我也记不太清了。咱们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没等我说完,老头子就已经“哗”地拉开了房门,站在了屋外眺望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暮色中,那父女两个人仍旧静静地站在鱼塘的对岸,面朝我们这边,一动也不动。由于天色已晚,两人的面部已经无法辨清。
我朝她们俩挥了挥手,她们也热切地还以同样的动作。
“就是他们两个啦。”我说道。
然而老汉无动于衷。我朝身边看去,只见另外三人脸色均是一片茫然,皆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发呆。
“有个P!”凌凌叫道。
我正要指给他们看,老汉却面露苦色道:“小伙子,你就不要戏弄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了吧!”
现在只有老太太能够证明我的眼力了,我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她那里,没想到她的不解之情比另两人更为夸张。
怎么搞的?撞了邪了?
我孤注一掷,用手在面前聚成杯状,向黑茫茫的对岸放声喊去:“对面的朋友!你们听得到吗?请回答!”
对岸的那两个人听到我的呼唤,相对而视了一刻,之后那个矮小一点的身影也朝我们喊话道:“你好啊!大哥哥!”
伴随着一阵细细的微风,小女孩儿清脆的回声久久回荡在这冬夜的空气里。我欣喜极了,这下总算可以让大家相信我没有看错了。
“你们听到了吗?”我问道。
三人全部摇头。尤其是老汉,似乎最是觉得难以接受,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这时,对面那个姑娘又朝我喊了话:“请你告诉我爷爷,如果觉得黑的话,让他晚上点上两个煤油灯,不要太过节省!那样会苦了爷爷奶奶的!”
又是一阵寒风,只是这次渐强些许,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刚刚跑过眼前。听罢,我转身望向了老刘头。当下只有我们四个人,能够做的上爷爷的,也就只有他了。于是我当即冒失地将女孩儿的话转达给了老刘头:“对岸的姑娘让我告诉你,不要苦了自己,晚上太黑,要多点上一盏油灯才好。”
“你说什么?真的吗?”老头子的胡子不住地抖动着,声音因激动而走样了。
我点了点头,问他:“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给她的吗?”
老刘头只顾哽咽,哪还有力气回答?倒是他的老伴儿开了口:“你问她,见到‘黄豆’了没有。”
刚等我传完话,那小姑娘便转身蹲下,对后面的小树林拍了拍手,不一会儿,随着一阵悦耳的铃铛响声,从林子里跑出来一只小黄狗。姑娘抱起黄狗让我看了看,并说道:“谢谢奶奶!它脖里的铃铛很漂亮啊!”
呼——!我们面前的黄土被气流卷起半米多高,汇成了一小股打着旋的龙卷风。
我告诉了充满期待的老太太:“小姑娘抱起了一条黄狗,还说谢谢你,说它的铃铛很漂亮。”
老两口这下彻底信服了。老汉当下便失声痛哭起来,老太太也是捶胸顿足,欲哭无泪,令人揪心地摇晃着,再也站不稳了。我和凌凌急忙架住了她。
“错不了的!那是狗妞!”老汉哭道。
“孙女啊!我的孙女哟!这么多年不见,奶奶可想死你了呀!”
“老人家,请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我们定会竭尽全力的。”
老两口抱在一起,老泪纵横,悲声大放了好一阵,这才由我们搀扶着,相继回到了屋子里。
老汉道:“年轻人啊,不怕你们不信,我们这辈子是见识得多了,碰到些事情自然比你们容易接受。实话告诉你们吧,自打狗妞走后,我们就一直觉得她没有离我们太远,做梦的时候也经常梦到她。刚才听到你说那女娃子让我别省灯的时候,我就已经肯定了,那边绝对是狗妞没错。因为这丫头天生通情达理,从小看着我过日子这般节省,自然不是滋味,经常叮嘱我这样的话的。”
他的老伴儿也说道:“我刚才之所以问她‘黄豆’的事,也是想最后证实一下我们的猜想。谁知还真是狗妞个小妮子啊!‘黄豆’是她以前养着的小黄狗。狗妞夭折后,那黄狗就终日闷闷不乐,不吃不喝,最后硬是活活饿死了。我跟老头子也知道它这是为什么,所以就将它埋在了狗妞旁边。临动土的时候,我还专门跑到城里买了副五彩铃铛套在了‘黄豆’的脖子上……”
听到这里,我再也沉不住气,打断了老太太:“你们把狗妞葬在了哪里?”
“就在池塘对面那块坟地,跟她的爹娘在一起。”老太太答道。
看到我们不可思议的表情,老汉似乎已经感到我们正期待着他告诉我们某件事,于是马上成全了我们:“没错,就是你刚才喊话的那个方向,小树林之后,不到一里地远。”
屋子里沉寂了好久。
最后,我突然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我去看看!”
【第四季正在创作中,从明天起将会改为每日一更】
第四章 托付
诸位有爱人士,请容不才在此啰唆几句。我是一名学物理的大学生。物理,顾名思义,乃是万物之理。当然,接受它的前提便是绝对的唯物主义。我也确实接受了,因为以我所学的知识,的确自觉可以解释得清世界上几乎任何一种现象。当然,物理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科目,任何的科学定律一定要建立在大量实验的基础上。只有经受住了实践考验的理论,才能最终幸存下来,被我们当做科学信条。这所谓的实验事实,其实说白了就是理论成立的证据。换句话说,只要能够找到某些事物或是某种现象存在的证据,我们就不得不相信它,甚至为此不惜改写书本。
在这之前,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什么鬼怪狐仙之说的。然而有道是“眼见为实”,眼前所见确凿无疑,作为一名对科学实事求是的大学生,我不得不推翻以前对超自然现象全盘否定的观念了。虽然从小被老师灌输的,先入为主的那些思想曾经极其令我信服,但如今我却别无选择。正如亚里士多德所云“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
某人曾说过,如果一味地钻牛角尖,深信或是固守已有的科学理论,那么我们又与那些盲目地崇尚迷信的人有什么区别呢?此刻我终于真切地体会到,哪个极端都要不得。对于某些人类认知的盲区,还是心存适当的敬畏为好。好在我还年轻,易于接受并认可较大的概念变革。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事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何我们四人中,却只有我看得到隔岸相望的死者?莫非我生有一对传说中的阴阳眼?却又是为何之前我的目中所见从未异过常人?
不管什么原因,狗妞和她父亲的灵魂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常年徘徊在家的附近。只怕这多是有些隐情,难道有什么困扰着她们?这样的话,我便是唯一有希望帮助她们的人了。
听到我立马表态要前往坟地一探,众人全都劝起我来。
老汉叹口气道:“小伙子,算了吧。她们乐意呆在这儿是她们的事。这毕竟是自己生前的家。”
桂花老太也道:“我们家的事怎能麻烦你们这些客人呢?想来狗妞她们也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既然他们愿意,就让他们继续呆在这儿吧。我们老两口子也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了,估计要不了……”
我见她如此消沉,及时打断道:“老大娘,话不能这么说。您有没有想过,万一狗妞他们徘徊在这附近,是有原因的呢?会不会是他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如果今天我能够帮上他们,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凌凌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像八爪鱼一样缠紧了我,说什么也不让我动弹,眼中尽是恐惧和哀求。
经过一番争论,我终于争取到了老两口的同意。老头子披了棉大衣,决定撑船与我同往对岸的坟地一探。
临行前,老太太特别吩咐:“菩萨会保佑你的!我那乖巧的孙女生来心地善良,决不会为难与你的。再说有老头子与你同去,你们务必要快去快回。锅里的稀饭马上就要煮好了,我们等着你俩回来一起吃!”
就要登船了,我的袖子却被凌凌拽得老长,估计都已经变形了。只见她耍赖似的蹲在了地上,哼唧个不停,看架势无疑是把这当成了死别。
我感到要想立刻甩开她,就必须发火来硬的,可我却怎么也火不起来,只是蹲身对她轻声道:“小家伙,可不能拖哥哥的后腿哦!不是给你买了大青蛙了吗?还不快去抱抱它啊!”
凌凌抽泣着,长发已经完全遮住了她的脸:“不!我要你给我把青蛙身上的洞给补上!就现在!”
老太太闻言,也上前劝道:“这个交给我吧!奶奶最会做针线活了!你的大青蛙是什么样的?我还没有看过呢!”
我拨开了凌凌面前的头发,那里早已经被泪水粘得一缕一缕的。霎那间,一股久违的暖流涌遍了全身,我真的好感动。因为眼前这个小丫头,是除了父母之外,第一个为我流泪的人。
“小杰哥……不要啊……千万不要去!我求你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别去那边……”
“我的好凌凌,听话点嘛!我去去就来。”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在她的额头上不舍地来了一吻,就拿开她的小手,然后轻轻摘掉了她头上的蝴蝶发卡,收在怀里,登上了摇摇晃晃的铁皮小船。月光皎洁,在水面层层银色的涟漪中,老汉荡起了双桨。很快,孤岛上的房子已经离我们远去。
到了对岸,我们下了船,紧接着钻进了那片萧瑟凄凉的小树林里,地上沉积着一层半腐烂的树叶枯草,由于是冬天,月光能轻而易举穿过头顶光秃秃的树杈,直接洒在地面,只是轻风吹过时,树枝摇动,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是奇形怪状,千变万化着。
我和老汉在林中转树绕木而行了三四百米,老汉就说:“前面就是了。”
果然前面就是树林的边缘。开阔的土地上,像是一片耕田,马马虎虎还能辨得出沟沟垄垄。在那荒地的正中,赫然生长着一棵粗大的树木。我认得,这是柳树的一种,但与寻常所见的垂柳不同,此树虽叶片与垂柳几乎没什么两样,但树干却粗得很。在农村,人们习惯在坟地里栽种一棵这种柳树。柳,其实取的是“留”的意思,代表着希望挽留住逝去的亲人的含义。
但眼前尚处于冬季,粗糙的枝干上皆是空空如也。在树冠投影的庇护下,地里果然堆积着几个隆起的土包。
“你看,这是狗妞爸的,这是狗妞妈的,这个小一点的是狗妞,最小的下面埋着她的小狗。”
老头子借着月光,当先下地绕着每个坟头细查了一遍。结论是,所有的封土堆都完好如初,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这就是说,三人一犬的遗骸一定还好好地埋在土中。
“小伙子啊,不瞒你说,刚才你所描述的狗妞那身打扮,正是她当时入土下葬时的装束,分毫不差。”
大树的阴影笼罩了老汉的面部,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仅凭声音就能感到老汉无意说笑。
我小心地问道:“老伯,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能否如实地告诉我,刚才真的没有看到狗妞吗?”
“我还巴不得见见她呢!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快五年了,也不知道俺的狗妞在那边过得如何……”
老汉又被我无心中触到了伤处,独自呜咽起来。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这时空气中渐渐地开始降下了薄雾,将地面附近的一切事物尽数包容在了其中。寒风一阵接着一阵,擦过枯枝败叶尖啸而过,令人情绪好生消沉。
“大哥哥,你真的来了吗?”一个甜甜的声音问候道。
我猛然回过头,就看到了狗妞真的站在那里。虽然我知道那是个魂魄,但我眼中所见却只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恬静的脸庞,很土气的穿着,扎在脑袋后面的麻花辫子甩在了胸前,几根不安分的乱发随寒风摇动着。
可我毕竟从没有见过什么鬼魂,现在突然出现在了我跟前一个,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接下来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失礼的问题:“狗妞?你……真的死了吗?”
“小伙子,你在跟谁说话?”老刘头神经质地望向了我。
狗妞反问道:“我当然是狗妞了。我的确是死了,既然你能够感受得到我的存在,那么对你来说,我活着还是死了对你有区别吗?”
我稍稍定了定神,望着眼前这两个人形。是的,对我而言,老刘头和狗妞都是我能够看得到并与之交流的。只是他们俩一个有影子,另一个则是玻璃般透明的身躯。
“好吧,小妹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杰。几个小时前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
“你好,孙杰哥。我叫刘月如,小名狗妞。”
我品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