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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我的生死只能由我自己来决定,让你和你的骑士情操离我远一点,我,恨,你!”毫无情感、毫无表情地看着我,兰蒂朵低垂下眼睛一字一字道。
这句话像一根尖锐的荆刺,一下子刺伤了我的心,让我难过地剜心般疼痛,虽然我们相处咫尺,但我却感觉远在天涯,仿佛眼前有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而我已完全失去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才能说服她这不明智的举动。
我紧紧地抓住她麻木冰冷的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胸口憋得仿佛要爆炸一般难受,就在她准备抽手离去时,再也忍不住体内沸腾燃烧的情绪,大声道:“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的!”
“卡西欧斯!”仿佛内心深处被强烈地触动了,兰蒂朵浑身一颤,吃惊地抬起头看着我,不可置信道,“这……这是真的?”
“是真的!”迎着她热切的目光,我激动而严肃地举起手掌道,“我以一个骑士的名誉起誓!”
“骑士……”整个人完全僵硬住,欣喜若狂的情绪一下了回落到了谷底,仿佛浑身被冰水淋透,兰蒂朵悲伤而失望地侧过身子不再看我,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兰蒂朵小姐,以后请别再有这种不理智的想法,好吗?”我有些担忧又有些不安地看着她,认真道,“我会用生命来实现我的誓言!”
“知道了!”悲伤地用袖角抹去脸上星星点点的泪花,兰蒂朵带着哭腔低声道。
我看着她那仿佛被刺痛灵魂的悲切身影,一颗心难受地几乎要碎了,我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她快乐起来,我开始恨我自己是怎么样的愚蠢笨拙。
“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从下水道井口开始就一直没有中断过了,你感觉到了吗?”
仿佛生怕引起我更多的悲伤,兰蒂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斜睨着我,岔开话题,低声道。
身心猛地一颤,我内心的隐隐不安感一下子被她的话语扩大了许多倍,从一开始我便发现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影子在背后跟着,有几次还特地留意了一下,可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原来拥有同样感觉的人不只是我。
心中一动,我凑近瑞森耳边低语:“还记得那个穿棕色斗蓬的快刀杀手吗?”
“当……当然!”神经质地缩到了墙角的最里面,瑞森手脚微微颤抖起来,一张脸白得象层纸。
“看来你现在很需要我们的帮助了!”很满意看到对方那肝胆欲裂的恐慌举动,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邪恶笑道,“因为他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什……什么?你是说那个杀人狂在跟踪……跟踪我们?”骇然地瞪大眼睛,瑞森倒退了一步,几乎坐瘫在地上。
“如果你有办法让我们搭上那艘铁甲战舰的航班,我想你大概会永远地甩掉那个可怕的影子!”眼里带着笑意,铺满荆刺的笑意,我板出了一个严肃认真的表情。
瑞森将身子开始缩进更深的黑暗之中,他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臀部后面的鹿皮小刀,嘴角边浮开邪恶的微笑,道:“好,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保证我生命的绝对安全!”
“当然!”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我轻轻拍了一下腰间的银十字骑士剑,以警告他不要乱来,但我仍一边堆砌起虚伪的笑容,一边带着厌恶的情绪亲热地拍他毛茸茸的肩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蒙队长和那个穿蓝色制服的港务局官员悻悻地从铁甲战舰上下来,从他们那一脸铁青愤怒的面孔可以看出,船长德罗特并不是一个很容易与人打交道的人物。
“庞布亚,你就守在这个舶岸上监视船上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向我报告,我们到下个舶位上查查!”回头看了一眼威武雄壮的铁甲战船,罗蒙眼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但他很快克制下来,翻身跃上自己的座骑,用力挥了一下手喊道,“大家都给我多提点精神,卡西欧斯的人头我们是要定了!”
“是!”所有的骑士用拳头猛捶自己的左胸甲,齐声回应道。
一转眼工夫,他们又到了下一个舶位去搜查,将那个叫庞布亚的年青骑士单独留了下来。
“怎么办,有庞布亚守在那儿,我们如何才能上得了战舰?”看着他们那滴水不漏的严谨态度,我皱起了眉头忧心冲冲道,“这小子的剑术虽然很不怎么样,但却是一个极为谨慎认真的人,再诡巧的花招也很难瞒过他的眼睛!”
“我有办法让他不成为问题!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道具,不过关键是得有个人去迷惑那人!”看着我心急如焚的焦虑神情,兰蒂朵咬了咬下唇,终于开口说话。
“庞布亚认得我,就算再怎么掩饰也是没有用的,还没有走近,他那响亮的大嗓门就会让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着她那关切的神情,心里一阵感动,但我还是摇摇头表示不可行。
“不是要你帮忙!”摇了摇头,兰蒂朵转向身后靠在墙壁上忘我修指甲的玛蒂莲露道,“我需要她的帮忙!”
“干什么?”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怀好意的汇聚过来,玛蒂莲露吃惊地抖了一下,几乎要将手中修刀抖落在地,委屈道,“我可什么也不会啊!”
淡静的月光撒下一张银色的网,泻满地上,地面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冰冷的海风吹来了夜雾,从稀薄到浓厚,把整个港口涂抹得模糊不清,码头上不时能看见几个卷着破草席蒙头睡觉的流浪汉,他们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大概就只是能够一觉睡到天亮,然而铁甲战舰上精力过盛的水手们依然秉烛狂欢,彻夜不眠,打牌声、暴笑声、叫骂声以及撕打声从船靠岸的那一刻就从来没停止过。
亮莹莹的明月犹如刚刚脱水而出的玉轮水盘,美得动人心魄,庞布亚轻轻抖去满身碎银一般的月光,无聊地别过视线去看远处海景,夜色笼罩的海洋与天空连成了一片,模糊不清,浑然相融,他突然感到有些寒冷,不禁收紧了盔衣,策动着座骑原地打着转儿。
“嘿,孤独的骑士,今晚的风可真大啊,有兴趣让我来陪陪你吗?”一个搔首弄姿的风流女人抛着媚眼从远处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出于对女性的礼貌,握紧佩剑的手很快便松开了,庞布亚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胸衣开得极低的娇媚轻佻女人,道:“该觉得冷的人应该是你吧,这么深的夜为何不呆在温暖的屋子里面,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孤独的骑士,长夜漫漫,你不觉得一个人过得寂寞吗?”眼波飞盈,姿态袅娜的风流女子挑逗性地摸了摸挺拔隆胀的胸乳,吃吃媚笑道,“考虑一下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眼眸中闪过一道极亮的光芒,庞布亚突然指着远处的黑暗角落道:“你刚才是从那儿走出来的?”
“怎……怎么啦?”那个卖弄风情的风流女子浑身震了震,一下子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哼!一下子便看出你是另有目的,快叫你的同伙出来吧,我早看见他们了!”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庞布亚眯起了细细的小眼睛冷笑道。
“嘿,美女,快过来,到船上来,别理那个阳萎的无能男!”铁甲战舰上一个喝得滥醉的大胡子水手歪歪斜斜地趴在栏杆上,粗野轻浮地大笑道,“老爷我这儿有很多钱,只要你伺候老爷我舒坦了,会重重有赏!”
耸了一下肩头,风流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出身高贵的年青骑士,咯咯暖昧地笑了起来:“高贵的骑士,真不好意思,有人邀请我上船噢,你能不能让一下路?”
风流女子等庞布亚让开路,这才一扭一摆举止轻佻地从年青骑士身前走过,在经过年青骑士的座骑时,还不忘抛了一个媚眼,也许走得过于分心,突然一个踉跄,后脚踩到前脚跟上,整个人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
一直冷眼旁观、高高在上的庞布亚情不自禁地翻下马来,举止优雅地伸出手来扶住那女子,道:“小心了,女士,没有摔坏脚吧?”
“呸,什么破骑士,见到女人还不照样眼睛发绿,我还以为他们真是情操高尚的修道士!美女,快过来,不要理睬那个笨蛋!”大概是酒劲上来了,那个大胡子水兵一边向岸上吐口水,一边跺脚咒骂起来,他的四周也开始聚集起一堆挤着扭曲笑容、口中散发着麦啤气味的支持者们,他们很有节奏地跟着起哄欢呼。
仿佛没听见船上水手们那放肆的嘲笑声,庞布亚不动声色地以一个十分标准的骑士举止将风流女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是一个真正的骑士!”掩口欲笑,风流女子眼里闪过一道令人不可察觉的狡黠光芒,以极自然的姿式顺势滑进了对方的怀抱里。
“我这身盔甲很坚硬,也很冰冷,不适合女士接触!”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庞布亚冷漠地看着怀中掩嘴偷笑的风流女子。
“我知道!”嫣然一笑,风流女子从怀中取出一面晶亮闪烁的奇异手帕,在他面前抖了抖,“嘭”地一声,立刻便幻化出一团带着无数彩星的白烟,一下子便将猝不及防的庞布亚的脸面笼罩住,仅仅只是一会儿工夫,他便软软地倒在地上晕迷过去。
“呸,什么破骑士,还不是照样喝老娘的洗脚水!”兴奋地将鞋子重重踩在庞布亚失去知觉的脸上,风流女子转身得意地向黑暗街角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当看见我和兰蒂朵以及瑞森披着厚厚的斗蓬小心谨慎地从黑暗街角里走了出来,玛蒂莲露主动迎了上去,道:“这手帕可真好玩,兰蒂朵小姐,你还有没有啊?多送我几面吧!”
“你的要求不要太过分了!”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快道,“兰蒂朵小姐是不会再给你任何东西的!”
“谁说的,一点也不过分!”兰蒂朵突然道,“我偏要给!”说着,从怀中取出另一面手帕,同时也是最后一面魔幻手帕,伸手递了过去。
“嘿!”玛蒂莲露得意洋洋地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魔幻手帕,笑道,“还是兰蒂朵小姐比较有人情味喔!”
“嗨,别太靠近我们的舰船!”船上值勤的一个守夜哨兵发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便警觉地举起十字弓,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想干什么?”
“我是霍华德先生的朋友,我有重要大事禀告你们的船长!”紧紧地收拢着厚厚的斗蓬,生怕对方看到自己的真面目而不肯相信,瑞森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声喊道。
十字弓发出喀嚓的机括拉动声,哨兵将箭头瞄准了瑞森的心脏,悄悄与身边的人低头商榷了一下,有人便跑向舰桥向船长报告,那个留守的哨兵神情严肃地瞪着岸上的人,大声喊道:“你们最好老实一点,不要随便乱动!”
很快,登船板被放了下来,我们被批准可以登上战舰了,但同时对准我们的十字弓却多了十倍,而在不远处的一个阴晦晕暗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棕色斗蓬的人影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而他的身旁一动不动趴着一只目光阴鸷凶狠的青翼飞豹。
※ ※ ※
“嗨,他们终于还是上了那个该死的海狼号,你想怎么做,我亲爱的丹吉尔先生?”
宽敞的大厅里,肥胖的瑞斯尔一边品尝着一个半裸美姬呈送过来的红葡萄酒,一边将毛茸茸的双腿放在另一个娇喘连连的美姬温暖坚挺的胸乳上,尽量不停地张着脚趾搓揉着,他邪恶地咧开嘴巴笑道,“难道你不想警告我们的那个喜欢拿鸡毛当令箭的小朋友吗?”
“当然不,我自会警告那个没有礼貌的黄毛小儿,不过那也是在船离开港口之后!”
得意抱起双手,丹吉尔幸灾乐祸道,“他们不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无所畏惧吗?那我就帮助他们将任务的难度级别升高一点点,让这个追逐游戏变得更精彩更有趣些!”
“那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亲爱的丹吉尔先生,这两个人可是陛下亲笔点名辑拿的要犯,如果让陛下知道这两人是在我的管辖区给弄丢的,恐怕我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的!”点了一下头,瑞斯尔饶有兴趣地一把抓过身旁渴望已久的半裸美姬,将头埋在她裸露的高挺双峰中间戏弄。
“用不着担心,他们绝逃不脱我们控制的海域,在南索罗岛附近,吉尔塔特这个笨蛋不正为今年的晌金发愁吗?这一下他们可以大捞一票了!”闭上眼睛仿佛在憧憬着某件妙不可言的事情,丹吉尔邪恶地笑了起来。
“我讨厌吉尔塔特,这个该死的笨贼总是那么啬侈小气,十足的守财奴!每年交贡的钱财总是那么一丁点,却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在我身边摇他的狗舌头,要这要那好处!
嘿,让他们袭击军舰,难度是不是太高了?估计这个笨蛋不大肯做这种亏本买卖!”
托起下巴沉思着,瑞斯尔忧虑道。
“放心好了,尊敬的瑞斯尔大人,你只要告诉他们,海狼号这次执行一项极为机密的押送任务,准备将北方征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