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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那个才子尚未答出,柳观雨不由笑道:“看来苏将军这位家眷已有妙对,不如我们先来听听,也给大家开一下思路?”
众人哪有意见,纷纷叫好,连那东北才子,也是过来一揖说了声请教。
脱不花在苏永暗暗点头之后,大模大样从后面走出,可笑的装了个摇头晃脑,才一字字道:“我的答题是:水牛喝水,水淹水牛鼻,哞。”
众人拍掌大笑,连声称妙,脱不花浑然忘了这对子不是自己所对,笑嘻嘻的抱拳四方一揖,方转身回座。
“不得了啊。”王舒微笑着抓胡子,站起来道:“苏将军自然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却没想到,其家眷也有这等才学,真是一鸣惊人哪。”
其他评委也是点头微笑,也都有些诧异。却是越来越看不透这苏将军了。
这对子对的甚有趣,倒是引发了气氛,场间也开始活跃起来。
那东北才子最终也说出了一个对子,尚算公整,却是没有了那股趣意。众人虽然点头,却都有点珠玉在前的意思。
那名才子也觉得自己比不过一名姑娘,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异常爽快的对评委席一个鞠躬,告罪下台。这性格却是让自己得到了更多的掌声。
大州城的才子走了上来,选了第三道题目。
主持人念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
话语刚落,众人莫说书生,包括评委在内又是暗中叹了一声。这次的题目,屡屡出人意表,却不知那拟定试题的是何许人?竟然都是选这么难的题。
在苏永心中,却已隐隐想道:“这样的试题,分明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就是求才若渴。莫非这出试题的是皇上?”
看着那大州城的才子犹自闭目沉思,那脱不花又凑到他耳边问道:“我打赌,这个你对不出来。”
你真当我是天才啊?苏永摇了摇头,端起了茶杯也沉吟起来。
这种对子同字押韵的太多,而且结构巧妙,字间极有气势,委实不容易对。
沉默了好久,那大州城的书生,终于展开了眉头,但他却也没有流露出笑意,脸色依然凝重,可见他也对自己的对子感到有些不足。
他略显犹豫的走了上前,对着众评委一揖,才沉声道:“在下对: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这个对子非常工整,文字也算雅致。众评委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尽管这下联的气势不足,深井月影自然难比那滔滔千古江流。但这点时间能对的如此下联,已经非常难得。
这才子名叫梁子语,看到众评委点头,却是很沉得住气的没有多少欢欣之意,只是深深一揖。
他抬起头来,忽然走到苏永面前,躬身道:“子语自知下联气势不足,苏将军文采绝世,还望将军不吝指教。”
这才子倒是很难得的谦虚,而且他的实在也赢得了很多人的赞许。苏永沉默了一下,微笑道:“这位公子不要客气。这个对子是比较难,你能对上已经不容易了。大家都一致通过并无异议。”
他顿了顿,站起身子道:“我倒也有一对,也只是说出来跟你参考一下,指教倒是不太敢当。”
第四卷 京华春梦 第28章 楹联大赛【中】
梁子语大喜,忙道:“还望赐教。”
苏永扶起他来,沉吟道:“这上联文字倒还在其次,重在气势。上联为:‘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楼上望千古江流,那是何等气势啊,出此联之人必非常人。”
他这一提,那几名评委与几个有心的书生都不由点醒了:莫非,是皇上出的题目?
书生们固然大喜,难得皇上如此看重比赛,如果夺得名次,估计是前程无忧了。那些评委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暗暗点头。不是苏将军借机道出,他们还真蒙在鼓里。幸好他们没说出什么贬低此联的话语来,不然可是弄了个欺君之大罪了。
评委们心底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对苏永的有意提醒暗中感激。
这时苏永走到台前,手指明月楼这雄壮无比的观景台楼中楼,然后目视台下众多白衣书生,笑道:“万人云集,争竞风华,此情此景,也可当得起绝世风流。那么我就对:‘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京中各地文人才子齐集,谈诗论词,可算是诗才盛会。而明月楼独特无比的创意与雄伟建筑,也当得起诗台绝世四字。众人哑口半晌,雷鸣般的掌声方才发出。
久久不息。
众人对联,也不过拿些典故文集,从中寻求答案。但这苏将军,却是因应眼前情景率性而作,这等快速反应随口文章的本事,自然比这些书虫不知要强上多少。
至于上联的气势,这下联自然也不输蚀。千古江流,与绝世诗才,正是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堪称绝对。
此刻台上数十人,台下数万人,真是掌声震天,连那武科的竞赛场地传来的武技强者的内力发声吆喝,都被尽数盖住。甚至不少参加武举尚未排到的选手与一些喜武的观众都被吸引了过来,因为他们也想不到,这边怎会有如此大的动静,竟似要天翻地覆一般。
无论书生评委,此刻对于这位苏将军,都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说人有急才,一次两次也还罢了。而一旦稳定的可随时吐口锦绣,那就不是急才了。
那叫做实力。那是一种足可站在他们上空,作为文豪的资格的具体表现。
他可以随意品评他们水平的高下,而得他评语的人,即便受到指责,也只当是赞美,心中徒留受教而心存感激了。
此刻众人掌声依然连绵不绝,但梁子语已然深深一躬:“今日得苏将军指教,真乃三生有幸。子语自幼也算博览群书,奈何只是闭门造车,不得结合。此刻得苏将军一语惊醒,可谓胜读十年诗书。”
莫说是他,即便苏永身边的柳观雨与两位老学者,也不停点头深以为然。他们此刻看向苏永的眼光都有些不能置信:此人武技出众,用兵如神,深入雁蒙活擒大汗也罢了,这等脱俗诗才与坦荡胸襟,却是从何而来?
柳观雨苦笑道:“幸好苏将军是作为评委,如果也是参赛者,我们这些人,可都没有脸面在这上面坐着了。”
场间气氛此刻也被推至最高潮。
赛事休息片刻继续,此时四大才子狼狈登场。
吊着一只左胳膊的白虎堂当先走出,挥手对台下欢呼的江南子弟打了个招呼,才转身选了个题目。
主持人高声念道:“听好啦,题目是:倪人兒十口心思。”
这个题目不长,台下江南众书生一下子还以为他选了个好题,刚要欢呼,突然却看到台上的才子与那评委都变了脸色。
脱不花看得台上突然一片死寂,不由得又伸出玉指点了点他,问道:“这题目很难么?”
苏永叹了口气,知道她不太懂得炎龙文字,才点醒道:“这题目的难处,是因为由连体字组成。第一个‘倪’字,由第二第三的‘人’和‘兒’组成,而第四第五第六个字,刚好组成了第七个‘思’字,你说难不难?”
这个上联,可说比起刚才那个绝对也毫不相让,即便苏永对这几名才子甚有信心,尤其对白虎堂更是满怀希望,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担心。
脱不花瞪大了眼睛,低哼道:“你们炎龙人,就爱捣鼓这些怪文章,都没几个看得懂。”
白虎堂沉吟片刻,眼睛无意看到了苏永这边,停留在他身后的母老虎中突然呆了呆,忽然兴高采烈的手一挥:“对出来了。倪人兒十口心思。我就对‘妙少女八目尚赏【注:繁体的‘赏’】’。”
白虎堂这一下挥手,竟然用的是那只伤手,当下痛的瓷牙咧嘴。但众人的欢呼与掌声,总算对他是个补偿。
他这个对子也算极其巧妙,妙有少女二字组成,而八目尚,刚好组成赏字。苏永不由得喝了一声“好”,却听得身后有人哼了一声,不由转头微笑道:“难怪我对不出来,原来你在身后。”
山竹枝选的题目是:“口中含玉确如玉。”
这个题目一开始很多人看不出玄妙,后来经过陈雄老先生一番解释,众人才明白,这是个藏字联,谜底是个‘国’字,口中含玉,正好是国。
而国,确实如玉一般,是万万不能破碎的。国家的统一,早已成为十亿炎龙人心头不可动摇的理念。
而山竹枝轻车熟路极为上道,在苏将军对着台下微微眨眼中领会过来,微笑着对上:“台下有心实无心。”
这也是个藏字联,谜底是‘怠’。怠的意思,也正好是无心。
众人拍手称妙。
另外两名才子中文征名选了一道题,翻转上面却写着“请参阅评委席后的画图。”
众人愕然回头,才发现评委席后的壁上果然挂着一幅有些年头的画卷,这画卷已经有些发黄,如果走近细看,当能看到上面的泼墨也已经生出了细纹。
这幅老画并不大,挂在壁上有些可笑。御史梁大人把它拿了下来,放在了文征名前面。
众人都看得清楚,画上面画着龙腾半空,虎啸山谷,山花烂漫,近处还有几只小鸟张嘴,似乎正在鸣叫。
文征名画画倒是个好手,但楹联却只是中上,此刻看着这画图,有些不解其意。
堂上众人,也是有些糊涂,苏永与柳观雨也都皱起了眉头,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一幅老画,画了这些不相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出的又是什么上联呢?
第四卷 京华春梦 第29章 楹联大赛【下】
文征名看了看画,又看了看评委,沉思片刻后挥手阻止了白虎堂等人的出谋划策,淡然一笑对着评委席拱手道:“文某实在无法对上,就此告罪下台。”
既然之前苏将军已经提点过,这次楹联大赛很可能就是皇上出的题目。所以,即便这一次得不到具体的上联,他又怎敢说皇上的不公?
而没有具体的对联字句,就凭猜度,哪里能对的上来?就算是云晓梦,柳观雨,或是苏永,甚至是那些堪称文豪的绝世大家,谁也不敢说能对的上这样的对子。毕竟,谁都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想什么?
评委们也是面面相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之前的选手是否过关,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予以鉴定,但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谁也不敢妄猜圣意。
就在苏永摇摇头,正要劝说文征名稍待片刻等候他们商议的时候。楼上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文征名,如你能大体猜出此画蕴含的意思,对个含义不相差太远的章句,也算你通过了。”
这声音沉稳威严,听在观众与那些书生的心中,也只是心头一凛。但听在那几个评委的心里,却无疑是惊雷一般。
众评委慌忙起来,齐齐对着楼上徐徐走下的皇帝陛下躬身:“参见我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龙的皇帝陛下,一直就在这个比赛楼中楼的最高一层上听着看着?
苏永此刻也终于恍然大悟,我说这第三层好好的,怎么楼梯上还铺了伯斯地毯,阁楼之上怎么还蒙了些贵重的金黄色布幔。原来这几天,皇上一直在上面“监督”呢。不过想想也对,以那陛下对于文科的浓厚兴趣,不来旁观这个文学盛事,倒真是难以置信了。
众官员与维持秩序的将士已经全数跪下,那些黎民百姓更是三拜九叩,山呼万岁。
这些黎民百姓平时见个官都难,何况是皇上?不过以皇上的威势,以及在他们心中那是真龙天子的观念,纵使他们心中有那么一点好奇,也不敢贸然就抬起头来,只是惶恐的不住在地上叩头。
也只有在后排的几个胆子甚大之人,才敢悄悄的稍微抬起眼角望上面瞧了瞧,也不知瞧清楚没有,听得耳边一片喧嚣,又赶紧的低下头去继续叩首。
所以除了那些官员之外,这里真正看清了皇上面目的,说起来也不过只有一个人。
偏生此人极为麻烦。她就是脱不花。
苏永心思是如何之快。看得皇上亲临,他早已极快的伸手去拉了脱不花一把。脱不花此刻已是他的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更不愿意给他惹出祸端,只得极为郁闷的随着他一起躬了躬身。
皇帝老子目光扫视堂上众人一眼,眼光只在她身上凝了凝,就瞬间闪过了,平和的说道:“这次是文坛盛事,为的是与民同乐,大家不必多礼。”
事实上,堂上只有两个人是“不必多礼”的,一个是那个假意跪下其实只是躬身的苏永,另一个就是他旁边的脱不花。不过黄帝看了这两个顶多算是半弯腰的家伙一眼,眼中竟然没有丝毫怒色。
毕竟,苏永给他的惊喜太多了。之前的战功,还有这两三天来的表现,都让他震惊不已。
帝皇有先天的霸气,那是因为他的尊贵无比的出身与滔天的权势;而苏永也有足够的资格流露一点傲气,那是因为他的实力。他的武技,才学与胸襟,令皇上也不